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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中溢出一聲低%e5%90%9f,眉目舒展後,渴求更進一步的親密。

崔慕禮愣了愣,隨即加深這個突如其來的%e5%90%bb。

急促的呼吸交纏間,他的心跳如擂鼓般跳動,壓抑許久的情[yù]噴薄欲出,叫囂著要拋開顧忌,惡狠狠地占有對方。

能擁有她嗎?趁著她意識迷糊,被藥性折磨的時候,順水推舟地擁有她。等她清醒後或許會憤恨不甘,但木已成舟,他們既行魚水之歡,共赴巫山雲雨,今後便能做一對切實的夫妻。

更甚至,若阿渺今晚能懷上孩子,他們一家三口也能早日團聚……

他忽地停下動作,分離開相依的唇齒。她不依不饒地追趕,卻見他鳳眸氤氳,苦笑連連,“阿渺,我不能這麼做。”

她疑惑不解,仰起俏臉,喘熄著要繼續親%e5%90%bb。

他伸手覆上她的眉眼,聲音泛著沙啞,“及時行樂,固然能慰藉一時空虛,但我所求是與你心意相通,情投意合。”

謝渺聽不懂,滿腦子想著褪去他的衣衫。他竭儘全力地克製衝動,任憑她在懷中胡鬨,都沒再越雷池一步。

好不容易抵達崔府,他用絲衾包裹好謝渺,抱她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趕回明嵐苑。

“備冰水,快去!”

拂綠與喬木被嚇了一跳,連忙備好一大木桶冰水。眼見著崔慕禮要將人往桶裡放,拂綠想上前幫忙,被他揮手斥退。

“出去。”

拂綠不敢多言,聽話地守在門外。

崔慕禮解開絲衾,將謝渺沉入冰水中。刺骨的寒意傾襲,雖減輕了磨人的熾熱,也引得她冷熱交織,渾身打起寒顫。

崔慕禮顧不得脫衣裳,直接邁進木桶,將她攬入懷中。

“冷……”她帶著哭腔地道。

他捧起她的臉,從額頭到唇角,細密輕柔地親%e5%90%bb。她半睜開眼,黑瞳閃著水光,嘗試看清眼前人的麵容。

“崔慕禮?”

“我在。”

“崔慕禮……”

“我在。”

她一聲聲地喊,他不厭其煩地應。酷暑炎夏,他們僅著薄衫,浸在冰塊漂浮的水中,靠相擁獲取零星溫暖。

*

翌日,謝渺頭痛欲裂地醒來。昨晚的記憶陸續浮現在腦海,從喝過酒後的不適,前往涼亭休憩的暈眩,再到煙火後宮女的異常……

然後呢,發生了什麼事?

她甩了甩頭,想要理清雜亂無章的思緒,好半天後,腦中蹦出某些纏綿悱惻的畫麵。

她,她和崔慕禮?

她跳下床,跑到銅鏡前檢查脖頸與%e8%83%b8`前,好在肌膚光潔如玉,並無歡愛後的可疑痕跡。

很好很好,虛驚一場。

她用袖子抹去額際冷汗,坐到桌旁,咕咚咚地連灌三杯涼茶,仍覺得口乾舌燥。

“拂綠!”

拂綠聽到響聲,驚喜地進門,“夫人,您醒了?”

謝渺以手作扇,往頰邊送風,“是,你快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拂綠順從地站到她跟前。

“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拂綠知曉她有酒後失憶的毛病,便道:“昨晚是公子抱您回來的。”

她組織了下措辭,“我有哪裡不對勁嗎?”

拂綠道:“您昏迷不醒,一直嚷著熱,公子便將您,便將您……”

“將我乾嘛?”

“將您浸在了冰水中。”

謝渺懵了,這是什麼操作?

