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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有人看見,無不露出詫異目光,仿佛大白天見了鬼一樣。

誰見過溫和有禮從來帶著笑的河山王這麼凶殘的一麵?

雖說坊間盛傳他和向求歡有些不尋常的關係,可那畢竟是傳聞,但今天他們卻見到真的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河山王就這樣摟抱著向姑娘,而向姑娘卻一副橫眉豎眼生了氣的模樣,不住掙紮,所謂打是親罵是愛,這大概是在打情罵俏吧。

感情真是好啊。

不少人露出豔羨目光來,卻不知道是在羨慕誰。

而向求歡真的感覺自己的羞恥心都要爆炸了。

她覺得君長寧就是故意的。

如果一門心思想把她帶回河山王府,這位王爺有得是安靜快捷的方式,但他偏偏選了一個最顯眼的辦法,抱著她在夜棲閣招搖過市,她敢肯定,明天就會有無數的謠言四起,帝都的人都很八卦。

“君長寧!”

她尖聲喊了一句,氣得腦袋後仰,把後腦勺直接磕在了他臉上。

眾所周知,向姑娘脾氣通常都不太好。

君長寧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磕了一下,他終於停下腳步,頓了頓,他鬆開了手。

向求歡飛快往前走了幾步,這才轉過身來怒視他道:“有病就去看大夫!”

君長寧臉色比方才稍稍好一些了,但依然有些冷,他道:“大夫說治不好了,但你應該明白,有些人惹了就得付出代價,我的病,就是你投的毒。”

“你胡說!”

向求歡指著他大罵:“這世上喜歡我的人這麼多,難道我每一個都要負責任嗎?”

“那你試試不負責任。”

“我就不負責任怎麼了?”

“那我帶你回王府怎麼了?”

“……”

向求歡冷靜下來。

她也是失了智,竟然在這跟君長寧吵架。

看了眼周圍靜默下來卻又忍不住偷偷張望的人群,她語氣不善道:“看什麼?沒見過人吵架嗎?”

這一嗓子果然有用,不少人都忙把頭埋了下去,隻豎著耳朵聽,卻不曾再看,他們也怕得罪了向求歡,畢竟這位脾氣實在不算好。

“敢做便敢當,何必怕人看。”

君長寧眼眸幽暗看著她,語調也十分冷靜。

向求歡下意識就想回懟,但就在話即將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停住了。

她抿著唇角,開始回想這件事的開頭。

不對勁,整個都很不對勁,君長寧也不對勁。

她現在和他說的話也不對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把君長寧怎麼了。

深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向求歡終於恢複了往常的音調,她輕哼一口,沉穩道:“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我與王爺攏共也隻見過幾麵而已,兩隻手就能數得過來,王爺這麼不依不饒的,我很困擾。”

她看著君長寧,淡笑道:“就如我方才所說的,每個來夜棲閣的人都是為了見我,誰不喜歡我?難道因為這個人是王爺,我就非得給個交代?”

向求歡是帝都無數男人心頭上那朵花,長在心巔上,高高盛開,因此無人可用采擷,沒有男人能讓她駐足,這裡麵自然也包括了河山王君長寧。

摔得頭破血流的人不計其數,又怎會怕多一個君長寧呢?

但他終是不甘心的。

眼見向求歡一下子恢複了冷靜,君長寧的眸光正常了許多,似乎見這番舉動沒怎麼奏效,他緩緩歎了口氣。

“向求歡,你可曾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向求歡冷淡微笑,從容無比。

君長寧卻靜靜看著她,一字一句道:“終日打雁總有一日會被雁啄了眼。”

“?”

向求歡總覺得他在咒自己。

但君長寧沒再說太多其他狠話,他平靜拱手,淡聲道:“長寧告辭。”

然後他轉身離開了。

這次是真離開了,因為向求歡親眼看到他直接走出了夜棲閣的大門。

她還在迷糊河山王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便聽見係統提示音響起:“反派黑化屬性值:70%。”

向求歡:“!!!”

“係統,你弄錯了吧?他人都走了。”

一下加四十,好家夥不當人子!

係統一如既往淡定又鎮定道:“剛才加得太快,係統有稍許延遲。”

“我不相信!”向求歡表麵冷靜內心狂暴:“一下子加四十,我也就隻和他說了幾句話而已好不好?照這個節奏,豈不是說明天大貢之宴就要滿屬性了?這不是扯淡嗎?你見過加這麼快的數值嗎?”

“係統運行正常,請宿主按照規定嚴格完成任務,祝您任務愉快。”

係統這個狗東西話一說完話就潛水了,向求歡喊了它好幾句也沒答應,她深吸了口氣,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反派的修羅場劇情,要是是些什麼不可描寫的劇情,那她就去死!

狠狠賭咒一把,向求歡又瞥了眼周圍看熱鬨的人群,冷聲道:“看什麼看?”

