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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放下心來。

君長寧卻鎮定道:“你可以不去,若那日那鐘神秀同赫連城一起來了,我一定會留下他。”

他說得從容不迫,而向求歡幾乎就要懷疑這男人有一雙鈦合金穿透眼了。

君長寧該不是狗幣係統轉世吧?她真懷疑這人能看到她內心,他怎麼知道她要麼用向求歡的身份去參加大宴,要麼就隻能用鐘神秀的身份?

要麼和君長寧一起,要麼和赫連城一起,原本她還沒有決定,但君長寧如果真想殺鐘神秀,為了避免麻煩,她當然是選擇用向求歡的身份去了。

向求歡沉默了一陣子,勉強道:“那便去好了。”

“反派黑化屬性值:30%,友情提示,黑化屬性值到達百分百之後將開啟修羅場劇情。”

大約是係統都覺得她這速度太快,又著重提醒了一句。

可向求歡真的很無語。

她說什麼了?她不是答應了嗎?答應了也能升黑化屬性值?這才幾句話就到了百分之三十,總覺得反派的黑化屬性值很快就要到頂了。

她心裡委屈,又不能崩人設,隻好沉默下來。

不懟了,她怕了還不行嗎?

向求歡沉默,君長寧便也沒有再說話,兩個人靜默了許久,他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向求歡立刻鬆了口氣。

快走吧快走吧,她怕了這尊大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鬆一口氣的動作有些明顯,原本都準備轉身離開的君長寧突然又停下了腳步,他凝視著她,突兀道:“你很不想看到我?”

向求歡的動作便卡在了一半。

想不想看到他難道他自己心裡沒點那什麼數?

可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否則太崩人設,而她又不想再刺激君長寧,抿了抿唇之後,向求歡便冷然看著彆處:“沒有。”

君長寧凝視她好一會兒,他突然在桌邊坐下,還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茶。

“既然你沒有,那我便不走了。”

向求歡:“?”

她發誓她就沒見過比河山王更離譜的男人。

這一刻裡,仿佛連大老板的碰瓷都變得可愛起來了。

定了好一會兒神,向求歡才找回自己冷然的音調,她的語調頗有幾分無情:“我要休息,河山王還是離開吧。”

“無妨。”

君長寧喝了口茶,亦是淡淡道:“你休息便是。”

潛台詞他就坐這不走了。

當一個男人連臉都不想要了的時候,實在是很難纏的。

向求歡又顧忌他的黑化值,又對他這種處變不驚的性子感到十分忌憚,頓了頓,她當真沒理會君長寧。

一聲輕哼,向求歡也不再看他,她徑直走向床邊,放下了床邊的紗簾,然後她坐在紗簾裡,慢條斯理脫下了外衫。

君長寧就坐在桌前,手執茶杯,目光炯炯看著她在紗簾裡脫衣服。

向求歡一件衣服脫了好久,當她把衣衫搭在床頭,回過頭看君長寧依然目光炯炯的眼神時,她便脫不下去了。

這人不按套路出牌。

既然是喜歡的姑娘,又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時候,這種場麵不應該回避嗎?你睜個這麼大眼睛看得炯炯有神是幾個意思?

她坐在床頭,捏著自己的衣領,隔著朦朧的紗簾,終於忍不住對君長寧道:“還不出去!登徒子!”

君長寧這次終於沒再加屬性值。

他放下茶杯,唇角帶著輕笑,起身從容拱手,聲音如雲間仙樂般悅耳動聽:“長寧告辭。”

這場臉皮的碰撞,終於以向求歡全麵失敗而告終。

事實證明,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向大老板一樣淳樸可愛,她有些慶幸天命之子不是君長寧了。

向求歡癱在輕紗朦朧的床上,看著顏色粉嫩的床頂,隻覺得前途一片堪憂。

然而令她堪憂的事情顯然不止這一樣。

就在第二天,向求歡就從某個侍女口中聽到了一件轟動整個帝都城的大事。

幾乎沒幾個年輕人知道的玉王回來了。

皇帝特意頒布了旨意,重新為這位輩分高得嚇人的玉王爺賞賜了府邸,並且尊稱他為‘皇叔祖’。

和這位玉王爺同輩分的幾乎都已經在皇陵裡埋著了,隻有這一位,不僅才三十六歲,且生得年輕又俊朗,若不是他的眸光深邃,透著淺淡的滄桑,隻看他相貌,會以為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公子。

不過這不是向求歡堪憂的重點,這些背景她之前都在赫連城口中聽說過,令她堪憂的是這位玉王爺竟然在帝都中發布了一則尋人啟事,重金懸賞一小姑娘的消息,且還讓皇帝給予了一個承諾,誰能找到那小姑娘,就能得皇帝賞賜的恩惠。

這些都算合理,就那尋人啟事後半部分實在讓向求歡想罵人。

這位玉王爺在啟事中聲稱,說那小姑娘是他的女兒,不慎誤入歧途,前些日子從家中出走,如今未再歸家,還特定聲明,那小姑娘容貌妍麗,善使雙刃,最近身負重傷,望查探者注意安全。

向求歡簡直服了。

姓君的這都是些什麼人?

說謊都不打草稿的嗎?什麼女兒?係統設定的人物角色都是係統自己生成的,根本就沒有父母,哪來的離家出走?還說她誤入歧途?拜托,她和那位玉王爺也就見了這麼一麵,到底怎麼想的就認了女兒?

