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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難得有說有笑,氣氛熱烈。

“我告訴你,你小子要是下次再來這一出,你看老子還帶不帶上你。”

馮虎看著羊頭,冷哼一聲說道。

喝了水,吃了些東西以後,他人便恢複了正常,已經看不出之前的異樣了。

要不是他之前那模樣太嚇人,說不準都會以為他是裝的了。

眼下聽了馮虎的話,羊頭撓撓頭,黑黑的皮膚裡浮現了可疑的紅色。

他不好意思地說:“我這不是身不由己嗎。”

“身不由己?行,那下次我們換換,我也身不由己一次,你來背著我走。”

羊頭笑嗬嗬地點頭:“行啊,下次我來背你。”

“滾開,就你那身板,能背得動老子。”

馮虎瞥了他一眼說,眾人看向羊頭。

果然如馮虎所說,他有些矮,身材看得也沒馮虎結實。

要說他能背動誰,恐怕除了在場的女子外,其他人他還真難說。

想到這,所有人頓時忍不住笑了。

唐昭喝了一口碗裡的茶,而後對坐在她身旁的周到說:“一會去你燒些開水,把布燙一下,等你睡之前我把藥給你換了。”

周到點頭:“好。”

“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唐昭繼續問。

周反正皺眉想了想:“還行,沒什麼大問題,傷口也沒昨晚上疼了。”

“那就好。”

傷口疼痛減緩,說明沒有惡化。

而且那蛇咬傳皮肉的傷口本來就小,唐昭給他用火燒時,也沒留下多大麵積的燙傷。

加之他們現在藥備的齊全,處理傷口時也小心,應該不會感染了。

第61章

一夜無夢, 翌日眾人早早醒來,精神奕奕。

然後各自按照安排離開了營地, 忙去了, 唐昭和其他幾人留守。

不過唐昭趁機個宴姮找了個背人的地方,又有宴顧和周到守著,兩人繼續商討接下來的路程。

“宴姑娘, 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唐昭問得很直接,又隱晦。

與其說她在問路,不如說,她在問藏寶地離這裡還有多遠。

宴姮和宴顧明顯沒找到寶藏是不會離開的,一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趙環。

所以這段時日, 他們走的路其實早偏離了出山的方向, 是按照宴姮的意思,往藏寶地走的。

但這件事始終有了幾分忌諱, 直說了不好,所以她才這麼問。

宴姮那般聰明,怎會不知道唐昭的意思。

寶藏一事雖自始至終都沒有明說,但早已是雙方心照不宣的秘密。

宴姮沉默了一瞬。

唐昭沒那個耐心,等她考慮說不說的這件事。

她直接說到:“宴姑娘,我們不可能一直都在山裡打轉。

前幾日那場大雨你也看見了。那還隻是一個開始,要不了半個月,等真正的雨季來了,會更麻煩。

雨季一旦來臨, 我麵臨的情況會更複雜。

這裡地勢險峻, 又有河流貫通。

洪水, 山體滑坡, 泥石流,甚至打雷再次引起火災都有可能。

這些因素不可控,再這麼拖下去,先不談你們能不能達成目的,我們連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一個問題。”

這話唐昭已經算是在給她交底了。

其他的問題,都是小問題,唯獨自然災害這一點,唐昭真拿著沒法,畢竟她也不是萬能的。

宴姮聽她的話後,也沒有死咬不鬆口了,她神色鄭重,道:

“阿昭姑娘,我還需要一個月。”

唐昭皺眉,斷然拒絕:“不行,太久了,不安全。”

宴姮沒有退步:“阿昭姑娘,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她話音一頓,聲音低了些道,

“那地,身處萬木山腹地的一座山穀裡。”

剩下的話不用再多,唐昭也懂了。

原本按照計劃,他們要出山根本不用往腹地走,且越往裡走,越危險。

遂為了不惹人懷疑,他們一直都在邊緣地方打轉。

便是這幾日上山下山,山路雖然難走,但實則,山並不高。

而腹地周圍的都是壁立千仞,萬丈懸崖稍有不慎摔下去了,就粉身碎骨連屍體都找不到的那種。

還有一個因素,那些山高聳入雲,山頂雲霧繚繞看不到頂。

這意味著,那裡海拔不低,對於常年生活在平原的人來說,非常容易發生高反,那嚴重了也是要命的。

一旦進入了,情況更不可捉摸。

唐昭一想到這些頭有些疼。

她忍不住罵道:“腦子有病,這誰選的地啊?”

放那種地方,他放是九死一生,後人去找也是九死一生,這不是有病是什麼。

這料到唐昭突然罵人,宴姮愣了一下,普及失笑。

過了片刻,她臉上的笑意一頓,思索片刻後,她下了一個決定。

事已至此,再隱瞞下去也無濟於事。

阿昭姑娘能將細鹽提煉那麼重要的事都告知他們,其價值一點都不亞於那座寶藏。

遂,宴姮實話試過道:“那寶藏埋下去,原就是不想讓人找到的。”

唐昭表情一滯,她看向宴姮,後又不可思議道:“他不想讓人找到,他還畫藏寶圖?”

