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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又道:“還有,本王警告你,圓圓是鐘兄的未婚妻,你最好不要對她打什麼主意。”

“我對她打什麼主意了?”

赤月魔君聽到這話可不樂意了,他打不打圓圓的主意,關赫連城什麼事?什麼都管,又不是圓圓她爹。

“再說了,王爺不是曾經說過嗎?要和鐘神秀商量她的婚事,反正也是解除婚約的,你管我怎麼想?”

“你果然對她抱有不軌之心。”

赫連城唇角抿成一條直線,麵色極為寒冷,眸光中從陰鬱裡透出森森寒氣來。

而話說到這裡,他已經不想再和赤月魔君說什麼了。

原本赤月也不是他麾下之臣,不過是委曲求全的自保而已,他們之間說不上什麼交情。

“圓圓的行蹤本王會親自派人去查,至於你……”赫連城站起身來,麵色歸於平靜,隻語氣依然透著寒意:“你便暫且待在王府中吧,敢逃,我便殺了你。”

他大步邁出了房間,隻剩下赤月魔君皺眉站在原地,臉色亦是難看得很。

可很快就有帶著半張麵具的暗衛悄無聲息出現,接著便是沒有一點波瀾的聲音響起,似枯萎的樹枝劃過石壁,喑啞得很。

“赤月魔君,請吧。”

這天之後,王府中伺候的仆人們沒再看見這位性格有些浪蕩的赤月魔君,因為他被囚禁了,而且和趙香彤不一樣,他被囚禁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

失去了鐘神秀和斂元元的攝政王府開始變得冷寂,似乎慢慢顯露出原本的氛圍來,而這裡原本就如此森寒,仿佛這座府邸的主人。

斂元元自然不知道自己隨手坑了一把赤月魔君竟然把他坑得這麼慘。

她現在可沒心思想這些,隻是在認認真真應付夜棲閣那些愛慕向求歡的世家公子們。

沒曆經過的人恐怕不會明白,原來喜歡的人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真是需要技術的,用斂元元的話來說便是……海王不好當,特彆是一個高傲的海王。

在追求向求歡的世家公子中,當屬那日的夏世子最為殷勤。

夏世子是真正的豪門勳貴、顯赫出身,他是東王的嫡長子,未來的東王。

若是大老板沒小時候的意外,他現在的身份就和夏世子差不多,乃臨王世子,不過臨王的爵位並沒繼承下來,他是被先帝親封了攝政王,除此之外,便是唯一雙字王,河山王為尊。

可即便如此,對於常人而言夏世子的身份也算是高不可攀了。

斂元元很想不通向求歡的設定裡連這個夏世子都看不上,那她能看上誰?還是說真就凡人不配?

神級馬甲果然恐怖如斯。

斂元元抱著這種深深感歎,在夜棲閣裡過著神仙日子,還要防止自己被女人的虛榮心衝昏了頭腦,身心俱疲之下,她根本沒時間去跟大老板告彆,光應付夏世子每天獻的殷勤就夠累了。

這位世子天天邀她出去玩,比如今日又邀她去家裡賞花。

“求歡,你許久沒出夜棲閣了,出去賞賞花也好呀,整日悶在閣中難免煩悶。”

夏世子眨巴著期盼的雙眼,一張俊美不凡的臉上卻帶著十分不合他麵貌的小心翼翼,這導致向求歡每次跟他說話的時候總覺得他有點孩子氣。

不過仔細一想……夏世子好像隻有十八歲,還未弱冠,說句孩子也沒什麼不可。

孩子氣也沒什麼,可他太有活力了。

上次是吃酒,上上次是賞畫,再有上上上次是宴席,總之每隔一兩日他都會來邀約,從來樂此不疲。

斂元元本來不想去的,隻聽他說今日是宴席,她便突然想起了第二個支線任務。

勾搭一百個世家子弟還行,可要撩撥一百個名門貴女的嫉妒卻不容易,來這夜棲閣的女子到底是少數,想靠這些湊夠人數,不知得猴年馬月。

她想了想,乾脆答應了他的邀請。

這下子可讓夏世子高興壞了。

他邀向求歡出來玩,一百次都不見得能成功一次,能答應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罕見了。

不等向求歡再說些什麼,他匆匆讓人備好了馬車,生怕她臨到頭了又反悔。

在一眾嫉妒的女子和嫉妒的公子們目光中,向求歡上了夏世子的馬車,不多時,馬車停在了東王府門口。

王侯之家的宴席自然奢華,不過很多人看到向求歡都露出詫異神色來,幾乎沒人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男人自然是驚豔或是傾慕,女人的目光便複雜多了。

她的身份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她再如何傾城絕豔,那也是個賣笑的女子,就算夜棲閣高雅些,更奢華些,可總歸不是從太好的地方出來。

眾人目光便如千芒在背,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可向求歡沒在乎這些。

彆人舒不舒服她不在乎,她隻知道她挺開心的,每次出去參加宴席她都是最靚的那個崽,誰都沒她靚,這種感覺也就她這個美貌恐怖如斯的人能體會了。

凡人是不會懂的。

於是眾人詫異目光中,便見夏世子十分殷勤從馬車裡牽出了一位絕世佳人,這佳人眉目如畫,唇如點砂,一顰一笑間皆是禍水風姿。

向求歡將手掌搭在他手上,扶著他手掌下了馬車,她環顧一周,伸手撫了撫耳邊血玉流蘇,這才淡淡笑道:“夏世子,這些人都看著我做什麼?我臉上又沒有花。”

夏世子看都沒看周圍人一眼,隻愉快道:“求歡你太美,他們都傾慕你的美貌。”

“真是大驚小怪。”

她下了馬車,將手掌收回,還沒進東王府便不冷不熱刺了一句,唇邊卻依然帶著笑意,仿佛那話不是她說的。

夏世子平時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沒什麼感覺,可其他同來參加宴席的貴女們卻氣炸了許多。

當即便有一身著鵝黃色衣衫的貴女冷聲道:“哪裡來的醃臢東西,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向求歡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甚至沒在意她說的話,她撫平袖口上的褶皺,大步往東王府門口踏去。

“站住!”

