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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能好好仔細說一說,今日定要跟鐘兄把酒言歡。”

赫連城先笑著敘了幾句舊情,才又道:“上次我提及之事,也望鐘兄能細細思量,我知道你們獨孤宮規矩森嚴,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元元她一心為你,你們把彼此視為親人,我覺得、覺得鐘兄也可以考慮考慮,若以後元元有了喜歡的人,鐘兄可否會答應解除婚約?”

他已經儘力將話說得好聽些,赫連城不知道鐘神秀是否會覺得不悅,但這話他沒法不說。

可實際上他鐘兄心裡敞亮得很,鐘神秀甚至在想,要是他現在大罵大老板一句‘賊子,你竟覬覦我妻’會是什麼樣的效果。

想想都很爽。

但他不敢,因為有點崩人設。

心裡想法過了一圈,鐘神秀直接道:“赫連兄,你我相交莫逆,有什麼話你不妨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赫連城便又緊張起來。

他%e8%88%94了%e8%88%94唇瓣,語調柔和再柔和:“鐘兄也知道,元元之前住在王府裡,這些時日相處,我亦覺得她是個好姑娘,對她頗有好感,所以……”

他大約這輩子都沒有說話這麼吞吞吐吐的時候,實在是內心太患得患失。

鐘神秀卻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元元之前和我說過,她說你待她極好,曾說過拿她當自家妹妹看待,還曾有人來王府找赫連兄議過親。”

他發誓,他真的隻是按照鐘神秀的人設說話,並沒有想虐大老板的意思,可他這話剛說完,便看見赫連城臉色又白了一份,他唇瓣顫動,後麵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了,那模樣沒有比之前鐘神秀擔心他暈過去時好多少。

“赫連兄,你若身體不適還是讓諸葛齊看看。”

鐘神秀也非常隱晦地提醒。

天曉得他真的好怕赫連城又暈過去,‘碰瓷’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

“我沒事。”

赫連城這次並沒有暈闕,他隻是臉色很難看。

阻止了鐘神秀的攙扶之後,他衣袖下的手掌緊緊拽著,終於,像是下定了決心,他閉著眼道:“鐘兄,若是、若是元元與我有意,鐘兄是否願意和她解除婚約?”

鐘神秀挑眉,聲音依然平淡道:“赫連兄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可聽在赫連城耳中似乎平添幾分冷意,他猛地睜開雙眼,握住了鐘神秀的手腕:“鐘兄,若我說我喜歡元元,你會成全我們嗎?”

鐘神秀沒有直接回答會或不會,他隻反問道:“元元也喜歡你?”

赫連城便梗住了聲音。

若是喜歡他倒好了,可現在的情況是,他單相思。

他不說話,鐘神秀便明白了。

眼看赫連城一副等待審判的樣子,他卻淡淡輕笑,拍了拍赫連城的肩膀,柔和道:“赫連兄一直心事重重,原來是在想這件事,你實在該早些說出來。”

赫連城有些詫異:“鐘兄……不怪我嗎?”

“怎會怪你。”

鐘神秀目光澄澈,一如從前說他是他唯一摯友的時刻。

他此刻同樣道:“我說過,你是我唯一的知己,也是唯一的朋友,你若喜歡元元我讓給你便是,哪裡值得你這樣心焦,還要三番四次的試探,倒叫我有些擔憂,我之前還以為赫連兄身體不適。”

他的語氣實在太雲淡風輕,輕描淡寫到讓赫連城覺得恍如夢中。

他記掛了許久,甚至唯恐鐘神秀會因此與他生了間隙,覺得他卑鄙無恥,可如今將這事全部說出之後,結果竟這樣輕鬆。

鐘神秀甚至沒有考慮,他眼中帶著淡淡笑意,看著赫連城緩緩而又平靜道:“赫連兄想要,我便讓給你,不過是未婚妻而已,沒什麼太大乾係。”

這話一說出來他自己先覺得是渣男發言了。

這種奇怪的自己渣自己是個什麼樣的既視感啊。

鐘神秀內心吐槽了自己一句,隨後就看到赫連城愣愣的目光,仿若呆住。

赫連城呆呆看了他許久,似乎終於察覺到自己目光不妥,他忙垂下頭來,複又輕聲道:“鐘兄、倒也不必如此說。”

他心裡複雜得很。

一方麵為鐘神秀如此待他而感動,一方麵又覺得他這樣說對於斂元元來說太殘忍。

元元並不是一個隨意交換的物品。

可他也不可能說出責備鐘神秀的話。

那個人將他當成了唯一,唯一的知己。

“無妨,隻是些小事而已,赫連兄開心便好。”

鐘神秀又給他添了一把火,立誌要把鐘神秀這個馬甲發展成大老板手底下最受寵、最好的打工人。

畢竟其他馬甲,比如向求歡這樣的實在沒法讓赫連城全然信任,但鐘神秀可以。

為了工作,為了生活,他真是煞費苦心了,自己渣自己,試問這天下還有誰能做到?

眼看大老板實在感動到無以複加,鐘神秀有些受不了這奇怪的氣氛,他趕忙移開話題:“對了,鐘兄之前說府中遭了賊人,可是丟失了什麼貴重東西?”

“沒什麼貴重的。”

赫連城下意識就想掩飾。

雖然他得到了鐘神秀的同意,但總覺得說起這件事依然有些彆扭,許是他內心的愧疚作祟。

鐘兄不怪他,可他自己卻愧疚難當。

“隻是丟了一個小物件罷了,讓屬下去查便好,鐘兄這次來帝都,可是會長住?”