又聽拂綠道:“公子陪您一起泡了半個時辰的冰水,待您褪了熱氣,又喂您喝下薑湯,在您床邊守到了天亮。”

謝渺慢騰騰地揉著太陽%e7%a9%b4,“他人呢?”

“公子剛睡下不久,需要奴婢去通傳嗎?”

“彆。”謝渺搖頭,“等他再睡會。”

*

謝渺歇到中午,先去找了謝氏。

同樣的問題,謝氏答道:“你昨晚出去散步,慕禮擔心你,差人問過後也跟著出去了,後來便帶著你提前回了府。”

謝渺又問,千秋宴可有發生什麼意外?

謝氏笑道:“千秋節是聖上的生辰,禮部精心準備了半年,自然不會出岔子。”

謝渺點頭應是,與她閒聊了會,便返回明嵐苑尋崔慕禮。

崔慕禮已起床,穿著件天青色的平紋長袍,坐在書房裡頭喝中藥。見到她進來,他掩唇咳了兩聲,“阿渺,你來了。”

謝渺單刀直入地問:“昨晚我出了何事?”

崔慕禮觀察她的氣色,見她精神奕奕,才道:“你中了迷情香。”

謝渺倒吸一口冷氣,“我?迷情香?”

崔慕禮麵帶歉疚,“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想也知道,定是仇敵找不到崔慕禮的弱點,便改從她入手,打算人為替他製造瑕玷。

謝渺陷入窘迫,所以那些畫麵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她在中了藥後,真與崔慕禮……

很快,她便轉移了注意力,“他們打算陷害我與何人?你又是怎麼識破得計謀?我有沒有——”

“你沒有。”崔慕禮輕描淡寫,“宮女帶你去涼亭後,我便尾隨外出,及時救下了你。”

謝渺隱隱覺得不對,中間似乎還發生過某些事,但她絞儘腦汁都記不起。

崔慕禮不欲糾結此事,道:“我接你回到崔府,喂你吃了藥,又將你泡在冰水中,才徹底去除藥性。”

說到這,謝渺便想到拂綠說的話,他沒有在她中藥時趁人之危,而是悉心照顧一夜。便連腦中那些旖旎的片段裡,也都是自己癡纏著他,可他百般推拒。

她低頭看著鞋尖,還在躊躇該怎麼表達謝意時,他已斂容正色道:“阿渺,你隨我來,我有樣東西要給你。”

崔慕禮領她來到書櫃後的密室,從暗格中取出一枚錦盒。

“打開看看。”他道。

謝渺看了一眼,那是個雕漆繪蛟龍出海圖案的紅木盒子,瞧著十分眼熟。

她知道裡麵裝得是什麼東西,前世崔慕禮也曾將它交給她,但那時她討厭他,不願接受他的饋贈。

她明知故問:“這是什麼?”

崔慕禮道:“此乃樊樂康出遠洋時得到的一件寶貝,名為左輪手槍。”

他打開盒子,取出小巧精致、泛著寒光的手槍,“阿渺可知道火銃?”

謝渺點頭,“是軍隊中用的火器。”

“沒錯。”崔慕禮道:“左輪手槍與火銃類似,都能遠程射擊,擊石成碎。且它比火銃更安全,比弓箭威力更強,操作簡單,便於隨身攜帶。”

謝渺道:“聽起來非常厲害。”’

他道:“明日我帶你去後山,教你如何使用此物。”

“你要將它給我?”

