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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叫君玉玦,你不喜歡喊爹爹,喊我的名字也可以。”

李殺人瞥了他一眼,實在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熱情究竟是怎麼出來的,不過君玉玦的輕功不錯,她根本甩不開,走了一陣子之後,她再次道:“彆跟著!”

“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君玉玦用一張神仙哥哥的臉,做著狗皮膏藥的事,李殺人實在是被他跟得不耐煩了,再這樣下去,北街她都要逛完了。

她乾脆停下腳步,語調冷意道:“李殺人。”

“彆跟著我。”

介於李殺人的人設,她不得已每次超過五個字的話都要切成兩段來說。

君玉玦卻愣了一下,他道:“李殺人?這是你的名字?”

這世上竟然有缺心眼的給小女孩取這種名字,他簡直無法想象。

他臉上罕見露出了幾絲鬱氣,語調也嚴肅了些,他道:“誰給你取的名字?不當人子!女孩子怎麼能叫這個名字,我給你改一個吧,好不好?”

不等李殺人回答,他就自顧自笑著道:“就叫阿珍,李阿珍好不好?”

李殺人腳步一錯,差點就內息流竄。

她想起了著名的那句‘阿珍愛上了阿強’……

不待半點停留,也沒心思再看這位‘神仙叔叔’的優美姿態,她扭頭就跑。

好家夥君家人果然都是魔鬼。

第52章 .殺人,我是專業的(二)十步殺一人,……

“小阿珍!”

君玉玦腳尖輕點,躍起穩穩跟在她身後,兩個人在黑夜裡肆意穿行。

“你慢點走,小心傷口裂開了。”

這位玉王爺幽幽歎氣道:“你這孩子真是一點也不知道愛惜自己,小姑娘家家的,難道你不痛嗎?”

李殺人很想回頭吼一聲不痛,但她的人設讓她做不出這麼崩壞的事來。

而且君玉玦這麼跟著她也不是個辦法。

她總不能當著這位大叔的麵把鐘神秀的馬甲拿出來套上,然後再甩開他吧?

跑了一陣子,實在甩不開他,李殺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你要如何?”

她滿眼防備,眸光冷然,君玉玦卻並不在意,隻溫和笑道:“小阿珍,叔叔隻是想照顧你而已,我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惜從未如願,你就讓叔叔如了這個願吧。”

他雖這麼說,李殺人卻沒放鬆警惕,反倒更加忌憚了。

她還沒見過想要女兒就到大街上撿屍的。

那這女兒也太隨意了吧?

“我不叫阿珍。”

李殺人冷淡反駁:“也不當女兒。”

“可我第一眼見你便覺得有緣。”

君玉玦笑道:“反正你也沒有父母,正好我也沒有女兒,你就當我女兒吧,爹爹會疼你的。”

要不是他外表看上去像個神仙哥哥,這話說出來妥妥就個變態怪叔叔。

李殺人靜靜看著他,也不再說話。

黑夜裡兩個人對視良久,終於君玉玦退了一步。

“那這樣,你先喚我叔叔,小阿珍,無論你是什麼人,多一個人關心總是好的,而且叔叔在帝都城裡也有些地位,我不介意你通過我達成一些目的哦。”

這近乎引誘的話並沒有讓李殺人改變半點主意,她眸光冷漠,半響,終於道:“彆跟著我。”

“好好好。”君玉玦無奈:“那這樣,如果我下次再遇見你,就說明我們真的有緣,那你就答應我的要求。”

“不。”

“那叔叔隻好一直跟著你了。”

他做出為難的模樣,隻是那笑容中頗有幾分無賴。

李殺人沉默許久,終於鬆口:“可以,你走。”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來,和叔叔拉勾。”

君玉玦朝她眨了眨眼,伸出小拇指來,想要與她拉勾定下承諾。

李殺人自然不會做這麼幼稚的舉動,她又不是小孩子,因此她隻冷冷看著,並未有所動作。

君玉玦把小拇指伸出來等了她一會兒,見她不曾給與反應,便又收了回去,甚至沒有半點尷尬的意思,他笑容盈麵道:“那就這麼說好了,小阿珍,我們下次再見。”

他倒也算個信守承諾的人,說好之後溫和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掠起,瞬息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說武功如何,至少這位‘皇叔祖’輕功確實不錯。

李殺人保持著冷漠人設一直到他完全消失,等確定這位玉王爺已經遠離之後,她才緩緩鬆了口氣。

和君家人打交道都挺累的。

不過總算甩掉了這個大麻煩。

李殺人頓覺渾身輕鬆,她伸了個懶腰,準備回夜棲閣。

然而這懶腰剛伸了一半,便聽到有極輕的腳步聲靠近,來人在快速地接近她。

她忙恢複成滿臉冷漠的樣子,身軀隱進了街角的陰影,站在陰影裡打量聲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有人出現在她視線裡,來人也是一身黑衣的模樣,渾身都遮了起來,隻餘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她握緊了雙刃,隻待那人動手她便出刀。

那人飛快靠近,就在李殺人的視線暗到極點時,他卻突然壓低聲音道:“零一,你這幾天怎麼不回閣裡?”

李殺人:“?”

閣裡?什麼閣裡?