然後她冷著臉走回了淩棲閣。

不過因為撞見的人實在太多了,這事兒當晚就在帝都裡發酵。

原本因著大貢之宴的到來,最近已經很少有事情能引發帝都風雲,可這一次卻出乎意料。

向求歡又紅了。

坊間傳聞,說她和河山王兩個人在夜棲閣打情罵俏,你儂我儂,之後又想倦了河山王不想負責任,河山王淚灑當場,直言她無情她無義,總有一天會遭報應。

總而言之,這一夜裡,向求歡的支線任務,需要的一百個世家貴女嫉妒心直接滿進度了。

向求歡頭疼得半宿沒睡,隻覺君長寧這男人不是個好家夥。

可第二天一大早,她還沒起床,正蓋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就聽門外有侍女敲門,那侍女小心翼翼道:“小姐……河山王拜訪。”

向求歡一個枕頭丟了過去,怒道:“不見,讓他滾。”

她翻了個身,用被子捂著腦袋繼續睡,一點兒也不想理會。

然而一刻鐘後,君長寧溫和帶笑的聲音響在門外,悅耳不已:“求歡,我可以進來嗎?”

向求歡猛地從床上坐起,唇角抿得崩直,當時就想拿出李殺人的雙刃給他直接切了。

第54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四)十步殺一人,……

她困頓而又煩躁地坐在床上,內心很想突突了君長寧,但身體卻很誠實地想躺下。

向求歡掀開眼皮子看了眼被屏風擋住的門口位置,在床上直挺挺坐了一會兒,她往床上一倒,選擇了繼續睡覺。

君長寧在門外輕聲道:“求歡?”

可他沒有能得到回複。

因為向求歡還蓋著被子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向求歡睡得香甜之時,突聽耳邊傳來帶笑的聲音,那聲音極溫和,極悅耳,也極近。

“求歡,起來了,今天是大貢之宴,你不早些起來嗎?”

向求歡下意識皺了皺眉,把被子更加往頭上蓋了些。

可那聲音就如魔音繞耳。

“求歡,日上三更了。”

“求歡,該起來了。”

“求歡?”

向求歡煩得猛然坐起,怒吼道:“你有完沒完?”

君長寧依然沒生氣,隻站在床邊笑著看她,重複道:“日頭不早了,你該起床了。”

向求歡抓著頭發極為煩躁道:“不去,你彆吵我睡覺。”

然後她又想躺下繼續睡。

君長寧眼疾手快攔住她,笑盈盈道:“先起來吧,待會兒可以在馬車裡睡。”

經過這麼一番操作,向求歡的困意終於消散不少,她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語氣惡劣得像是人家欠了她幾百萬兩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大貢之宴是晚上開始,你一大早來吵我做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極為不滿,看著君長寧的眼神也十分不善。

君長寧卻笑著道:“我們怎能像其他人一樣,自是得早些入宮見見陛下的。”

“什麼我們?”

向求歡冷著臉,連聲音也十分冷:“關我什麼事?”

她聽他這話就覺得很不對勁。

“彆在意這些小事,總之日頭也不早了,先起來吧,路上再睡。”

河山王一向都顯得從容不迫、絲毫沒有破綻,此刻自然也是如此。

所以哪怕向求歡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對勁,可也沒能想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而且經過這麼一番吵鬨,她的瞌睡徹底醒了。

向求歡冷著臉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終於決定起來,她邊喚侍女進來伺候洗漱,邊抱怨道:“大早上擾人清夢。”

說到這,她聲音一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微斂了眼眸目光不善道:“對了,我問你,昨天是不是你讓人出去散布謠言了?”

“你怎會這麼覺得?”

“若不是你,怎會傳得這麼快?還有?到底是誰對彆人說我薄情寡義的?”

向求歡打心底裡覺得這敗壞她名聲、損害她風評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河山王君長寧。

可君長寧隻溫和笑著,從容道:“竟有人這麼說?真是該死,我會幫你查查這人是誰。”

“嗬。”

向求歡冷笑一聲,乾脆不想理他。

她掀開被子就想下床。

君長寧伸手攔了她一下,在她極為嫌棄和不悅的目光中,他把她的衣領往上拉了拉,這才平靜謙和道:“你的肩膀露出來了。”

顯然是她剛剛三番四次和錦被掙紮纏綿的時候弄的。

向求歡自己低頭看了一眼,飛快用被子蓋住自己脖子以下的部位,大聲罵他:“混蛋!誰讓你進我房間的?”

可君長寧隻鎮定道:“我問過你,你默認了。”

向求歡唇角抿得繃直,真的很想打人。

但這項操作一直到侍女進來也沒能實現。

見有人進來伺候她洗漱,君長寧總算識相出去,出去之前他還囑咐道:“記得換上我昨天送你的衣服。”

向求歡給了他一個白眼。

之後便是她洗漱裝扮的時間。

君長寧送的衣服很好看,但她沒穿。

開玩笑,她是誰?她是帝都第一美向求歡,你說換就換,那她多沒麵子?

總而言之,向求歡仔細裝扮了一番,確定自己美得美絕人寰之後才搖曳生姿從淩棲閣裡走出來。

君長寧第一眼被她驚豔到,第二眼卻皺眉道:“怎麼不穿我送你的衣服?”

“你送我就要穿?”向求歡拿昨日傳言裡的話來堵他:“你不知道我向求歡一向薄情寡義嗎?”

君長寧無奈。

但他又無可奈何。

不過向求歡一向是這樣的性子,大概這便是持美行凶,有美任性,人人恨不得盛裝出席,她卻毫不在意,因為無論她盛裝與否,都沒人比得上她。

向求歡就是有這樣的自信。

君長寧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能讓她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