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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笑著道:“長寧哥坐這邊,對了,這是我朋友,向求歡。”

他招呼君長寧坐在他們身邊的席案上,又給他介紹了向求歡,這才重新坐下,笑著向他敬酒。

君長寧目光柔和,臉上帶著溫潤的笑,他溫聲道:“我聽過向姑娘的名字,向姑娘似乎不太喜歡本王?”

夏世子神色一愣,忙解釋道:“不是的,長寧哥,求歡她是……”

“對。”

向求歡直接了當就承認了他說的話。

夏世子有些發愣,看著她遲疑道:“求歡?”

君長寧並未生氣,他反倒很有禮貌詢問道:“你是阿恒的朋友,不知本王何時得罪過你?”

向求歡有些懶散撐在桌案上,一隻手拖住了下巴,從他進來到坐下都沒有改變過姿勢,如今聽見他問,她也沒抬頭看他,隻懶懶給自己又倒了杯酒,慢吞吞喝了半杯才道:“你太耀眼了。”

君長寧:“?”

有那麼一瞬間,河山王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或者這是這個女子想引起自己注意的一種方式。

但很快他又聽見她道:“你太耀眼了,我不喜歡,我不喜歡比我更耀眼的人,我才應該是最耀眼的。”

一時之間君長寧到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了。

這話雖說是不喜歡,可聽著倒像誇他似的。

倒是夏世子忙恭維道:“求歡,你在我眼裡永遠是最耀眼的。”

向求歡托著腮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那我和他誰更耀眼?”

這種話原本的係統向求歡是說不出來的,隻有熱衷於爭奪逼王之王的斂元元才會問。

但非常致命。

夏世子一下子便愣住了,好半響才喃喃道:“你、你和長寧哥都是我極重要的人。”

“那便不要帶上我。”

她一口飲儘杯中酒,不知是不是有些醉了,臉頰微紅,耳邊有些鬆垮的發髻垂下幾率烏黑發絲來,但她太美,以至於讓人完全無法從美人微醺的畫麵裡拔出視線。

向求歡收獲了在場諸多或驚豔或愛慕或嫉妒的目光之後,這才露出淺淺笑意,她托著腮輕輕的笑。

“要麼隻喜歡我一個,要麼不要喜歡我,我向求歡,什麼都隻要唯一。”

她指尖輕點,點向君長寧。

“這個人,太耀眼,他會分走我的光芒,我不喜歡。”

第31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三)我禍國殃民……

向求歡用了幾句話成功把全場的焦點再次集中在自己身上。

毫無疑問,說話間她已看見許多貴女嫉妒的目光,這次不再是嫉妒夏世子對她的迷戀,而是在嫉妒她與河山王對話。

區區一個花魁,何德何能這樣與河山王說話?

河山王那是誰?那可是全帝都少女心中占據了半邊天的夢想,另外半邊夢想是攝政王,但攝政王凶多了,哪有河山王溫柔。

向求歡看遍全場,突然直起身子,將手中酒杯擲在桌子上,她搖搖晃晃起身,語調淺淡道:“無趣,夏世子,我回夜棲閣了,你慢慢玩。”

“求歡?”

夏世子還沉浸在方才她同河山王說話的驚詫中沒回過神來,便聽她突然提出離開,他忙湊上去問:“怎麼了?可是酒的味道不好?宴席才開呢,求歡你若走了,我在這兒還有什麼意思?”

“我管你有什麼意思?”

向求歡神色淡漠,隨口就懟,她起身理了理寬大的袖擺和百迭裙邊,興致缺缺道:“我還是喜歡夜棲閣的酒宴。”

“對了。”似是想起什麼,她摸了摸手腕上帶著的那對血玉鐲,複又有些敷衍道:“夏世子,王妃說你最近懶惰了不少,可我喜歡有才華的人,既如此,不如世子考取了功名再來見我吧,求歡提前預祝你金榜題名。”

夏世子:“?”

夏恒懵了。

他知道向求歡一向喜歡有才華的人,所以他也努力讀過一陣子書,可努力讀書和考取功名是不一樣的。

他是東王嫡子,以後直接繼承王爵之位便好,何必再像那些貧苦人家的子弟一樣去考什麼功名?世家子弟中優秀者確實也有諸多以考取功名或進獻良策來證明自己優秀的人,但他不用啊。

能坐著成為人生贏家,為什麼還要辛辛苦苦參加秋試?再者秋試還有好幾個月呢。

難道要幾個月不見他的求歡?

夏世子痛苦道:“求歡你彆這樣對我,我的心好痛。”

向求歡神色寡淡,極為沒誠意道:“你對我的愛原來這麼淺淡,不過是讓你考取功名,你就難過成這樣。”她淡淡一歎:“罷了,終究是錯付了,夏世子,你我便不要再見了。”

“我考!”

夏世子咬著牙痛苦□□:“我考還不行嗎?”

