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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多看了她一眼。

但兄妹多年,很快他就明白自己妹妹要做什麼了。

宴顧心中遲疑,會不會太早了……

他皺眉想著。

“你……”

宋書生氣得額上青筋一跳,往前邁了一步。

趙環側臉輕輕瞥了他一眼,宋書生臉上表情微斂,腳也退了回去。

“宴姑娘,在下隻是好奇這火中燒石能燒出個什麼來,這也不許我看嗎?”

趙環笑著問到,看起來有禮有節。

宴姮麵上神情卻沒有絲毫鬆動,她麵無表情地盯著趙環,答:“不許。”

按往常趙環被拒,他便不會強求,可今日不知為何,他竟說道:

“若在下非要看呢?”

他臉上笑意不減,可無端的,唐昭在他身上看見了肅殺之意。

這一次應話的是宴顧,他似笑非笑道:

“非要?養了幾條狗,就自以為天下都要給你讓道了,癡心妄想。”

這話說的意有所指,話說到這份上了趙環臉上的笑意終於消失了:

“你們想和我動手?”

宴姮神情越發漠然,她一字一句道,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唐昭身在局外,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心裡忽地生了股不好的預感。

壞了,他們要乾起來了……

不對更準確的說,是宴姮和宴顧要對趙環出手了。

果然宴姮話一落,成安幾人立即起身齊刷刷抽出長刀,對著趙環等人。

宋書生幾人也不是吃素的,也紛紛抽出腰間的軟劍。

眨眼的功夫,雙方竟已開始刀劍相向。

唐昭臉色一下就變了。

她知道這二者隻能存其一,但實在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毫無預兆地動手。

她當即就要上前想阻止,但腳還沒邁出去,身後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彆去。”

唐昭回頭看去,正是周到。

除了周到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許多人都圍了過來,有些不知所措。

唯一還算鎮定就是還坐在原地烤魚的朝玲了。

“他們不能現在鬨起來。”

唐昭扯開周到的手,想再上前。

周到看得比唐昭明白,隻把人往後拉,聲音壓得更低,近乎耳語般對她說:

“奚家兄妹是故意的,他們一直在激怒趙環,況且能忍到現在才動手,已經是難得。

他們應該早在那天猜中了趙環的身份時就想動手了。”

宴姮手裡有藏寶圖,這張圖乃至藏寶的具體位置是絕不能被趙環知道的。

越往前走,越留著趙環越危險。

同理以為藏寶圖在唐昭身上的趙環也是這麼想的。另外唐昭也是一個導火索,她太厲害了,光是鹽這一項就足夠讓人眼饞了,更彆談其他了。

而現在她明顯偏於宴顧和宴姮,這點趙環不是沒有所覺。

所以今日會對上,有宴姮和宴顧故意為之,也有趙環放任的結果。

眼下雙方是必然會動手的,誰都無法阻止。

周到猜的十分準,就在這短短幾句話的功夫,那邊雙方已經劍拔弩張。

“亂臣賊子?你奚家和那位置上坐的,才是最大的亂臣賊子,你們才應該被誅殺殆儘”

宋書生咬牙切齒地說道。

隨著這句話說出,周遭氣氛一下變得古怪起來。

宋書生的話縱使沒有說明,可是指向性如此明確,在場的人也不傻子再往深了想想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有的聰明人,一下反應過來這些話聽不得,聽了要丟命,遂白了臉連忙轉身就走,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有不聰明的,腳下跟生了根一樣,巴不得宋書生和宴家兄妹再多說些,他們也好多聽聽這些皇家秘聞。

而回應地宋書生的,則是成安,一刀砍了過來。

觸不及防下,宋書生忙提劍迎上,腳下連退數步。

另有其他護在趙環身邊的人,在成安攻來的那一瞬就護著他避開了。

刀劍摩攃的聲音刺耳,引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宋書生雖擋住了成安的刀,但成安沒鬆手,他按著刀背將刀刃按向宋書生的脖子,眼看著鋒利的刀刃就要碰到他的皮膚了。

恰在危機之時,趙環忽地長歎一聲,麵上帶了幾分無奈:“世子和姑娘明知道殺不了我,為何還要多此一舉。接下來的路還長,你們的人不多了。”

宴顧聞言,笑到:“你怎知我們殺不了你?”

趙環道:“世子莫是忘了,這裡還有方家的人和……”

他目光一轉定在了邊上事不關己的朝玲身上,

“朝玲姑娘拿錢辦事,你收了我那麼多銀子,現在是不是該替我辦事了。”

朝玲是殺手,現下聽趙環說是他請的,唐昭仍不感到意外。

但,方家是什麼意思?

這裡姓方的,唯有……

唐昭倏地轉頭在人群中搜尋起了方仁的蹤跡,其他人聽後也是如此。

正站在一旁的方仁,見此情形立馬慌了手腳,搖頭擺手急急說:

“我,我不知道,我,我是跟著我伯父上的船,可是我伯父已經死了,我不會武。”

方仁不會武功且瞧他的模樣像是對所有的事都一無所知。趙環看他,眼裡閃過一絲意外。

方家帶來的人不應該死絕了才對,隻是為何不出來?

