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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壓枝低 蓮卿 4358 字 6個月前

“許三少爺費心了,這帕子既這麼喜歡,還是自己留著的好。”

“靜秋可不是這個意思。”班主見著許言禮進到後台便就跟著,見白靜秋又再推拒忙上前圓場,“他這是怕弄臟了帕子,我替他先收著,您就放心吧。”

白靜秋本想反駁,可幾次下來他亦知道反駁無用,最終也隻能丟到他床下的那個木箱子裡。

他抬眼看向鏡中的許言禮,他正深情地看著自己,眼中的欣賞毫不掩飾。

被這麼一個俊挺的少爺這樣瞧著,白靜秋心中也自然泛起了一陣被滿足的虛榮感,可下一秒他暗暗用指甲掐向自己的掌心,垂下了雙眸,將注意力重新凝在筆尖上。

許言禮天生一雙仿若含了汪池水的桃花眼,看誰都是這般款款深情。

但不得不承認,許言禮的確很會,他從不若那些財大氣粗的老爺們,大把大把地砸銀錢,送貴禮。

一塊帕子,一顆銀製的領扣,一瓶玫瑰味的洋發油。

帶著精挑細選的誠意,便宜到連收下都不會太有負擔。

但白靜秋清楚,這不過是富家少爺閒來無事的消遣而已,更何況……

白靜秋暗自垂眸,麗都的事他也聽說了,知道許言禮現在與段二爺已經撕破了臉,自己不可與他走得太近。

“許三少爺,您這樣我沒法兒上妝,要誤點了。”

許言禮聞言眉尾輕揚,笑意中帶了幾分了然的神色,

“是我沒眼色了。”說著,許言禮將雙手揚起,虛退了兩步,“那我在外頭候著你出場。”

人終於走了,見班主也低頭哈腰地隨他出去,白靜秋終於鬆了口氣,靜靜怔了須臾才又開始扮著。

手是穩的,可心卻靜不下了。

許言禮如今坐的位置是整個戲園子裡最好的,之前段雲瑞也常坐這兒。

該不會因為這個原因,他最近才不來的吧?

在台上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刻在了身體裡一般熟練,可眼神中卻有了些許不著底兒的不安。

不過是抬眼的瞬間,白靜秋與許言禮的眼神直直對上。

與段雲瑞漫不經心的閒適不同,許言禮的目光幾乎就鎖在了自己身上,無論自己何時看過去,都能與其對視。

白靜秋的心沒有察覺的微顫了下,消失在了下一個轉身。

而此刻在段家公館棠園,一輛拉貨的車子停在了門口,若仔細看,極遠處還有輛黑色的轎車似乎遠遠跟著。

汽車的轟鳴引起了門房的注意,隔著鐵門張望著,卻發現有兩人抬了隻木箱下來,就擺在了正門口。

“你們什麼人,這是做什麼?!”

門房的嗬斥讓二人一愣,匆忙地就要上車跑走,

“這是王老板送給二爺的禮物,二爺看了就知道。”

“你們!”門房慌忙打開大門,想追,卻又如何能追得上汽車,不過眨眼的功夫這車便不見了蹤影,而遠處那輛黑色轎車也同樣消失不見。

這條街很長,卻靜得很,高大的梧桐葉片雖還未長大,但也已遮下了半條街的蔭涼。

門房追了兩步,知道不可再走遠,可這麼一個木箱子裡也不知放了什麼,就是管家來了也不敢輕易打開。

思來想去,就仍是就這麼放在了門口,管家姚和安算算時間,往榮勝百貨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卻是肖望笙接著的。

又待到肖望笙趕到,已是近兩個小時後,天都已擦黑,大門上的燈本就不算太亮,讓這口箱子更顯得黝黑。

肖望笙圍著敲了敲,卻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但他不能不小心,

“放下箱子的人可有說什麼?”

“他們……哦對,他們說是王老板送給少爺的禮物。”

“王老板……?”

近日似乎也隻有那一個王老板,其實這種小生意本不必段雲瑞親自去見,但介紹人是商會會長,他還是給了個麵子。

這門生意的確沒什麼利潤,不過是敷衍一下,卻沒想到他們不僅不死心,還搞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出。

若真是放個什麼炸彈之類的,倒也不必這麼大一個箱子引人注目,更何況直接放在了門口,也未確認送到了段雲瑞麵前。

肖望笙思量再三,將綁在上麵的鑰匙取了下來,

“先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保險起見,門房找來了一根長木棍,箱蓋抬起的一瞬間,所有人的心頭都猛然一跳,然而正如肖望笙所料,箱內黝黑,一派平靜。

“肖少爺!”湊近的姚和安不禁失聲叫道,“這箱子裡裝的,是個人啊!”

人?!

就算是肖望笙也未料到,竟有人會將裝人的木箱放在棠園的門口,他忙湊近去瞧,隻能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蜷縮側臥在箱內,可大門上的燈光卻無法照達箱底,他看不清楚是誰。

但箱內無比悶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這口箱子竟沒給留個透氣的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醒,人恐怕已昏厥。

“快!”肖望笙吩咐著,“先把人抬進去!”

