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真愛的女子,可惜她的眼光和她的顏值一樣高,她覺得這世間找不到一個真心愛她的人,她是孤獨的。
現在,斂元元成了這個獨孤的女子。
她照夠了鏡子就飛快進-入了職業狀態。
向求歡臉上神情恢複了淡然,眉宇夾雜著微微冷意,她慵懶托腮,鏡中人便做出同樣的動作來,即便是模糊不清的黃銅鏡,依然可見女子絕美容顏,一顰一笑皆是美豔,她微微蹙眉,便似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調整好情緒之後,向求歡打開門走了出去。
夜棲閣可是營業狀態,隻她因眾人追捧才在這裡格外超然,大致便是——彆人都是被客人挑,她是挑客人。
另外說一句,有顏就是任性,向求歡不僅容顏絕美,氣質非凡,性格陰晴不定,還喜歡毒舌客人,但她依然是夜棲閣最受歡迎的頭牌花魁,無數人願擲千金博她一笑。
但這位姑奶奶通常隻有兩種笑,不是譏笑便是冷笑,活像彆人都欠了她八百萬一樣。
一般情況下,她甚至很少走出她的淩棲閣——這是她住的院子。
所以當向求歡出現在夜棲閣大廳裡時,無數世家子弟們沸騰了。
“求歡。”
有英姿俊朗的年輕公子搖扇而來,姿態優雅朝她抱拳道:“今日竟見到你,倒是我的榮幸了,你如往日一樣美。”
向求歡輕瞥他一眼,越過他往前走,隻留下一句漫不經心的話來。
“我日日這麼美,林公子,你卻醜了。”
年輕的林公子滿麵笑意僵在了臉上。
但無人顧及他,立刻有人越過他繼續和向求歡獻殷勤。
“求歡,這是我花重金尋來的玉佩,你瞧,這玉質極佳,配你最合適不過。”
向求歡接過來瞧了一眼,隨手拋給了站在一邊陪著喝酒的夜棲閣女子,臉色淡淡道:“我不喜歡白色的玉佩,便送這位小姐了,萬公子,你沒意見吧?”
萬公子雖然有些心疼自己花重金求來的東西送給了一個陪酒的女人,但他表麵上仍然維持著笑意,十分灑脫道:“無妨,送了求歡你,自然就是你的東西了,你想如何處置都可。”
“嗯。”
向求歡漫不經心點頭,沒再看他一眼。
旁邊又有貴胄討好道:“求歡,我家的鋪子新出了一批首飾,我讓人送來給你挑選如何?”
見向求歡不說話,他又立刻道:“要不我把這鋪子送與你吧,你想打什麼樣的首飾便打什麼樣的首飾。”
向求歡卻沒看他。
她終於走到了目的地,大廳中央的看台位置,見她過來,原本坐在那裡的公子們忙將位置讓出來給她坐。
向求歡也不推辭,徑直尋了個視野最好的位置坐下,帶著幾分慵懶之意靠在椅背上,她扶了扶有些鬆散的發髻,這才抬眸看向之前說話的那位貴胄。
“抱歉,我不帶首飾。”
“就是,求歡哪需什麼首飾來增加顏色?”
旁邊立刻有人嫉妒道:“一間首飾鋪子也值得你拿出來說?”他道:“我在城郊有座莊子,裡麵有溫泉池子,求歡,你天姿國色,要是泡了我莊子裡的溫泉,定然更為動人。”
向求歡把手搭在扶手上,朝他平靜道:“你是說,我不夠美?”
“當然不是,求歡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人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已經被身邊的人搶先道:“求歡你彆聽他胡說,你當然是最美的。”
“嗯。”
向求歡點點頭,朝台上看了兩眼,微微皺起眉頭來。
“今日唱的是什麼曲子?這般拗口難聽?”
“是《鶴州鳴》,確實難聽,不及求歡你唱的曲子萬分之一。”
坐在向求歡右邊的公子笑著道:“求歡,什麼時候能再聽你唱支曲子?”
向求歡眼底是一片冷淡,麵上卻淺笑著朝他鬨了一句:“夏世子你胡說什麼?我從來不唱曲。”
“是是是,是我記錯了,還請求歡不要與我計較。”
在夜棲閣,向求歡便是這裡的主宰,她主宰著這裡的每一個男人,便是黑的說成白的,死的說成活的,亦有無數人應和她。
然而從來沒有人能讓這位傾國紅顏看在眼裡。
斂元元甚至在想,可能向求歡正是抓住了男人心底那一點求而不得的尾巴,所以才能這麼遊刃有餘,倘若她哪一天真的愛上了一個男人,便是從高高的天邊跌落紅塵,恐怕此時的場景便再也不複了。
當然,這個可能大概是沒可能實現了,畢竟她現在就是向求歡。
隨口和身邊的公子們打趣了幾句,向求歡坐在看台下沉%e5%90%9f片刻,片刻後,她在無數人期盼的目光中隨手點了其中一位公子。
“莫公子。”
那被她點名的莫公子有些受寵若驚,忙上前行禮道:“在下有禮了。”
“我記得莫公子文采最是斐然,今日我開心,莫公子可否作一首詩來誇我?”
“自是可以,在下……”
莫公子話還沒說完,便被旁邊的夏世子攔了過去,他探過身子,微微靠近她,似懇求又似撒嬌道:“求歡,你叫他做什麼?我也文采斐然,你讓我給你作詩。”
向求歡目光掃過他,語調輕輕軟軟的,卻冷酷道:“不,今日看你不太順眼。”
“求歡……”
夏世子一邊同她說話一邊朝旁邊使了個眼色,立刻有其他的世家公子把她剛剛點中的莫公子捂住嘴拖了出去。
那莫公子還妄想掙紮,結果連話都沒說一句就被迫離開了。
這一切向求歡都看在眼裡,但她便似沒看見一般,哪怕剛剛那個點中了莫公子的人就是她。
“你瞧,人都不見了,你讓我給你作吧?”
