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又對還站在原地的宋書生招手說到,
“宋兄快過來。”
宋書生皺眉走了過來。
唐昭直接忽略掉宋書生的臉色,帶著三人往一旁的灌木叢邊走去。
然後抽出腰間的短刀,從灌木叢中,找出了苧麻割下一截,挨個遞給他們看說到:
“這叫苧麻,我需要的就是這個。”
苧麻非常好辨認,它葉子邊緣呈鋸齒狀,葉柄和%e8%8c%8e部有硬毛,手摸上去是刺手的,其葉片的背部是白色的。
沒什麼技術含量,且灌木叢裡也很少有植物與它長相相似。
所以,即使一個行外人看幾眼都能找到。
“阿昭姑娘需要很多嗎?”
袁書生問到。
“是,越多越好,你們割的時候,最好貼著根部割,我主要是要這上麵的皮……”
與三人講完了割苧麻時的注意事項後,唐昭再看他們問到:
“有沒有什麼不明白的。”
三人皆搖頭。
“那好,趁著成侍衛回去拿鍋的時間,我們就抓緊時間多割一下。”
宋書生看起來其實不是那麼情願外,袁書生則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唐昭一說完他就直接把腰間藏著的軟劍拿出開始割。
“這邊就麻煩袁公子和宋公子了,我和周到去另一邊。”
唐昭看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麼問題後對袁書生二人說到。
“阿昭姑娘也彆走遠了,林中危險。”
袁書生看她認真說到。
看他那一副真誠的模樣,唐昭連連點頭:
“是,我知道。”
說罷就扯著周到往一旁走去。
待走得有一段距離後,唐昭探頭看了看確定那邊不會聽見什麼後,轉身就想問周到些事。
可沒想到,就這一晃神的功夫,身後的人已經躡手躡腳地走得離她有段距離了。
“你要去哪兒?”
唐昭眯眼看他背影,沉聲說道。
周到背影一僵,沒說啥,背對著唐昭的臉上也是一臉的糾結矛盾。
片刻後,他閉眼歎口氣,隨即果斷轉身衝唐昭走來,拉起她的手往前走。
邊走還邊壓低了聲音說:
“彆說我不仗義,這夫妻大難臨頭了還各自飛呢。
不過誰讓我還是心善,做不出把你一個人丟在這等死的事,走吧。”
唐昭莫名地看他,然後腳下一停,把他的手甩下去了:
“走什麼,又去哪兒?”
周到猝不及防下被她掙脫,嘶了一口氣:
“當然是逃命。”
唐昭看他,有些無語。
之前說要回營地,他那麼積極果然是想趁機悄悄離開,要不是她把人攔住了,這會兒恐怕早就走得沒影了。
不過,就他這生存能力……
“你確定你是去逃命,不是找死?”
“唐姑娘,阿昭姑娘,唐昭姑娘,你就相信我吧,跟我走還能有條活路。不走留下,你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唐昭還是沒動,隻說:“把話說清楚先。”
周到有些急了:
“姑奶奶,你知道你剛剛聽的那些話,能讓你掉幾次腦袋嗎?”
話說到這份上,唐昭輕笑了一下。
巧了,她還整想好好問問呢。
當即唐昭也沒有廢話了,直奔主題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宴姮宴顧還有袁書生他們的身份,地圖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周到走來走去,神情焦急,唐昭問他,他也沒隱瞞,直接答了:
“京城裡哪來的姓宴的高門,他們兄妹二人也沒想隱瞞什麼身份。直接名都說出來了,不就是鎮國公府奚家的人嗎?
奚宴顧鎮國公世子,奚宴姮國公府二小姐號稱女中諸葛。
他們會來我是想到的,畢竟長公主乃是他們的母親,當今太子妃又是他們二人的親姐姐。
這奚家兄妹為了皇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隻是沒想到,他居然也會冒出來,這可出大事了,他怎麼著也不該冒出來啊……”
周到念念叨叨到最後都不像是在跟唐昭說話了,他很是焦躁地走來走去,整個人都有種兩眼崩潰的感覺。
唐昭見狀不動聲色地問:
“他是誰?”
“還能有誰?什麼姓袁,這分明就是姓趙嘛,趙……”
話說到這,周到突然住嘴了,他停了下來,看向唐昭。
“趙什麼?”
周到沒應聲,而是看著唐昭慢慢皺起了眉頭,隨後他一個箭步上前,聲音壓得更低了,探究地看著她問:
“你不認識姓趙的?”
唐昭反問:
“我該認識?”
是,你該認識!
周到心裡回答到但並沒有說出來。
一般人而言,他話說到這份上,都該知道他說的的這個人是誰了。
畢竟,那是震動天下的大事。
當初鬨騰得整整一年,才漸漸平息下來。
因著這點,便是平民百姓茶後飯餘都能談上幾句。
可唐昭竟然一無所知。
周到注視眼前的女子,目光有說不出的懷疑試探。
到了最後,他卻沒什麼都沒說。
隻是呼出一口氣,喃喃般說到:
“不知道,就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什麼都不知道說不定還能保住命。
但其實也沒大多用,這天下終究是要亂起來了。
他就是出了萬木山,也不一定能活著。
想到這,周到頹然直接一屁股坐下,不提要走的事了。
他倒是想通了一些事,可唐昭聽話聽了半截,不上不下卡在中間,心裡彆提多難受了:
“你話能不能說完,他到底是誰?”
