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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燃燈抄 尤四姐 4280 字 5個月前

的姿態殺了個回馬槍,她心驚膽戰,根本鬨不清他想乾什麼。他說要她當他的天後,然後用儘辦法加劇她的痛苦,讓她在專心複仇的時候,還要提防隨時可能背負的叛徒罪名。

伏城……也許終有一天會留不住,她嘗試推演,可是這項能力逐漸開始喪失,看不見未來了。

她無所適從,越想越覺得悲憤,仰起頭衝著廣袤的天宇嘶吼:“少蒼,你這個無恥小人,他日我一定要斬下你狗頭,把你的大臉踩進泥沼裡!”

堆積在心裡的恨,仿佛隻有通過這種途徑才能痛快地發泄。她知道自己可能時刻被監視著,沒關係,就是要他聽見,聽見她有多厭惡他,多想手刃了他。

結果那個人說到就到,背後很快傳來幽幽的嗓音,“你就那麼想置本君於死地?”

長情嚇了一跳,腳下趔趄著,險些摔進水裡。

他一把將她拽住了,也不拉她回平地,就那麼讓她半懸著,眉眼間有狠戾之色,“本君死了,你也彆想獨活。本君會拉你一同入黃泉,死都不讓你離開我。”

身後就是刺骨湖水,人斜立著,找不到著力的點,全靠他拉拽保持平衡。長情惱羞成怒,“你放開我!”

他說不放,“放了本君的天後就掉下去了。”

她提高了嗓音,“少蒼,等我上去,一定把你碎屍萬段!”

這麼一說,讓他想起她剛才那些無禮的咒罵來,“要是沒有聽錯,你還想割下本君狗頭,把本君的大臉踩進泥沼裡,可是啊?”

長情愣了下,頓時紅了臉。背後罵是一樁,當麵罵又是另一樁,被人追上門來質問,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虛的。

她調開了視線,拒絕正麵作答:“天帝陛下專聽壁角,這種行徑未免小人。”

天帝不喜不嗔,那五官便顯得淩厲,他陰鷙地盯著她,“本君是五方帝君中唯一能稱作蒼天的人,你都對天叫罵了,還用得著本君偷聽?”負氣說完,忽然又換了個語調,有些忸怩地問,“你跑到這裡來叫喊,可是因為想我了?”

長情的眼睛瞠得大大的,一時居然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辱罵他。千言萬語最後化作一聲呸,“你是我見過最陰魂不散,最自作多情的混蛋!”

他擰著眉,顯然對她的話感到不滿,“為何你一見我就要罵我?我當真那麼討厭麼?”

長情擰著身子,腰都快斷了,這種情況下想不罵他都難。她向後看了眼,咬著牙說:“有本事你便放開我,大丈夫趁人之危算什麼好漢!”

天帝哼笑了聲,“本君執掌萬物,不是什麼大丈夫。不過你若是把那個大字去了,重新喚我一聲,我倒可以如你所願放了你。”

這種要求自然不可能實現,還換來了長情淩空而起的一腳。

神是萬能的,但有時也會失誤。他沒想到這女人狠起來如此不計後果,轟然一聲,他們雙雙摔了下去,水淹過頭頂,直到這時他也沒有鬆開她。

水是真的冷,透肌透骨,直達靈魂。他睜開眼,隔著清透的碧波看見她的臉,水中的眉眼縱然寒涼,但就在他麵前。昨夜那一%e5%90%bb像有毒,嘗試過後便念念不忘。他鬼使神差扣住她的後頸,在她驚懼的眼神裡,強行續上了未做完的夢。

