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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哼了一聲,毫不客氣道:“我也桀驁不馴,王爺怎麼不說我?我真不明白堂堂河山王為何總對一個江湖人如此詆毀?無論王爺怎麼說,至少人家有情有義,這等情義當世也是極少的。”

話說到這裡,除了他們兩個便真沒人聽得懂了。

君長安疑惑道:“求歡,阿寧,你們在說誰?”

君長寧十指交錯而握,他麵色冷淡,語氣也淡。

“蠅營狗苟的情義。”

又看君長安滿臉的疑惑,他緩緩吐出個名字。

“鐘神秀。”

“除了那紅顏知己遍天下,後宮三千不嫌多的鐘公子還能有誰?”

第45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十七)我禍國殃……

君長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詫異道:“誰?鐘神秀?你是說獨孤宮那個?”

他又看了眼向求歡,試探著道:“求歡你……喜歡鐘神秀?”

那個男人確實有種不同於俗世的仙人之姿,若說有女子喜歡他,君長安倒是不意外,高嶺之花誰不喜歡?便是他曾經也覺得那人相貌氣質實在好看過。

不過這女子成了向求歡,君長安還是有些詫異的。

向求歡這等女子,在俗世眼裡也稱得上是傳奇人物了,她心向天空,也會為一個男人駐足?

“我可從來沒這麼說過。”

向求歡麵色淡淡道:“不過是在河山王麵前提了兩句那人罷了,至多有幾分興趣,哪裡來的喜歡?大約是河山王仇視赫連城,便也覺得那鐘神秀不太好吧。”

“阿寧?”

君長寧又看向君長寧。

在他的印象裡,他的皇弟不是這種會將遷怒表現在麵上的男人。

“本王說得有錯?”

君長寧眼中看不出怒意,話語音調卻沒什麼溫度,他隻淡漠道:“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向求歡瞥了他一眼,側過頭去看著長平公主。

她臉上露出有些刻意的笑,語調柔柔道:“聽說公主喜歡那鐘公子?”

她絕對是故意的,甚至故意到不加掩蓋,連君長安都能輕易看出來的程度。

長平公主自然也能聽出來。

她大怒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向求歡走到君長寧側邊的椅子上坐下,單手托腮,一副慵懶美人的模樣,偏偏又笑得令人十分討厭。

她掩唇輕笑道:“呀,我還聽說公主最討厭比自己好看的人,尤其討厭我,不知是不是真的?”

“你休要胡言亂語!”

長平公主被人挑破心事,簡直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她真討厭死這狐%e5%aa%9a子了。

“咳。”

君長安清了清嗓子,笑著勸長平公主:“好了阿平,求歡跟你開玩笑呢。”

他真覺得向求歡隻是在逗他妹妹,如她這般的女子,哪有心思真去和長平這種小姑娘爭風吃醋?

“皇兄!”長平公主咬牙:“你就淨護著她,她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就是鐘神秀給你灌的那種呀。”

向求歡從眉梢眼角流露出笑意,笑得長平公主恨不得衝上來撕了她的嘴。

“皇兄你看!”

“好了好了,求歡沒什麼惡意的,你不要計較了。”

君長安安撫了長平公主幾句,又回過頭來對她說:“求歡,阿寧說的其實也有道理,那鐘公子暫且不說,可赫連城卻是個惡毒之輩,那鐘神秀是他的朋友想必也多有牽連,你又同我們交好,他會對你不利的。”

“是嗎?”

向求歡盈盈笑道:“可前些日子這位攝政王還給我送了諸多禮物,對了,和陛下送我禮物是同一天。”

君長安:“……”

他心頭梗了一下,倒是忘記了向求歡跟普通女子不太一樣,雖說與他們交好,可那赫連城還真不一定會傷害她,畢竟當日在萬壽宴上他看向求歡的目光,據說非常欣賞,如今在坊間也傳得沸沸揚揚的。

頓了半響,皇帝才重新笑著道:“那個逆臣賊子怎會有真心?求歡你彆被他騙了,朕待你才是真心。”

“我知道。”

向求歡不動聲色彎了彎唇。

倒是君長寧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眸光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三兄妹對她完全是三個態度,皇帝頗有些不自在這氣氛,便提前讓人備了午膳,說先用膳。

向求歡自然從容答應。

但是在坐下吃飯的時候出了些分歧。

向求歡不願坐在君長寧身邊,而長平公主不肯靠著她坐,這就陷入了一個兩難局麵,四個人用膳總有兩個要碰在一起。

皇帝沒法,最後讓人換了張好大的桌子,每個人都隔得很開,這才勉強解決了這個問題。

話說打他當皇帝以來都是自己張狂任性,今日算是嘗到了幫彆人處理任性的滋味了。

用膳時,長平公主還不懷好意道:“皇兄,既然你這麼喜歡向姑娘,不如封她為妃好了,她如此出身,能得封妃位可是天大的好事。”

君長安其實有些意動,畢竟他是個真正看臉的人,先前被向求歡說的話激勵到了,覺得她當為知己,可若兩者能兼顧自然是極好的,但這是他的想法,他不會勉強。

向求歡淡淡看了眼長平公主,笑意綿綿道:“我聽聞那元家大公子元小侯爺傾慕長平公主,那位小侯爺我也見過,是個極為出色的青年才俊,公主今年還沒許人吧?”

不等長平公主發作,君長安便點頭道:“那元大公子是不錯。”他側頭看長平公主:“阿平,你也到了該議親的年齡了,朕身為你的兄長,當為你挑選一個好夫婿,那元公子你看如何?”

