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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她,因此這冷淡就顯出了些微的無奈來。

“怎麼不叫?這要是成了,我們可是一家人了。”

這種讓反派吃癟的機會不多,而且向求歡還可以肯定他不會因為這種玩笑話增加黑化值,所以她肆無忌憚嘲笑君長寧,覺得懟反派特彆刺激。

君長寧自然不可能真喚她姑姑,他無奈沉默了一陣子,終於忍不住道:“求歡……”

“直呼姑姑的名字,你真沒禮貌。”

向求歡大約是好玩上癮了,聽他說名字還白了他一眼,頗有些不滿。

君長寧便又住了嘴,一兩息之後,他道:“若你覺得這樣有趣,我倒是不介意新婚之夜這麼喚你。”

向求歡:“……”

沒見過的人真的很難想象君長寧那張溫潤如玉的臉是怎麼一本正經開車的。

人家連羞恥心都不要了,她還能怎麼辦?

惹不起惹不起。

向求歡目光複雜看了他一眼,忙加快了腳步朝前走去。

她早該知道的,會看《榻上歡》這種書的男人能是什麼正經人?

還是大老板好玩,談及嫁妝都笑得跟個小媳婦一樣。

她不由自主想到了赫連城身上,甚至想看看天命之子和反派到底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要不她下次丟兩本春宮圖放到赫連城的書房?

向求歡想了一會兒,猛地收斂了心思。

她又看了君長寧一眼,這一次略帶上了些微抱怨。

都是反派的鍋,把她這麼一個天真善良單純的姑娘都教壞了,她竟然會產生丟春宮圖到赫連城書房的想法,啊,人心不古啊。

向求歡一邊搖頭一邊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心,並努力在心中告訴自己,她是個純潔的人。

把這些想法都拋之腦後,她也沒再刺激君長寧,一路相安無事走到了君長寧住的宮殿。

作為皇帝最信任的弟弟,皇宮對他來說就跟自己家一樣,離皇帝寢宮不遠處一座巍峨的宮殿就是他常住的地方,看得出他經常到皇宮裡來,向求歡進去的時候就覺得裡麵的擺設很有君長寧的風格。

溫雅低調,奢華內斂,和他本人一樣腹黑。

她隨意打量了一下,對君長寧道:“你的品位也一般般嘛。”

君長寧沒有反駁,隻點了點頭:“嗯,你開心就好。”旋即他吩咐宮女:“拿幾本話本過來。”

向求歡趕忙拒絕:“我不要。”

誰要看他那些奇怪的話本。

“正常的靈怪小說而已。”

君長寧輕瞥她一眼,在書桌前坐下,又示意她坐在旁邊:“不過是怕你無聊,若是餓了,也可以先吃些東西。”

向求歡看了眼他的書桌,毫不猶豫嫌棄道:“坐在這兒看話本才是真的無聊好不好?你以為我有病啊,一大早來皇宮看話本?”

言語間顯然是抱怨。

君長寧十指交叉擺在桌上,認真問:“你想做什麼?”

向求歡眸光一轉,突然笑盈盈道:“這樣吧,聽聞河山王才華出眾,精通琴棋書畫,那你給我畫副像,要能完美體現出我風華絕代的那種。”

她說著說著整個人便往椅背上斜斜一靠,顯出慵懶又雍容的美人姿態。

君長寧目光幽深,凝視她良久,終於笑著應允:“好。”

向求歡頓時就有種在玩火的刺激感。

反派的目光總像要吃人似的。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她確實很想保留一張向求歡的絕世美人圖,以後要是任務完成了,還可以帶回去時時瞻仰,證明她曾經也這麼美過。

女人的虛榮心啊。

向求歡內心感歎了一句,不再顧忌君長寧的目光,她坦然從容麵對,在河山王炙熱幽暗的目光中硬生生淌出了一條淡定大道。

而後就是安靜的作畫時間。

向求歡也看不見君長寧到底畫了個啥,她坐在椅子上保持同一個動作許久實在有些無所事事,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她有些不耐煩道:“畫好了沒?”

君長寧筆觸依然很細膩,很穩,他沉穩道:“快了。”

“你好慢啊。”

向求歡吐槽了他一句,開始有些後悔這個決定,她伸長脖子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不耐道:“算了,不畫了,太浪費時間了。”

“好了。”

就在她話音落下沒多久,君長寧的聲音響起。

他放下了筆,仔細凝視了麵前畫像一眼,笑著道:“畫得不錯。”

“還有這麼自吹自擂的?”

向求歡當即就站起來想看看他畫得什麼樣。

卻見君長寧將那副畫像飛快收了起來。

向求歡:“?”

他眼裡沉著幽暗的光,唇角卻帶著溫和的笑,他拿著那張畫,似些許狡黠,聲音卻依然溫和儒雅。

“歸我了。”

“這是我的東西!”

向求歡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要臉,連她的東西都搶,她當即想伸手去拿。

“君長寧,你要不要臉啊?”

