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我拒絕。”
向求歡都沒聽他說是什麼事,她便一臉怕麻煩的模樣,懶懶靠在凳子上,沒所謂道:“王爺,雖說我們有些看不過眼,但也算是見過不少次,你應該明白我的性子,我並不想參與到你們的爭鋒中來。”
聽她這麼說,君長寧便讚道:“向姑娘果真是玲瓏心思。”
“彆誇我,你這笑麵虎誇我便沒好事。”
向求歡如今與他說話顯然隨意許多,雖依然對他看不過眼,可比以前熟稔多了。
“向姑娘,你不必這麼怕本王。”
“王爺說笑,我不是怕王爺,隻是怕麻煩而已。”
她依靠在椅背上瞥了君長寧一眼,篤定道:“我看一眼王爺這深沉的眼,便知你想讓我做什麼,不就是讓我勸你皇兄?不去,我不入宮。”
“你誤會了,我並非想讓你入宮。”
君長寧搖頭笑了笑,實在不知道向求歡是天生哪根筋與他不對付,熟稔了這許多後她依然不太待見他。
“皇兄的事情我怎會讓向姑娘去勸,隻是那赫連城,是個冷酷坯子,我聽聞他也讓人送了禮過來?”
“嗯。”
向求歡隨意點了點頭,不曾有隱瞞的意思:“那赫連城我不過獻舞那天多看了他一眼,也不知為何就給我送了許多貴重東西,還邀請我去攝政王府,說實話我也有些奇怪。”
她看了眼君長寧,微微揚了揚下巴,沒半點不好意思道:“雖然我風華絕代,世間傾慕者眾多,但我覺得還不至於讓這位攝政王也一見傾心,倒是他那個……”
她的話突然停了一下。
君長寧下意識接道:“那個什麼?”
向求歡眼中稍稍浮現出些許笑意來,連看著他不太順眼的情緒都少了許多,她帶著些微妙的憧憬和笑意,笑意盈盈:“他那個朋友倒是挺好的。”
“朋友?”
君長眸光微顫,有些許疑惑,但他很快想到了一個人。
“鐘神秀?”
“嗯,應該是叫這個名字。”
“向姑娘見過鐘神秀?”
君長寧抬頭看她,眼眸有些幽暗,聲音卻不動聲色。
向求歡卻根本沒發現他這異樣,她隻雙手拖著腮,指尖點在臉頰邊,她輕輕掃了眼君長寧,似是炫耀道:“王爺不知道吧,我可不止見過他一次,他好像在帝都中待了很久。”
這個消息有些價值,君長寧默默記在心中。
不過他更多是對於向求歡表現出來的模樣感到詫異。
無論誰對她獻殷勤她總是愛答不理,便連他皇兄也與常人一般無二,就是赫連城也在她身上折戩沉沙,可她今日竟然和他說起一個男子。
這不是向求歡往日裡正常的模樣。
君長寧稍稍皺了皺眉,但他依然不動聲色。
“向姑娘對那鐘神秀很好奇?”
“倒不是好奇。”
向求歡語調難得有些糾結道:“我小時候就很向往那些仙人,長大才知道都是騙人的,但那個鐘神秀有點不一樣,他有點像我小時候夢裡的仙人。”
通俗點來說,她喜歡這種仙人之姿的。
從這一點看,確實隻有神級馬甲鐘神秀有這種自帶仙氣的感覺,可君長寧實在有些想不到,桀驁張狂,從來看人不對眼又性格陰晴難定的向求歡內心竟然還有這種小女孩的憧憬。
她喜歡神仙哥哥。
又或者,直到今日她才發現自己喜歡神仙哥哥。
君長寧看著她笑意盈盈的側臉,眸光深了許多。
第43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十五)我禍國殃……
他原本還想同向求歡說的事情也沒說出口了,君長寧語調稍稍有了些波動,他帶著些勸誡道:“有些人不過是表麵看著光鮮,你知道他內裡是個什麼樣的人?”
“王爺說的這些話我明白。”
向求歡隨手拿起一杯茶抿了口,依然帶著笑意,不過笑意中的憧憬少了許多。
她看著君長寧道:“王爺,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光芒萬丈,總覺得自己便是世界的中心,可有時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好似心中頃刻間生出了些什麼,我這麼說也不知道王爺能不能聽懂?”
不等君長寧回答,她又自個兒篤定:“算了,估計你也聽不懂,你也沒有喜歡的女子。”
君長寧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他道:“你喜歡那鐘神秀?”
“談不上喜歡吧。”
向求歡有些沒所謂:“我隻是覺得那個人挺有趣的,和常人不同。”
她複又笑道:“我上次在街上見著他了,你猜怎麼著?挺仙的一個人看起來竟然有點傻。”
她似是玩笑和君長寧說了幾句鐘神秀,卻見這位王爺收斂了笑意,並未同她繼續說這事。
君長寧的唇形很薄,平時笑著的時候顯得溫文爾雅,俊美不凡,可當他臉上失去了笑意,抿起唇的時候,那份薄涼的冷意便顯現出來。
那種冷和赫連城的冷漠不一樣,更像是從骨子裡便透出的涼意。
向求歡無意中瞥了他一眼,她挑眉道:“你不喜歡鐘神秀?”
不等他回答,她自兒個點了點頭,繼續說:“也是,就如我不喜歡王爺一樣,同樣光芒萬丈的人總是容易互相排斥。”
“既然你覺得他的光芒同樣茂盛,那為什麼會覺得他有趣?”