這還不是腦子有病。

宴姮歎息一聲,解釋道:“前朝末帝在我朝□□皇帝攻入京城之前,先帶著國庫裡的金銀財寶連夜離開了京城。

等□□皇帝攻入皇宮時,那裡已經是個空殼子了。

遂這麼多年來,朝中國庫空虛,過得艱難。”

唐昭不理解:“不是,前朝皇帝帶著國庫的東西逃了?這批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特地畫了一張藏寶圖給你們?”

這前朝皇帝確定沒病?

宴姮道:“約摸是想從萬木山去關外。”

走正常路線,需要過關卡。□□皇帝是就是從邊境打過來的,那地方早就被他治理的固若金湯。

末帝想從那裡逃出去,無異於羊入虎口。

所以才會冒險從萬木山走。

宴姮接著說道:“不瞞阿昭姑娘說,我們是拿到藏寶圖以後,才知道東西在萬木山的。

會來這裡也是臨時起意。”

不來,那寶藏落入趙環手裡,這一點是萬萬不能發生的。

宴姮和宴顧心知絕不能讓他得逞,否則將天下大亂,這才鋌而走險,進了萬木山。

唐昭也明白過來了。

難怪,她看宴家兄妹,雖然是奔著寶藏來的,可怎麼看,怎麼不想準備充分來的。

要不然也不會陷入重重危險。

這樣說起來,趙環也不像是有準備的。

看來這雙方都是逼不得已才這麼選擇的。

當然這藏寶圖又是怎麼冒出來的,又怎麼會出現在船上,還引得各方人馬大打出手,這裡麵有更多,更複雜的糾葛了。

唐昭沒有深問,問多了頭更疼了。

況且她現在已經決定幫宴姮和宴顧,趙環她也要殺,有些東西就不需要問太清楚了。

她現在更關注的是,怎麼樣縮短距離,能更快的到達藏寶地。

想了想唐昭說道:“既然前朝皇帝能把東西運進去,藏起來,還畫了藏寶圖,那說明一定有更安全的捷徑可以走。

你能不能把那張地圖再完整的畫出來?我再看看,找找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聞言,素來神情平和的宴姮,露了難色,她說:“畫出來不難,隻是眼下沒有筆墨,無從下手。”

宴姮小小年紀時就顯露了過人的天賦。

家中並未因她是女子,就忽略掉她,反而因其得天獨厚的天資,將她如兄長那般培養。

這麼多年下來,自然養出了一個,毫不遜色她兄長之人。

更準確的說,宴姮比宴顧還要聰明。

這二者走的路不一樣,宴姮更像是一個謀士。

所以對於旁人來說,做不成的事,落到她手裡,她都能辦成,許多問題因此也能迎刃而解。

譬如將隻看過一眼的地圖,完全複刻出來。┅思┅兔┅網┅

這於她而言,不是什麼難事。

可她再能,也無法憑空畫出來。

唐昭還以為什麼事,這算什麼。

她笑了一下:“不怕,這個我可以幫你解決。

是不是我給你找來了紙筆,你就能畫出來了,不出任何差錯?”

宴姮頷首:“是。”

唐昭再問:“需要多久?”

宴姮道:“一天足以。”

隻是需要工具這多簡單,她能想出一百種方法湊齊這些東西。

重點是宴姮畫出來所需時間竟隻需一天,這簡直稱得上是速度驚人。

且有了藏寶圖後,她不僅能助宴姮他們儘快找到寶藏,還能帶著大家安全快速的離開這裡。

簡直是一舉數得。

唐昭徹底鬆了一口氣,她說:“沒問題,我會把東西給你找來,到時候你隻管畫就是。”

聽聞此言,宴姮倒是沒有懷疑。

她知曉唐昭的本事,既然她敢接下此事,那定是能成。

如此宴姮也笑意。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趙環對藏寶圖勢在必得,他不會善罷甘休,我擔心他會搶奪。

不瞞姑娘說,那張圖,本是叛黨找到,交給趙環的。

我和兄長提早動手,這才拿到。

但我觀他,好似以為圖在姑娘的手裡。

若是我一旦開始畫圖,他一定會有警覺,屆時恐怕無法避開他。”

她看向唐昭,緩緩添上一句,

“易節外生枝。”

唐昭聽了這話,卻是笑了:“不用擔心,便是讓他知道又如何。”

宴姮一愣。

唐昭慢聲說到:“他找到了,也要有命帶出去才行。”

她的神色裡帶著股狠意,宴姮怔怔看著她,半響點頭道:“姑娘,言之有理。”

第62章

與宴姮談完, 四人回去的時候,剛一走近營地, 原本低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趙環倏地看向了他們, 眼神裡有著探究。

唐昭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麵無表情眼裡也看不出什麼來。

偏偏就是這樣,趙環卻似是明白了什麼。

他先一怔, 接著麵露遺憾地,歎息一聲。

唐昭嗤笑一聲,收回目光地從他身旁走過,嘴角溢出一絲冷笑。

當她不清楚這人在想什麼。

這人同樣對她動了殺意。

恐怕在他看來,唐昭是已經把地圖給了宴家兄妹了。

殊不知,從始至今, 握著地圖的人都是宴姮。

所以, 趙環在她看來,聰明是聰明, 可是那聰明多的是自作聰明。

這麼個心狠手辣又愛自作聰明的人,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炸。

何況,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如今表麵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不定什麼時候,那那層暗流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