向求歡這才顯露出些微笑意來,她淡淡誇了一句:“很好,世子如此勤勉,我歡喜得很。”

儘管從她臉上看不到半點歡喜跡象。

但夏世子還是覺得自己被安慰到了,他深吸了口氣,決定今晚就回去讀書,為今年的秋試做準備。

東王妃隻希望向求歡能引導夏世子做些三觀正確的事情,不過向求歡很喜歡這個高貴的嬸嬸,所以特地為她超額完成了。

王妃要求夏世子讀書,她便讓夏世子直接考功名,想必王妃應該會很滿意吧。

她有些自得想了想,自覺做得很好。

便在她得意之時,已入席的君長寧淡笑著道:“向姑娘好手段。”

向求歡對他本就沒什麼好感,如今聽見他這麼說,她仗著自己披馬甲什麼都不怕便直接懟:“王爺嫉妒了?可惜嫉妒也沒用,誰叫王爺沒有我這樣的好樣貌。”

君長寧的笑更深了些。

說實在話,向求歡,特彆內裡是斂元元的向求歡真的時時刻刻散發出一種‘來砍我’的既視感。

也虧得河山王脾氣好、城府深,換個人如此被低位者懟已經要將她拿下了。

而他卻隻寬和道:“向姑娘既是阿恒的朋友,本王便不與你計較了。”

向求歡瞥了他一眼,眉梢眼角都彌漫著淡淡不悅,顯然對他很是不喜。

倒是夏世子害怕她得罪君長寧,忙幫襯著說了兩句。

“長寧哥,求歡她慣來如此,不是故意針對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阿恒言重了,本王沒有放在心上。”

君長寧笑著應了一句,至於有沒有真的放在心上,那就無人可知了。

向求歡本來都想走了,可見他這樣虛偽的話,又忍不住道了聲:“王爺,你不累嗎?”

君長寧微愣,旋即麵露稍許疑惑,還笑著看她,似在詢問。

“你是大麓的河山王,高高在上,我一介賤籍都能罵你,你竟然不跟我計較?”

向求歡大大方方對他嗤笑。

“身居高位都不能暢快自由,那這高位又有何用?”她掩唇輕笑,似嘲諷又似笑話:“你還不如我這花魁過得快樂。”

君長寧這次是真有些困惑了,他沉%e5%90%9f片刻,平靜道:“向姑娘是覺得我容忍了你的冒犯,因此感到不悅?還是覺得我沒有罰你,你反倒不太開心?”

怎麼看都感覺她病得不清的樣子。

向求歡神色一斂,唇角微抿,當即覺得他在罵她有病,她立刻不悅:“我是說王爺太虛偽,明明心裡不快,麵上卻要裝得大度模樣,心裡還不知道在怎麼罵我。”

“你怎知我心裡不快?”

君長寧笑著搖頭:“本王堂堂大丈夫,如何會介意你一介女子之言。”

“不。”向求歡走到他桌案前,微微揚著眼眸居高臨下看著他,一字一句篤定道:“你在撒謊,你肯定在罵我,若是有人如此冒犯我,我定要罵他個狗血淋頭,我如此耀眼的光芒,怎容他人玷汙?”

這位河山王天天笑裡藏刀的樣子,向求歡真的打心底裡看他不順眼,然後不由自主就想找茬。

她現在做的事情就叫做沒事找事。

君長寧與她的視線對上,兩個人對視了那麼一眼,旋即這位河山王依然笑著道:“如果向姑娘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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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句向求歡自動給他補上。

但這種霸總台詞從君長寧嘴裡說出來真有種奇怪的違和感,再者君長寧居然說她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向求歡當即便皺起了眉,眸光頃刻間冷漠起來。

開玩笑,她向求歡需要引起彆人注意力?她就擱那一站,沒注意到她的鐵定是個瞎子。

“哼!”

她一聲冷哼,根本不屑地和他解釋,扭頭就走,神色孤傲得像天邊最驕傲的那朵雲,其餘人連她一個餘光都沒有得到。

這位向姑娘隻差把‘我好看我驕傲,你懟我是你瞎’這幾個字寫在臉上。

“求歡——”

夏世子看了眼君長寧,匆匆追了過去。

求歡好像對長寧哥有意見,可他夾在中間也很難辦啊。

“求歡,你彆生氣了。”

夏世子匆匆追上她,在她身邊討好勸她。

向求歡高冷姿態看了他一眼,淡漠道:“我沒生氣,我隻是嫌棄而已。”

“啊?”夏世子有些不敢置信壓低聲音道:“你嫌棄長寧哥?”

這個世界上還有女人嫌棄君長寧?這真是不可思議。

“很奇怪嗎?”

向求歡翻了個白眼,終於放緩了些步子,邊緩步行走邊同他道:“他君長寧又不是神仙下凡,我嫌棄他有什麼不對?夏世子,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向求歡不會被人嫌棄,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她十分大言不慚。

夏世子卻很配合道:“是因為求歡好看!”

“沒錯!”

向求歡終於又露出些笑意。

“所以你得回去好好讀書,考取功名來證明你的優秀,否則我也會嫌棄你的。”

雖然夏世子的話很合她的心意,但她向求歡就是這麼個眼高於頂的女人,便是再合她心意,她依然看不上眼。

夏世子一聽到‘考取功名’這四個字,當即苦著臉點頭:“我知道了求歡。”

想了想,他又道:“那我可以中途去看你嗎?秋試還有好幾個月呢,幾個月都見不到你,太殘忍了。”

“可以。”

向求歡沒所謂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有興趣見你的話。”

“好,那我們一言為定!”

夏世子眼看要將她送到東王府門口了,趕忙趁這機會約定下來,省得日後幾個月都見不到她。

之後向求歡便上了馬車,沒半點留戀的樣子,她又回了夜棲閣。

她這趟出去沒花多少時間,回來得也還早,夏世子又沒跟著回來,應付完其餘獻殷勤的世家子弟之後,向求歡終於有了一段空閒時間。

然後她便想到了大老板。

自她上次不辭而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大老板如今怎麼樣了,還有赤月,不知道赤月魔君有沒有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