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顯然她也注意到了,這裡到處都生長著苧麻這件事了。

“這是一個原因,另外苧麻的搓成的麻繩韌性會高。”

“原來如此。”

宴姮點頭。

袁書生在她身邊蹲下看著她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都要快出虛影了,隻見短刀劃拉一下,苧麻皮就被撕下來了。

他看得有趣,便多看了好一會兒,然後開口問到:

“阿昭姑娘,我和宋兄也算是幫了忙,繩子做好後,你能否給我們一些?”

對於這點唐昭早有打算:

“分怕是不夠了,不過,到時候大家一起用就是。”

隨著,她動作突然頓了一下,但很快她又繼續了,接著笑著說道:

“畢竟你們都是選擇要跟我走的,大家往後都是一個隊伍的。同心協力,勁兒往一處使,才更有把握保住大家的命。”

話一出,無人說話,氣氛驀地變得有些古怪。

周到咽了咽口水,悄悄打量了一下其他四人的臉色。

須臾,宴姮和袁書生同時開口道:

“阿昭姑娘話說的是。”

“我們自是與阿昭姑娘同心協力。“

話落,二人對視一樣,隨即相視一笑。

周到將這一幕看得真真的,心暫且放下了。

看來,這兩方人馬暫時不會對上了。

“阿昭姑娘這個看著不難,我來幫幫忙。”

袁書生說。

“行。”

袁書生一幫忙,宋書生自然是要跟著一起的。

周到見狀什麼都沒說,默默地也跟著上手了。

而宴姮和宴股仍然穩坐在一旁,隻好奇地看著,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想法。

唐昭當然不會勉強。

而且她剛從周到嘴裡知道這兄妹二人的身份,出身鎮國公府的世子和姑娘,從小錦衣玉食長大,吃穿都有人伺候。

唐昭對二人雖沒什麼敬畏之心,但瞧他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就不是個乾活的料,這不動手才正常,他們真要幫忙,她還擔心他們好心做壞事。

有了另外三人的加入,很快就弄好了一大堆。

恰在這時,成安和成寧一人抱著一口土鍋回來了。

且他們身後還跟著馮虎,羊頭,方仁和毛貴。

除了方仁是打空手來的,其他人三人手裡都抱了一個土鍋。

這一下竟把唐昭燒出的五口鍋都帶來了。

毛貴放下鍋,先是望了一眼鹽湖,然後滿臉喜氣朝她地走過來問:

“阿昭姑娘,我聽說你找到鹽了?這是真的嗎?”

唐昭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渣,點頭:

“找到了,這塊鹽湖裡就能練出鹽來。”

“哎呀,這感情好啊,咱們這不就有鹽吃了。

阿昭姑娘你可真厲害。”

毛貴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對著唐昭真心實意地誇道。

唐昭笑了笑,然後說:

“行,既然大家把鍋都帶來了,那就灌水吧。快天黑了,裝好了水,我們趕緊回去。”

“是是是,阿昭姑娘說的對,那我們就開乾了。”

隨即他先抱起土鍋就走到了湖邊。

見狀,成安成寧,馮虎和羊頭也拿著去灌水了。

馮虎心機還是不大相信唐昭真能找到鹽,之前成安他們回來說他就不信。

主要是不相信,唐昭真有這麼好的運氣。

說弄頭豬回來,就弄頭豬,說找鹽就找鹽。

他這趟來,就是想看看是真的假的,會不會是她在搞什麼把戲。

馮虎自己其實並不清楚鹽是怎麼來的。

這個時代食鹽被朝廷壟斷,一般的百姓都是買官鹽遲,關心的是鹽價幾何,鹽好不好。

誰沒事關心鹽是怎麼來的。

所以這會兒看著這平平無奇的湖水,他十分懷疑。

就這?就能出鹽?

不信邪的馮虎到湖邊後,也沒裝水,而是把湖水捧到嘴邊小心地用舌頭%e8%88%94了%e8%88%94。

當舌頭沾到水味夠,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居然真的是鹹的,是鹽的味道。

“老大。”

羊頭看他的動作,忙壓低了聲音喚了他一聲。

他們現在在大家當中,可不受待見,好不容易幫著做些事,能挽回些人心。

結果馮虎一來,不做事先嘗水,這不是在質疑阿昭姑娘嗎?

彆說旁人了,羊頭都看不過眼了。

當務之急是該夾著尾巴做人才對!

“我心裡有數,你彆管。”

馮虎瞥了羊頭一眼,低聲斥責道。

這一幕恰好被毛貴看見,他可不給人麵子,便大聲說道:

“有的人,就是不知好歹,自己沒本事倒是覺得全天下人都跟他一樣是廢物,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呸。”

說完他斜睨了馮虎一眼,抱起灌滿水的土鍋就走了。

“你……”

馮虎瞪著他臉色鐵青,眼神駭人,但到最後屁都不敢放一聲。

第40章

湖邊發生的眉眼官司, 在場的人都見了。

這馮虎不老實,十分惹人不喜, 眾人見他過來時, 要麼冷漠以對,要麼對他從眉梢都透出了輕視。

馮虎暗恨,卻拿著眾人沒法, 隻能埋頭心裡咒罵,麵上老實。

因先前事情的衝擊,唐昭現在完全心思顧忌刷了,更把他放在眼裡。

這邊五個土鍋都裝滿了水,她把已經剝下的苧麻皮,先收好, 然後便要抱起地上剩餘還沒處理的苧麻。

“阿昭姑娘, 我來吧。”

