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友好道:“和我走。”
他拉著赫連城就朝花園外走去。
攝政王心中詭異的受寵若驚感再次生出。
“鐘公子!”
趙大小姐眼睜睜看著喜愛的男人拉著前喜愛男人越走越遠,此時此刻,赫連城仿佛變成了在帝都時與她爭寵的小賤蹄子,隻不過那時她喜歡的還是赫連城而已。
“王爺、王爺怎麼能這樣!”
趙香彤咬牙,甚至想跺兩下腳來表達自己的憤怒之情。
倒是赤月魔君什麼也沒說,從她身邊越過,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而去。
趙香彤一看他也跟著去,眼眸一轉,忙快步跟上。
“魔君,你也去喝酒嗎?”
赤月魔君並沒看她,隻沉重道:“果真是人中龍鳳,倒是我狹隘了,如此,為他效力三年也不是不能接受。”
眼見他同往,趙香彤原本還有些懼怕赫連城的心思淺了許多。
赤月魔君都能去,她為什麼不能?
咬咬牙她也跟了上去。
四人來到大廳,不等赫連城吩咐,鐘神秀已經對趙康道:“備酒,今日我要與赫連兄不醉不休。”
那語氣熟稔得像在對自家侍衛說話。
趙康心裡有些怪異,用眼神詢問了一下自家主子,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才下去備酒。
赫連城倒是輕聲咳了兩句,晃動自己的手腕,示意道:“鐘兄?”
兩個大男人牽手很奇怪。
鐘神秀並未放開他的手腕,不僅如此,他另一隻手也握了上來,目光灼烈,甚至有幾分動容道:“我便知道,赫連兄從不叫我失望。”
要不是人設不允許,斂元元都想抱著他親兩口,大老板太給力了,就在剛剛,係統給她加了整整1000名士點,她現在有1400名士點了,再也不用為鐘神秀富可敵國的人設發愁了,手裡有錢的日子簡直不要太快活。
“咳咳……鐘兄,我也很開心可以成為你的朋友,不如我們坐下來說?”
赫連城不著痕跡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又先請鐘神秀落座,這才在他身邊坐下。
他實在有些慚愧,這位獨孤宮主赤子之心,可惜他卻無法與這位絕世劍客交心。
隨著他們坐下,後邊來的赤月魔君和趙香彤也在對麵落座,趙康又命人奉了酒壺與酒杯來,隻是還沒放上桌子便被鐘神秀斥道:“拿酒壇過來,大丈夫自當豪飲。”
趙康頓了一瞬,立刻不著痕跡道:“是,屬下立刻去換,鐘公子見諒。”
等酒壺換成了酒壇,鐘神秀一掌拍開封泥,提著酒壇便敬赫連城:“我敬你一壇。”
他捧起酒壇,‘咕嚕咕嚕’喝了大半壇。
赫連城看得嘴唇不自覺張開,忍不住道:“鐘兄你慢些。”
沒喝過酒的人這麼喝酒,怕不是想喝死自己。
鐘神秀喝了一大半才停下,歇了口氣,就在赫連城以為他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又提起酒壇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
最後將壇口倒置,這位絕世劍客目光炯炯看著他:“我乾了,赫連兄隨意。”
赫連城:“……”
赫連城心口一梗,在對方有些熱切的目光下也拍碎了一壇封泥,捧著壇子道:“鐘兄好酒量,城自當奉陪。”
攝政王也一口氣乾了一壇子酒,差點沒喝得背過氣去,他發誓當年皇帝刁難他的時候,他都沒覺得這麼難受過。
秉持著男人喝過酒就算有了過命的交情,鐘神秀帶著微透紅暈的雙頰,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朗聲道:“很好,好兄弟,今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而赫連城十分懷疑他已經喝醉了。
“嗬嗬嗬。”
他有些不自在笑了兩聲,側過頭便低聲吩咐趙康:“讓廚房熬點解酒湯過來。”
“是。”
赫連城吩咐完趙康,才回頭便見鐘神秀又捧起了一壇酒。
“赫連兄,敬你。”
他仰頭便喝。
這一壇有一大半都倒在了他雪白衣領上。
赫連城便知他是真的醉了。
他忙起身想接過鐘神秀手裡的酒壇:“鐘兄,你喝多了,先緩緩吧。”
“不。”
鐘神秀使勁拽著酒壇子,臉頰透紅語氣卻還非常平穩:“今日開心,我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是是是,開心。”
赫連城幫他扶著酒壇子,一邊聽他難得絮叨:“上一次這麼開心,還是我交到第一個朋友的時候。”
他話語梗了一下,眸光瞬間黯淡下去,聲音也變得有幾分低沉了。
鐘神秀紅著臉低聲喃喃:“那時我也這麼開心,可後來才知道,原來她不是真想和我交朋友,隻是想要我的錢。”
“所以後來我便決定,想當我的朋友,須得敗我。”
赫連城:“……”
攝政王覺得自己無端中了一箭。
“還是、還是赫連兄好,隻是想與我交朋友,不是貪圖我的財富,貪圖我獨孤宮的女子,赫連兄、乃忠肝義膽之輩,又能敗我,是、是我唯一知己。”
鐘神秀說著說著放開了酒壇子,轉而攬住了他的肩。
“世人常說,一世人、兩兄弟。”
“我把赫連兄當我的兄弟,赫連兄,莫要負我。”
“我、我有家財萬貫,以後若我死了,都、都給你。”
“……”
這話簡直令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斂元元主要想為以後的生活做打算,順便給天命之子加點負擔,雖然她是員工,但也希望員工生活能好一些的,她如今都這麼說了,赫連城還不好好待鐘神秀,那天命之子是個人嗎?
