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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她路癡好不好?

向求歡喊了這麼一大聲,橫眉豎眼站在原地,沒過多久又看到君長寧麵色平靜從宮牆那處走了回來。

他走到向求歡麵前,神色依然淡薄,卻轉身與她並肩。

“走吧。”

他語調不冷不熱。

向求歡側頭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河山王,你最近真的很怪你知不知道?”

陰陽怪氣的。

君長寧一邊緩步往前,一邊直視前方道:“本王沒有。”

“嗬。”

向求歡嗤笑一聲,冷聲道:“要不要我學給你聽?‘向求歡,你性子桀驁卻不知人間險惡,我看皇兄欣賞你才提醒你一句,不要不知好歹’,王爺是這個意思吧?”

她學著君長寧冷淡而平靜的聲音說了一句,末了還嘲笑道:“世人皆道王爺淡泊名利,隻是為兄長所累,我看也不過如此,你還是挺在乎的。”

“隨你怎麼說。”

君長寧便沒有看她,隻一直望著前方的路,側臉顯得有些冷峻。

向求歡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湊在他邊上問道:“你在看什麼?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啊。”

君長寧終於側頭看了她一眼,他避開了些,又恢複成目不斜視的姿態,還道:“男女授受不親。”

“還說不怪?”

向求歡雙手抱%e8%83%b8,與他一道緩步走在朱紅宮牆間。

午後耀眼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帶著朦朧的金色光暈,看上去異常美好,隻是交談中的兩個人卻沒有這麼友好了。

“你怎麼不去求新的轉運寶石。”

“我求了呀。”

向求歡拉起衣袖給他看。

白皙如玉的手腕上帶著一串紅色寶石,耀眼的紅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那光芒刺得君長寧有些眼疼。

他也不知道是紅寶石的光芒刺眼還是向求歡的皮膚太白,陽光下真像發著光,總之他隻看了一眼便飛快挪開視線,他道:“放下袖子,男女授受不親,成什麼樣子。”

“喲,王爺還在乎這個?”向求歡白了他一眼,小聲嘟囔道:“那你彆看呀。”

看都看了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昨天也不知道是誰拉著她的手不放。

男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的東西。

但君長寧的定力顯然很好,哪怕聽到了她的嘟囔他也麵不改色,隻從容不迫:“看來紅色寶石也是沒用的,你今日還是遇見我了。”

“可不是,街邊那算命的果然是個騙子。”

向求歡把手上的紅寶石手鏈對著陽光照了照,那濃鬱的紅豔得像血,她輕歎一聲,放下手臂,歎道:“算了,我估摸著是求不到真正的轉運物件了,索性這顏色挺好的,與我相襯,便不換了。”

君長寧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許是這個話題告一段落,之後安靜沉默了許久。

兩人越過紅色宮牆,在灼烈陽光下、寂靜空氣中走了大約半刻鐘,向求歡終於抬手遮了遮眼,皺眉道:“這陽光太刺眼了。”

雖說早已過了最熱的季節,已是深秋,可今日這陽光竟然這麼好,走了一會兒便覺熱了,她開始有些後悔沒答應皇帝乘坐架冕。

君長寧看她,隻看到她臉頰薄紅,額角還有些細汗,一副被曬得不行的樣子。

今日天氣確實好,說實在的,也就向求歡喜歡曬太陽了,平日誰家貴女會頂著這麼大的太陽在陽光下行走。

他看過她一眼,突然指著旁邊宮牆投下的陰影處道:“你可以休息會兒。”

向求歡看了眼那片陰影,嫌棄道:“不要,那麼一小片陰影怎麼躲啊?王爺,以你的身份,你應該可以架著馬車入宮吧?怎麼沒架馬車進來?”

君長寧的神情平靜而淡然:“本王是習武之人,這點腳程不算什麼。”

他複又看了眼向求歡被太陽曬得有些微紅的臉,和她皺起的眉頭,他道:“你的身子太弱了,該多出來走走。”

“我的身子還弱?”

向求歡極不讚同他的話,當即就與他爭論:“你把那些世家貴女們拉出來比一圈,有幾個比我身體好的?我比起她們不知道有多康健呢,從小到大病都沒生過幾次。”

這話倒是真的,畢竟是係統的手筆,哪來的病可以生。

君長寧沒讚同也沒反對,隻又看了她一眼,眸光淡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向求歡便嚷嚷道:“算了算了,我和你說這個乾什麼?還是快些回去吧,我發現光芒太盛的人是真不能走在一起,我隻要一碰到你準沒好事,你看昨日還清涼,今日竟這麼曬。”

這就真屬於無事生非了。

可君長寧也沒生氣,許是他一向溫和慣了,也習慣了向求歡這等沒好話的說話方式,他依然朝那片陰影示意了一下:“你可以順著牆邊的陰影走。”

這倒是個好辦法。

向求歡幾步就踏進了陰影裡,然後回過頭來看著依然在太陽底下曬的君長寧,她也沒說請他一起過來,反倒掩唇笑了笑,挑眉道:“男女授受不親,王爺你慢慢曬著,想來你也不需要躲陰。”

這等挑釁對於君長寧來說實在無足輕重。

他連反駁一句的興趣都沒有,隻無奈搖頭,緩緩走在陽光裡,與陰影裡的她齊行,臉上還不見半點汗意。

有內力的人就是牛逼。

向求歡很是羨慕了一下,有種現在就想祭出鐘神秀來較一個高低的衝動感。

不過她還是忍住了,這點理智她還是有的。

順著宮道走了大約一刻鐘,終於到了宮門口。

朱紅色的高大宮門聳立眼前,向求歡看了眼守門的侍衛,出了宮門之外又發現了一件難事。

她的馬車回夜棲閣了。

因著她先前也不知道時間,以為至少要到傍晚時才會出來,便讓送她來的馬車先回去了,快到傍晚再來,可沒想到她吃完了午膳就準備回家。

這麼遠,總不能讓她走著回去吧?