那黃衣貴女這下真要氣炸了。

她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女人,明知自己身份低微竟還如此張狂,不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張好看的臉?簡直不知所謂!

“讓你站住,你聽不懂嗎?”

黃衣貴女伸手便想來扯她的袖子。

向求歡皺眉躲過,略略軟了些聲音道:“夏世子,這女人是誰啊?如此粗魯。”

這種明眼人一看便知是綠茶語調的話,夏世子卻很享用,他笑著道:“求歡你不用理她,那是林侍郎的大女兒,向來如此粗魯。”

“夏世子!”

黃衣貴女氣得跺了跺腳,沒想到夏世子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她。

“這女人分明就是想攀高枝,夏世子你怎可被她蒙騙?”

“你胡說什麼?”夏世子嫌棄看了她一眼,有些晦氣地甩了甩袖子,不悅道:“求歡這麼美,哪需要攀什麼高枝?你嫉妒求歡明說便是。”

“我嫉妒她?!”

黃衣貴女險些氣得昏厥過去。

她一個官家女去嫉妒一個賣笑的,她又不是瘋了?

“原是嫉妒我的,那我便不計較了。”向求歡輕輕一笑,溫溫柔柔道:“這世上嫉妒我的人這麼多,我總不可能誰都去理論一番,那便有說不完的話了。”

“對,求歡你彆理她,我們進去吧。”

夏世子完全聽不出這裡麵濃厚的茶味兒,隻欣欣喜喜看著她,極殷勤給她領路。

向求歡便撇了眼那黃衣貴女,嗤笑了一聲,就施施然進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這賤人……”

黃衣女子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旁邊一起來的貴女拉住。

那貴女歎了口氣,無奈道:“盈盈,你和那種人置什麼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滿帝都都知道夏世子迷戀她,根本聽不進人勸,你又何苦與她爭論,左右她也是卑賤身份。”

“我知道。”黃衣貴女深吸了口氣,有些憤憤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金枝玉葉的出生,不就是生了張狐%e5%aa%9a子臉?”

“彆說了,我們進去吧,這裡畢竟是東王府。”

勸她的貴女忙止住她的話題,兩人一起進了大門。

對於發生在東王府大門口的插曲,已經到了的貴女公子們並不知情,但自夏世子引著向求歡進來,在場的人便知道今日恐怕有場大戲。

夜棲閣的向求歡,那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帝都裡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最癡迷的便是東王府夏世子,如此多的愛慕者,這位花魁姑娘卻從沒翻過車,可見其手段不一般,確實不能同那些普通女子相比。

更多的人則把目光望向了這場宴席的首位——東王妃就坐在那裡。

東王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可隻有夏世子是她親生的,平日裡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這才養得夏世子如此孩子性格。

東王妃本身也出身於王侯之家,身份尊貴,在場許多人都想看看東王妃會如何處置這個勾引了自己兒子的狐%e5%aa%9a女。

但後續卻讓人有些大跌眼鏡。

東王妃見到夏世子帶著向求歡進來的那一刻臉色確實十分陰沉,可很快等著她發怒的眾貴女們便發現她閉了閉眼,然後硬生生擠出了一絲笑容。

“恒兒,你回來了。”

夏世子名為夏恒,還有個%e4%b9%b3名叫珍珍,寓意她掌中珍寶的意思,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東王妃不便喚他%e4%b9%b3名。

見她說話,夏世子忙笑著把向求歡領到她麵前,獻寶似地道:“母親,求歡今日答應我的邀請了,你上次不是備了雙血玉鐲嗎?快拿出來給她吧。”

這孩子一看就很敗家。

向求歡不著痕跡看了他一眼,在東王妃說話之前便道:“夏世子,王妃的東西我可不能隨便收。”

“無妨的,求歡你彆誤會。”夏世子愉快道:“你是我的朋友,初次到我家來,我母親給你備了個小禮物,不是什麼大事,我母親也很喜歡你的。”

向求歡不動聲色瞥了眼笑容僵硬的東王妃,有點懷疑夏世子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這從哪兒看出東王妃喜歡她的?

一個王妃能喜歡一個勾引自己兒子的花魁那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見東王妃沒說話,夏世子又催促道:“母親,你怎麼了?”

東王妃大約也真是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心肝,向求歡看見她深吸了口氣,微笑道:“恒兒的朋友,母親自然是喜歡的。”

她當真叫人拿了個錦盒過來。

錦盒打開,裡麵是一對似血般鮮豔的玉鐲,玉鐲質地通透,顏色靈動,看上去便價值不菲。

東王妃艱難道:“這是你外祖母給我的嫁妝,恒兒,給你朋友吧。”

“好。”

夏世子一點也沒看到自家母親的艱辛,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