總之這番話應是有些效果,因為坐在對麵的兩個人都看到攝政王的臉色有些發青。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的。
另外趙香彤目光有些詭異。
她咬著唇瓣許久,等鐘神秀絮絮叨叨念完了想說的話,將近有一半身子靠在赫連城身上時,她終於鼓起勇氣,狠下心道:“王爺,您彆誤會,鐘公子隻是性情純然,並非、並非……”
並非有斷袖之癖。
後麵的話她沒說出來。
赫連城扶著喝醉了的鐘神秀,目光冷冽如冰,他道:“用得著你說?”
趙香彤嚇得垂下頭來,急聲解釋:“我、我隻是怕你……”
她當然相信鐘公子,她是怕攝政王突然間被點燃了什麼癖好。
赫連城不想再看她,便高聲道:“趙康,解酒湯煮好了沒有?”
“好了主子。”
趙康端了一碗解酒湯過來,赫連城接下湯碗,扶著鐘神秀輕聲道:“鐘兄?你喝醉了,喝碗解酒湯吧。”
“好。”
鐘神秀嘴上答應得飛快,可就在赫連城把碗湊到他嘴邊的時候,卻見他那雙如明月星辰般明亮的眼眸一合,這位絕世劍客直接往他身上一栽,閉眼就沒了聲音。
——就像當初他一頭栽到斂元元身上時一樣。
“鐘兄?鐘兄!”
赫連城攬著他的身子,喚了幾聲也沒見反應,隻好在對麵兩個人頗為詭異的目光中起身:“我送鐘兄回房休息。”
他把人橫抱起,離開了大廳。
等他出了門,趙香彤才敢憤憤道:“他居然抱著鐘公子!”
第10章 .世間唯我鐘神秀(十)天秀地秀不如我……
其實赫連城後來也在想這個問題。
鐘神秀又不是個女人,他乾嘛不背著?要不扛著也行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在人醉了,不然這多尷尬?
赫連城保持著這種尷尬心情把鐘神秀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間,給這位絕世劍客蓋上被子的時候,還聽見他在絮絮叨叨念著些什麼,赫連城湊近一聽,發現他說的是‘好兄弟’、‘我有錢’、‘下次再喝’、‘不醉不歸’這樣奇奇怪怪的話。
於是攝政王這一夜都沒睡好。
若像赤月魔君那般隻憑利益相交倒是好了。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朋友,也沒有兄弟,大多數人給予他的都是利刃而非柔軟,包括他的至親,所以赫連城沒想過和彆人談什麼感情,他隻為至高無上的權力。
他們要麼憎恨他,要麼畏懼他,要麼像皇帝那樣想殺他,像鐘神秀這樣的人,他實在是第一次遇到。
獨孤宮的人,難道都不知這世上險惡嗎?
赫連城半夜未眠,第二天天一亮便醒了,倒是鐘神秀一直到下午時才從院子裡出來。
他剛出來便碰到了從帝都而來,準備接趙香彤回家的太師府之人。
同來的還有宣旨太監,他帶來了皇帝的旨意,說攝政王離都多日,甚是想念,急著召他回去。
赫連城此行頗有收獲,倒也可以回帝都了,就是鐘神秀……
“我同你去。”
他沒有半分遲疑。
許是有些不太習慣關心人,可他臉色依然十分認真。
“元元說,你有眼疾,懼怕黑暗。”
“圓圓?”
赫連城很快反應過來。
“是那個小姑娘吧?說來我倒是欠你們獨孤宮良多。”他笑道:“鐘兄日後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千萬要告訴我。”
“嗯。”
鐘神秀點頭:“我不會同你客氣。”
既是兄弟,那他的就是赫連城的,赫連城的自然也是他的,既然是他的,那他客氣什麼?
赫連城這時還不知道鐘神秀口中的‘兄弟’二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們兄友弟恭,旁邊趙香彤聽到了重點。
她小心翼翼湊上來問:“圓圓是誰?”
聽著是個女孩的名字,被鐘公子這麼親密念出來,難不成是某個要和她爭寵的小賤蹄子?
赫連城一眼看出她想法,他冷聲警告:“那姑娘是本王救命恩人,你最好不要打什麼主意。”
“原來是王爺的救命恩人。”趙香彤眼眸一轉,又道:“可聽著,似乎與鐘公子頗為親密的樣子。”
不等赫連城回答她的話,另一邊赤月魔君也湊上來問:“王爺有眼疾?”
他不關注什麼圓圓還是方方,他隻關注赫連城的弱點,興許今後能靠這個打敗他。
眼看他們還想問,赫連城臉色一冷,厲聲道:“閉嘴,準備回帝都。”
大麓帝都名為□□,□□城坐落在九州中央,是王朝的中心,統轄大麓九州之地。
芒城距離帝都算不得很遠,赫連城等人拋下哭天喊地的趙香彤,一路快馬加鞭,隻花了十六天就回到了帝都。
赫連城剛回帝都便被皇帝召進了宮中,鐘神秀倒是提前看到了未來將要工作的機構——攝政王府。
王府很大,雖比不上皇宮,可在□□城裡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建築。
除了赫連城自己之外,王府裡還住著他母親和兩個弟弟,但關係都不怎麼好,這位攝政王沒什麼親近的親人,具體是什麼事導致,係統隻給了四個字——自行探索。
鐘神秀很有興趣探索一下,但剛到攝政王府就被人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