她剛彎腰,身後就傳來了方仁的聲音。

唐昭甚至還沒來得及回答, 方仁已經抱了個滿懷。

“那行吧,你來。”

看他這麼積極,唐昭索性沒有拒絕,她今天也是真的累了。

心累,身體累有人幫忙,她自然是願意的。

方仁抱了一些,但地上還有,接著不用她開口,周到就自覺上前了。

然後是袁書生, 宋書生連宴顧都動手了。

一行人中, 隻有唐昭和宴姮空著手。這邊處理好後, 他們開始返程。

唐昭走在最前麵開路, 身後是宴姮。

他們行路並不慢,雖然裝了水的土鍋沉,但毛貴他們勁兒大,成安幾人又有功夫在身,所以完全沒有被拖累的腳程。

擔心天黑了路上不安全,他們完全是腳底生風,走得飛快。

幸而在天黑前,還是回到了營地。

一回去,幾人一下子就被圍上了。特彆是那幾個土鍋,眾人紛紛都用了看稀世珍寶的眼神看著。

神情小心地問:

“這就是阿昭姑娘找回來的鹽?”

“看著挺沉的,裝了這麼多?這可得吃不久了吧。”

青竹跑來,目光在方仁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會兒,最終落在唐昭身上:

“唐姑娘,累不累?去歇歇吧。”

唐昭衝她點了下頭,道:

“我還有事,丟不開手,今天晚上的飯你來做,有問題嗎?”

青竹聞言嗯了一聲:

“那唐姑娘先忙,其餘的交給我。”

“那行,豬肉可以弄點,其他的你看著做。”

這邊與青竹交代清楚後,她便招呼著成安他們把土鍋集中到一個方向放下,她馬上動手練鹽。

其實不難,隻需要把鹽水架在火上煮,等水燒乾了,鹽就出來了。

“竟是如此簡單。”

宴顧有些詫異得說。

“我們時間有限,當然要用最簡單有效的法子來。”

唐昭回答道。

說話間營地裡已經按照唐昭的說法,燃起了五個火堆,土鍋也被架上去了。

許多人聽說這個法子以後,也覺得稀奇。°思°兔°在°線°閱°讀°

這鹽居然是煮出來的?!

頓時,不少人都圍了起來,探著身子目光好奇地盯著,很想親眼看看,這鹽是不是真的能煮出來。

唐昭看得好笑:“出鹽是需要時間的。”

“讓阿昭姑娘見笑了,是我們見識少了 。”

袁書生笑著說,末了,他又指了指其中一口鍋道,

“阿昭姑娘如果不嫌棄的話,這口鍋能不能讓我守著,我想親眼看看這鹽是怎麼出來的。”

唐昭聞言抬眸看他。

袁書生還是那副笑得心無城府的模樣,滿臉新奇地盯著土鍋瞅,似是怎麼都無法想象鹽能從一鍋水裡出來。

當然,現在唐昭對待他的一言一行不免會多想一些,總覺得他一舉一動彆有深意。

但,她道行始終沒人家深,看了半天仍沒看出個所以然。

唐昭最終還是隻能壓下心裡的猜忌,提起唇角露出個笑來:

“行,你看著吧。”

順眼她又看向其他人,

“還有誰想來幫忙,有沒有?”

唐昭這一來開口,不少人要來了。有的是出於感興趣,有的是純粹不好意思白占便宜,總之五口鍋最終都有了人看著。

這下,唐昭也能趁機鬆鬆勁,去繼續搓麻繩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你跟我來。”

夜色降臨,唐昭悄悄拉著周到走到河邊,遠離了人群。

“我們繼續下午的話,說吧。”

周到擰著眉看她:

“你真想知道?”

唐昭瞪他:“廢話?”

周到很是苦惱:“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就不怕被滅口?”

唐昭冷哼了一聲:“彆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從姓趙的開始。”

看唐昭追問著不肯罷休的樣子,周到終是沒繃住,深吸了一口氣妥協了。

他低聲說了一句:

“趙乃是皇姓。”

皇姓?

唐昭挑眉說:“所以姓袁的是皇子皇孫?他怎麼跟皇帝有仇的?爭皇位?”

“比這還慘。”

打量著唐昭對此事真的是一無所知,周到索性就敞開了來說了。

隻不過接下來的這些話,在大楚來說都是禁止被論及的,因此他湊近了唐昭,聲音壓得更低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慎安王趙環。”

“慎安王趙環?”

周到連連點頭,臉上緊張之色在此時慢慢消散,他接著說:

“據傳皇帝給他的封號就是要他安分守己謹言慎行,這是個警告。”

唐昭問:“為什麼要警告他?”

“為什麼?他爹是文帝,你說為什麼?”

唐昭對這個時代的事真的是一無所知,這會兒聽得越發糊塗:

“你說清楚點。”

沒想到唐昭能“無知”到這個地步,周到無奈歎息一聲。然後將事情從頭跟她講起:

“這事講起來就複雜了,當年太宗皇帝的太子早逝,無奈太宗皇帝隻能傳位於太孫。

太孫登位稱文帝,文帝繼位後手段遠不及他爺爺,行事優柔寡斷,心腸軟弱。遂給了旁人可趁之機。

就在文帝登位的第三年,晉昶王趙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