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頁(1 / 1)

以很快,趙環也將注意力放了過來,饒有興致地盯著這邊。

他神情裡看不出半分擔憂,也不知是篤定了唐昭他們找不出來,還是根本就一點都不在乎安插進來的那枚棋子。

唐昭現在沒空搭理他,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旋即開始了遊戲。

第一場眾人還有不熟,玩的磕磕絆絆的,倒是鬨出了不少笑料。

唐昭也跟著笑,將有問題的地方又重新講了一遍,隨後開始第二次。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倒是進行地很順利。

但抓到壞人簽的是羊頭,他跟他人精似的相比則笨了許多,不過稍稍一詐就出來了。

所以第二次遊戲同意結束的得很快。

後麵簽給到其他人的時候好了不少,特彆是宴姮和宴顧。

宴顧有宴姮觀察入微,倒是沒讓他贏。

可落到宴姮時,愣是沒有人發覺是她,到最後竟讓她成了整場遊戲裡第一個贏了的壞人簽。

這場遊戲玩的最為精彩,其他人也紛紛直道佩服。

這遊戲玩眾人是約玩約興致越高,直到天黑才意猶未儘地收手。

眾人儘興了,連外麵還未停的雨都不覺得煩悶了。

夜裡吃東西時,唐昭又取了隻羊腿烤上,直讓所有人開心了一整日。

當然所有人都高興,唐昭也高興。

因為這場遊戲,她不是全無收獲,算是達成了目的。

不過山洞裡沒有能避開人說話的地方,未免引起旁人注意,唐昭隻在周到裡,宴姮宴顧看過來時,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其他的便沒再多說。

天黑沒多久,他們正吃著東西時,外麵的雨停過一陣。

趁著這段時間,唐昭讓人又從洞口撿了些柴回來。

外麵一片泥濘,撿回來的柴也都是濕透的。

拿回來後,直接就放在了火邊順手烤起來。

那柴才撿回來不久後,天上又下起了雨,這一次沒有了之前的大風,淅淅瀝瀝的,小了不少。

眼看著這場雨應該不會下大了,可不想到了半夜又起了大風。

那風比之下午的還要大。

呼呼之聲透過洞壁都能聽得見,遂叫眾人在夢中都睡不安穩。

然而這才緊緊是剛剛開始,今夜變得很長了。

……

“啊!”

幽深的雨夜裡,山洞中突然傳出一聲尖叫,把原本就未睡沉的眾人全部驚醒了過來。

“出什麼事了?”

“怎麼了,誰在叫?”

這鬨得人心慌氣急。

唐昭睜開眼,眼神清明沒說話,隻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發生的事。

可是話到最後了,才發現,那聲尖叫,竟不是他們中的人喊的。

便是這個發現,剛剛還嘈雜的常年驟然安靜了下來。

“之前那聲,是,是誰喊的。”

沒有人說話,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下確定,的確不是他們中的人出的聲音。

但山洞裡除了他們,另還有人。

眾人目光立刻對準了坐在一角的趙環幾人。

不過不等他們這邊說話,趙環就揉了揉額頭,啞聲道:

“不是我的人。”

他身邊的宋書生,一樣麵色不大好看的模樣,像是剛醒來。

這麼一看,他們確實不像是撒謊了。

所以放才那聲音的確不是他們的人,那又是誰?

趙環否認了後,洞裡更安靜了。

在這詭異的安靜中,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後背發麻,心裡發涼。

不是人叫的,難道還能是鬼叫的?

有人心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而這一念頭剛冒出,外麵突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毫無防備下,眾人險些嚇得叫出聲來。便是沒出聲,也都狠狠抖了一下。

宴顧使了一個眼色,成安握緊佩刀往洞口走去。

夜裡天黑,又下著雨,但她還是輕易就看見了擋在洞口的大樹。

成安送了一口氣,轉身回去應了話:

“是樹倒了。”

這話讓人心神稍微不如方才緊張了,可正當有人想鬆口氣時,變故又起。

山洞裡不知打哪兒前來了幽幽的哭聲。

那哭聲不知出處,辨不出男女,一會兒停一會兒哭,就是不說話。

那聲音在空空蕩蕩的洞內顯得各位陰森。

恰在這時,一陣風吹來,直吹得從心底到四肢百骸都涼的。

“鬼,鬼,鬼啊……”

羊頭閉眼尖叫,人靈活的跟猴子一樣,眨眼的功夫就躥到了離他最近的馮虎身上。

“有鬼,真有鬼,真的有鬼,快走,我們快走……”

他緊緊扒住馮虎,一通亂喊,那模樣是要多怕有多怕。

反倒是在場的三名女子沒什麼反應,這顯得羊頭格外的慫。

羊頭可不管慫不慫的,他現在怕得要死。

馮虎也有幾分怕,但比起羊頭總還有幾分膽氣。

他白著臉低頭瞪住羊頭,咬牙道:

“下去。”

他話一落,原本已經停了的哭聲,又起了。

這會聲音與方才還不一樣,一會兒低一會兒高。

低的時候仿若情人般喃喃低語,高的時候,又尖銳地刺耳,令人頭皮發麻。

“老大,有,有鬼,有鬼……”

