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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可不能這麼想。

大老板的使命就是她的使命,大老板的名譽就是她的名譽,有人背地裡說壞話,那說的不是大老板,是她!

有人說她的壞話她當然不會忍著了,難得現在穿著神級馬甲,性格人設還這麼合適,有句話說得好,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誰知道下一個馬甲是不是個弱雞?

所以鐘神秀立刻強調:“你不是那樣的人,沒人可以說你的壞話。”

赫連城心裡動容,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得好,隻能歎道:“鐘兄你……”

從小到大,沒人這麼維護過他。

沒人覺得他是好人,也沒人覺得他不是世人口中那個滅絕人性、忤逆不孝的逆臣。

這世上隻有兩個人說過這樣的話,一個是那晚領著他在黑夜裡奔襲的小姑娘,她說他是個好人,願為他冒生死之險,一個便是麵前的鐘神秀,他說他不是那樣的人,沒人可以說他的壞話。

赫連城不知獨孤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能有他們這樣的人存在,但在這一刻,因為這兩個人,他對那個傳說中常年冰雪、寒冷無比的地方突然產生了無法言說的期待。

那座巍峨宮殿一定是個淨土般的世界吧?否則怎會有他們這樣好的人?

他因動容生了些許奇怪思緒,可很快便回過神來,見鐘神秀還目光灼灼看著自己,赫連城笑道:“鐘兄,若是有機會,希望我也能去見見傳說中的獨孤宮,我很想看看能養育出你和圓圓姑娘這樣的人的地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間仙境。”

聽到天命之子這麼說,鐘神秀微微斂下眉眼,遮掩心虛。

說實話,其實他也想知道獨孤宮是個什麼人間仙境,但很可惜,獨孤宮隻是個設定。

想到這,鐘神秀忍不住暗地裡問係統:“關於獨孤宮你沒什麼想告訴我的嗎?”

係統用非常官方的語氣平靜道:“那座聳立在冰雪中的宮殿,世人眼中的傳奇仙境,擁有三千美人和富可敵國的財富,獨屬於獨孤宮主的天堂,係統售價100000名士點,歡迎宿主兌換。”

斂元元:“……”

“你去死吧狗日係統!”

十萬點?!想錢想瘋了?怎麼不去搶?她敗給天命之子這麼重要的劇情才獎勵一千,現在告訴他鐘神秀自己設定中的地方要花十萬點來兌換?!

她內心太過激動以至於鐘神秀麵上也出現了些許波動。

一直看著他的赫連城便立刻關切詢問:“鐘兄?你沒事吧?”

“沒事。”

他幾乎是咬著牙才維持住了冷靜。

頓了頓,鐘神秀平靜道:“獨孤宮很特殊,外人進不去。”

言下之意,他不是故意不邀請他去,而是因為赫連城去不了。

雖然很奇怪這世上還有這麼玄幻的地方,可赫連城並沒有懷疑這位待他至誠至信的絕世劍客是在騙他。

鐘神秀一向耿直,他既然這麼說,想來是真的。

赫連城有些可惜,不過他沒有深究,繼續道:“那有時間鐘兄也可讓獨孤宮的人來帝都遊玩,讓我儘一儘地主之誼。”

比如那位‘圓圓’姑娘,他還一直沒道過謝。

他說到這裡,鐘神秀忍不住又心虛了一把。

和‘獨孤宮’一樣,‘斂元元’也是個虛擬存在,或者說斂元元是真實的,現在的鐘神秀才是個虛擬存在。

兩者永遠也沒辦法同時出現。

這麼一想總覺得他在欺騙天命之子的感情。

鐘神秀花了好一會兒才把‘欺騙感情’這個想法從腦海裡甩了出去,他指著倒在門口的人道:“我是不是惹了麻煩?”

“當然沒有。”

赫連城從容笑道,沒有半分芥蒂:“鐘兄維護我,我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呢,不過是個世家子弟罷了,鐘兄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他對鐘神秀笑得溫和,轉頭便召了趙康低聲道:“讓赤月今晚去張家一趟。”

“是,主子。”

趙康認真應下。

心裡也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事兒。

鐘神秀默默聽著他們的話,心裡對赤月魔君小聲說了句‘抱歉’。

他真不是故意給赤月魔君增加工作量的,作為一個優秀的打工人,赤月魔君一定可以諒解的吧?

有些沒心沒肺地想著,鐘神秀很快把赤月魔君拋到了腦後,轉而想起接下來的任務。

雖然大老板很寬待他,但為了名士點,就是沒有任務他也要從大老板嘴裡撬出點任務來。

“明日是不是河山王就要回來了?”

“不錯,河山王鎮壓慶州□□而歸,皇帝讓我去迎接。”赫連城淡笑了一聲,不甚在意道:“他們倒是兄友弟恭。”

“你也有兄弟。”

鐘神秀舉起茶杯敬他:“明日,我替你會一會河山王。”

眼看他眸光中冷意淩冽,戰意勃發,一向喜歡讓人賣命的攝政王反倒有些頭疼起來。

他按住鐘神秀的手背,十分鄭重道:“鐘兄,你千萬莫要為為兄去試探河山王,那人狡詐陰險,你心思單純,不是他對手,若真想看他身手,我讓赤月去試探一番。”

第16章 .世間唯我鐘神秀(十六)天秀地秀不如……

其實赫連城和鐘神秀的性格有些像,寵著的人往死裡寵,不在乎的人毫不在意。

而很不幸,赤月魔君就是這個受兩方虐待的人。

赫連城手下也不是沒彆的高手了,隻是鐘神秀與赤月魔君相識,攝政王覺得以赤月魔君來說話,會比較能說服他。

可斂元元真想接任務。

沒有任務她一輩子也沒法發家致富啊!

