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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著?”

他哈哈大笑道:“還真查到了有這麼個人,得虧你那封信寫得明白,趙太師便是不信也得信了,畢竟赫連城可不會有這心思去害一個江湖女子與啟安候家的公子。”

元家那位侯爺是中立派,與之前的趙太師一樣,所以赫連城確實沒理由對這樣一個小輩出手。

但那封信寫的什麼內容赫連城根本不知道,因為這是斂元元和赤月魔君合計著一起做的,赫連城頂多知道他們送了信,許是威脅那趙太師的話,總之不會相差太大,細枝末節的事情,他便隨斂元元了。

於是趙太師才以為那封信真是赫連城授意交給他的,而且是他女兒的親筆。

若沒有彆的攛掇,他女兒金枝玉葉長大,怎麼會懂這些江湖上的醃臢玩意兒?

趙太師也是個狠人,當即就讓人去抓何洛溪,然後又順帶抓了元二公子。

不過今日熱鬨卻不是這件事,而是元二公子和何洛溪的事情鬨出來了。

斂元元聽赤月魔君這麼一說才知道那位元二公子已經與祁禦醫家的嫡孫女有了婚約。

兩人再過一年便要完婚了,結果元二公子愛上了一個江湖女子。

這下可好了,祁家也算世家之一,雖比不上侯門顯赫,可祁禦醫從先帝時便是禦醫,醫術超絕,帝都裡不知有多少人被他救過,便是王侯之家請這位祁禦醫也要客氣幾聲,他家教養出來的嫡孫女配元二公子本是門當戶對,結果突然鬨出了這檔子事。

兩家算是撕破了臉麵,如今正在元府上鬨呢。

赤月魔君也不知道從哪兒得來了消息,就要帶她去看熱鬨。

斂元元本不想去的,但聽赤月這麼一說,她突然有了主意。

不著痕跡看了眼興奮的赤月魔君,斂元元在心裡暗暗道了聲抱歉。

——抱歉了,反正赤月也坑了她好幾回,這回就讓她坑赤月魔君一次吧。

正巧不知道怎麼換馬甲,這就有機會送上門了,她決定坑完這次之後,再也不和赤月魔君計較之前的賬了。

斂元元心思急轉,當即便笑著道:“好啊,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好,你快點。”

赤月急著想去看熱鬨,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深坑邊緣徘徊,他隻想著如何讓何洛溪那個打他臉的女人更慘。

等斂元元換好了衣服,他便急不可耐帶著她出了王府。

看樣子他提前探過路,路上沒有半點停留,一路飛掠,一直到啟安候府。

赤月魔君帶著她隱藏在啟安侯府旁的一顆大樹上。

這樹枝乾繁密,又生得高大,正是看熱鬨的絕佳場所。

赤月魔君自己坐在樹乾上,還扶著她也坐在樹乾上,兩個人隔著樹木縫隙看向底下的啟安侯府。

侯府裡已經鬨了起來,元二公子就跪在入府的院子裡,身前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丈人,還有一個頗有威嚴的中年男人。

“逆子!”

那威嚴男人執棒打在元二公子的背上,氣得身體都在發抖。

“我元家的臉都被你這逆子給丟儘了!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他舉起木棒,又狠狠打了下去,那元二公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

斜裡有位穿著富貴的貴婦人忙撲了過來護在元二公子的身上。

“侯爺,侯爺您饒了馮文這一次吧,他知道錯了。”

貴婦人把元二公子死死護在身後,也跪在他身邊向那威嚴男人懇求。

“慈母多敗兒!”

威嚴男人高高舉起木棒,但到底沒再打下去,他狠狠罵道:“都是你平日裡慣的!竟慣得他如此識人不清,不分好歹!”

可被貴婦人護在懷裡的元二公子卻倔強道:“洛溪她不是壞人!那事不是她做的,我相信她!”

“你還敢還嘴!”

威嚴男人當即就作勢又要打他。

旁邊一直冷眼旁觀的白發老丈人倒是冷靜道:“好了侯爺,莫要真把人打壞了,倒是老夫的不是了。”

“祁禦醫說笑了。”

啟安候賠笑道:“這逆子如此辜負,我打死也是應該的。”

“你打不打死他那是你的事。”

祁禦醫麵色冷漠,手負在背後,他冷聲道:“你家裡的事老夫不管,老夫今日是來退婚的。”

“祁禦醫息怒。”啟安候放下木棒,卻是勸道:“是逆子辜負了佳妍,可兩個孩子的婚約已定下多年了,再有一年便要完婚,這哪能說退就退?您放心,我日後定然好好教訓他,不叫他欺負佳妍。”

“侯爺,非是老夫不講情理。”

祁禦醫鬆了臉麵,卻長長一聲歎息。

“若是二公子能回心轉意,我也就不說什麼了,可二公子如今還念著那女人,我們佳妍雖不是什麼顯赫人家的姑娘,可也想求個安穩生活,如今還沒嫁過來二公子心裡已經有了彆人,侯爺叫我怎麼放心把孫女嫁給他?”

他語重心長道:“望侯爺能理解我疼愛孫女的苦心。”

啟安候沉默下來。

他私心裡定然還是不想退婚的。

祁家的孫女德才兼備,本就是他們挑好的兒媳婦,如今元二公子又到了要成婚的年紀了,出了這檔子事,哪家還願意把嫡女嫁過來?

