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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盒子便遞給向求歡。

“求歡,你皮膚白,帶這個最好看了,這是我特意從我母親的藏寶裡挑的,你試試,肯定喜歡。”

向求歡微微挑眉,沒接下這錦盒,倒是語調輕軟道:“王妃這是何意?”

她還準備大殺四方的,這下可好,之前的準備都沒用上,這位東王妃不按套路出牌。

便是再愛自己的兒子,也不可能如此容忍吧?還真把這種未來要給世子妃的東西給她?原諒她是個沙雕看不懂這些高深人物的想法。

“既給了你,本王妃自然不會再收回。”

東王妃目光挪到她身上,視線逐漸銳利起來,她語調平靜卻不容置疑道:“恒兒,讓我和你這位朋友說幾句話。”

她的目光與向求歡交錯,似乎在空中激起了劈啪作響的火花。

夏世子有些狐疑看了她一眼,到底是相信自己的母親,他便對向求歡笑道:“求歡,我去給你拿東西,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然後他便走了。

向求歡沒有阻攔,她隻微微斂下目光,準備開始應對接下來的狂轟濫炸。

東王妃麵色平靜凝視她許久,就在向求歡以為她要開始說什麼難聽話時,卻見她突得歎了口氣。

“?”

“我不喜歡你。”

東王妃一字一句道:“你身份卑賤,擅弄人心,又生得太張揚,隻會為恒兒招來禍患,我原本是準備暗地除掉你的。”

向求歡覺得她話裡有話,便沒有出聲,隻聽她繼續往下說。

“可恒兒太喜歡你,他有一天同我說,你的簇擁者極多,他不過是其中之一,所以他沒有日後迎娶你的想法,因為你不會答應。”

夏世子人有點孩子氣,想法卻很透徹的,向求歡心中點頭,覺得這孩子挺聰明的,向求歡確實沒有嫁入的想法,因為她一個也看不上。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至少他沒有瘋狂到非你不娶的地步,既如此,我便不想與他生出嫌隙,他是我最愛的兒子。”東王妃聲音緩和了些,麵色卻依然平靜:“況且他極為聽你的話,你說東他不往西,他父親之前念了他三個月他也沒好好讀書,不過是你說了一句喜歡有文采的公子,他便勤耕不綴,日夜學習,廢寢忘食,隻要你日後引他入正途……”

向求歡原本是認真聽著的,可越聽越不對勁,她總覺得東王妃描述中的夏世子不像在追求愛慕的女子,怎麼有點像在——追星呢?

我愛慕姐姐,但我知道她永遠不會屬於我。

因為姐姐,我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我要為姐姐亮一輩子的燈!啊,姐姐的美麗由我守護!

向求歡腦海裡不由自主出現這幾句話,還都是歇斯底裡的音調。

這放在現代社會可不就是富二代追星的典範嗎?

眼前東王妃還在說些什麼,向求歡卻已經有點聽不進去了。

自從她出現方才的想法之後,她總覺得看著東王妃都有些不自在,這位貴婦人也是艱難,唯一的寶貝兒子是個向求歡唯粉。

“所以隻要你不引我兒入歧途,你的存在本王妃就當沒看見,恒兒愛怎麼喜歡你我都可放任,我希望你記住我如今說的話,你讓我兒好了,我便讓你好。”

東王妃冷靜說完最後一句話,便直直看著她,似在等她的回答。

向求歡本來是抱著撕逼的心思來參加宴席的,可沒想到竟然遇上了這樣一位操碎了心的老媽媽,沉思之間,她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和東王妃強行撕逼了。

靜默片刻後,向求歡掩唇一笑,打開了方才夏世子遞給她的錦盒,裡麵是東王妃給的血玉手鐲。

她不曾說話,隻慢條斯理將兩隻手鐲都帶到了一隻手上。

她的手腕白皙纖細,指節纖長完美,唯獨指尖微紅,再映著這血紅玉鐲,漂亮得便不似凡人了。

向求歡帶著兩隻叮咚作響的桌子,慵懶給她行了一禮,微笑道:“王妃的話既說完,那我便過去了。”

不等東王妃讓她起身,她便已自顧自起來,身姿搖曳朝原本夏世子給她安排的位置而去。

東王妃身邊的大丫鬟皺眉道:“王妃,這女人也不知好歹了。”

東王妃卻抬手止住了她的話,她看著向求歡帶著一路豔羨目光十分恣意走到那邊坐下,語調淡然道:“倒是個聰明人,若不是出身太低,恐怕這帝都城裡不知有多少王公貴胄要為她傾心。”

“王妃?”

大丫鬟有些疑惑,方才向求歡態度明明惡劣得很,一點兒也不尊敬王妃。

“你不懂,有些女人生來便是禍水,隻願我兒彆牽扯太深便好。”

東王妃也沒為她解釋,她掃視了眼底下坐著的人,扶著丫鬟的手起身,淡漠道:“我累了,便不參與這些年輕人的活動了,若是恒兒回來,便讓他帶著朋友好好玩。”

“是,王妃。”

東王妃來此似乎隻是為了和向求歡說幾句話,如今話說完了,她便退場。

向求歡在她離開的時候漫不經心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了視線。

東王妃這個嬸嬸她喜歡,是個狠人。

向求歡還在想著這些的時候,旁邊一位神色天真的貴女小心翼翼問她:“向姐姐,王妃方才同你說了什麼呀?”

