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頁(1 / 1)

鐘神秀說話。

“鐘兄,你嘗嘗這個,是太-安城的特產。”

他夾了塊雪白糕點放到鐘神秀碗裡,看著他吃下,又笑著道:“待會兒讓趙康帶鐘兄到明月樓看看,那裡的菜品可是一絕。”

“嗯。”

鐘神秀一邊點著頭一邊想著等會兒要用什麼樣的方式打擊敵人,第一次出任務,他得彰顯出大老板的氣度和品位來。

吃完了早膳,赫連城在府裡辦公,赤月魔君出去賣命,趙康便領著他出門逛街去了。

鐘神秀人設高冷,但說實話斂元元對太-安城還挺有興趣的,畢竟女人很少能抗拒逛街,特彆是在有人付錢的情況下。

忍著心裡的購買欲,鐘神秀從王府出發,一路順著街道往東,趙康以為他在看街上的小攤,實際上他在豎著耳朵聽人家的閒談。

隻要有人說大老板的壞話,他就上去一腳踹倒,給人家愛的教育。

但不知是赫連城在太-安城中積威太深,還是帝都百姓都很有憂患意識,他一路逛了小半個時辰,竟然沒聽到一個說赫連城壞話的。

一直到了明月樓,鐘神秀也沒有機會出手逞威。

趙康則滿麵笑意領著他往明月樓三樓走,邊走還邊道:“鐘公子,這明月樓三樓視野極佳,在這能看見大半個太-安城,主子特意交代,讓屬下給您定了個靠窗的位置,好叫您能欣賞到太-安城的美景。”

“嗯。”

鐘神秀矜持點頭,也沒說其他,隻跟著他往三樓走。

路過二樓樓梯口時,他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話。

有人在罵赫連城。

準確來說,是有人在背後議論赫連城。

鐘神秀走到樓梯口時,聽見那人壓低聲音道:“這攝政王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讓人打罵自己的母親,就算再怎麼關係不好總歸是自己母親,也不知故去的臨王知道他如此不孝會作何感想。”

“還能作何感想?臨王都故去那麼多年了,我看就是他在世,攝政王也不見得會多孝敬他幾分。”

“你說得也對,太-安城誰不知道攝政王冷漠無情,你看那趙太師家的嫡女,據說為了他私自跑到芒城去了,如今他回來,也不見提一句。”

“算了,不說了,讓人聽見就不好了,來,張兄吃酒,我敬你一杯。”

“哈哈哈,好。”

說話的兩人是在二樓靠近樓梯的包間裡喝酒,估摸著也沒想到竟有人隔這麼遠還能聽見他們小聲說話,畢竟像鐘神秀這樣的傳奇人物不是隨便能碰到的。

但今日就是這麼巧。

他們碰到了。

這麼明目張膽說大老板的壞話,這哪兒能忍啊?

鐘神秀當即麵色一冷,趙康還在給他介紹明月樓的特色,便見這位麵色高冷的絕世劍客一腳踹開了二樓靠近樓梯的那間包廂,裡麵喝酒的兩個世家子弟當場愣住了。

鐘神秀冷漠目視他們,冷靜而淡漠道:“我聽見了。”

這算是回答他們之前說的話。

話音落,他直接從門口掠了進去。

“鐘公子!”

趙康隻來得及喊他一聲,便見他一腳一個,把兩個喝酒的人都從窗口踹了出去,動作乾淨利落,沒有半分拖泥帶水。

他跑到窗口看了一眼,隻看到剛才還在喝酒的兩個人抱著腿躺在街上哀嚎。

這可是二樓,若是不會武摔下去起碼會斷幾根骨頭。

趙康愣了一下,回過頭來有些發怔道:“鐘公子你……”

好端端的怎麼就踢開彆人的包間把人踹下去了?

鐘神秀冷靜而淡定看了他一眼,極為自然道:“他們說赫連兄的壞話。”

趙康:“?”

趙統領半響才按著眉心苦笑一聲,稍稍有些苦惱道:“鐘公子,這太-安城裡豪門貴族頗多,主子的敵人也多,總會有些世家子弟關起門來偷偷說兩句的,這樣的人太多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每個罵赫連城的人都要計較,那他們王府就不用乾彆的事了,單單打人便足夠忙碌,再者人家關起門來偷偷說兩句,便是赫連城再睚眥必較也不會有心思管這些。

可鐘神秀不這麼覺得。

他冷著臉,極為不讚同道:“沒人可以說赫連兄的壞話。”

他就是這麼執拗的一個人,不放在眼裡的人他連名字都記不住,但當成朋友的人在他心裡便是極好的,壞話都聽不得一句。

趙康頓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為主子感動,這鐘公子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

他甚至沒法怪他為主子找了許多麻煩,因為他確確實實打心底裡維護主子,儘管是用他自己的方式。

趙康苦笑一聲,也沒彆的辦法,趕忙喚人回去告知主子,另外又喊了其他人去處理這件事,而他繼續為鐘公子引路,帶他去三樓休息。

雖說有些小麻煩,但也不過是兩個世家公子罷了,他相信主子也不會在意這件事,頂多苦笑一聲鐘公子的耿直,倒是他接下來得好好注意。

這太-安城裡少有主子惹不起的人,但有些人若能不招惹則更好,鐘公子如此耿直的性格,萬一得罪了些大人物,他回去也不好交差啊。

好不容易走到三樓,領著鐘神秀在先前定的包間坐下,趙康鬆了口氣,轉而為他介紹起太-安城來。

“公子你看,那個方向便是我們王府。”

看著鐘神秀目光朝他指的方向而去,趙康又繼續道:“王府西邊是太-安書院,太-安城大多數王公貴族都是在這讀的書,王爺小時候也入過太-安書院。”

一提到‘小時候’這三個字,鐘神秀便想起了係統說的‘自行探索’。

無論是赫連城小時候的故事,還是三年前他和皇帝之間發生了什麼,這些都是他急需要知道的,但以鐘神秀的性格,直接問有點崩人設,他隻能旁敲側擊,比如此刻,就是個很好的時機。

鐘神秀盯著那座太-安書院看了一會兒,冷不丁突然道:“赫連兄小時候和家裡的關係不好?”