趙環目光不動神色地掃視了一番眾人,卻並沒看出什麼端倪。

當然他也不著急,眼睛又回到了朝玲身上:

“朝玲姑娘。”

朝玲給魚翻了個身:

“人,我會殺,但不是現在。”

宋書生奮力抵著成安的刀,額頭上浮起細密的汗珠。

但在聽了朝玲的話後,他還是忍不住眼皮一跳。

“看來今日是無人會幫你了。”

宴顧的神色裡帶了幾分譏諷,

“動手。”

宴顧話音一落,除了成安外,另外三人也持刀直接向趙環攻去,沒有半分遲疑。

有人護著趙環,其餘人等見狀馬上提劍迎上,雙方纏鬥在一起刀光劍影之中,處處殺機,沒有任何人留手,都是抱著要麼你死,要麼我活的念頭去的。

那邊的戰鬥很快波及到這邊,方才還圍著看熱鬨的人沒想到他們說動手就動手。這會兒一個個都狼狽逃躥生怕殃及池魚。

而周到要在第一時間,就帶著唐昭躍上一棵樹。

高處利於躲避,視野好,將下麵的情況儘收眼底。

“他們誰輸誰贏?”

唐昭皺眉問道。

周到眼睛看著下麵,嘴裡回到:“你應該問最後誰會死。”

唐昭從善如流改了口:“誰會死?”

周到這時轉頭看她:“你想誰死?”

他話裡多了幾分耐人尋味,好像唐昭希望誰死誰就會死一樣。

這時下麵的打鬥已經轉移了位置,所有人都下了高地。

而宴姮宴顧和趙環竟還站在了一起,看著下麵的情況。

他們神色平淡,稍顯冷漠一點也看不出,下麵廝殺著的是他們各自的人。

“我誰不想他們死。”

她又不是有毛病嗎,盼著彆人死。

雖然相比起來她確實對趙環感官更差,這人對她威脅也更大,甚至將來很可能會想殺她。

但畢竟沒有動手,如果趙環動手了,唐昭同樣不會手軟。

周到沒懂她的意思,笑了笑曲解道:“你說的對,他們都活著對我們才是最有利。”

唐昭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解釋移開了目光。

真是世道變了,來了個不太平的時代,到處充斥著殺戮。

所以人的想法都會天差地彆。

下方的鏘鏘的聲音不斷,幾個回合過後,不管是成安四人還是宋書生三人,手裡的刀劍都見了血,但仍沒能要了對方的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著看著唐昭突然從中看出了些不一樣,頓了一下她問:

“他們是不是沒有像剛才那樣下死手了?”

周到意外地看向她,沒想到唐昭不會武,居然還能看出來。

不過念及她身上的種種不合常理的地方,周到又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

“沒錯,看來是知道殺不死對方,所以準備收手了。”

畢竟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隻是過後的路上就熱鬨了。”

他低聲說到,表情有些苦惱。

總之是會在到藏寶地之前弄死對方。

唐昭有些惱怒:“那他們還不如現在就同歸於儘。”

這話說的就是氣話了。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周到也十分無奈,但又能如何。

他又想要歎氣了。

“走吧,我們該下去了。”

周到說著帶著她飄然而落。

這時,下方的宴顧和趙環同時開口喚道:

“成安。“

“宋兄。”

那邊幾人同時停手。

第52章

一場廝殺消弭於無形, 成安四人和宋書生幾人各自回到了自己主子身邊。

將一切看了個全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眼睛在宴家兄妹和趙環身上直打轉。

而身處漩渦之中的雙方, 麵上竟還帶著笑意, 一點也都看不出有什麼大仇一樣。

雙方實則也確實沒有大仇,隻是各自立場不同罷了。

宴姮指著身後的早已熄滅的土窯說:“請離開吧,那裡麵的東西確實不能給你看。”

她話語算不上嚴厲, 甚至還帶著有禮。然而其拒絕的態度不容辯駁。

這一次趙環沒有再糾纏,雖沒看到東西,但他已經隱約猜到那是乾什麼的。

他眼睛緩緩移動,定在了剛從樹下站穩的唐昭,嘴角上揚眼裡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那眼神看得人發毛,唐昭清楚, 這怕是猜到她立場了。

不過這會兒她心緒反倒平穩了。

選哪邊都有風險, 選了哪邊都會得罪另一邊。既然已經做了她還怕個屁,再說趙環真要對她動手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

唐昭心下一狠, 連帶著看趙環的眼神裡都帶著狠意。

觸及到她目光,趙環有些意外,隨即,他嘖了一聲,麵帶遺憾地慢聲說道:“看來我是真不討阿昭姑娘喜歡呐,有好東西都要對我遮遮掩掩。”

唐昭聽得這話直皺眉,陰陽怪氣她乾嘛,自己那麼危險心裡沒點兒數。

唐昭皮笑肉不笑地嘴角扯出一個弧度說:“你又不是錢,人人都愛你。”

不想她會這麼說, 趙環一愣, 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撕破了麵上的陰鬱之色, 顯出了之前那種明%e5%aa%9a燦爛的模樣。

像是從居心叵測的老狐狸直接轉化成陽光積極的少年。

他之前就是用這幅模樣騙了他們, 隱瞞了身份。

唐昭沒再吭聲,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趙環笑了一會兒後,笑夠了,自己停了下來。然後他用猶帶著笑意的聲音說道:“既然在下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