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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可愛。

“阿平。”

見長平公主激動不已,皇帝從座位上起身,走到她身邊朝她朝她隱晦搖了搖頭。

而後他看向鐘神秀。

“鐘公子真是好魅力。”

他的目光如從前一樣赤-%e8%a3%b8,視線在鐘神秀臉上輕巡而過,笑著道:“朕的妹妹還是第一次這麼看中一個男人。”

鐘神秀平靜與他對視,臉色像常年不化的冰雪凝結,寒冷寂靜,他看了君長安一眼,根本沒理會他的話,隻對鐘神秀道:“赫連兄,我是來同你辭行的。”

赫連城聽他這樣說,也顧不上長平公主和君長安了,他微微皺眉,關切道:“鐘兄為何這樣說?”

頓了頓,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眸微顫,試探道:“可是……圓圓同你說了什麼?”

之前斂元元不辭而彆,他便覺得那小姑娘怕是被他的舉動傷了心,或許她同鐘神秀說了些什麼,可他並非有意,他隻是覺得男女有彆,圓圓又是鐘神秀的未婚妻,若和他太親近,實在不太好。

至少也不應該在他們還有婚約之時如此,他不在乎,可若是鐘兄被人說了閒話便不好了。

但這一切都不該讓他們之間生了嫌隙。

比起這些,那些閒言碎語又算得了什麼?

鐘神秀目光稍稍茫然了一些,他腦海裡飛快打轉,試圖找到大老板說這句話的用意。

元元同他說了什麼?這意思是不是在問他斂元元有沒有向鐘神秀告狀,說赫連城的壞話?

可他覺得斂元元和大老板也相處得挺好的呀,大老板對她也不錯,兩個人之間不存在什麼壞話可說,天命之子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是在說那次她咬了他一口的事情?

赫連城原來這麼小氣嗎?這點事記了這麼久?

鐘神秀思緒飛快轉了一圈,麵上卻神色淡然稍顯疑惑道:“圓圓該和我說什麼?”

赫連城瞬息移開視線。

他很快若無其事道:“沒什麼,我隻是擔心沒有照顧好她,讓她覺得委屈了。”

若這事圓圓沒有和鐘兄說,他自然不能不打自招。

“她是來照顧你的,何須你照顧她。”

鐘神秀的聲音透出稍許淡漠,聽在赫連城的耳中便多了幾分冷漠,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開口:“鐘兄,圓圓還是個小姑娘,你何必讓她照顧我。”

“她以前在獨孤宮也是如此,早已習慣,為何不能照顧你?”

鐘神秀極力表現出對大老板的在乎。

未婚妻什麼的,怎麼有好兄弟重要?你看,我未來老婆我說讓她照顧你就讓她照顧你,我對你真是感天動地。

鐘神秀剛在腦海裡設想了一下大老板感動的神色,卻沒想到赫連城不僅沒有露出感動神色,反倒皺了眉。

大老板似乎有幾分猶豫,但稍許之後他毅然開口:“鐘兄,圓圓她雖是你未婚妻,可年紀還小,她是個小姑娘,鐘兄待她不必太過苛刻。”

什麼意思?嫌棄我虐-待斂元元?

鐘神秀眼睛一抽,差點崩了冷漠的表情,不過他極力控製住了自己,隻讓自己稍稍皺眉,聲音微微冷了一些,他理所當然道:“她是我獨孤宮的人,生來就是如此,我之令她自然遵從,有可苛待?”

“便是獨孤宮之人,也有自己的想法。”

赫連城長歎一聲,問他:“鐘兄,她是你的未婚妻,可你曾問過她喜歡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嗎?你讓她來照顧我,為兄自然感激,可你是否問過她願不願意?”

說到最後,他聲音微沉下去:“鐘兄,圓圓並非你的下屬,她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姑娘而已,你於她而言,如兄如父,她亦視你為最親近的人,你該多關心她才是。”

這話雖沒明著說,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雖然他和鐘神秀關係好,他也視鐘神秀為此生摯友,但在對待斂元元的問題上,赫連城有不一樣的想法,他覺得鐘神秀不該如此冷漠對待一個小姑娘。

所以……他們兩個談崩了?

鐘神秀唇瓣微動,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才好,他,堂堂獨孤宮主,絕世劍客鐘神秀,和天命之子產生分歧的地方竟然是她自己。

簡直做夢都猜不到的節奏。

早知道她就不說什麼未婚妻了,自己坑自己。

看他沉默了許久都沒說話,赫連城以為他心中不悅,他又笑著道:“當然,我並非在責怪鐘兄,鐘兄涉世不深,心性單純,我把你和圓圓都視為家人,有些話為兄也隻是同你說一兩句而已。”

看得出天命之子並不想和他談崩。

隻是兩個人之間頭一次出現了些分歧而已。

以前要麼他遷就赫連城,要麼赫連城遷就他,這還是頭一次他們出現了分歧,而赫連城還如此鄭重和他說了出來。

鐘神秀心中暗自歎了一聲,依然用他冷淡的聲線道:“赫連兄為何突然這麼關心元元?”

講真的他有點吃味,他鐘神秀這麼掏心掏肺對大老板好,天天想著完成任務爭取業績,卻沒想到大老板隻是和斂元元相處了那麼短的時間,兩個人就有了分歧,果然女人是兄弟情破裂的重要因素。

不過想想這女人就是他自己,這麼說也挺分裂的。

鐘神秀還在腦海裡糾結自己是不是瘋了竟然自己醋自己,便看方才還從容不迫的赫連城目光突然一顫。

他飛快斂下眼眉,不讓鐘神秀看到他的眼睛,隨後才平靜道:“鐘兄萬萬莫要多心,我隻是把圓圓當成妹妹而已。”

鐘神秀:“?”