她長得十分可愛,聲音也如鈴鐺一樣清脆,隻可惜向求歡看過太多奧斯卡的小姐姐,她本身也是一個奧斯卡小姐姐,所以她一不小心就看出了這位‘單純’貴女眼裡那一絲隱藏得極深的嫉恨。

分明在嫉妒她,卻裝著天真詢問,恐怕是想問東王妃有沒有罵她或者威脅她吧。

向求歡眸光一轉,翩然笑道:“你想知道?”

“嗯嗯。”

那貴女不住點頭。

“那你去問王妃啊。”

向求歡掩著唇笑了一聲,壓低聲音柔柔道:“既然把自己當個黃毛丫頭,那就安安分分當個黃毛丫頭便好,我的妹妹可都在夜棲閣呢,小、妹、妹。”

“你——”

顯然這位貴女本事還不到家,她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她單純天真底下的真模樣就掩蓋不住了。

可不等這位貴女回嘴,便見夏世子興致勃-勃走來,他在向求歡身邊坐下,獻寶似地捧給她一個錦盒。

“求歡你看,這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尋來的東珠,一共兩顆,鑲在你繡鞋上最合適不過了。”

向求歡打開看了一眼,隨口道:“嗯,隨你。”

她往周圍看了一眼,有些好奇道:“可是還在等什麼人?怎麼還不開宴?”

夏世子已經回來了,東王妃又回去休息了,其餘大部分公子貴女們也都到了,可這宴席還沒開。

“是在等人。”

夏世子又拿了些好吃的擺在她麵前,滿不在乎道:“在等河山王,河山王性子溫和,隻要宴席邀請了他,他有時間都是會去的。”

“河山王?”

向求歡眸光一閃,頓時起了幾分興致。

夏世子見她這樣,有些不安道:“求歡,你是不是喜歡河山王?”

河山王為人溫和又待人有禮,還生得俊朗如玉風度翩翩,確實是帝都中大部分春閨少女的心頭好,他雖然好,但自是比不上河山王的。

向求歡笑著輕瞥他一眼,隨口便道:“要是我真看上了河山王,夏世子待如何?”

“我……”夏恒話語梗住,愣愣看著她許久才篤定道:“求歡才不會看上河山王,你不是那等虛榮的人。”

反正在夏世子心裡,向求歡什麼都是好的。

也是,粉愛豆的時候都是這種心思。

向求歡心中暗道一句,接著便應和他:“你說得沒錯,河山王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比我好看?”

“咳、咳咳——”

坐在他們右邊的一位公子忍不住嗆到了自己。

夏世子立刻皺眉望去,語氣不善道:“元小侯爺,你嗓子癢便多喝水。”

“元小侯爺?”

向求歡往右看了一眼,隻看到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公子,氣質顯得很溫和,倒是和河山王君長寧的氣質有些像。

夏世子見她看過去,忙又道:“求歡你彆看他,他比那日的林公子好看不了多少,也是醜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向求歡倒不是因為他的長相看他,她隻是聽到了元這個姓氏。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天赤月拉她去看的熱鬨就是元家的,那元二公子應該就是這位元小侯爺的親弟弟。

果然狗血如影,常伴吾身。

她走到哪兒都能遇見熟人的體質依然沒改變。

“世子嚴重了。”

元小侯爺喝了幾口水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咳嗽,便朝他們拱手道:“在下隻是聽這位姑娘言語有趣,才忍不住笑了兩聲,並無任何惡意。”

向求歡拈起酒杯淺淺飲了一口,不甚在意道:“既忍不住,那便多喝兩口吧,省得你口渴又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笑河山王是個笑話呢。”

這話大概也隻有向求歡敢說。

元小侯爺臉色頓了一瞬,又朝他們拱了拱手,不再說話。

他是聽說過夜棲閣的向求歡言語如刀,長著一張足以傾城的美人顏,說話卻跟夾了刀子似的,尋常人還真有些招架不住,也就這位夏世子,從來樂此不疲,不知道到底看中了她什麼。

元小侯爺隱晦瞄了夏世子一眼,藏下心中腹誹。

懟完了左邊又懟了右邊,向求歡見兩邊都偃旗息鼓失去了戰鬥力後,她決定主動出擊。

這麼好的場麵,不多完成點任務進度簡直對不起自己。

向求歡喝完了一杯茶,剛準備起身去撩架,卻見宴席入口處一陣輕微喧嘩,然後她就看到了河山王君長寧那張如玉蘭芝的臉。

這位王爺身著青衫,頭戴玉冠,比起那天在街上看到的一聲銀甲更顯書卷氣。

他進來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都起身朝他行禮,而他亦是拱手回禮。

——除了一個人。

向求歡就沒起身。

她默默坐在位置上,冷眼看這位河山王散發魅力。

這位王爺眼看要超越她成為席間最靚的崽了,這對於向求歡來說是極為不喜的。

再加上他是大老板的死對頭,雙重仇恨之下,向求歡可沒什麼異性相吸,被優秀的異性吸引的想法,她隻覺得這人奪走了她耀眼的光環。

即使他是河山王。

但介於就她沒起身,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君長寧一一回禮之後,便很快看到了她。

他眸光愣了一下。

但這是正常的,任何一個男人無論喜歡或是不喜歡,見到向求歡的第一眼絕對會愣住,這是人類對於美的本能反應。

但這一瞬非常短暫,君長寧的目光很快掠過她,來到夏世子身上。

“阿恒。”

他笑著打了聲招呼。

夏世子是王侯之子,與他相差不算太大,是以他們都比較熟悉。

“長寧哥。”

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