但祁禦醫的話他不能不顧。

“罷了,我看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侯爺好好同二公子說說,老夫明日再來退婚。”

祁太醫也不怕和他撕破臉皮,本就是啟安候家理虧的事兒,他怎麼也不能把自家孫女嫁給這樣一個男人。

“祁禦醫,您先等等。”

啟安候見他要走,忙又拉住他。

總之一個想退婚一個不想退婚,這事兒便僵持在這裡,誰也不想讓步,倒是那元二公子受了幾杖之後默默不語跪在地上,而啟安候夫人在一旁抹淚。

這畫麵實在淒慘,讓赤月魔君坐在樹上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看上何洛溪就活該你倒黴!”

他狠狠淬了一口,甚至有些可惜何洛溪本人沒在這兒,不然這畫麵更好看了。

“所以說男人還是要多長點心眼,不然後果總會很慘,圓圓你說是不是?”

赤月魔君一邊說一邊笑著扭頭,然後就看到了身邊苦空無一人的枝乾。

“?”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往樹下看去,他還以為斂元元掉下去了。

但樹下也空空蕩蕩,沒有半個人影。

赤月魔君複又抬頭張望,這才發現在旁邊的枝丫上夾著一張宣紙。

他皺了皺眉頭,拿起這張疊好的紙張,攤開一看,裡麵正是斂元元的筆跡。

這信不太長,就半頁的字跡,大致意思是說既然赫連城不用她照顧,那她先離開了,恐怕短時間內回不來,另外她不想親自和赫連城告彆,托他和王爺說一聲,讓他們不要擔心,她之後會直接回獨孤宮。

赤月魔君一直看完整張紙上的字跡,這才咬牙道:“你讓我幫你和赫連城道彆?”

赫連城要是知道他偷偷帶斂元元出來看啟安候府的熱鬨那豈不是要打死他?

而且還沒把人帶回去。

赤月魔君指節捏得咯吱作響,到底是沒把這紙撕爛,要是撕爛了,連證據都沒了,赫連城指不定以為他把斂元元怎麼了。

可關鍵是他該怎麼說?

赤月魔君頭疼按住眉心,餘光瞟到還在爭吵的啟安候府,頓時有種看戲卻被戲看了的感覺。

剛剛還在感歎男人要多長個心眼,轉眼間他自己就被坑了,女人果然都是閻羅怪。⊥思⊥兔⊥在⊥線⊥閱⊥讀⊥

赤月魔君坐在高高的樹乾上,苦著臉發出一聲鬱悶的歎氣來。

他再也不相信女人了,包括那個討人厭的小丫頭片子!

赤月魔君有多鬱悶多痛苦斂元元已經看不到了。

方才赤月看戲看得起勁的時候,她便飛快換了鐘神秀的馬甲,悄無聲息從樹上下來,赤月魔君那個傻子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估摸著等他看到紙張時,她已經走出好遠了。

但斂元元並沒有立刻去夜棲閣,一是她不認識路,二是白天也不方便。

她先脫了鐘神秀的馬甲,又去買了幾包小點心,然後一邊問路一邊逛街,大半個時辰之後才找到了夜棲閣的大門。

果然如趙香彤所說,這夜棲閣還真和青樓楚館不一樣,帝都的煙花之地是另外一條街,她方才問路的時候也看到了,夜棲閣卻獨處一條街,且這門麵裝飾更像是一家書館,而不是喝酒談風月的地方。

斂元元並沒有進去,隻站在門外略略看了一眼,據說這地方是十二個時辰都營業的,所以她準備晚上天黑了再悄悄翻進去。

把手裡的糕點吃完,在街邊蹲了好久,好不容易等到夜幕降臨,斂元元飛快披上馬甲,似一道白光閃了進去,根據係統的提示,她成功找到了向求歡的居所,然後代替了她的身份。

從這一刻起,她就是向求歡了。

因為夜棲閣是個高檔娛樂場所,而向求歡又是裡麵的首席頭牌,因此她獨自擁有一座小院,裝飾風格還非常優雅輕奢。

斂元元來不及仔細看她的居所,等她成了向求歡之後,她才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

比如第一件事是照鏡子。

無他,向求歡也是個神級馬甲,和鐘神秀劍術通神富可敵國不同,這個馬甲最大的優勢就是她的容貌,所以斂元元很好奇係統口中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容顏到底有多美。

十秒之後,她看到了自己的臉。

斂元元滿眼的不可思議,看著其實不太清晰的銅鏡愣了整整一分鐘。

一分鐘後,她收起了眼裡的震驚,平靜道:“係統,請幫我把這張臉焊在我臉上。”

係統:“?”

“你們到底從哪裡找來的數據啊?這臉怎麼捏出來的?”

斂元元捧著臉自我陶醉道:“啊,這麼美,彆說是百人斬了,就是千人斬也不是問題啊,我都要愛上我自己了。”

係統大概對她的話有些詫異,沉默片刻後它用冷靜的機械音道:“如果宿主想提升任務難度,係統可以幫宿主將支線任務提升到千人……”

“停!”

斂元元趕忙叫停:“我這是誇張的形容你懂不懂?沒要你真的升級支線任務,還有,支線任務還可以升級?”

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

係統又沉默了片刻,片刻之後,它道:“請宿主不要對係統發布無效指令,以免造成係統認識混亂。”

“行我知道。”

斂元元也懶得跟它辯解,反正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顏。

係統沉寂下去之後,斂元元才有心思把向求歡的基本人設和背景看了一遍。

這個馬甲和鐘神秀喜歡無形裝逼一樣特彆簡單,扮演起來隻有一條規則,就是眼高於頂。

向求歡,從小就在夜棲閣長大,因為絕美的容顏被帝都許多豪門貴胄所追捧,但她是一個內心渴望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