鐘神秀搖了搖頭:“我隻是路過這裡,又聽到坊間傳聞,說赫連兄傾慕那向求歡所以才過來看看,稍後就要離開了。”

“這麼快?”

赫連城麵露不舍。

“也不知何時能再與鐘兄把酒言歡。”

“會的。”

鐘神秀著看他,一字一句道:“來日方長,總有再見的那天。”

“好。”

赫連城點頭,兩人相視而笑,似乎又回到了論劍那一晚,那一眼,也是如此灑脫。

之後鐘神秀便離開了。

好不容易把偷夜明珠這事囫圇過去,鐘神秀將大老板依依不舍的目光拋之腦後,出了攝政王府。

他站在王府隔壁的街角,長長鬆了口氣。

太難了,感情果然不適合他,他還是最喜歡無言的裝逼。

他才感歎了一句,剛準備偷偷回夜棲閣,便聽係統機械音響起。

“恭喜宿主,觸發副本任務【消弭天命之子的愧疚】:赫連城有了歸宿,但他心中一直有股深藏的愧疚無法消弭,作為天命之子最好的朋友和知己,請宿主儘善儘美,找到鐘神秀的另一半,重新簽訂婚約,達成兄弟幸福成就,任務獎勵1000名士點。”

“?”

斂元元還沒弄懂係統到底是什麼意思,便聽它又接著還在繼續說。

“為宿主開啟副本場景描敘。”

“他,是一劍光寒九州的絕世劍客,富可敵國、後宮三千隻是世人對他的崇拜,但他心中隻有劍道,他並不知何為情-愛。”

“她,是攬鏡自憐無人愛的絕世妖姬,傾國傾城、禍國殃民隻是世人對她的偏見,皇帝與王爺皆為她折腰,但她隻想暢遊自由天際,禍國之後,她遊曆紅塵,得見那位仙人。”

“絕世之人隻有絕世能夠般配,此情終成一段傳奇。請宿主嚴格按照劇情理解,為鐘神秀尋找新的婚約簽訂者,達成成就,消弭天命之子內心的愧疚。”

斂元元:“……”

“你有毒。”

斂元元冷靜道:“你讓我自己跟自己成親?我一個人怎麼演?虐戀情深嗎?你大爺是不是有毛病?”

係統用比她更加冷靜的聲音道:“這是根據宿主自己的選擇衍生的副本任務,請宿主認真完成。”

“你二大爺的!”

斂元元破口大罵,差點當街就崩了鐘神秀高冷的人設。

她真受不了了,這狗幣係統有毛病,任務一個比一個不是人乾的,再這麼搞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因為太過戲精而精神分裂。

然而係統就是這麼拽,任務說完之後它就不見了。

斂元元罵了它好久它就當沒聽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罵到最後她自己都罵累了。

可還能怎麼辦呢?

誰讓她是個悲慘的打工人。

在街角默默站了一刻鐘,斂元元長長吸了口氣又吐了出去,終於認命般朝夜棲閣走去。

回去好好想想自己跟自己怎麼虐戀情深吧。

第42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十四)我禍國殃……

河山王府。

君長寧正在看一封手下人遞上來的密信,書桌前有人輕聲同他稟告:“王爺,事情便是這樣,陛下不僅賜予了向姑娘許多珍貴寶物,還想召向姑娘入宮一敘,加上赫連城也在這一天送了禮,坊間便傳聞說赫連城與陛下皆傾慕向姑娘,甚至不惜為她一擲千金,更甚者還有人說王爺與陛下爭鋒。”

君長寧放下手中的密信,並未有任何不悅的情緒,他平靜道:“去查一查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另外準備車馬,我入宮一趟。”

“是。”

這稟告的人猶豫稍許,又道:“王爺,那向求歡可要屬下……”

君長寧微微皺眉,沉%e5%90%9f了片刻才道:“算了,先去夜棲閣,不要用常用的馬車。”

“好。”

這人沒有絲毫猶豫,飛快下去準備馬車去了。

隻君長寧放下手中的密信,他離開桌案,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青翠欲滴的樹木,喃喃道:“向求歡。”

你在這件事中到底占著什麼樣的角色?

他倒不是懷疑她,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太過湊巧,所以今日才會去夜棲閣,想與她談談。

小廝備好了馬車之後,君長寧便讓人駕車去了夜棲閣。

他並不想過於引人矚目,讓人從夜棲閣側門入的,也沒有坐在大廳裡,而是尋了個包間,再讓人去通知向求歡。

向求歡正在房間裡翻滾,為狗幣係統的狗幣副本任務發愁,卻聽有人來說,說君長寧找她。

這還是這位河山王第二次到夜棲閣來,且第一次指名道姓要找她。

麵對這種笑麵虎總是得多幾分心思,而且他在這關頭找上來,絕對不是因為想和她風花雪月之類的,大概是因為之前的送禮之事。

她理了理神情,仔細照著鏡子對了一下狀態,這才隨侍女去見君長寧。

君長寧在等她這會兒,一個人坐在包間裡飲茶,神色從容不緩,見到她來,也先笑著道:“向姑娘。”

向求歡便一臉‘我真不想看見你’的模樣。

她嫌棄抿了抿唇,找了個離君長寧最遠的地方坐下。

“王爺找我有事?”

“沒什麼大事。”

君長寧笑著道:“聽聞陛下送了你許多奇珍異寶?”

向求歡挑眉道:“怎麼?王爺該不是想拿回去吧?”

“當然不是,況且這是陛下賜下的東西,本王怎有這權力收回。”

君長寧喝了口茶,微笑道:“我想拜托向姑娘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