原來水下的唇也是溫暖的,他腦中空空,隻剩這點無厘頭的念想。她在掙紮,他全然不顧,反正這次她看清了,%e5%90%bb她的人從來都是他,和那條螣蛇半分也不相乾。

多神奇,他一向厭惡和任何人接觸,唯獨她,非但不覺得反感,還從這種古怪的接觸裡,捕捉到了目眩神迷的奇異感覺。

可惜沒等他更仔細地品咂,她的拳腳又一次無情殺到。他一個疏忽,被她掙脫了,等他追上岸去,發現她擺好了格鬥架勢正在等著他。

一身濕漉漉的衣裳,包裹出玲瓏的曲線,蒼白的臉頰和赤紅的眼睛,看上去像個催命的羅刹。

天帝看著她,腳下有點遲疑,“把身上弄乾吧,否則會著涼的。”

“脫了。”她惡狠狠道,疏朗的劉海後透出陰冷的眼神,每一道眼波都是柳葉飛刀,等著把他千刀萬剮。

他晃了下神,沒弄明白她的意思,“脫了?”

她說對,“脫光!”

天帝忽然慌了,“脫光乾什麼?要弄乾有的是辦法。”

她一步步向他走來,“少蒼,你親了我一遍又一遍,這筆賬怎麼也得算一算。萬年前你我是國仇家恨,大不了戰場上見真章;萬年後你壞我名節,這件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忍。我知道自己殺不了你,你曾說過,隻要做了那種事,就能破了你的護體靈氣。”

天帝不由向後退,好像隱約猜到了她接下去想做的事。幸福來得太突然,再幸福也會變成驚嚇,他困難地喘了口氣,“長情,你打算在這裡?”

她哼了一聲,“難道你怕?天帝陛下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野合,怕被你那些隨時待命的部下看見吧?”

沒有等他回答,她出手如風,狠狠一把將他拉了過來。一腳踹倒,他仰在地上想起身,她眼疾手快,牽裙騎上了他的腰。

纖腰楚楚啊,她夾了下腿,臉上浮起嘲弄的笑,“真怕天帝陛下扭斷了腰。”

伸手去撕他交領,華貴的領緣下還有一層素紗裡衣,兩層儘開後,肩頸便暴露了出來。天帝不愧是天帝,一萬多歲的高齡,皮膚細膩溫軟,保養得極好。他骨相上佳,清瘦但絕不羸弱,恰到好處的均勻,急喘間鎖骨伶仃,看上去頗有稚嫩的少年感。

“怎麼?想臨陣退縮?”她笑得有些殘忍,“剛才不是氣勢洶洶麼,真刀真槍反而不行了?”

他眼神如鹿,蒙著一層水光,狼狽地望著她,“本君是天帝……”

“天帝又怎麼樣?還不是被本座騎在身下!”她的手指隨著他%e8%83%b8`前的曲線下滑,在那蓮首上狠狠捏了一把,“少蒼,幕天席地會讓你丟儘老臉吧?我看你以後怎麼好意思坐在淩霄寶殿上,怎麼好意思統禦眾神,主宰造化。”

第42章

恨一個人能恨到這種程度,就算賠進自己也在所不惜。

長情在龍首原的那些年,看慣了昭質遍覽花叢,從個人情感上來說不讚同,但真的拋開了顧慮,其實那種事也不過如此。與其畏畏縮縮被人占便宜,還不如破罐子破摔,鬨個兩敗俱傷。

名譽這東西,對於死而複生的人來說,是毫無作用的累贅。如果用它能將高高在上的天帝陛下拉進十八層地獄,她非但不覺得吃虧,反而還賺大了。天庭那種虛偽高尚的地方,能容許他們的首神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來麼?天帝雖然統領眾神眾仙,但也未必能夠肆無忌憚做一切想做之事。他的言行有四禦約束,他必須保持所有人心中那個聖潔的形象屹立不倒。一旦不名譽的事玷汙了他,他還如何立威?如何再在那個象征著最高權威的廟堂生存下去?

“這可是陛下的第一次?”她惡毒地笑,俯下`身子,嘴唇停在離他唇角一指寬的地方,“天帝的房事大白於天下,明天你就會成為三途六道的笑柄吧?”