夏世子不依不饒的,如玉般俊秀的臉上全是對她的迷戀。
見他這般模樣,向求歡眉宇間掠過幾絲不耐,她眸光輕飄,突然於唇角勾起了一絲笑意。
“好啊,不過我不想聽你作詩了,你唱支曲兒給我聽吧。”
這可是在為難人了。
帝都中的豪門貴胄世家公子們又不是女人,哪兒會唱曲?
不過這位夏世子大約真是喜歡她喜歡得緊,當即就高興道:“好啊,你想聽什麼?”
向求歡伸出青蔥白玉般的纖纖細指往台上一點,慢條斯理道:“就唱這隻《鶴州鳴》吧。”
可這隻曲,夏世子不會唱。
不過辦法總比困難多。
夏世子眼眸一轉,當即便讓之前那唱曲的歌女站在他身邊,歌女小聲唱一句,他便大聲唱一句給向求歡聽。
但這曲子實在拗口得緊,他唱得歪歪扭扭,逗得滿堂大笑,他卻沒半點生氣模樣,隻正正經經唱完,還問她:“求歡,你喜歡嗎?”
向求歡從椅背上直起身子來,素手托腮,指尖點了點臉頰,她語調慵慵懶懶的,語句卻冷然道:“不喜歡。”
那夏世子眉眼便一下子委屈起來了。
可向求歡沒半點憐惜他的意思,她站起身來,輕輕巧巧伸了個懶腰,細指掩了唇角淺淺哈欠,漫不經心道:“我困了,你們玩吧。”
夏世子忙走到她身邊詢問:“求歡,你明日還會出來嗎?”
“不知道。”
向求歡笑著道:“你若想見我,日日守著不就好了。”
她眉眼美得似一副畫,眼裡卻全然是冷漠,明明一抬眸一彎唇都能勾動人心底的念想,但她很少真正的笑。這樣一個女人,全世界都在她眼中,她眼中卻沒有任何人。
她向求歡,根本看不上這些凡人。
第30章 .那個叫向求歡的女人(二)我禍國殃民……
不顧夏世子和一眾公子們悵然若失的目光,向求歡在看台上坐了片刻便起身回了淩棲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世家公子們渴求的眼神被她拋在身後,隻餘下一片翩然倩影似乎還在眾人眼前久久未曾散去。
襄王有意神女無心,注定這些情意是要錯付了,因為向求歡現在滿腦子支線任務。
前兩個還好理解,頂多花些時間慢慢做,可最後一個,要她改變一次時政走向,她一個花魁,整天呆在夜棲閣裡,怎麼改變?
向求歡冥思苦想了許久也沒能想出來什麼好辦法,乾脆先拋之腦後。
她決定先睡一覺,反正夜色已深,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過幾天還得去一趟攝政王府,用鐘神秀的身份和赫連城見一麵,順便告個彆,看這情形以後再有彆的馬甲還會帶著故事背景出來,她是沒可能長期住在攝政王府了。
說睡就睡,向求歡沒有半點心裡壓力,洗漱之後飛快進-入了夢鄉。
然而與夜棲閣隔著好幾條長街的攝政王府便沒這麼鬆快了。
赫連城臉色陰沉看完了赤月魔君給他的信。
正是斂元元寫的那半張。
信上內容不多,他卻看了好一會兒,逐字逐句念完,他才抬起頭來看赤月魔君。
“你說這是她給你的信?她自己無聲無息離開了?”
“嗯。”
赤月魔君點點頭,言簡意賅,麵色卻顯得緊張,他手掌緊緊拽著,顯然是防備姿態。
“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赫連城把手裡的信摔在了他臉上。
“圓圓身無內力又不會武,在帝都無依無靠,鐘兄不在她身邊,你告訴我她怎麼從你這麼一個武林高手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消失?”
這個問題其實赤月魔君也很疑惑。
但斂元元不見了,他沒人可問。一段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垂著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赫連城帶著深深冷意的聲音稍稍拔高了些。
“你把她帶出府,如今人不見了你跟我說不知道?赤月,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本王的脾氣那麼好,可以任你屢次過錯而不殺你?”
從前那些都是小事,他也沒興趣和赤月魔君這個武蠻子計較,可這一次,赤月把斂元元弄丟了。
赫連城甚至懷疑是他自己動的手。
這世上能敵得過赤月魔君的人實在不多,誰能這麼輕易從他身邊無聲無息把一個人掠走?還是根本就是他自己動手,隻因他嫉恨他,嫉恨鐘神秀。
赤月魔君乃魔道之人,也沒有什麼忠義朋友可說。
“我確實不知道,我當時在看啟安侯府,她又坐在我身邊,我便沒怎麼關注,可後來一回頭她便不見了。”赤月魔君仔細描敘了一番當時的情形,又道:“王爺,我亦帶著疑慮。”
“是帶著疑慮,還是故意為之,本王亦不知你心中所想。”
“你什麼意思?”
赤月魔君猛然皺起眉頭來:“赫連城,我赤月魔君是不算什麼好人,如果有機會,你和鐘神秀都是我要打敗的人,但小圓圓不一樣,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害她。”
“那你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誰能從你身邊無聲無息帶走她?”
赫連城冷漠看他,凝視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