君長寧微微斂眸,反問了她一句。
“王爺這話說得好笑。”
向求歡靠在椅背上看他,眼裡是一片綿綿笑意。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出爾反爾、陰晴不定是女人的權力,不喜歡時,自然怎麼說都可以。”
她說起來仿佛是在誇自己一般,可話卻實在不怎麼好聽,君長寧看著她笑,半響,他道:“向姑娘的喜好我自是管不到的,不過那位鐘公子不僅性格冷漠,且還有未婚妻,你欣賞他,還不如想想夏世子,至少夏世子真心喜歡你。”
他提起夏世子,向求歡便有些嫌棄,她不耐道:“王爺這話說得跟媒婆似的,你這麼喜歡夏世子大可自己去看他,何必與我說,我可不是王爺,王爺見過飛鳥隻為一片雲彩停留嗎?”
她當真是明明顯顯告訴他,她向求歡,不僅渣,還渣得明明白白光明正大。
君長寧麵色未變,可不知為什麼,周身氣勢似冷了許多,偏生向求歡還刺激他道:“雖說我與王爺有些看不對眼,不過說實話,有些事情大約也隻有王爺能理解我了,畢竟其他人道不同也不相為謀。”她身體微微前傾,向他打探:“那個鐘神秀,是不是住在攝政王府?”
君長寧沒有回答她,他看了她一會兒,起身撫平衣袖上的皺褶,平靜道:“既然陛下賜了諸多禮物給向姑娘,又誠心邀向姑娘入宮一敘,向姑娘便也該早些謝恩,陛下乃大麓天子,不可怠慢。”
“嗯?”
向求歡露出稍許疑惑。
方才不是還說得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說這些話了?之前還說無需她入宮呢。
這性子比她還陰晴不定。
向求歡本來就有些不待見他,好不容易因為心情好說了兩句,卻見他這樣,當即也站起身來,她略微有些不悅道:“我就知道。”
什麼溫文爾雅待人謙和都是裝出來的。
她輕輕哼了一聲,連招呼都不想打了,扭頭就朝門口走去。
“向求歡。”
身後君長寧喊了她一聲。
向求歡便當沒聽到,連腳步都沒停下。
直至她走到門口,伸手開門,門還未打開,便見身後有隻手伸出來,君長寧握住了她的手腕。
“向求歡。”
他眼中無笑,薄唇微抿,握著她手腕的力氣有些大,向求歡掙了一下沒掙脫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便皺眉回頭看去。
君長寧就站在她身後,身軀高大,被光影投下的影子幾乎將她籠罩。
這位河山王平日裡溫和有禮,似無半點鋒芒,便是當初被她接連懟了好幾句也隻是微笑,但他如今站在她麵前,影子籠罩著她的,那種無聲的侵略感便突然襲來。
向求歡皺著眉頭退了半步。
“君長寧,男女授受不親你知不知道?”
她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腕,倒也不慌張,隻緩緩說了這麼一句,語氣與之前無異。
君長寧低下頭看著她,半響,他認真道:“驕傲的人跌了一跤隻會摔得更疼,那疼或許能讓你痛不欲生,向求歡,若心向長風便一輩子也不要落地,一旦落地,那隻飛鳥就再也飛不起來了。”
向求歡抬頭看他,眼神平靜,帶著從容不迫,她道:“你們這些王公貴胄就是易變,隨口聊兩句也能當真,我又不是傻子,你以為我真對那什麼鐘神秀一見傾心?不過是覺得有幾分趣味罷了,難不成連打趣幾句都不行?”
她說完又晃了晃自己的手腕。
“鬆手。”
君長寧凝視了她許久,終於鬆開了她的手腕。
向求歡皺著眉頭揉了揉手腕,有些不悅小聲道:“還說我性格不好,也不知道陰晴不定的人是誰。”
她的抱怨顯而易見。
君長寧沒說什麼,隻退後了兩步,將自己的影子從她身上挪開。
沒了那片陰影,她頓時覺得那種壓迫的感覺少了許多,君長寧又成了那個溫文爾雅的河山王。
但向求歡的氣性是真挺大的,見他隔遠了一些,她沒好氣道:“本來我還隻是有兩分興趣,可王爺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三分興趣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好是壞,讓王爺你這麼激動。”
君長寧方才隻是突然有些不悅,但此刻卻頭疼起來。
他頓了頓,道:“你非要與本王作對?”
“我也想問一句,王爺非要與我作對?”
向求歡眉眼含著淡淡的冷,話語卻格外認真,而君長寧幾乎沒見過她這麼認真的時候。
她一邊揉著手腕一邊平靜道:“難不成王爺將那些坊間傳聞當真了?”
她嗤笑了一聲,頗有些放浪形骸道:“彆開玩笑了,我都沒當真,王爺難道這麼天真?”
她說的是坊間傳聞的那些她和君長寧的二三事。
因河山王一直潔身自好,也沒什麼其他桃色傳聞,難得見他與一個女子親近,又是名動天下的花魁,坊間便多了許多奇怪傳聞,連話本故事都有,向求歡還自己買過兩本來看,還彆說,有些話本寫得是挺好,雖然故事都是假的。
君長寧聽她說這些話,他眸光微頓,沉默了片刻才道:“本王隻是受夏世子之托,多照顧向姑娘幾分。”
“那你突然生氣做什麼?”
向求歡語氣有些不善。
君長寧卻隻沉默。
他和向求歡的關係其實很奇怪。
雖說一開始向求歡對他極為看不對眼,但幾次相遇,他發現這個女子也不是傳聞中那般不堪,說得不好聽些,她是有些放浪形骸,但向求歡的世界就是這樣。
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