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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讓我那皇兄突然改了主意?”

君長寧將視線從銀月移到她臉上。

向求歡的眼裡映著雪白圓月,她看著月亮笑了笑,整個人眉眼便生動起來。

但她扭頭對君長寧微微揚起下巴,毫不客氣:“就不告訴你,有本事你自己猜呀。”

這一刻,她有了種平時係統說‘自行探索’的詭異爽感。

君長寧也沒想過她會告訴自己,隻搖頭笑笑,長歎道:“也罷,既然結果符合心意,那過程便也無關緊要了。”

“誰說過程無關緊要?”

向求歡似乎非要刺他兩句,見他一臉淡定的模樣,她便得意從袖袋裡拿出一枚金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炫耀道:“看到了嗎?是你皇兄給我的,內宮行走的牌子,以後我可以自由來往皇宮,你皇兄為我的才華所傾倒,還真想封我為官呢,不過被我拒絕了。”

君長寧目光稍稍凝重了些,他看著她手裡那枚金牌,第一次有了種看不穿一個女人的想法。

任他如何聰慧,也不知道向求歡是如何在轉眼間讓他那固執的皇兄改變了主意,甚至還賜了內宮行走的牌子,讓她可自由往來宮中。

若她願意入後宮還差不多,可她仍舊是自由身,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向求歡見他盯著自己手裡的牌子許久,便笑著把這牌子拋給了他。

“王爺羨慕吧,借你看看。”

君長寧終於移開目光,他笑道:“向姑娘說笑了,本王來往於宮廷並不需要這枚牌子。”

所以更彆提羨慕什麼的了。

向求歡見他這麼說,輕哼了一聲,頗為不信。

“男人就是一口謊言,我才不信你不羨慕,我向求歡,終究比王爺的光芒更甚。”

君長寧便覺得她實在矛盾。

能有這種本事,又性格桀驁的人,竟然是這樣一副小孩子脾氣,仿佛比誰手裡的糖果多,實在叫人啼笑皆非。

“罷了,既然此間事了,本王便不多留,向姑娘好好休息,明日還是早些回去吧。”

君長寧叮囑了她一聲,也沒有久留,很快就離開。

他離開後,向求歡洗漱完畢,本來都準備睡了,結果大半夜宜妃來找她。

這位宜妃娘娘方才萬壽宴上便盯著她,一直記掛著她之前所說的話,隻是後來皇帝又和河山王在這裡喝酒,她實在沒法來找她,便一直派人守著,等到風平浪靜,夜色深了,眾人都走了之後,她這才找到機會來見向求歡。

買通了懸司殿的守夜宮女,宜妃帶著自己的大宮女偷偷摸摸走了進來,倒是差點把向求歡嚇了一跳。

大半夜鬼鬼祟祟,她還以為哪來的鬼影子呢。

宜妃把籠罩了全身的黑色披風脫下,遞給身邊的大宮女,這才滿麵笑意打量了向求歡一眼,讚歎道:“妹妹真是天人之姿,席間引得河山王與攝政王互為爭鋒,叫姐姐佩服不已。”

向求歡坐在床邊,對她的恭維無動於衷。

“宜妃娘娘有事請直說。”

“姐姐也沒什麼重要的事,隻是先前妹妹說的話,姐姐細細思索,覺得極有道理,便想再來找妹妹取取經。”

宜妃仿佛看不見她臉上的冷淡,動作親切在她身邊坐下,又從大宮女手中接下一個盒子遞給她。

她將錦盒打開,裡麵是一串東珠做的項鏈,珠麵泛著柔光,顯得十分美麗。

東珠本就極為珍貴,更彆提這一串相同大小的東珠串成的鏈子,便是上次夏世子都沒尋來這樣的好東西。

想來這樣的首飾宜妃也不多,但她卻眼都沒眨一下,取出這串項鏈,她便道:“我給妹妹戴上試試可好?妹妹肌膚如雪,戴這東珠最適合不過了。”

向求歡唇角含著淡笑,沒拒絕也沒接受,就這麼靜靜看著她,任她自說自話。

宜妃頓了頓,咬牙忍下這尷尬,她小心翼翼把這串東珠戴在了向求歡脖子上,然後讚道:“果真隻有妹妹仙人之姿能襯出這東珠之美,我等凡夫俗子萬萬不及。”

直到這時,向求歡才微微坐直了身體,也沒管脖子上珍貴無比的東珠項鏈,她輕笑道:“宜妃娘娘,還是說些正經事吧。”

“是,夜色也深了,姐姐就不多囉嗦,今夜前來,實則是因為被妹妹先前的話所觸動,想讓妹妹教我如何才能寵冠六宮?”

“宜妃娘娘便真信我一介花魁能教得了你?”

她笑得饒有興致。

宜妃陪著笑:“妹妹說笑了,便不說那兩位王爺,我看陛下亦是對妹妹有所寬待,這世間誰人有妹妹這樣的本事?”

向求歡聽到這裡,才點點頭,理所當然道:“宜妃姐姐果然好眼光。”

她隨手摸出一枚金牌遞個她。

“這是?”

宜妃愣住了。

“陛下賜我的內宮行走牌子,許諾日後我可自由出入皇宮,不受任何人限製。”

宜妃眸光劇烈震動,她不可思議道:“這、這怎麼可能?難道妹妹和陛下……”

“當然沒有,你覺得我會甘心入宮侍奉陛下?”

向求歡頗有些不屑道:“陛下為我的才華折腰,竟想讓我入宮輔佐他,還許諾以名士之禮待我,不過被我拒絕了。”

“你、你怎麼做到的?”

宜妃語氣急促,恍惚間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怎麼可能?