臥槽你這樣子不像是隻當妹妹的樣子啊!還有,確實沒什麼啊,天命之子在心虛什麼玩意兒?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沒做過還真以為他們之間有奸情呢。

鐘神秀心裡臥了個大槽。

大老板不會真喜歡那種天真善良的傻白甜吧?太可怕了,原來古早霸道王爺真喜歡這麼鬨騰的女主。

他心裡極為驚悚,忍不住用鐘神秀淡漠高冷的形象試探他:“你和圓圓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在他看來,便是上次被趙香彤下藥之事也無不可言,鐘神秀的性格根本不會在乎這麼些細枝末節。

但赫連城不這麼認為。

他略微沉默,很快便道:“沒發生什麼,這些日子很是平靜。”

然後赫連城對他露出了一個極溫和微笑。

像極了那次君長寧想招攬他時他黑化的笑。

鐘神秀隱在袖中的手掌抖了抖,極力控製住麵部表情,不讓自己崩了冷漠。

上次是因為君長寧,這次是因為什麼?難不成真因為愛情?

鐘神秀滿腦袋問號,隻覺得天命之子好難伺候,還有,他的感情曲線真是變化莫測。

一陣詭異平靜之後,旁邊一直在看熱鬨的皇帝突然笑著出聲了:“難得王爺有欣賞的女子,那個叫圓圓的小姑娘倒是有幸,不如朕給王爺賜婚?”

他向來說話都是如此不著調。

君長安特彆喜歡看赫連城的熱鬨,特彆是這種疑似兄弟爭吵的畫麵,他更是樂此不疲。

要是能目睹赫連城和鐘神秀為此鬨掰,君長安覺得自己能笑上一整天。

赫連城深諳他的性格,便隻冷聲道:“不勞陛下操心。”

旋即他又道:“鐘兄,你彆多想。”

鐘神秀冷靜點頭,心裡卻在腹誹。

他肯定沒多想,就怕大老板腦補刹不住啊,也不知道赫連城想了些什麼東西,整個人越來越奇奇怪怪了。

還有上次不是說要和他提起為斂元元解除婚約之事嗎?怎麼這次不說了?

鐘神秀思索了會兒實在想不明白便放下了思緒,他果斷道:“赫連兄還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我要回獨孤宮長住,恐怕短時間內無法與赫連兄相見。”

“長住?”

赫連城關切道:“可是獨孤宮有什麼事?鐘兄,你若有事定要告訴我,為兄多少能幫上些。”↘思↘兔↘網↘

“並非有事,隻是獨孤宮的規矩。”

鐘神秀微微搖頭,又接著道:“不過圓圓日後或許會代我行走在外,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她會來找你。”

赫連城臉色微愣,旋即有些不自然道:“那好,圓圓她一個小姑娘在外界行走實在危險,鐘兄可以讓她住在王府之中,便彆說什麼照顧不照顧的話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

他雖有些彆捏,但依然希望斂元元能住在王府之中,至少他可以保護她,赫連城這份關心並不夾雜著其他任何複雜情緒。

“赫連兄的好意我會同她說,她若想來,自會過來找你。”

鐘神秀朝他點頭,旋即便提出告辭:“既如此,赫連兄,山高水遠,祝你一切安好。”

赫連城本有心再說兩句,卻見他提出告辭,他麵色神情一頓,終是收回了快到嘴邊的話,也露出一絲笑容來,他朝鐘神秀拱手:“山高水長,鐘兄一切安好,若有時間可以給我寫信,好叫為兄不會太掛念。”

“嗯。”

鐘神秀冷靜點頭,便準備走了,至於寫信什麼的……不存在的,他馬甲忙得要死哪有時間給大老板寫信,換個身份不又回來了嗎。

鐘神秀轉身離開,沒走出兩步,之前一直插不上話的長平公主終於尋到了時機。

“鐘神秀!你站住!”

她臉上帶著憤怒、難堪、急迫、氣惱等等情緒,拔腿就想跟上去。

赫連城目光一冷,直接伸手攔住了她。

“長平公主,還是自重些。”

他怎麼可能讓這個聒噪的女人去打擾他鐘兄。

“你——”

長平公主咬牙切齒,可又不敢真對赫連城做什麼,隻好把目光望向自己的皇兄。

“皇兄你看他!”

君長安緩步過來笑著安慰道:“好啦,阿平,你可是我大麓的公主,怎麼如此慌張像個小孩子一樣?鐘公子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有攝政王在,怎會讓彆人靠近鐘公子?”

他顯然話裡有話,目光中透著說不出的惡意。

赫連城讓趙康隨鐘神秀一起出宮,又一直目送他離開大殿,這才轉頭來看君長安和長平公主這對兄妹。

“陛下可知何為血濺三尺?”

君長安眼瞳一縮,笑著道:“朕聽不懂攝政王的意思。”

赫連城唇角微勾,緩緩走近,因他身高比君長安高半個頭,此刻便居高臨下看著他。

他伸出手為君長安輕輕拂去他肩上並不存在的塵埃,語調緩慢而柔和:“陛下的衣服臟了便需要洗滌,大麓臟了亦是如此,我惟願陛下永遠這般張狂,這樣我洗滌之時,便能將這王朝從頭到尾洗滌乾淨。”

他輕笑出聲:“我慶幸當初是陛下登基,而非河山王。”

“你放肆!”

君長安一把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身軀,眼眸中暴戾儘顯。

他狠狠道:“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赫連城,朕要看你跪地求饒的那一天!”

赫連城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