她飛快回想,試圖從那一大堆龐雜的記憶裡找到這個稱呼背後的含義,然而還不等她尋找到,便聽那人又道:“閣主說了,既然你無大礙,便讓你回去一躺。”

一邊聽這人說話,她一邊飛速瀏覽李殺人的記憶,花了好大的勁兒終於從那堆記憶中尋找到了所謂的‘閣裡’還有‘閣主’。

係統這個狗幣東西這麼重要的背景竟然不提醒她,她還以為李殺人就是那種單槍匹馬的殺手,誰知道剛剛一看,好家夥這是個殺手組織啊。

幽曇閣,是一個主閣在帝都,但分閣密布許多洲的大型殺手組織,幽曇這個名字的意思便是幽夜中隻盛開一刹的曇花,驚豔而易逝,用來形容那些死在他們刀下的魂魄。

而她,李殺人,代號零一,是幽曇閣的頭號殺手,這段時間正好接了閣裡刺殺赫連城的任務,也就是係統說的那個強製主線任務。

還有他們的閣主,一個常年帶著白瓷麵具,看不到臉,毒舌卻和向求歡有得一拚的男人。

李殺人默默回憶,那說話的人見她沒反應,便再次道:“零一?”

她迅速回過神來,飛快道:“我知道了。”

“好,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那人也不多說,隻過來告訴她一聲,見她點頭,他便很快又離開。

李殺人則站在原地把腦海裡的相關記憶好好地捋了一下。

她皺著眉頭沉思了半響,終於抬起頭來,舉目四望,尋了個方向,快速掠去。

本來準備回夜棲閣了,如今看來今晚還得先去一躺幽曇閣。

這場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趕。

穿過大街小巷,平日裡熱鬨的街巷因深夜顯得寂靜,李殺人腳步輕巧踏過簷角,落入城南的一個小院子裡。

循著記憶,她來到了這小院子中的假山石旁,用力推了其中一塊假山石,很快麵前就裂開一道口子,口子不大,僅能讓一人通過。

李殺人沒有遲疑,當即就邁進了這道幽深的口子,在她進去之後,這道裂口很快合上。

誰也不知道這個傳說中的大型殺手組織的老巢就在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底下,但她穿過長長的走道,眼見周遭景色開闊起來。

幽暗小道變成了燭火通明的長廊,越過長廊,又走了一刻鐘的彎道,就是他們幽曇閣的老巢了。

剛走進入口的大殿,便有人抬頭看了她一眼,隨後打招呼道:“零一。”

“零一回來了。”

“看來零一沒受什麼傷。”

“不過那赫連城也無礙。”⑩思⑩兔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我就說了,不該接下這個任務,除了閣主沒人能刺殺得了赫連城。”

“閣主從來不親自出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傳聞中冷漠寡淡的殺手氛圍並沒有出現,或許是受幽曇閣閣主的影響,這裡的殺手除了李殺人之外都挺八卦。

她才回來走了一圈,便聽到了無數人議論紛紛。

不過李殺人高冷著一張臉,連半個目光都沒給他們。

她順著殿門一直往裡走,直至到達最裡麵的大殿。

最裡麵的大殿最中央是一張巨大的石椅,此刻一個帶著白瓷麵具的男人就坐在其上,他身邊還有其他人捧了個什麼東西給他看。

李殺人一走近便聽見這人慢條斯理道:“太醜了,你是用腳畫的嗎?”

旁邊捧著東西給他看的那人不由委屈道:“閣主,咱們幽曇閣裡誰會畫畫啊?屬下覺著這標誌挺好的,要不咱們不改了吧?”

“可以,以後出去殺人彆說是幽曇閣的人。”

帶著白瓷麵具的男人隨口懟了一句,便看見走近的李殺人。

他揮了揮手,示意這捧著東西的人下去,這才朝李殺人伸手:“小零一,過來。”

正在他說話的這當口,李殺人聽見了係統的機械聲響起,欠扁得讓她很想打人。

“請宿主注意,李殺人感情線目標出現。”

“幽曇閣閣主黎清浣,一個常年帶著白瓷麵具的男人,無人知道他麵具底下生了什麼樣的容顏,隻知這人遊戲人間,對所有的事都漫不經心,但對於李殺人而言,他便是心底的微光。”

“請宿主注意,李殺人表麵冷漠一切,包括幽曇閣閣主,她的感情隻在心底,請宿主嚴格按照人設扮演。”

換句話說,她可以不用%e8%88%94這個黎清浣,這個設定好,她喜歡。

李殺人定了定神,並沒有走到黎清浣身邊,而是隔著好幾步遠的距離便行禮道:“閣主。”

帶著白瓷麵具的黎清浣有些抱怨道:“小零一,大家都這麼開心,怎麼唯獨你天天冷著一張臉,活像個小老太太一樣。”

李殺人行了禮起身站在一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根本沒理會他這句抱怨的話。

按照她的性格來說,她通常隻會回答閣主提出的正事。

沒錯,李殺人就算喜歡人也喜歡得這麼牛逼,什麼卑躬屈膝在她這裡是不存在的,就算是白月光也得為她的冷漠人設靠邊站。

黎清浣緩緩歎了口氣,隻好指著旁邊的石凳道:“坐吧,跟我聊聊刺殺赫連城的事情。”

李殺人幾步跨出,端端正正在石凳上坐下,聲音冷漠道:“刺殺失敗。”

“怎麼失敗的?”

“不敵。”

“過程呢?”

“對仗兩掌。”

“你就和他對了兩掌就跑了?”

“認錯人。”

“什麼?”

“不是赫連城。”

“……”

黎清浣沉默了一會兒,終於扶著額角汗顏道:“小零一,你該好好學學說話。”

李殺人依然冷著臉坐得端端正正:“說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