羊頭哪兒還敢下去,扒得馮虎更緊了。

這下馮虎也噤聲了。

不怪羊頭反應那麼大,他都想喊了。

那聲音都衝到嗓子眼了,不過是還顧忌了幾分臉麵,所以把那話又給咽回去了。

其他人臉色同樣難看了起來。

這怕不是真有鬼吧……

眾人僵直了身子,心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周到咽了咽口水,躲在唐昭身後眼睛四下亂看。

那聲音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遂眼下他看哪裡都像是有鬼。

而成安幾人早在第一時間護住了宴姮和宴顧。

在幫的除了羊頭還一直鬼叫著,其他人都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中。

見此,過了片刻毛貴竟大著膽子出了聲:

“敢問,這位……”

他話一頓,分不清這鬼是男是女,他猶豫了一下,索性什麼都沒說,直接道,

“敢問,這位是不是有什麼冤屈?你若是有冤屈儘管說來。這樣嚇人就不對了。”

他話一落,那哭聲停了停,接著居然真的開口說話了:

“我……死……的……慘……”

他拖長了調子,聲音又像是悶在桶裡一樣沉悶。

聲音怪異是怪異,但這次讓人聽清是男是女。

那是個男子的聲音。

他話說完後,又開始哭了起來。

哭得人耳膜發疼。

“老大。”

羊頭原本被嚇得瑟瑟發抖,聽了那聲音後,人愣了一下,隨即看向馮虎,

“你說是不是老樁子回來找我們了?”

這話可把馮虎驚得一個哆嗦。

而後他一巴掌拍過去,怒聲斥道:

“胡說八道什麼。”

羊頭縮了縮脖子,小聲辯解道:

“老樁子不就死得慘嗎?”

馮虎瞪他:

“這一路死得慘的人還少?”

羊頭聞言頓時閉嘴了,的確這一路走來,死得慘的不止老樁子一人。

“是啊,我們這一路死得慘的人太多了,既然隻有你能成怨鬼跟著我們,想來也有些本事。

這樣的話,不如表明一下`身份,說出你的訴求,說不準我們的還能幫幫你。”

一直沒開口的唐昭臉帶笑意地說道,看樣子竟是一點都不害怕。

鎮定地直讓其他人都覺得意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而那聲音聽了她這麼一說後,頓了頓,但再出聲時,卻什麼話都沒再說。隻聲音極為尖銳地哭了兩聲後,又驟然消失。

那聲音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沒了蹤影。

如今鑽入耳朵裡的,也唯有外麵又下大的雨聲,和風吹斷樹枝的聲音。

唐昭長歎一聲:“看來這鬼的怨氣不是一般的重,連說都說不得。”

聽她這漫不經心的語調,眾人呆了一下。

如此表現,是真的丁點都不怕吧!

周到都忍不住神色驚奇地問她:

“那可是鬼,你真不怕?”

唐昭笑著乜了他一眼說:

“人常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又不做虧心事,我怕什麼。”

她重新在地上坐了下來,

“依我看,羊頭之前那話說的也不差。”

突然被點名的羊頭,茫然地看著她:

“什麼話?”

唐昭往火堆裡添了一把柴,聲音輕飄飄地說:

“我們一路上的確是死卡不少人,但要論及死得最慘的,莫過於要數老樁子死的那天晚上了。

被人蓄意謀害,死在自己人手裡,還是被火給活活燒死的,可不就又慘又冤。”

她嘴唇一勾,抬眼看向了不遠處的趙環,

“你說是吧,趙公子。”

話問完了,她不等那邊的人回答,便接著說道:

“所以思來想去,那冤鬼應該都是來找趙公子的。

說起來,我們倒是沒什麼,最多被吵得睡不著,趙公子可要小心了

俗話說,冤鬼索命不死不休。”

唐昭話說完了,對著趙環又笑了一下,才移開了視線。

麵上做的一副好心提醒的樣子,但那陰陽怪氣的話,隻要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惡意。

趙環看起來卻並不生氣,甚至好脾氣地道了一聲:

“多謝阿昭姑娘好意。”

可在場的人卻不會覺得他真有一副好脾氣。

這樣不聲不響,人就差打他臉上來了,還能笑得出來,實則最為可怕。

唐昭沒有再理會他,反而對其他人道:

“睡吧,後半夜我守著。”

其他人對視一眼,最為膽小的羊頭激靈了一下,立馬就要朝唐昭跑去,不過走到先一步坐在了她身邊。

他又想要另一邊去,宴姮和宴顧又占了位置。

他腳下一頓,悻悻然地返回了馮虎身邊。

“老實點。”

馮虎坐下,又瞪了他一眼。

羊頭沒法,看起來最大膽的唐昭身邊的位置都被占完了,他隻能坐在了馮虎身邊。

貼得緊緊的。

往常他要是這樣,馮虎早不耐煩把人給推開了。

但許是之前那鬼聲真把人嚇到了,他竟沒什麼反應。

山洞中很快又安靜了下來,其他人閉目睡去,但是真睡去了還是假睡了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那鬼的事,還是沒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

要說是真的,可聽了唐昭的話,他們心中隱隱也明白了些。

要是是假的吧,但明明就有那鬼聲,聽著就不想假。

遂這一晚,眾人過得格外漫長,實在是不敢睡沉了。

有人即便睡熟了,夜裡也是噩夢纏身,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