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上來,形成洶湧波濤。
但唐昭會在那層波濤掀起來之前,先動手。
她不會給趙環那個機會,讓他走到藏寶地的。
除了最開始的那個照麵, 過後雙方各忙各的。
日上中天, 快要臨近中午的時候, 出去的人都回來了。
唐昭一看馮虎幾人扛回來的山羊, 臉上立馬就笑開了。
“阿昭姑娘,今日運氣好,我們出去沒走幾步就遇見了這頭山羊。”
羊頭笑嗬嗬地說道。
唐昭仔細看了看山羊的傷口。
沒傷到皮子,傷口齊整,出手的人應該是老手。
當即她就看向了馮虎,問他:
“你打的?”
馮虎現下麵對唐昭還會有幾分尷尬,他點點頭乾巴巴地應了聲是。
“很好,果然是多年的獵戶。”
“阿昭姑娘過譽了。”
馮虎道。
唐昭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隻轉身喚來了毛貴:
“我要這張皮,你下手的時候穩些。”
“好嘞,阿昭姑娘放心。”
毛貴滿臉是笑的點頭。
這邊羊就交給了毛貴,馮虎和羊頭三人處理。
唐昭走向了另一邊的青竹方仁還有成安成寧四人。
其中方仁和青竹將放下了手裡的藤蔓,成安和成寧腳下堆放的則是,成塊成塊的根%e8%8c%8e。
見她過來,成安抱拳道:
“阿昭姑娘看看,東西可有找錯?”
不需用多看,葛根和葛藤極好辨認,唐昭翻看了兩下就確認了:
“沒有錯,是這個。”
說完後,她先指著葛根對成安兩人說:
“這些先拿一部分今天中午烤了吃了,剩下的,存放好。”
這麼些日子他們吃的多是肉和野果野菜,碳水化物攝入較少,若是長久這麼下去對身體傷害也很大。
昨日在來的路上她特意觀察過了,這裡地形環境適合葛藤成長,所以附近應該會有大片葛藤生長。
這才讓上青竹和方仁帶著成安成寧去找,臨近出發前,她還特意跟四人說過其生長特性。
看來走到如今,隊伍裡果然沒有笨人了。
“阿昭姑娘,這葛藤呢?”
等成安和成寧走後,青竹問到。
唐昭看向地上的葛藤,道:
“你們兩人還記不記得我之前教你們編的草鞋?”
二人一愣,隨即點頭:“記得。”
不用重新教那就好。
唐昭鬆了口氣,然後說:“大家的鞋都壞得差不多了,接下來還有路要走。
所以我需要你們比照著大家的尺碼,將草鞋編出來,行嗎?”
青竹和方仁聞言沒有拒絕,都點頭應下了。
隊伍裡如今除了唐昭臉上經久耐磨的鹿靴以外,其他人的鞋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壞,且大多都壞在腳底磨穿。
要是再走下去,就要傷腳了,的確是該換一雙鞋了。
將食物和鞋的事交於其他人後,唐昭就撒開手了。
她現在要做另一樣東西。
炭!
上一次遭遇洪水讓唐昭不得不再次驚醒,她所做的準備還是不夠應對各種突發倩況。
如今查漏補缺,她自然是要補齊的。
況且,宴姮畫圖也需要筆。
毛筆倒是能做,但她不會做墨,可她會做炭,如此索性就做成炭筆,應該也可以。
基於這兩個原因唐昭打算製炭。
她抱起地上空著的土鍋,然後對周到說:
“幫我個忙。”
周到原本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火裡添柴,聽了唐昭的話後,支起懶洋洋的身子跟在了她身後。
兩人走到河邊,唐昭拿土鍋裝了些水,然後又把拔出短刀,從地上刨了一大坨泥巴。
“你這是要乾嘛?”
唐昭頭也不抬地說:“跟上次一樣,做窯。”
周到蹲下幫她一起,刨泥巴:
“做窯乾什麼?”
“燒炭。”
周到神情有沒麻木的看著她,心裡一點意外都沒有。
過了好半天,他都沒想起要回什麼話,就慢吞吞地回了個,哦字。
唐昭也不在意,她用水摻著泥巴,等比例合適了,泥團不稀也不乾後,就都塞進了土鍋裡,然後對周到說:
“抱好了,先拿回去。”
一鍋肯定不夠,她還需要弄。
周到聽了她的話後,沒說什麼就抱起了土鍋往營地走去。
這麼來回跑了四五趟,泥巴才夠。
等唐昭回去時,放泥巴的地兒,已經圍了些人了。
看她回來,羊頭問:
“阿昭姑娘,這是又要做什麼新鮮玩意兒?”
那邊羊正倒掛著放血,等血放的差不多了,再剝皮。
遂趁著這個空擋幾人就跑過來看熱鬨了。
唐昭在地上盤腿坐下,接著開始揉泥巴搭窯。
一邊手裡動作不歇,她一邊說:
“我打算燒些炭以備不時之需。”
聽得這個回答,在場人的反應與之前周到的反應有異曲同工之妙。
皆是心裡升不起半點意外。
應當說,唐昭現在無論做什麼,亦或是會什麼,他們都不會覺得詫異。
無形中,他們早已覺得麵前的這位阿昭姑娘,是無所不能的。
不過,像是為了捧場,羊頭聽見了後,還是笑有幾分討好說到:
“阿昭姑娘真厲害,什麼都會。”
不管是吹捧也好,真情實感也好,誇唐昭厲害的人多了去了,她瞥了一眼羊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眾人就看著她跟玩兒一樣,用泥巴一點一點壘了個窯出來。
窯壘好以後,還需要用火烘烤一下,將泥裡的水分排乾。
遂唐昭往裡點了一把火,讓周到看著,接著又把裝泥的土鍋洗乾淨晾曬。
最後一步就是去選柴了。
這倒是現成的。
林子裡的野獸怕火,為了安全起見,他們沒到一個地方駐紮營地最先做的事就是將柴撿夠。
如此便省了唐昭很多麻煩。
她先從那堆柴裡選出了長短粗細合適的木頭,用短發砍成長短一致放在一旁。
“阿昭姑娘,羊血放完了,我單獨用鍋裝起來了,你看看這能用嗎?”