“是。”

謝渺聯想到前世,崔相拿出此物,冷冷淡淡地道:夫人乃崔家主母,若無自保能力,必將後患無窮。

她懂他的意思,無非是怕瑞王起兵,局勢動蕩之時,她會成為他的拖累。當時她用同樣冰冷的態度回絕了他,以至於在裘瑉反水之時,她無計可施,最終在逃跑時失足跌落懸崖。

而今生……

她問:“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崔慕禮道:“你比我更重要。”▼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六個字像六顆石子,撲通通地投入謝渺心湖,激起一陣陣漣漪。

謝渺再次清晰地意識到,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好。”她收下了他的心意,向他保證:“這次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

第147章

張明奴的計劃落了空, 本以為要迎來報複,豈料等了又等,此事卻沒了後續。他暫時放鬆警惕, 殊不知危險正悄然向張家襲近。

千秋宴後, 皇後便帶著“病重”的九皇子前往行宮休養,朝中支持四皇子的臣子們趁此時機, 紛紛上折,請求聖上立四皇子為儲。

為此, 承宣帝心煩意亂,將領頭的那幾名官員痛罵狠批了一番。但夜深人靜時, 他坐在禦書房, 看著鋪在桌案上的傳位詔書,神態疲憊, 如瞬間老了十歲。

他往後靠坐, 閉眼揉按眉間,“元齊,將東西拿下去燒了吧。”

元齊勸道:“皇上,您不如再等等,興許過幾日, 娘娘那邊就有好消息了。”

承宣帝冷笑一聲, “朕能等,朕的那幫大臣卻等不起,日□□著朕立太子。”

元齊道:“您是一國之君, 凡事自由您說了算。”

“話雖如此, 元齊啊, 朕卻不能孤行己見。”承宣帝道:“朕懂他們的顧慮, 朕今年已四十有二, 遲遲未立儲君,若有一日朕突然出事,偌大的江山該如之奈何?”

元齊忙道:“皇上福澤深厚,身強體健,必能長命百歲!”

“人老了就該服老。”承宣帝長籲短歎,喝了口熱茶,“小九是朕與皇後的孩子,理應是下一任國君,但他年歲尚幼,祿無常家,朕不得不重新考慮。朕問你,你覺得四皇子能否擔起重任?”

元齊中規中矩地道:“四皇子承聖上之仁德,兼有勇義,亦是人中龍鳳。”

承宣帝睨他一眼,“老家夥,隻會說些奉承話。”

元齊笑道:“奴才說得都是實話,句句出自肺腑。”

承宣帝不以為然,對於四子鴻業,他心中自有定奪。觀他在禹州洪災、方口私鹽案中的所作所為,白玉雖有瑕,但精雕細琢後,未嘗不可成器。

眼看承宣帝陷入沉思,沒再提燒聖旨的事,元齊會意,無聲地帶上門離開。

*

與此同時,崔慕禮身處郊外私宅,藏在地底下的一間刑訊室中。

不遠處的鐵椅上,正坐著一名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子,他形如枯槁,精神恍恍惚惚,幾近崩潰邊緣。

他已經連續六日沒睡過覺,隻要一閉上眼,便立刻有人在耳邊敲鑼打鼓,眼前會點上明亮如晝的燭火。

他的腦子亂成一鍋粥,差點忘了自己姓甚名誰,唯一想得便是睡覺,睡覺,睡覺!

他赤紅著雙目,望向門口站立的俊雅男子,問:“我若幫你到禦前作證,你可能讓聖上饒我性命?”

崔慕禮道:“不能。”

“……”

“蘇學真,你助紂為虐,與張賢宗、李泓業一起傳播疫病,害死了一百八十九名無辜百姓,此等惡毒行徑,怎敢奢求活命?”

“人是張賢宗害死的,跟我沒半點關係!”蘇學真狡辯:“他主動找到我,問我索要在鳳凰城地動時遺留下來的疫病衣物,但我明明給了他能治病的疫湯藥方!”

“可笑至極。”崔慕禮道:“你身為大夫,明知疫病種類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個感染源頭,亦能分化為好幾種病症,更何況是你精心培育後的毒種?我看你是見錢眼開,視人命如草芥。”

蘇學真自知理虧,聲音逐漸變弱,“我,我怎料得到後果會那麼嚴重?禹州爆發疫病後,我本想去當地幫忙,可張賢宗派了人來殺我,我沒其他法子,隻得跑了再說。”

意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