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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經意間說出:“自是你君家的天下,本王可是等著看長寧你何時顯威呢。”

他狀似親近般拍了拍君長寧的肩,語氣更加溫和:“你皇兄怎麼比得上你,你說對嗎?”

雖然隔著一段不近的距離,無法看清河山王臉上細微的表情,但鐘神秀依然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氣場的改變,顯然河山王對於赫連城的挑撥離間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想了想,他和係統嘮嗑道:“你說你要是個斷袖係統,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磕CP了?”

係統:“?”

冷漠的機械女音在他腦海平靜響起:“請宿主不要說出係統無法辨認的指令。”

就很無趣。

果然還是和天命之子說話開心呀。

鐘神秀帶著滿腔憂傷又坐在窗口邊上看了一會兒,直到赫連城和君長寧快要走過他視線所及的這段街道,他放下手裡的茶杯。

天命之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他改變不了這一點,但他鐘神秀,可以做這個世界上最會裝逼的男人。

本著榮耀即生命,裝逼即人生的扮演原則,鐘神秀放下茶杯之後一腳踏上了窗台。

身邊跟著他的王府侍衛隻來得及喚了一句:“公子——”

他已經越過窗台,從二樓飛身而下了。

白衣飄飄、氣質高冷、容顏俊美。

無數人目光中,他翩然而下,仿佛一片潔白的雪,又似一道純淨的光。

總而言之鐘神秀用殺-爆其他人十次的姿態從空中落下,並且成功吸引了附近圍觀的大部分春閨少女目光。

“有刺客——”

“保護王爺——”

“是誰……”

然後也成功引起了君長寧身邊護衛們的注意。

赫連城眸光一跳,立刻從桀驁張狂的天命之子模式回到兄友弟恭的友善人設,他高聲道:“住手!這是本王的兄弟。”

他應該感謝鐘神秀沒直接落到他馬上,不然明天的傳聞會更加勁爆。

鐘神秀落在了他們前方大約幾步遠的地方。

他目光冷冽,抬頭看向君長寧。

赫連城眉心一跳,當即就暗道不好。

他倒不怕得罪了君長寧,他隻是擔心鐘神秀吃虧,這位劍客太耿直了。

“鐘兄,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河山王君長寧。”

為了防止他衝上去砍殺君長寧,赫連城立刻翻身下馬,麵帶笑意走向鐘神秀。

鐘神秀目光掠過他身上時柔和了幾分,但等回到君長寧麵上時又變得冷漠如初。

他下巴微抬,冷然道:“這個人就是君長寧?”

等到赫連城點頭,而君長寧也帶著淺淡微笑看過來之後,鐘神秀一聲冷哼,當即就不屑道:“果真是賊眉鼠眼、麵目猥瑣,不及赫連兄你溫文爾雅落落大方。”

君長寧:“?”

不止河山王,赫連城也是一副詫異模樣,他忍不住開口道:“鐘兄……”

“赫連兄不必再說,你的意思我都懂。”

鐘神秀抬手就阻止了他的話,繼續麵色冷然:“你放心,我不會對他動手,此等猥瑣小人還不值得我來動手,但有些虧赫連兄你能吃下,我身為你的兄弟卻不能看著你吃下。”

鐘神秀同他說完之後便朗聲道:“我赫連兄為了北越三城,舍下臉麵四處籌集銀兩,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你如今兩句話就想抹去他的功勞,未免太過分了。”

滿街寂靜。

許久才聽君長寧微笑道:“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第17章 .世間唯我鐘神秀(十七)天秀地秀不如……

滿街目光都集中在赫連城身上,包括君長寧。

赫連城原本不想這麼做,畢竟拿這件事來賣慘是在有違他的風格,他們攝政王府從來不是走這個路線。

可鐘兄到底為了他好,他為他出頭,他若此刻駁了他的麵子,豈不是是非不分?

於是赫連城木然著臉,從麵無表情裡硬生生歎了口氣。

他垂下眉眼,聲音放軟了幾分。

“鐘兄算了,這些事何必再提,左右是為了百姓,我也沒吃什麼苦。”

鐘神秀一邊看天命之子飆演技一邊極為不讚同道:“你之前受了重傷,重傷垂死,怎能算了?”

雖說那件事和北越三城的洪災沒什麼關係,但他現在說有,那就有了。

鐘神秀勸了他一句,又回過頭來繼續盯著君長寧。

“我聽聞河山王鎮-暴而歸,可你對付的也不過是那些可憐活不下去的暴民而已,你何曾受過重傷?何曾舍下顏麵去籌集災銀?何曾自己拿出過一分錢給百姓?”

他冷哼一聲,聲音越發宏大起來。

“披著溫文爾雅的皮囊,內裡儘是蒼蠅苟且之事,卻還得了溫和的名聲,倒是我赫連兄,為國為民做儘好事,這帝都裡竟然還有人詆毀他,真是人心不古!”

“咳咳。”

赫連城自己咳了兩聲,聲音更輕了幾分:“鐘兄,彆說了。”

這倒不是在演戲,實在是鐘神秀說得他自己都不信了。

“赫連兄,你就是太過友善,不懂得計較。”鐘神秀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他,執著道:“哪能這麼算了?昨日我不過教訓了幾個詆毀你的人,都被人闖到麵前責罵,你既為百姓做了事,便該說出來,否則世人總覺得那些道貌岸然之輩才是好人。”

他意有所指,顯然劍指君長寧。

但對赫連城鐘神秀絲毫不吝嗇他的誇獎,他目光灼灼,高聲讚道:“我赫連兄,才是這個世界上最仁善、最有情義、最忠肝義膽之人!”