毛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跑過來問她。
他這是還惦記著上次唐昭弄的豬血蘑菇湯,遂想著羊血和豬血應該差不多,便用鍋都接了起來。
想著來問問這羊血能不能用。
唐昭一聽,當即放下了手裡的活,起身跟著他去看了看。
毛貴放血的時候很小心,一點都不想浪費,幾個鍋都裝滿了。
可無奈那羊血多,剩下了實在裝不了了,就隻能學上次一樣,挖個坑,都放進坑裡。
唐昭打開鍋蓋看了羊血的品質,臉上露出了笑。
“阿昭姑娘,這是能用?“
毛貴看她臉色,忙問到。
唐昭點頭,肯定地回答:“能用。”
這羊拖回來時,也沒有死透所以這羊血還是新鮮的。
一會兒用鹽水裝了血,放水裡再降降溫就能凝固了。
最遲晚上就能吃。
“那感情好啊,阿昭姑娘可是再能給我們弄一鍋那什麼羊血湯來喝喝?”
“行,沒問題。”
不過唐昭現在騰不開手來處理羊血,最後還是羊頭看懂了臉色過來接過,問清了方法,去弄的。
毛貴也繼續處理羊剩下的地方。
唐昭則回去了,繼續找合適燒炭的木柴。
忙活到快午時那頭羊還沒弄出來,且羊的膻味重,沒有香料就那麼遲,怕是沒幾個人吃得下去。
中午是吃不成了。
索性成安他們帶回了葛根已經上火烤上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遂時間差不多時,大家歇了空,坐下來吃的就是烤熟的葛根。
雖然這東西不是肉,可這幾日他們很少能吃飯這樣的東西,吃起來倒也暢快,還填飽了肚子。
特彆是知道了唐昭正讓青竹和方仁正給大家編草鞋穿,所有人臉上的笑意都很明顯。
大抵是覺得這日子有盼頭了。
他們這邊熱火朝天,有說有笑,趙環那邊則冷淡了許多。
宋書生麵色有些難看收回了放在唐昭身上的目光,壓低了聲音問趙環:
“主子,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趙環咽下嘴裡的野果,淡淡地說:“不急。”
“可是,唐昭和奚家人攪在了一起,圖恐怕早就給了他們了。”
給了奚家人,就不會再給他們。
而且那日大火過後,唐昭的態度冷然,已說明了一切,宋書生咬牙再次勸道,
“主子,那人女人不能留。”
唐昭是不會投靠主子了。
“嗯,是不能留了。”
正欲再勸下去的宋書生一愣,似是沒料到趙環會突然改口一時沒反應過來。
早知道,在這之前他已經勸了許多次,讓主子殺了那女人。
可惜主子愛才,想留下她。
今日怎麼突然又改口了?
宋書生想不通,但不妨礙他因此而高興:
“依主子的意思……”
“待時機成熟,就都殺了吧。”
宋書生聞言低聲應是,隻沒再問什麼時候才能時機成熟。
這自然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行
奚家一行人中,不乏高手,的確是不能輕易與他們對上。
畢竟眼下他們要對付的已不僅僅是奚家人了。
……
中午吃了飯,新做的土窯也燒得差不多了。
唐昭把選好的木頭塞進了洗乾淨的土鍋裡裝好,接著把鍋放進窯裡,點了火後,又將窯給封了。
到時隻待那火燃儘了,燒夠了,木炭就成了。
旁人看著隻覺得很是簡單。
但實則裡頭的學問大著呢,若是沒有把握,沒有經驗隨意就燒,是燒不出來的。
不然,一到冬天,那外麵的炭怎會賣得那般貴?
唐昭把窯燒上了以後,就讓周到繼續看著。
晚上吃羊肉,她這會兒要去找些香料回來,不然沒有香料避除膻味,吃起來難以入口,就可惜了這上好的羊肉了。
“我與阿昭姑娘一起去吧。”
唐昭剛要走,方仁突然站起來說道。
他手裡剛剛編完了一隻鞋,正放在腳邊。
唐昭沒多考慮就點頭應下了:
“行,走吧。”
多一個人,一會兒順道可以多弄些菜帶回來。
除羊肉膻味最好的法子,其實是用白蘿卜煮和羊肉一起煮。
之前唐昭曾在林子裡找到過野生的白蘿卜,個頭不大,但是甜。
但現在過了這麼久,白蘿卜已經過季,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
另外野蔥,薑也需要。
唐昭一邊計劃著,一邊眼睛在樹下和灌木叢裡看。
不過,這些必要的香料沒找到,倒是先找到了幾從蘑菇菌子和一些野菜。
這些也都是好東西,唐昭沒客氣先弄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