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很快,趙環也將注意力放了過來,饒有興致地盯著這邊。
他神情裡看不出半分擔憂,也不知是篤定了唐昭他們找不出來,還是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安插進來的那枚棋子。
唐昭現在沒空搭理他,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旋即開始了遊戲。
第一場眾人還有不熟,玩的磕磕絆絆的,倒是鬨出了不少笑料。
唐昭也跟著笑,將有問題的地方又重新講了一遍,隨後開始第二次。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倒是進行地很順利。
但抓到壞人簽的是羊頭,他跟他人精似的相比則笨了許多,不過稍稍一詐就出來了。
所以第二次遊戲同意結束的得很快。
後麵簽給到其他人的時候好了不少,特彆是宴姮和宴顧。
宴顧有宴姮觀察入微,倒是沒讓他贏。
可落到宴姮時,愣是沒有人發覺是她,到最後竟讓她成了整場遊戲裡第一個贏了的壞人簽。
這場遊戲玩的最為精彩,其他人也紛紛直道佩服。
這遊戲玩眾人是約玩約興致越高,直到天黑才意猶未儘地收手。
眾人儘興了,連外麵還未停的雨都不覺得煩悶了。
夜裡吃東西時,唐昭又取了隻羊腿烤上,直讓所有人開心了一整日。
當然所有人都高興,唐昭也高興。
因為這場遊戲,她不是全無收獲,算是達成了目的。
不過山洞裡沒有能避開人說話的地方,未免引起旁人注意,唐昭隻在周到裡,宴姮宴顧看過來時,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其他的便沒再多說。
天黑沒多久,他們正吃著東西時,外麵的雨停過一陣。
趁著這段時間,唐昭讓人又從洞口撿了些柴回來。
外麵一片泥濘,撿回來的柴也都是濕透的。
拿回來後,直接就放在了火邊順手烤起來。
那柴才撿回來不久後,天上又下起了雨,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大風,淅淅瀝瀝的,小了不少。
眼看著這場雨應該不會下大了,可不想到了半夜又起了大風。
那風比之下午的還要大。
呼呼之聲透過洞壁都能聽得見,遂叫眾人在夢中都睡不安穩。
然而這才緊緊是剛剛開始,今夜變得很長了。
……
“啊!”
幽深的雨夜裡,山洞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把原本就未睡沉的眾人全部驚醒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誰在叫?”
這鬨得人心慌氣急。
唐昭睜開眼,眼神清明沒說話,隻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事。
可是話到最後了,才發現,那聲尖叫,竟不是他們中的人喊的。
便是這個發現,剛剛還嘈雜的常年驟然安靜了下來。
“之前那聲,是,是誰喊的。”
沒有人說話,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下確定,的確不是他們中的人出的聲音。
但山洞裡除了他們,另還有人。
眾人目光立刻對準了坐在一角的趙環幾人。
不過不等他們這邊說話,趙環就揉了揉額頭,啞聲道:
“不是我的人。”
他身邊的宋書生,一樣麵色不大好看的模樣,像是剛醒來。
這麼一看,他們確實不像是撒謊了。
所以放才那聲音的確不是他們的人,那又是誰?
趙環否認了後,洞裡更安靜了。
在這詭異的安靜中,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後背發麻,心裡發涼。
不是人叫的,難道還能是鬼叫的?
有人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而這一念頭剛冒出,外麵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毫無防備下,眾人險些嚇得叫出聲來。便是沒出聲,也都狠狠抖了一下。
宴顧使了一個眼色,成安握緊佩刀往洞口走去。
夜裡天黑,又下著雨,但她還是輕易就看見了擋在洞口的大樹。
成安送了一口氣,轉身回去應了話:
“是樹倒了。”
這話讓人心神稍微不如方才緊張了,可正當有人想鬆口氣時,變故又起。
山洞裡不知打哪兒前來了幽幽的哭聲。
那哭聲不知出處,辨不出男女,一會兒停一會兒哭,就是不說話。
那聲音在空空蕩蕩的洞內顯得各位陰森。
恰在這時,一陣風吹來,直吹得從心底到四肢百骸都涼的。
“鬼,鬼,鬼啊……”
羊頭閉眼尖叫,人靈活的跟猴子一樣,眨眼的功夫就躥到了離他最近的馮虎身上。
“有鬼,真有鬼,真的有鬼,快走,我們快走……”
他緊緊扒住馮虎,一通亂喊,那模樣是要多怕有多怕。
反倒是在場的三名女子沒什麼反應,這顯得羊頭格外的慫。
羊頭可不管慫不慫的,他現在怕得要死。
馮虎也有幾分怕,但比起羊頭總還有幾分膽氣。
他白著臉低頭瞪住羊頭,咬牙道:
“下去。”
他話一落,原本已經停了的哭聲,又起了。
這會聲音與方才還不一樣,一會兒低一會兒高。
低的時候仿若情人般喃喃低語,高的時候,又尖銳地刺耳,令人頭皮發麻。
“老大,有,有鬼,有鬼……”
羊頭哪兒還敢下去,扒得馮虎更緊了。
這下馮虎也噤聲了。
不怪羊頭反應那麼大,他都想喊了。
那聲音都衝到嗓子眼了,不過是還顧忌了幾分臉麵,所以把那話又給咽回去了。
其他人臉色同樣難看了起來。
這怕不是真有鬼吧……
眾人僵直了身子,心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周到咽了咽口水,躲在唐昭身後眼睛四下亂看。
那聲音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遂眼下他看哪裡都像是有鬼。
而成安幾人早在第一時間護住了宴姮和宴顧。
在幫的除了羊頭還一直鬼叫著,其他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見此,過了片刻毛貴竟大著膽子出了聲:
“敢問,這位……”
他話一頓,分不清這鬼是男是女,他猶豫了一下,索性什麼都沒說,直接道,
“敢問,這位是不是有什麼冤屈?你若是有冤屈儘管說來。這樣嚇人就不對了。”
他話一落,那哭聲停了停,接著居然真的開口說話了:
“我……死……的……慘……”
他拖長了調子,聲音又像是悶在桶裡一樣沉悶。
聲音怪異是怪異,但這次讓人聽清是男是女。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
他話說完後,又開始哭了起來。
哭得人耳膜發疼。
“老大。”
羊頭原本被嚇得瑟瑟發抖,聽了那聲音後,人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馮虎,
“你說是不是老樁子回來找我們了?”