但赫連城都這麼說了,她再辯駁就有些崩‘好兄弟’的人設,於是鐘神秀隻好抿著唇角勉強點頭,示意他會聽赫連城的話,但末尾還是說了一句:“赤月沒什麼本事,他的試探無用。”

“嗬嗬,我知道。”

赫連城笑著應了一句,朝他舉杯:“不說那些了,難得出來,鐘兄,你不常飲酒,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赫連城敬了他好幾杯茶,許是擔心再有人惹怒他,攝政王沒有回府,之後的時間都是他領著鐘神秀在太-安城遊玩,為他介紹帝都的風土人情。

一直到晚上回王府,鐘神秀也沒能再出第二次手,畢竟攝政王的內力比他深厚,他能聽見的赫連城肯定早他聽見,在深知這位絕世劍客脾性的基礎上,赫連城當然是杜絕他動手的可能。

晚上在明月樓吃的晚膳,回去的時候恰巧碰見赤月魔君在包紮另一隻手臂,見著他回來了,這位原本也桀驁不可一世的魔君大人有些死氣沉沉道:“我上輩子一定欠了赫連城很多錢,至於你,鐘兄,你上輩子大約是他兒子。”

還是比較疼愛的兒子。

鐘神秀:“?”

這兄弟在說什麼狗屁騷話?

想了想,鐘神秀微抿著唇,冷靜道:“不過三年而已,你太聒噪了。”

作為一個男人這點忍耐功夫都沒有,他對赤月魔君表示失望,同是打工人,看看他多淡定。

當然,如果他是赤月魔君這話當他沒說過。

鐘神秀目不轉睛越過他身邊,沒再給這位受傷的魔君一個多餘目光。

一夜無話。

第三天,帝都裡繼臨王妃被打之後終於又迎來了新一輪高-潮。

河山王回來了。

雖然在天命之子的描敘裡,河山王陰險狡詐助紂為虐,但這位和皇帝還真不一樣。`思`兔`網`

河山王君長寧,人如其名,寧靜、爾雅,帶著點書卷氣,若不是他穿著一身銀甲剛從慶州鎮-暴回來,鐘神秀幾乎就要以為他是個和煦的讀書人了。

可事實上這位帶著書卷氣的河山王和當今聖上關係很好,但他和皇帝性子完全相反。

他為人沉穩內斂,待人溫和有禮,這樣一個風評頗好的男人,卻明知皇帝昏庸苛政依然極力維護,在斂元元看來,他不是心懷詭異想自己上位就是對君長安真愛無疑。

這裡的‘真愛’指的是兄弟情。

河山王和皇帝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但不管世人對於河山王的風評有多麼好,這位都是大老板的頭號對頭。

赫連城代皇帝去城門口迎接河山王之時,太-安城主街兩旁圍滿了人,許多都是少女。

從趙香彤千裡追夫的彪悍舉動便能看出大麓少女們的奔放熱情,如今兩個夢中情人都彙聚在這裡,這場麵就是帝都少女們春心爆發顏狗成災的盛宴。

鐘神秀坐在街道旁的酒樓裡,透過二樓的窗戶窺見這熱鬨一幕,也看到了赫連城淡漠俊美的側臉。

在無數尖叫歡呼聲中,他騎著馬站在□□城門內,冷靜看遠處緩緩而來的軍隊。

為首的自然是目光和煦如春風的河山王君長寧。

出征的軍隊在離城門口還有些距離時便停下駐紮,隻有河山王和他的侍衛策馬朝城門口這邊奔來。

等他入了城,街道兩旁的歡呼聲更重了,幾乎是震耳欲聾。

君長寧一邊朝街道兩邊歡呼的人群點頭致謝,一邊騎著馬緩步靠近赫連城。

“攝政王。”

赫連城臉色漠然,見他走近,微微點頭,淡淡說了句:“歡迎河山王回來,陛下讓你回宮敘職,河山王應是不需要我護送吧?”

他的語氣和表情一樣淺淡,沒有絲毫情緒,君長寧卻毫不介意,笑容依然和煦如春風,溫雅氣質叫街道兩旁的青春少女們尖叫不已,他對赫連城拱手:“勞煩攝政王了。”

“嗯。”

赫連城隨意點了下頭,調轉馬頭當即就準備走。

他可沒興趣和君長寧話什麼家常。

“聽聞攝政王才從芒城回來?”

他才剛剛轉頭,君長寧卻主動架馬過來,與他並駕齊驅,並笑著向他詢問芒城事宜。

赫連城漠然著眉眼,不太想搭理他,因此也沒開口回答。

君長寧卻依然淡笑:“鈴洲之事長寧已經聽說,還要多謝攝政王廣申援手,不過錢怎麼也不能讓王府出,王爺明日遞個折子,自有國庫批下。”

赫連城嗤笑一聲,回過頭來嘲諷他:“河山王說笑了,花出去的錢哪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與其同我說這些話,不如回去好好看著陛下,省得他趁你不在就肆意妄為,你填得了那麼多窟窿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實在算不得好,君長寧卻不見半分氣惱,眉目間溫和爾雅的笑意似乎從未退卻過。

即便聽到赫連城如此說,他也隻是平靜說:“王爺說笑了,陛下乃天下共主,陛下想如何做自然不是我等臣子可質疑的。”

直到這兒,他語氣裡才透出那麼一絲極淺淡的鋒芒。

“這天下,終歸是陛下的天下,是我君家的天下。”

赫連城唇角微抿,突得笑開,一如斂元元第一次見到他笑時的張狂和桀驁,十分符合天命之子的身份,他斂下眉眼、壓低聲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