陛下那等喜好美色的人,不僅放過了這一絕色美人,竟還許以名士之禮,被她拒絕後仍然賜她內宮行走,彆說是一個花魁,就是這世間最有才華、聲名斐然的大才子也做不到這一點,短短時間內天翻地覆。

向求歡勾唇笑道:“宜妃娘娘覺得我是憑借美貌嗎?”

“當然不是!”

宜妃連想都沒想便否定了這個說法。

若美貌能這麼有用,那早有無數世家搜集美貌者入宮爭寵了,陛下對於美色喜則喜,卻不會為美人儘折腰,美人在他眼中隻不過是如把玩的物件一般,日日不同。

這個向求歡太可怕了,難怪連河山王與攝政王也要為她爭鋒。

天下間這麼多能人異士,宜妃就沒見過比向求歡更厲害的,可笑世人竟隻覺得她單憑美貌惑人。

宜妃深吸了口氣,討好道:“好妹妹,若你能幫我,待我登上後位,我定然許妹妹偌大的好處。”

“宜妃娘娘。”

向求歡冷淡地笑,語調透著三分涼薄。

“就算你登上後位,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難不成後位能比皇位還高?”

宜妃一時語塞,可她實在想不到能用什麼誘惑向求歡,榮華富貴,亦或高位,這位向姑娘皆不缺。

向求歡見她這副為難模樣,眸光一轉,突然道:“你給不了我什麼東西,不過我這人性子一貫隨意,今日開心,便是幫你一把也無妨,世人皆看不起女子,卻不知小看一個女人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宜妃目光一亮,立即點頭道:“是,妹妹說得是,女人雖不能建功立業,卻可以禍國殃民。”

向求歡差點被她這話逗笑了。

這宜妃小姐姐悟性可真高,她就這麼隨口一說,她竟當真了,真把禍國殃民當成了終極目標??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心裡腹誹,向求歡麵上卻一片從容,她笑著點頭:“孺子可教。”

宜妃見她終於認同自己,忙露出求教表情,用渴望期盼的目光看著她:“好妹妹,教教姐姐,怎麼才能如妹妹這般厲害?姐姐不求能與妹妹比肩,但有妹妹十之一二便心滿意足了。”

“好說。”

向求歡乾脆脫了鞋子上床,依靠在床邊,將錦被蓋了一半,這才同她道:“我問你,你覺得皇後該是怎樣的?”

宜妃神情一怔,旋即肯定道:“溫良賢淑,親和大方,至少明麵上需要這樣。”

“錯。”

向求歡毫不留情否定了她的話。

“大錯特錯。”她眼眸微眯,壓低聲音笑道:“若是河山王那樣的皇帝,自然需要溫良賢淑,那樣的人他會很滿意,可當今天子不同,他從小便被河山王壓了一頭,又不被世人認可,他這樣的男人需要的不是什麼溫良賢淑,而是一個永遠讚同他,永遠覺得他世間無二的男人,他無論說什麼,你都要以最誠之心誇讚。”

“可……”宜妃有些遲疑:“可那樣一來,豈不是會惹得群臣激憤?畢竟陛下有些時候做出的決定並不是那麼合適。”

“所以除此之外,還要你懂得取舍。”

向求歡身軀前傾,緩緩靠近她,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似蠱惑道:“隻有蠢女人才會事事順從,你當有自己的判斷,事可為之時,你的支持便讓天下人看見,不可為之時,你的讚同便隻有陛下一人看見,宜妃娘娘既然能當上妃子,想來不是那麼蠢的女人。”

宜妃眼眸一亮,激動點頭:“是,我明白了,謝謝妹妹指教。”

“還有,你須得記住,雖然你喜愛陛下,將陛下當做全部,但沒有男人喜歡千篇一律的女人,雖你喜他,也要有自己的鋒芒,偶爾也讓陛下見到你的鋒芒,讓他明白你不是後宮這等千篇一律的女人,你滿身桀驁,隻不過為了他才收斂,你的付出,得讓他知道。”

“好!”

宜妃認認真真聽著,隻恨不得拿支筆細細記起來,邊聽還忍不住讚她:“妹妹真是一字千金。”

旋即她又想到另外的問題,便問道:“那如果我想陷害彆的妃子,該怎麼做?”

她大概真把向求歡當做救命稻草了,連這等隱秘之事也說給她聽。

向求歡卻隻灑然一笑,戲謔道:“宜妃娘娘,有句話說得好,道不同不相為謀,可道同者相互扶持便能一日千裡,身為後妃,一人難支,你得尋幾個誌同道合的道友。”

“可我們都有相同的目標,萬一那人背叛我?”

“我問你,你的目標是什麼?”

宜妃有些疑惑她明明知道卻還要問,但她依然乖巧道:“是成為皇後。”

“不。”向求歡目光森然了幾分,直直看她,她用篤定的語氣強調道:“你的目標是寵妃,而非皇後,從明日起,就要讓人看見你的桀驁、你的不同,你的不甘於低頭,你此生為愛而生,想得到的是陛下的愛,而不是皇後之位,這樣,你們才有合作的基礎。”

宜妃整個人愣住了,沒想到她竟還有這樣的說法,她目光顫動許久,終於深吸了口氣,認真點頭:“不錯,我隻是想得到陛下的愛,若有願為皇後者,當可結盟,我亦願扶持她。”

聽她這麼說,向求歡便悠悠靠回床邊,她笑得極溫和。

“恭喜你,宜妃娘娘,你已得我真意。”

宜妃與她對視,兩人皆心照不宣笑了起來。

傳-銷,哦不,取經事件之後,宜妃心滿意足離開了懸司殿,而向求歡終於可以睡覺了。

這一天天累的,一天趕三個場子,發展了兩個下線,係統都得給她敬業的精神發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