如果她的誘惑令他血脈噴張,那麼她的話則在激情上懸了一把刀。天帝冷冷向她一笑,“玄師的報複真是不擇手段,你曾說我無所不用其極,如今你自己還不是一樣!”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這是耍勇鬥狠的時候,反正已經如此了,還有什麼可忌憚的。

她捏住了他的下巴,“陛下不必說風涼話,你明明受用得很,否則以你的修為,早就將我掀開了。”

他說是,泠泠的一雙眼睛望住她,“本君就是想看一看,你究竟有多少手段。事情既然已經開了頭,就彆想停下。宋長情,不要讓本君失望。”

彼此之間的對壘進入白熱化,誰都不肯退讓半步。有些折磨因愛而起,發展到極致後便呈現出殘忍的一麵,無路可退,無藥可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e8%83%b8懷大開的天帝笑得悲憫,他兩手抓住她的腿,蠻狠地將她向下推動了半尺,“看來你真是沒有經驗,坐在腰上能成什麼事?”

湖水裡浸泡過的臉,終於從蒼白一瞬變得酡紅。那兩片暈如胭脂飛上麵頰,將身上的女人勾勒出了妖嬈的況味。

天帝很滿意,這種場景他曾悄悄肖想過,如此悱惻的暗湧下滿含殺機,像蘸了蜜的砒霜,極具致命的吸引力。他不是沒有顧忌,是因為到了這種時候,糾纏變成較量,兩個同樣強勢的人,誰都不會輕易服輸。

她說:“你不怕身敗名裂?”

他冷笑,“身敗名裂也是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操心。玄師如此在乎本君,莫不是愛上本君了吧?”

她說你做夢,垂首貼上他的耳畔,在他耳廓上重重一齧,激得他打了個寒戰。她示威式地哂笑,“陛下可要憋住了,彆三兩下破了功,那可是會笑掉人大牙的。”

果然天帝不說話了,這個雛兒,在她那雙浸泡過無數不堪入目畫麵的眼睛裡,連個屁都算不上。

好得很,架勢擺上了,她知道接下來應當怎麼做。一手往下探,交領掩不住春光,她的指尖在他%e8%83%b8`前畫出了一道蜿蜒的軌跡,“天帝陛下打算隔靴搔癢?穿著褲子怎麼辦事?”一麵說,一麵惡意抬%e8%87%80往下坐了坐,驚出了天帝一聲低呼。

這次和上次大不一樣,淵底那次不過是淺淺的試探,這次卻隨時可能真刀真槍。兩個都沒有實戰經驗的人,都要裝得比對方老辣,交鋒起來倒也很像那麼回事。隻是天帝的羞澀僅憑咬緊牙關,反而有了欲蓋彌彰的味道。他沒有試過青天白日下衣冠不整吧?那不時從唇角掠過的羞憤,泄露了他此刻內心的彷徨。

長情看他的眼神充滿不屑,仿佛自己奪人貞操如探囊取物。支起身子,往下移了移,正要伸手去解他的腰帶,餘光忽然瞥見個人影。她吃了一驚,轉過頭看,隻見霧氣繚繞中站著引商,他哭喪著臉,拱著手,正不住向她作揖。

長情傻了眼,愣在那裡忘了動作。天帝發現沒了下文,正打算趁機譏嘲幾句,結果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大禁,一時三人大眼瞪小眼,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還是大禁先開口,他都快哭了,哀聲乞求長情:“玄師大人,這時候……不宜啊。鬥部神將都在上麵候著呢,君上的情緒與天道相通,萬一有點大的波動,屆時鋪天蓋地全是人,大家都不好下台。您高抬貴手,無論有何恩怨,不能在這時……或者臣立刻回去準備好碧瑤宮,玄師隨君上一同上九重天吧。進了天宮不管玄師想要如何,都隨玄師心意,但現在……您不能對君上下手啊。”

長情麵紅耳赤,隻得從天帝身上下來。回頭看了眼,天帝默默穿戴好,垂著眼連一句話都沒說。

她摸著額頭難堪至極,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腦子一熱,做出這種事來。瞥了引商一眼,“其實……是你看錯了。”

沉默的天帝終於轉頭望向她,“你剛剛做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