趙康微微一愣,半響才有些沉重道:“是不太好,您是主子的朋友,屬下也不瞞您,主子和家裡人的關係不說不共戴天,至少也是勢同水火了。”

“這事要從很久以前說起。”趙康歎了一聲,聲音有些感慨:“那是主子大約七八歲的時候,那時他還在太-安書院讀書,那年發生了一件大事,太妃娘娘和……”

“是誰竟敢傷我張家之人?!”

鐘神秀剛聽到關鍵地方,包間的門被人‘砰’地一下踹開,有人怒道:“真是好膽,天子腳下猖狂至此!”

“……”

探索一下子被打斷了。

趙康瞬息閉上了嘴,看這闖進包間的人,他冷笑道:“我怎麼不知道這太-安城裡,竟是你們張家做主了?”

第15章 .世間唯我鐘神秀(十五)天秀地秀不如……

方才鐘神秀踹了人下去,顯然現在有人過來找麻煩了。

不過趙康會在乎嗎?

他家主子連皇帝都是直接剛的人,還在乎一個小小張家?

“你是誰?”

來找麻煩的人沒想到他口氣這麼大,加之坐在窗邊的鐘神秀又顯得氣度不凡,他倒有些遲疑了,張家惹不起的人,在這太-安城還是有一些的。

“我是誰讓你張家家主來問。”

趙康雖隻是赫連城的侍衛統領,但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攝政王的侍衛統領,哪是普通世家能隨意斥罵的?

聽他提到張家家主,來人更顯猶豫,可想起還躺在樓下哀嚎的弟弟,他咬牙道:“無論你是誰,這都是天子腳下,誰都不能目無法紀,他平白無故將我弟弟推下樓,致使他摔斷了腿,這件事我張家一定要討個公道!”

“想討個公道?”

趙康冷笑了一聲,嗤笑道:“可以,你去攝政王府問問,你張家弟子無故辱罵攝政王,看王爺能不能給你個公道。”

“攝政王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人臉色大變,刷得一下雪白,他腿腳軟了一下,不敢置信道:“你、你是攝政王府的人?

他又看向坐在窗邊的鐘神秀。

趙康笑著道:“這是我們王爺的朋友,鐘公子,你張家弟子當著我們公子的麵辱罵王爺,不過是斷了隻腿而已,你竟還敢來找麻煩,既如此,明日記得讓你張家家主來我王府負荊請罪,否則這件事說到陛下麵前,我們王府也不會善罷甘休。”

攝政王府的行事風格便是如此,攝政王友善寬容,那也是要看人,之前那是想招攬鐘神秀,後來是真把他當朋友,可事實上這才是攝政王府一貫的作風,否則太-安城裡也就沒有那麼多人懼怕赫連城了。

來找麻煩的這人麵色雪白,幾乎癱倒在地,他看著鐘神秀淡漠側臉,渾身冰寒。

這位鐘公子他自是聽說過的。

據說是攝政王極為要好的朋友,甚至有傳聞說他和攝政王之間有某種非比尋常的關係,因為他動手打了臨王妃,攝政王的母親,而攝政王沒有追究他任何責任。

這位連臨王妃都打了,如今打他們張家子弟那不是小巫見大巫?他竟然還來找麻煩?

他這不是找麻煩,是來找死的。

這人也不知做了什麼樣不好的設想,癱在門口的門框上,臉色越來越白,額角冷汗瀝瀝,最後竟雙眼一翻暈了過去。

鐘神秀:“?”

他現在這麼嚇人了?看一眼就能把人看暈?

鐘神秀滿眼無辜,倒是趙康啐了一聲‘晦氣’,轉過頭來和他告罪:“屬下不查,竟讓他闖進來打擾了公子雅興,還望公子恕罪。”

鐘神秀微微搖頭,剛想叫他繼續之前沒說完的話題,就聽門口又傳來了腳步聲。

他扭頭望去,卻意外看見赫連城那張俊臉。

“赫連兄?”

赫連城不是說今天有事要在府中辦公嗎?怎麼出來了?

“這人是怎麼回事?”

赫連城首先看見了倒在房門口的人。

趙康立即道:“回主子,這人是張家子弟,方才來找麻煩的,聽說屬下是王府的人,大約是嚇暈了。”

“嚇暈了?”

赫連城嗤笑一聲,跨過他走進包間。

“就這種膽量,也敢來找王府的麻煩?”

他走到鐘神秀對麵坐下,露出和煦笑容來。

“可是擾了鐘兄雅興?”

“沒有。”

鐘神秀搖了搖頭,眼看向趙康‘探索’真相是繼續不下去了,便轉而問赫連城:“赫連兄怎麼也來了?”

“我聽聞鐘兄將兩個人踢下了樓。”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好笑道:“鐘兄太過維護我,嘴長在彆人身上,他們要如何說便隨他們,索性也沒人敢當著我的麵說就是了,鐘兄不必為此動怒,平白壞了好心情。”

他的說法和趙康一樣。

雖然斂元元挺讚同他的話,但作為大老板手底下最好的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