誇到天命之子無地自容,這個彩虹屁就是成功的,而鐘神秀顯然做到了。

這期間除了赫連城勸了他兩句之外,包括君長寧在內,沒有一個人出聲,就這麼靜靜看著他把這通驚天彩虹屁吹完。

滿城寂靜,大概都被他的真誠誇獎感動到了。

鐘神秀正拿自己誠摯而正義的目光掃視全城,便見對麵君長寧看了他一會兒,半響,他側過頭平靜同赫連城道:“王爺這是從哪兒找來的朋友?”

他見這人也氣度不凡、儀表堂堂,怎麼竟然是個沒腦子的?還是說赫連城已經這麼厲害了,把人家騙到這個程度?

看他這麼無視自己,鐘神秀的目光更冷了,他指尖微動,有些可惜沒帶劍出來,否則定要給這個賊眉鼠眼的河山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赫連城則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這是本王最好的朋友,鐘公子,鐘公子赤子之心,河山王那些心思還是放一放吧,本王和鐘兄的關係好得很。”

“所以如今開始流行交朋友了?”

君長寧罕見挑眉,以一種不太符合他人設的語氣說:“攝政王,我頭一次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顛倒黑白的本事實在厲害。

赫連城還沒懟回,鐘神秀已經先一步斥道:“你這等心思陰暗之人自然見什麼都是陰暗的,我與赫連兄情同兄弟,哪是你這等陰暗之輩能明白的?”

他語氣自然,神情真摯,仿佛麵前的君長寧真是個心思陰暗的賊眉鼠眼之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君長寧冷靜凝視了他一會兒,終於放棄和他爭論赫連城到底是不是個好人的心思,他開始說起正事。

“那鐘公子今日攔下本王究竟是要討什麼公道?我說了,若是要錢攝政王遞個折子便可。”

“自然不是為了錢。”

鐘神秀負手而立,目光高冷而倨傲,他連正眼也沒看君長寧一眼,卻不急不緩道:“幾個小錢而已,算不得什麼,日後若是再有災民或是需要錢財的地方,除你之外,其餘人皆可到攝政王府來求取錢財。”

他目光掃過周圍圍觀的百姓,微抬下巴,擲地有聲:“攝政王府願救所有衣不覆體食不果腹之人,但凡有難處皆可來。”

這話可說得大了,赫連城湊在他耳邊低聲道:“鐘兄,今逢亂世,些許人還好,若是各州都來找王府要錢,這恐是筆天文數字。”

“無妨。”

鐘神秀並沒有被他的話嚇到,反倒安慰他:“我有錢,不是什麼大事。”

將圍觀之人震驚目光儘收眼底之後,他才再次對君長寧道:“些許錢財不足掛齒,可我赫連兄為百姓這份心卻不能秘而不宣,朝廷應昭告天下,訴說我赫連兄的功績,讓天下人都知道我赫連兄是何等有情有義憂國憂民之輩,詆毀這等事,斷不能再發生。”

簡單點說,他就是不想再讓人說赫連城的壞話,他連聽見都不願,所以願花無數錢財讓世人知道他的好,讓朝廷宣揚他的好,隻是為了他的名聲。

這舉動、這話語,彆說天命之子本人了,鐘神秀覺得自己都要感動了。

俗話說得好,寵愛一個人就給他花錢,錢雖然不能等於愛,可連錢都不願意花,那算什麼愛?所以他貫徹了這一點,鐘神秀相信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他更好的名士了。

瞧對麵的君長寧,都在嫉妒呢。

鐘神秀懷著幾分自得的心情,偷偷瞄了眼赫連城,發現這位天命之子也是一臉震驚的樣子。

他拍了拍赫連城的肩,愉快許下承諾:“赫連兄,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會對你好一輩子的。”

赫連城從一臉震驚緩緩變成了滿臉深沉。

就在方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鐘神秀雖傳聞有後宮三千,可從這些日子來看他顯然不懂男女之情,就連之前他訴說中那個為了他的錢和他交朋友的女人也一樣,在他眼裡,那是朋友,不是女人。

可男人總要娶妻生子,他鐘兄總不能把心思全耗在他身上,瞧著也二十多歲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若他沒有把鐘神秀當朋友便算了,但他如今把鐘神秀當成朋友知己,就該為朋友考慮考慮,鐘神秀又沒有父母,想必獨孤宮從沒人和他說這些,他這個當大哥的,實在得多為他想一想才好。

赫連城的心思一下子偏到了無法言說的地方,又看了眼麵前全心全意為他謀劃、維護他的鐘神秀,他極為複雜道:“鐘兄,這些日子我會在府中舉辦宴會,到時候邀些青年才俊帝都貴女們來參加,鐘兄可要好好玩玩。”

鐘神秀:“?”

大老板在說啥?

這麼慷慨激昂值得感動的時候,他不感動也就算了,竟然在想以後怎麼玩?

難道這麼花錢都打動不了他的心?

哇,天命之子果然是天命之子,攻略難度地獄級啊,那他怎麼搞才能成為他座下最優秀的名士啊?

鐘神秀抿著唇難過了一下,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他停了停,繼續真誠而灼烈道:“鐘兄,你覺得我方才的提議如何?”

赫連城也就剛剛稍微發散了一下,此刻已經回過神來,他微勾唇,點頭道:“鐘兄所提,自然是極好的。”

雖然這事一開始是有些難為情,不過鐘神秀執意要這麼花錢,他阻攔不了,好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