這話可把馮虎驚得一個哆嗦。
而後他一巴掌拍過去,怒聲斥道:
“胡說八道什麼。”
羊頭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道:
“老樁子不就死得慘嗎?”
馮虎瞪他:
“這一路死得慘的人還少?”
羊頭聞言頓時閉嘴了,的確這一路走來,死得慘的不止老樁子一人。
“是啊,我們這一路死得慘的人太多了,既然隻有你能成怨鬼跟著我們,想來也有些本事。
這樣的話,不如表明一下`身份,說出你的訴求,說不準我們的還能幫幫你。”
一直沒開口的唐昭臉帶笑意地說道,看樣子竟是一點都不害怕。
鎮定地直讓其他人都覺得意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那聲音聽了她這麼一說後,頓了頓,但再出聲時,卻什麼話都沒再說。隻聲音極為尖銳地哭了兩聲後,又驟然消失。
那聲音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沒了蹤影。
如今鑽入耳朵裡的,也唯有外麵又下大的雨聲,和風吹斷樹枝的聲音。
唐昭長歎一聲:“看來這鬼的怨氣不是一般的重,連說都說不得。”
聽她這漫不經心的語調,眾人呆了一下。
如此表現,是真的丁點都不怕吧!
周到都忍不住神色驚奇地問她:
“那可是鬼,你真不怕?”
唐昭笑著乜了他一眼說:
“人常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又不做虧心事,我怕什麼。”
她重新在地上坐了下來,
“依我看,羊頭之前那話說的也不差。”
突然被點名的羊頭,茫然地看著她:
“什麼話?”
唐昭往火堆裡添了一把柴,聲音輕飄飄地說:
“我們一路上的確是死卡不少人,但要論及死得最慘的,莫過於要數老樁子死的那天晚上了。
被人蓄意謀害,死在自己人手裡,還是被火給活活燒死的,可不就又慘又冤。”
她嘴唇一勾,抬眼看向了不遠處的趙環,
“你說是吧,趙公子。”
話問完了,她不等那邊的人回答,便接著說道:
“所以思來想去,那冤鬼應該都是來找趙公子的。
說起來,我們倒是沒什麼,最多被吵得睡不著,趙公子可要小心了
俗話說,冤鬼索命不死不休。”
唐昭話說完了,對著趙環又笑了一下,才移開了視線。
麵上做的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但那陰陽怪氣的話,隻要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惡意。
趙環看起來卻並不生氣,甚至好脾氣地道了一聲:
“多謝阿昭姑娘好意。”
可在場的人卻不會覺得他真有一副好脾氣。
這樣不聲不響,人就差打他臉上來了,還能笑得出來,實則最為可怕。
唐昭沒有再理會他,反而對其他人道:
“睡吧,後半夜我守著。”
其他人對視一眼,最為膽小的羊頭激靈了一下,立馬就要朝唐昭跑去,不過走到先一步坐在了她身邊。
他又想要另一邊去,宴姮和宴顧又占了位置。
他腳下一頓,悻悻然地返回了馮虎身邊。
“老實點。”
馮虎坐下,又瞪了他一眼。
羊頭沒法,看起來最大膽的唐昭身邊的位置都被占完了,他隻能坐在了馮虎身邊。
貼得緊緊的。
往常他要是這樣,馮虎早不耐煩把人給推開了。
但許是之前那鬼聲真把人嚇到了,他竟沒什麼反應。
山洞中很快又安靜了下來,其他人閉目睡去,但是真睡去了還是假睡了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那鬼的事,還是沒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
要說是真的,可聽了唐昭的話,他們心中隱隱也明白了些。
要是是假的吧,但明明就有那鬼聲,聽著就不想假。
遂這一晚,眾人過得格外漫長,實在是不敢睡沉了。
有人即便睡熟了,夜裡也是噩夢纏身,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