周到擺擺手:
“不重要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不重要了,你倒是說啊,還有地圖到底是怎麼回事?”
地圖?
周到驀地抬眼看她:
“你究竟是誰?”
這女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旁人都知道的事,她不知道。旁人不知道的,她又都知道。
唐昭覺得不給他來個重磅點的信息,這人是不會跟她說實話了,索性便給他透了底:
“地圖,是不是就是藏寶圖?”
果然這話的威力實在是強,周到差點從地上蹦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藏寶圖?”
幸好他還知道些分寸,沒喊出來驚動其他人,
“你說,你究竟是誰?”
“那你先說,藏寶圖是怎麼回事?他又是誰?”
唐昭鎮定自若地問到。
相比起來,周到實在是沉不住氣了。
第39章
“你知道……”
“阿昭姑娘, 周公子。”
周到的話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袁書生給打斷了。
唐昭眉心一跳,周到更是悚然一驚後背發涼, 額頭沁出了冷汗。
他們僵硬著身子轉頭看去, 就見袁書生手裡拿著一把剛割下的苧麻,疑惑地問:
“阿昭姑娘,你們怎麼還沒動手?”
他指著二人兩手空空的手說。
周到沒吭聲, 眼睛轉向了唐昭,讓她說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剛才說了些事,耽誤了,正要動手。”
唐昭不知道袁書生有沒有聽見他們剛才的話,如果是聽到了,又聽見了多少。
據周到所說, 之前他和宴姮宴顧的談話就足夠讓她掉腦袋了。現在多說些也沒什麼了, 俗話說,虱子多了不怕癢。
況且袁書生不管聽沒聽到, 他都半點沒提起,既然如此,那她就當他什麼都沒聽到。
唐昭抱著躺平的心態,逐漸平靜了下來。
“那正好,那邊我和宋兄已經割得差不多了,我來幫幫你們。”
袁書生滿麵笑意地說道,態度看起來十分熱情。
唐昭麵上穩得一批,整個人看起來坦然自若沒有半點心虛地笑了一下道:
“嗯,袁公子和宋公子手腳利落, 今天要多謝你們了。”
袁書生說:“阿昭姑娘客氣了。”
“那行, 周到事情回去再說, 先乾活吧。”
唐昭扭頭朝周到說道。
因袁書生就在一旁看著, 他們也不好使什麼眼色,以免惹人生疑。
遂,這句話,唐昭說得十分自然,表情也看不出異樣之色。
周到見狀,也清楚這個時候最好是不要露出什麼馬腳,便含糊地應了一聲,然後開始埋頭苦乾。
兩人將這事勉強糊弄過去了,但袁書生應該還是察覺到了些東西。不然也不會一直跟著他們。
周到做得心不在焉,心裡也後悔,剛才就不該跟唐昭說那麼多廢話,耽誤的最佳逃跑時機。
現在好了,被人給看住了。
唐昭則一心二用,一邊動作迅速得收割苧麻,一邊把周到剛剛的話翻來覆去拿來地想,想從中得到些有利的消息。
其實她眼下最好奇的就是袁書生的身份。
從周到話裡的意思來看,這人可是能攪動得天下大亂的人物的。
可這樣的人物,現在,嗯,在給她和苧麻。
唐昭抬頭看向袁書生,這一看,正好撞上了袁書生含笑的雙眼。
嗯,這位也是心思深的,心態太穩了,太鎮定了。
不過這人這麼接近她,怕是以為那藏寶圖就在她身上吧,畢竟宋書生昨天晚上的問題,她沒有否認。
唐昭歎息,她替宴姮暫時背下了黑鍋,要是到最後沒能親眼看到寶藏出土那可就虧大了!
三人便這麼各懷心事一頓埋頭苦乾。
雖像是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這他們最後的收割的成果卻相當可觀。
在灌木叢外,已經壘了一大堆了。
唐昭算了算覺得差不多了,就讓大家都停手。
回到湖邊,宴姮和宴顧尋了個石頭坐在一邊,目光停留在湖麵,不時說笑兩句。
夕陽西下,火紅色的太陽灑下的餘暉,印照在湖中,顯出一種驚豔的美感。
兄妹二人樣貌出色,眉目含笑的模樣,襯著這景,簡直般般入畫。
與隻要相比唐昭四人渾身是汗,顯得更加狼狽了。
宋書生見了,差點鼻子沒氣歪了,他把懷裡抱著的苧麻扔在地上冷哼一聲。
唐昭倒是沒多大反應,她徑直選個了乾淨的石頭坐下,然後拿起才割好的苧麻就忙活起來了。
“阿昭姑娘,這是做什麼用的?”
唐昭正在用刀剝皮,宴顧看得好奇,便走過來問到。
“這叫苧麻,它的皮剝下來,晾乾了可以用來搓麻繩。”
唐昭頭也不抬地解釋道,手裡的動作絲毫不見慢。
宴顧聞言,愣了一下:
“繩子便是用此物做的?”
唐昭點頭:“嗯,除了這個還有很多的植物的皮都能做。
隻是我們最適合用這個來做。”
“是因為苧麻最易找嗎?”
宴姮跟著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