向求歡麵色沉沉,頗有心事的樣子,餘光瞥了那邊的君長寧一眼,便發現河山王已經上了馬車。

河山王府的小廝已經坐在馬車前準備驅馬了。

她抿了抿唇,一聲不發往皇宮最近的一條街上走去。

越過君長寧的馬車時,裡麵傳來了一聲悅耳男音。

“上來。”

向求歡停下腳步,微微揚著下巴道:“不必,我們不順路。”

君長寧掀開了車窗簾,半張臉從馬車裡探出,他目光沉靜而鎮定,語調輕緩道:“你確定你要在太陽底下再走半個時辰?”

他示意她看看頭頂天空。

向求歡順著他的視線就下意識瞄了眼頭頂碩大如火球般的太陽。

“……”

她皺眉沉思了片刻,正經道:“王爺是不是想逛夜棲閣了?”

“嗯。”

君長寧也不戳破她的爛借口,他點點頭,輕笑道:“去求歡姑娘那喝杯酒。”

向求歡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然後她上了車。

與君長寧分坐兩邊,向求歡目不斜視看著他,聽著耳邊車軲轆緩緩滾動的聲音,更有逐漸熱鬨起來的嘈雜人聲不絕於耳。

君長寧在她直勾勾的目光下從容拿了卷書看了起來,期間還從馬車的暗格裡拿出一盒點心打開。

他拈了一塊梅花形狀的糕點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又挪出視線來看了向求歡一眼,隨意道:“暗格裡有吃的,也有果酒,旁邊的箱子裡有小說話本。”

向求歡沒動彈,他便也沒再出聲,而是看起了手上的書卷。

目光直視了他好一會兒,向求歡%e8%88%94了%e8%88%94有些乾涸的唇,許是方才在太陽底下曬得太久,她倒是真有些渴了。

她翻了一下暗格,拿出來一壺果酒,隨便喝了一口,發現味道還不錯之後她便放下了酒,又看了君長寧一眼,發現河山王依然在認真看他的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向求歡想了想,打開了他說的箱子,裡麵是有不少書籍,不過看名字就知道大概寫的什麼內容,向求歡翻了好幾本都沒什麼興趣,正想關上箱子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壓在箱底的一本書。

大約是話本子,她之所以注意到了,是因為露出來的那個字寫著‘向’。

不就是她的姓氏?

向求歡把那本書從箱子底下抽-了出來,仔細一看,書頁上是幾個濃墨大字——《向求歡與河山王二三事》。

“?”

君長寧還看這種東西?可以啊大哥這麼悶騷。

第46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十八)我禍國殃……

她隱晦看了眼君長寧,河山王還在淡定看書,似乎根本沒想到他箱子裡放了本這玩意兒。

向求歡也沒戳穿他,她愉快笑了笑,也靠在馬車壁上,悠哉打開了這本《向求歡與河山王二三事》。

很顯然這是一本由坊間傳聞衍生出來的話本子,講的就是向求歡和君長寧某些不為人知的軼事,當然裡麵大部分內容都是杜撰的,可即便如此,也讓向求歡大開眼界。

這寫書的人真是個人才。

瞧瞧這寫的,什麼她和君長寧在街上一眼定情,天雷勾動火,又因為身份與地位的差彆從此開始了一段蕩氣回腸的虐戀情深,其中經曆無數波折磨難,最後終於能隱秘地在一起。

仿佛這作者親眼見過他們虐戀情深一樣。

向求歡很是有興趣地大概翻了一下,然後她被逗樂了。

她倚在車壁上笑得幾乎從座位上掉下來。

基於此,她對麵的君長寧終於放下手中書卷,看了她一眼,他平靜道:“有這麼好笑嗎?”

他怎麼不記得他這箱子裡有什麼特彆好笑的書?

向求歡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倚在車壁上望他,目光中是無儘的興致和愉悅,隻差沒打個滾來表達自己的開心。

她合起手上的書頁,對君長寧挑了挑眉。

“王爺,你的興趣還蠻廣泛嘛。”

君長寧淡定看她笑成這個樣子,然後他從容喝了杯果酒,不急不緩道:“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聽不懂,但你看得懂。”

向求歡把手裡的書舉起來給他看,尤其是書頁上那幾個大字,她指著扉頁上的標題道:“看到沒?你還裝。”

君長寧隨意瞧了眼她手裡的書。

——然後他猛地咳了一聲,臉色罕見得有些漲紅起來。

倒不是害羞,是真被果酒嗆到了。

他放下酒杯,拿過她手裡這本書,仔細看了一眼,上麵的字依然沒有變化,也證明他沒有看錯,寫的就是《向求歡與河山王二三事》這幾個大字。

君長寧凝視這本書的名字大約四五息,然後他恢複了從容,他把書又還給了向求歡。

“這不是本王的書。”

“不是你的難不成是我的?”

向求歡毫不留情嘲笑他:“我身上可沒有能裝下一本書還絲毫不顯痕跡的地方,難不成王爺懷疑是我故意帶進來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