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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分清方向,你就能找到路?”

唐昭問她。

宴姮頷首:“可以。”

“那好,成交。”

唐昭笑眯眯地說道,隨後指了指一旁的青竹和朝玲,“你們二位呢?”

沒想到會問到自己身上,青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時沒反應過來,慢了一拍。

倒是一旁的宴姮說道:“朝玲姑娘與我們早有協議,是一道的。”

朝玲看向宴姮,平靜的臉上,勾起個笑來,眼神卻是冷的,她說:“是一道的。”

唐昭不動神色地打量了一下這二人,戒心頓起。

她從未深究過那日船上發生的事,隻是對所有人保持著戒心。

但既然往後要暫時成為同伴,有些話還是說透了好。

“宴姑娘和朝玲姑娘是有什麼誤會嗎?”

她問。

宴姮聞言笑得溫柔:“沒有誤會,隻是朝玲姑娘要殺我和兄長。”

呃……

唐昭一陣驚愕,看著將這話說得輕描淡寫的宴姮。

“無冤無仇,我隻是拿錢辦事。”

繞了半天,原來朝玲是殺手,難怪她武功那麼好。

唐昭恍然大悟,這麼說來沉船時,便是他們在打鬥了?

可想起了甲板上那些屍體連具全屍都沒有,唐昭又不確定了。

這件事先按下不表,現在另一個問題是。

這兩方人確定不會半路上打起來?

看出了唐昭的擔憂,宴姮眉眼彎彎,笑得更溫柔了,安撫著她:“唐姑娘放心,朝玲姑娘武藝高強,我們折了許多人都未殺得了她。

如今更不會折損人手,行蠢事了。”

朝玲也表了態:“我會出去了,再殺他們。”

唐昭難得得磕巴了一下:“行,行吧,你們雙方商量好了就行。”

這下就剩下青竹了。

她看著三人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神色僵了僵,半響才道:“我會做一些雜活,可以幫唐姑娘做事。”

看在青竹出手幫了他們一把,唐昭沒再深問什麼,就應下了。

隻不過,青竹也不簡單,接下來還是不能鬆懈。

頭疼,誰讓她現在身邊的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看不透。

四人達成一致後,就沒再多說什麼。

這時朝玲也空出手來,她起身從灌木叢裡砍了兩根木棍,接著削去外皮,頂頭削尖。然後把已經收拾乾淨的兩條魚串了上去放在火上烤。

因四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該說的也都說了了。所以俱沉默了下來,周遭也變得安靜,隻偶爾能聽見幾聲不遠處男子們的說話聲。

待天色黑透時,魚烤熟了。

四人分著吃了四條魚,這魚個頭不小,也夠吃了。

隨後等衣裳烤乾了以後,她們把衣服穿上了準備回去了。

但在回去之前,宴姮道:“閒雜人等太多,我們之間的事,還是暗中進行得好,唐姑娘意下如何?”

唐昭巴不得呢,爽快的點頭:“宴姑娘說得是。”

兩人相視一笑,隨後熄了火,往眾人新駐紮的營地走去。

第20章

回去後, 四人如往常一般各自坐下,神色疏離連多餘的眼神都沒有, 表麵看起來並不親近, 好似真的隻是去結伴洗了個澡。

這邊唐昭剛坐下,手裡就被塞了個野果。

她轉頭看去,周到說:“給你留的, 吃吧。”

那是個青皮梨子模樣,硬邦邦的個頭很小,比她當初在河灘摘的桃子還小。

唐昭拿在手上拋了一下笑著說:“謝謝啊。”

“不……”

他剛張嘴,唐昭就把梨子塞進了他嘴裡,頓時酸澀味直衝鼻腔,周到酸得臉都扭曲了。

“啊, 呸呸呸……”

周到拿走嘴裡的梨子, 側過頭吐出了嘴裡的果肉,但那味道太霸道了, 滿嘴的酸味,他連呸了好幾下都還有殘留。

唐昭似笑非笑道:“怎麼樣?梨子味道好嗎?你吐了乾嘛,浪費。”

好不容易嘴裡的味兒緩和了一下,他擦了擦嘴,看向唐昭問到:“你怎麼知道這梨子的味道不對。”

唐昭哼笑兩聲:“一模就知道。”

整人沒成反被整了,周到後悔不迭。他丟掉青皮梨子,掏出了另外兩個,把其中一個給她:“這回是真的,彆浪費了。”

另一個則給了青竹。

青竹怔忡, 隨後接過抿唇淺笑道了謝:“多謝周公子。”

“沒事, 吃吧。”

唐昭倒是不客氣接過直接在身上擦了兩下, 就咬了一口慢慢吃著。

“筍還有嗎?”

吃完了梨子, 唐昭丟了果核問到。

周到把放在背後的竹簍拿過來,給唐昭看:“還有就是不多了。”

原本慢慢一竹簍的竹筍還隻剩下最底下鋪了一層。

“明天做了吃了。”

這麼點,就不費力再做成竹筍乾保存了。

唐昭看著筍,想了想,打算明天得想辦法搞隻野雞來才行。

到時候做隻叫花雞,把筍塞在雞肚子裡,再加些野菜菌子,味道一定不錯。

光想著,唐昭像是已經都聞見了那股香味了,不僅有些饞了。

“姑娘。”

正想著時,身前突然站了一道身影,唐昭抬頭看去有些意外,來人正是之前暗地裡跟著他們去挖葛根的那人。

他看起來很緊張,說話有些磕巴:“阿,阿昭姑娘,你,你,今日采的藥,能,能給我一些嗎?”