這麼想要女兒,自己生一個啊。

向求歡很是吐槽了一番,然而並沒有太多時間讓她細想,當天下午,係統機械而冷淡的聲音又出現了。

它鎮定道:“請宿主注意,今夜亥時帝都北街將有窮凶極惡者出沒,請宿主珍惜機會。”

這是李殺人的主線任務之一,扮演期間要為民除害,刺殺至少二十個壞人。

向求歡不知道係統眼中壞人的評判標準是什麼的,但能被係統判定為窮凶極惡的,想必都是些死不足惜的人。

無論如何任務不能不做。

她深吸了口氣,放下心中這些雜七雜八的心緒,在床上滾了一圈便麵不改色起身,開始準備晚上的刺殺活動。

夜晚,帝都北街,亥時一刻。

此時的斂元元已經換上了李殺人的馬甲,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得一絲不露,隻餘一雙眼睛透在黑布之外。

她按照係統的指示,亥時不到就來到這裡蹲守,但都過去一刻半了,還沒見到係統說的那個窮凶極惡的人。

她蹲在隱秘黑暗的角落裡,忍不住道:“係統,你該不是耍我吧?”

“請宿主不要對係統產生不必要的懷疑。”

李殺人翻了個白眼,對他的話是全然不信的。

不過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來都來了,今天必定得見了血才回去。

又蹲了大概半刻鐘,李殺人終於聽到了有人走動的聲音。

她眸光一定,悄無聲息朝腳步發出的那方向挪去。

就著這微弱的光影,她看到一個五官模糊的男子腳步急促在黑暗的街道裡疾行,不僅如此,他肩上還扛了個什麼東西,她定睛一看,便看出那人東西應該是個藏在麻布裡的人,隻是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友情提示:莫玄,窮凶惡極采花賊,曾奸-%e6%b7%ab殺害多個女子,手段極為殘忍,請宿主替□□道,為死去的女子討回公道。”

係統的機械音為李殺人解釋了原因。

她隱在黑暗裡的眼眸靜靜盯著這疾行的男子,眸光冷漠而平靜,隻待他走近的那一刻便會收割他的性命。

腳步聲一點一點行來,就在他半個身子陷入簷角的黑暗裡時,李殺人動了。

雙刃出鞘,黑色的利刃劃過虛空,沒有半點鋒芒閃爍,卻在瞬間交叉而過,從這男子脖間掠出,隻一瞬,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大睜的雙眼似乎在訴說著某種不甘。

但他已經沒有機會說話了。思兔網

李殺人緩緩收起雙刃,動作極輕蹲下`身來,將那男子方才扛在肩上的麻布袋打開。

裡麵赫然是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

她伸手探了下鼻息,還活著,大約是暈過去了。

想了想,李殺人把她從麻布袋裡拖了出來,放在了街角的黑暗隱蔽處裡。

她是個殺手,不是慈善師,僅存的良知讓她在遇見這種窮凶極惡的人時會雙刃出鞘,但她還沒有耐心到把這女子親自送回去的地步,反正這裡沒人,等她醒了自然會回家,至於會不會被嚇到,這不在她考慮範圍之內。

李殺人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剛想問係統任務是不是完成了二十分之一,便聽身後有人輕笑道:“我便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

那一瞬她寒毛炸起,當真是一竄三米遠。

待她站定之後,才看到一身青袍笑容溫和的男人就站在她方才站著地方的後麵一點點,他語調溫軟而寬和,目光盈滿笑意:“你傷勢就好了嗎?小心彆撕裂了傷口。”

毫無疑問,這位笑起來真跟個‘神仙’一樣的男人就是她白天才聽到的玉王爺——君玉玦。

好家夥這是什麼狗血孽緣。

李殺人藏在黑布下的唇角微顫,半響她才冷漠道:“滾。”

君玉玦卻一直笑得很溫和,與君長寧不同,他是真的很溫和。

他朝李殺人伸出手:“過來,小丫頭,讓我看看你的傷勢。”

李殺人便又退了幾步,就像隻炸毛的小貓一樣,滿眼防備,緊盯這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

君玉玦見她不肯靠近,不由歎了口氣。

“小小年紀怎麼這麼不懂愛惜自己?”

李殺人依然盯著他許久,終於悶聲道:“不用你管。”

“你的父母呢?就這麼看著你傷害自己?”

他微微凝了凝眉,語調嚴厲了些:“你知不知道,你的傷勢需要靜養,若頻繁動手,或許會留下後遺症,我下次見到你的父母定要重重苛責,哪有這樣養女兒的。”

李殺人依然漠然著眼,許久才聽她沒什麼感情道:“我沒有父母。”

君玉玦便微微一怔。

他放緩了些聲音,輕聲道:“你沒有父母?”

李殺人沒有再回答他。

她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君玉玦在一怔之後飛快回過神來,他迅速掠身到她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李殺人便見他微微一笑,用一種有些哄小孩子的語氣溫柔道:“那我當你的爹爹如何?我也沒有女兒,你當我的女兒吧?”

她是真的不明白這位玉王爺抽了什麼風,和君家其他人的畫風都如此不同,其他人熱衷於爭霸,這位隻熱衷於認女兒,但她可沒有給自己找個爸爸的想法,基於此,李殺人腳步微轉,繼續往前,聲音卻又冷了幾分,她重複道:“我沒有爹。”

頓了頓,她繼續說:“彆跟著。”

君玉玦並沒有就此離開,他依然跟著她的腳步,還邊微笑道:“那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