“我畫的,自然是我的。”

君長寧微低頭看她,然後把那張畫舉得很高。

向求歡踮著腳撈了兩下沒撈到,很快意識到這個動作像搶糖果的小學生,她停下動作,怒視他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

“我一向如此。”

君長寧抬頭看了眼那畫,大概等畫卷上的筆墨乾透了,他便將那張畫卷了起來,當著向求歡的麵珍而重之收起,最後才笑著同她說:“好了,彆氣了,明天我再幫你畫就是,想要多少張都行。”

“可我就想要這一張。”

向求歡語氣非常不善。

最主要的是她連看都沒看到就被君長寧這個混蛋收起來了,萬一畫的是些不能描敘的東西呢?無怪她這麼想,實在是君長寧的前科太多。

“你若成了河山王妃,我擁有的一切自然都是你的。”他略略停頓,笑容染上了些許曖昧:“包括我。”

他這是打定主意不給她了。

向求歡知道搶不過他,隻好偃旗息鼓,小聲嘟囔了句:“誰稀罕?”

反派真不是個東西,以為天下就他一個人精通琴棋書畫嗎?改明天她去找‘爸爸’畫去。

心中狠狠腹誹了一番,向求歡壓下了這股不爽,反正她知道君長寧這斯文敗類的裡子也不是一兩天了。

君長寧收好了畫,表情恢複了溫和模樣,他輕笑看著向求歡,無奈道:“難道河山王妃的位置就這麼沒有吸引力?”

“當然比不過河山王的姑姑有吸引力。”

向求歡開口就懟:“惹惱了我,遲早讓你心甘情願喊姑姑。”

君長寧便無可奈何起來。

都怪那君玉玦,竟開啟了她這樣的想法,他有預感,向求歡不會隻拿這話來堵他一次。

畫畫畫了個寂寞,向求歡也就沒有心思再待這兒了,她頗有些不耐道:“天都黑了,什麼時候開始啊?”

君長寧看了眼天色,溫和道:“瞧這時辰應該差不多了,不過我們不必去這麼早。”

他的潛台詞向求歡聽得很懂——他們比較尊貴,尊貴的人當然不會第一個就眼巴巴走過去。

本著大軸的想法,向求歡點了點頭。

開玩笑,她盛世美顏當然要最後出場才驚豔,不然白長了這張臉。

於是向求歡和君長寧又默默坐了會兒,眼看時間不早了,他們終於起身朝那舉辦宴席的廣場而去。

她和君長寧一起到時,大部分人已經齊了,大約隻有赫連城還有皇帝未到。┆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向求歡淺淡看了一眼,露出一抹傾國傾城的笑容,把手搭在君長寧的手臂上,硬生生用花魁的身份走出了一種太後的氣場,入場之時她還小聲同君長寧道:“今日我是最耀眼的,你隻是襯托。”

君長寧無奈彎了彎唇,輕笑道:“是,你最耀眼。”

向求歡便昂首挺%e8%83%b8扶著他的手臂堂而皇之走進了廣場,耳邊是有些尖利的太監的聲音。

“河山王到,向……天下第一美、姿容傾世間,傾國傾城向姑娘到。”

這話是向求歡之前特意要君長寧寫的,剛剛塞給了唱禮的小太監,不過紙上的形容詞實在太奇怪,以至於這小太監差點沒能念出來。

踏著這特立獨行的唱禮詞,她微揚下顎,俯視全場,眸光如炙陽般高高在上,將全場看遍,向求歡動作優雅扶了扶耳邊流蘇,聲音如夜鶯鳴柳,動人又跋扈:“今日在場的,竟是一個能看的都沒有。”

第57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七)十步殺一人,……

她不僅囂張跋扈,聲音還高。

全場目光頃刻集中,不管認識或者不認識她,眼熟或者不眼熟她的人都將目光彙聚,大部分人眼中閃著驚豔奇異的光,小部分人看向了她身邊的君長寧。

君長寧扶著她緩步走來,隻是微笑,並未有其他舉動。

大概是答應過不搶她的光芒,他確實有在收斂自己的存在。

不等廣場上的人從向求歡進來的驚詫中回過神來,便聽身後唱禮的太監又高聲唱道:“攝政王到——”

赫連城從他們身後走來,他帶著慣有的冷漠,麵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旋即加快腳步往自己的席案走去。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交流,是個人都能看出他們之間鋒芒劈啪的火光。

向求歡麵色微冷,看著赫連城朝自己席案走去的背影臉色相當不好。

倒是君長寧察言觀色,輕笑著附在她耳邊道:“好了好了,彆氣了,不用理會他。”

他知道她的性子,許是又較上勁了。

向求歡在他的勸慰之下隻冷哼一聲,沒有當場找赫連城的麻煩,她繼續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同君長寧慢慢走到了她的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她還特意讓宮人給她重新安排了桌案,她拒絕和君長寧同一席。

她向求歡又不是誰的附屬,或者誰的邑從,和君長寧也不過是君長寧追求她的關係,她當然得獨一席。

於是向求歡霸占了原本屬於河山王的位置,讓河山王往下坐了一席。

坐在對麵席位的長平公主當即忍不了了。

她原本都準備今夜咽下這口氣,就當沒看見她,沒曾想這女人這麼囂張過分!她竟然敢搶她長寧皇兄的位置!

她都聽見那些小國使者們私下討論,說她是什麼尊貴身份竟然比河山王還貴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長平猛地起身,咬牙便朝她罵道:“大膽,誰準你坐在這裡的?”

向求歡輕描淡寫挑眉,也沒起身,便這麼坐在位置上,悠悠看著她:“自然是陛下準許的,長平,身為公主你怎麼如此大呼小叫,平白損了禮儀。”

這種仿佛長輩般的訓斥口%e5%90%bb,一下子點燃了長平公主內心僅剩的理智。

“你說什麼?!”

她聲音都有些尖利起來,當即就離開了席位想衝過來。

“長平。”

君長寧略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