話一說完,便眼巴巴地看著唐昭,許是擔心她拒絕,他滿臉不安眉頭緊皺。

唐昭打量了他一番,沒說話。

她從來沒有說過她去溪邊采了藥,這人卻篤定了她手裡頭有藥,也不知眼尖看見了,還是太聰明猜到了。

當把人看得越發不安時,唐昭才笑著,打開布包從裡麵拿了一把草藥挑挑撿撿給了他,且一一為他指明了用處。

那人拿著藥,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懈下來他歡喜地拿著藥不住道謝。

“阿昭姑娘的藥還有多嗎?不知能不能也給我一些。”

第一個從唐昭手裡拿了藥的人還沒走,又一人來了。

這次來的是宋書生,他長身玉立雖模樣看著狼狽但依然不折損其風姿眉目間自有一片狂傲。

唐昭還未應聲,這時晏骨也來了,笑著說:“唐姑娘,不知能否也分我們些。”

宴顧相貌與宋書生相比還是要勝上一籌,隻是他的麵容柔和,多了幾分溫潤之意。

這兩人站在一起極為養眼,每日灰頭土臉的乍一看這兩人瞬間有種眼前都亮了的感覺。

唐昭不放過機會多看了幾眼。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自然也是如此。

有了這兩人的開頭,她包裡的藥一下子成了搶手貨,營地中不少人也都紛紛看了過來,眼裡有那麼幾分蠢蠢欲動。

畢竟今日狼襲後,大家多少都受了些傷。

“阿昭姑娘……”

而最先來找她拿藥的那人,見狀微微變了臉色,麵露擔憂。

像是擔心給她惹來了麻煩。

唐昭一一看去,當看到某人臉色難看,看著她的目光既不忿又厭惡時

她目光一轉,接著一下就笑開了,唐昭昂頭看著眾人朗聲說:“還有誰要的,都過來。”

這一聲喊,立馬就有四五人起身高興地走過來。

“這藥敷在傷口就好,止血化瘀消炎消腫,很管用……”

唐昭像個賣藥的人一樣,每一樣藥都清楚地介紹了功效用法才給了眾人。

宴顧和宋書生最先拿到,兩人風度翩翩而對她拱手道謝後,就回到了原地。

其餘幾人拿了藥後,也衝著她誠懇道謝,態度隱隱都帶上了幾分恭敬⌒思⌒兔⌒在⌒線⌒閱⌒讀⌒

如此不消片刻手裡的藥分了個乾乾淨淨。

唐昭也因這個舉動迅速收貨了一眾人心。

待所有人走了之後,看了半天的周到狐疑地看著她,聲音壓得極低問到,連一旁的青竹都沒聽到:

“你是不是又想做什麼?”

這女子可不是個慷慨的人,上次這麼大方的時候還是為了支使他乾活呢。

唐昭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她同樣壓低聲說:“我不是大方,我是小氣記仇,睚眥必報。”

周到眨眨眼睛,沒聽明白這話。

唐昭接著笑意盈盈地說:“你看馮虎。”

聞言周到轉動眼珠往馮虎所在位置看去,卻發現那馮虎黑著一張臉,看著這邊怒目而視,就跟唐昭戳他心肺管子了。

這一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回想起方才的事,不由的豎起了拇指,真心實意地佩服道:“這招使的高。”

可不就是高嗎,馮虎費心費力好不容易得來的人心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全跑唐昭這來了。

這妥妥的打蛇打七寸啊。

不止如此,也是這時唐昭忽地轉頭衝著馮虎一笑,目露不屑,笑得卻極具挑釁型。

馮虎瞪著眼,臉立時黑成了鍋底,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周到咽咽口水,不得不承認,論氣人唐昭果然是個中好手。

正這般想著時,唐昭突然神情一變輕皺眉頭道:“他的人要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

周到莫名,隨即目光移向羊頭等人。

這一看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馮虎一行四人,當初遭遇蜈蚣潮時,除掉馮虎其餘三人皆被咬傷。

後來這三人雖擠出了毒素,但吳山的下場讓周到第一次認識到了唐昭口中的傷口感染有多可怕。

而唐昭也早說過,這三人很可能會步吳山的後塵,雖周到有時會注意一下他們。

前麵看不出來個個生龍活虎的,但眼下,那羊頭狀態有些不對勁啊。

準確的說是十分不對勁。

周到收回目光看向唐昭,艱難地說:“要是真感染了,就真沒救了?”

唐昭搖搖頭:“我不是醫生說不準,如我之前所說,看個人。但如果出現全身症狀,大約就是沒救了。”

“這,果真是比中毒還厲害。”

感染也是確實算是中毒。

話說到這,周到也意識到了一件事:“馮虎一心要冒頭,如果他的人都死光了,他不會瘋了吧。”

“瘋不瘋不知道,但鐵定會找我的麻煩。”

周到張張嘴,想說,找你麻煩你也吃不了虧。

但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唐昭打了個哈切,接著說道:

“行了,不說了,先睡吧。”

說罷她雙臂環抱側了側身子,閉眼睡覺了。

周到將話咽了回去,再看了一眼羊頭又看了看馮虎,最後還是無奈收回目光。

他現在還靠著唐昭呢,實在不敢得罪人。

馮虎自己不長眼,非要和人作對,以後要是被唐昭收拾了也是自找的。

嘖,還是他聰明,有眼色。

不過他又想起了感染這回事,不由得慶幸,幸好沒有受傷。

這東西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