“皇兄!”

長平公主急了起來,她沒想到一句話竟將火燒到了自己身上。

“我不喜歡元大公子,而且我還沒想嫁人呢。”

“你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不想嫁人你想做什麼?”君長安臉色沉了沉:“難不成你還真想著那鐘神秀?彆人也就罷了,你是朕的妹妹,怎能喜歡那逆臣賊子的兄弟?”

“我沒有。”

長平公主的話透著幾分心虛與委屈,卻沒那個心思再來坑害向求歡了。

她算是明白了,妹妹在狐%e5%aa%9a子麵前什麼都算不上。

向求歡勾唇笑了笑,又對君長安道:“陛下,求歡日後或許會離開夜棲閣,去看看陛下的江山,看那臨溪的海是什麼樣子,駒東的雪有多美麗,邊牧的草原聽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星空,漂亮得很,陛下無法遠行,便讓我代陛下踏遍大麓的每一寸土地吧。”

君長安聽著她娓娓道來,眼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感動。

“求歡。”

他方才的想法消失無蹤。

雖然他確實對向求歡懷著幾分念想,但那念想比不上他心中的觸動。

這個女子說要見證他成為一代雄主,如今又要代他去踏遍大麓每一寸山河,這種感情已經無法用單純的情-愛來描敘,這世上隻有一個向求歡,也隻有這樣一個人能明白他心中雄圖壯誌和廣袤山河,除她之外,哪怕是阿寧也不懂他。

或許不能擁有她有些遺憾,但人有時候最美麗的便是遺憾,遺憾比擁有更永恒。

君長安很是自我感動了一番,有些熱淚盈眶道:“求歡心向天空,朕亦向往,雖無法親自踏足大麓每一寸土地,可若有你替我前去也不算白活一場,你且記得,朕永遠是你的後盾與港灣,但有什麼事情皆可來尋朕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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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求歡舉杯對他遙遙一敬:“願大麓江山永固,願陛下萬壽無疆。”

這幾番交談下來,倒當真有些伯牙子期之感了,皇帝對她的喜愛一下子升華到了精神層麵,總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自由恣意。

而他很欣賞這種恣意。

不過沉溺在其中的大約也隻有君長安本人。

向求歡隻是逢場作戲,長平公主是怎麼也看她不順眼,至於君長寧,這位河山王大人看她的目光淡淡的,似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打算與忽悠。

向求歡也不心虛,哪怕被他用這樣看穿的目光打量著,她也隻是微微挑眉,與他對視一眼便繼續和皇帝敬酒。

那模樣簡直就是在說:我就是在騙你皇兄,你有本事來打我呀。

君長寧自然不可能來打她,他隻靜靜注視她,也不打斷,也不拆穿,就是沒了往日溫和笑意,大約是心情不怎麼好。

向求歡才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呢,她和他皇兄推杯換盞聊得愉快,這勁頭兒一起,皇帝也顧不上旁邊心情都不怎麼好的弟弟妹妹了,直至用完了午膳,他眼裡的悸動興奮還有些未消下去。

午膳用後,向求歡提出了告辭。

她隻是過來看看皇帝的模樣,掌控一下劇情節奏,沒準備在宮裡久留,至於宜妃隻能下次再見了。

但她才跟著宮人朝宮門口走了不過一小會兒,便見領路的宮女往身後看了一眼,恭恭敬敬道:“姑娘,王爺在後麵,我們要停一會兒嗎?”

向求歡回頭看了眼,看到君長寧淡然平靜的眼,他的腳步顯然比平時從容不迫的時候快了些,很快就接近了她。

追上她之後,他放緩了腳步,看著前方目不斜視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帶向姑娘出宮。”

“是。”

領路的宮人哪兒敢違背河山王的話,便很快行禮離開了。

向求歡皺眉看著她們匆匆離開的背影,沒好氣道:“乾什麼?”

搞得好像他們很熟一樣。

實際上一點都不熟,還剛剛吵過架。

君長寧沒理會她語氣中的不好,隻平靜道:“我讓人去查過那鐘神秀了,你以為我方才的話是詆毀他嗎?這位獨孤宮主也不知有多少紅顏知己,不過是有一副騙人的皮囊罷了,同那赫連城的關係也不一般,雖說坊間傳聞有些誇張,但總不至於空%e7%a9%b4來風,皆是有來曆的,你若是不信,也可自己去打聽打聽。”

向求歡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好家夥要不是她自己就是鐘神秀她還真要信了,說得這麼正經,搞半天還不是在詆毀她?

鐘神秀哪有什麼紅顏知己?真是風評被害。

“向求歡,你雖性子桀驁卻根本不知人間險惡,我皇兄欣賞你,我便提醒你一句,若是你真不在乎,我也不會再提。”

君長寧看著她又說了這麼一句,目光中有稍許冷意凝結,話說完,他越過她往前走,並沒有放緩腳步等她一起。

他越走越快,在這宮殿樓閣重重之中,幾乎走遠些就要看不到身影了。

向求歡心裡臥了個大槽。

她抿了抿唇,眼看著君長寧一下子就越過一座宮牆,消失在拐角處。

她咬牙衝那邊大聲喊:“喂!你把宮人都遣走了,我怎麼出去啊!”

這個男人有病吧,把帶路的人弄走結果他也走了,這皇宮裡這麼彎彎繞繞的,以為她來一次就能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