第11章 少爺,求你

身強力壯的門房丁春生將手探入了箱子,指尖首先觸到的竟是粗糙的麻繩,他驟然一驚忙彎下去把人撈起。

當箱中的人顯露在光線中時,周圍的人都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隻見他手腳俱被捆住,口中還被緊實地塞了團布,也正是這團布阻隔了他的呼救。

看得出他曾掙紮過,手腕處已經有了些許血跡,渾身上下更是如自水中撈出一般濕得透透的,就連每一根發絲都黏膩在一起,貼在缺氧悶熱而酡紅的臉頰之上,將眉眼也一並遮了。

抱著他的丁春生將懷裡的人向上顛了顛,本隻是想抱穩些,可前%e8%83%b8卻被一硬|物頂了下,讓他差點兒驚呼出聲,而後就連耳朵都紅透,隻能匆匆抱著就向屋內奔去。

人被輕放在了堂屋的沙發上,看似已經陷入昏迷的他似乎有了些意識,立刻用臉頰不停地蹭著皮質的表麵,似乎是在貪那一絲微涼,口中輕泄著無意識的輕.%e5%90%9f。

原本還擔心要出人命的眾人呆在了原地,尤其是年輕的丫頭,愣怔了一下霎時間紅了臉,彆開了雙眼。

“你們去燒些熱水。”同樣看出了端倪的肖望笙以拳掩口輕咳了一聲,“再去準備一杯糖水再加少許鹽等下送到客房來。”

喂了%e5%aa%9a.藥後塞進悶熱的箱子裡幾個小時,沒死就算他命大!

這些蠢貨,怎麼會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討好段雲瑞,人要是死在了棠園,還不知道會傳出些什麼不堪入耳的流言。

肖望笙恨恨地想著,將人往客房的床上一放,被柔軟的被褥包裹的瞬間,令人麵紅耳赤的呻.%e5%90%9f啜泣似乎是再也抑製不住,卻由於過度的虛弱而斷斷續續。

段雲瑞剛進家門,姚管家便將事情稟了個明白,待他到了客房,正巧碰到肖望笙黑著臉出來,看見段雲瑞的瞬間更是陰沉到如暴風將至,

“你可算是回來了,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解決去!”

“火氣這麼大。”段雲瑞隻朝他身後的門縫處望了一眼,“有性命之憂嗎?”

“暫時沒有。”肖望笙搖搖頭,“出了太多的汗有一些脫水的跡象,我已經處理過了。”

“你這個倫薩醫大的高材生都說沒事,等清醒了搞清楚哪兒來的送回去就行了。”

說著,段雲瑞毫不在意地轉身就要走,卻被肖望笙一把拉住,麵色凝重中帶著一絲揶揄的諷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段二爺,這小傻子中的,可不是普通的%e5%aa%9a.藥。”

下藥後先昏迷兩小時左右,而後藥性開始發散,但由於在體內時間過長,普通的手段已無法將藥效消散。

但下藥的人大概也沒想到,由於段雲瑞不在家,單單在棠園門口就停留了兩個多小時,期間林知許的確是醒了,可捆綁與虛弱讓他即使再痛苦,也無力弄出動靜來。

但怎麼又是他。

段雲瑞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陷在被褥中輾轉輕哼的人,雙目中的審視遠大於欲望。

目光可及的肌膚泛著不自然的粉,額上和鼻尖依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唇邊還有一絲新鮮的血跡,是自己咬出來的。

原本汗濕的衣物已經被換下,上身穿的是客房放著的絲質睡衣,尺碼大了些,一直遮到了光潔的大腿,而蜷縮在其中,使他顯得更為纖弱無助。

很顯然,林知許已經恢複了一些力氣,他一隻手用力攥緊了身下的床單,而另一隻則伸進下擺,迫不及待地弄上幾下,又累得喘一會兒,周而複始。

這種程度自然無法紓解這樣強的藥力,似乎是感到了身邊有人,林知許停了下來,終於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

這是一雙平日裡呆望著就讓人忍不住讚歎的漂亮眼睛,隻是現在眼底的星辰已被瀲灩的水霧所侵占,本就是不加掩飾的人,此刻的無法釋放的渴望更若洶湧的波濤傾瀉而出,讓高高在上,原本還處於冷靜的雙眼也有了一絲幾不可查的動搖。

“幫我……”不知道眼前的是誰,這僅僅是出於本能的呢喃,緊攥著床單的手指鬆開,顫唞著探向身後,指引著眼前這個唯一可以幫助自己的人,“弄弄……”

雖在請求著,可他已握起身後那個將自己撐滿的東西,迫不及待地動了起來,隻是這幅度顯然不儘人意。

此情此景,又豈能隻用香豔二字能來形容。

不僅被下了極烈的藥,就連擴張的物什都已準備妥當,這些人不可謂不貼心。

正如方才肖望笙所言,以林知許現在的身體狀況,若徹底滿足了恐怕撐不住,但若不滿足,則是必死。

所以他才會忿忿地讓段雲瑞自己解決,但段雲瑞仍冷冷地看著輾轉掙紮的人,他顯然並不會替林知許解決什麼。

說到底不過是個供人享樂的玩意兒,沒人會在意事過之後人是死是活,就算真死在了棠園,也不過就是幾日的流言蜚語罷了。

段雲瑞所在意的,是他這樣頻繁地出現在眼前, 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都讓他疑心,這樣的人他自然是碰也不會碰。

一直得不到回應的人痛苦到渾身打顫,他極力地求著,就連嗓子都已泛了嘶啞,手背上的青紫的血管已開始凸起,撐得肌膚幾乎透明了一般。

發絲已被再次洶湧而出的汗水貼在了鬢邊,即使幾乎已被欲望完全支配,林知許仍清晰地感覺到了身邊氣息的離開。

震驚一閃即逝,再抬眸時被水汽盈滿的雙眸模模糊糊間看見的,就隻有一個漠視一切的身影而已。

“彆走。”害怕的啜泣混合著被藥物支配的甜膩,“求求你……”

沒有用。

他現在知道了,無論如何都沒用。

段雲瑞隻要出了這間房,那便再無回頭的可能。

若是尋常人被下了此藥,莫說還有神誌,此刻恐怕為了滿足,把自己弄傷弄殘也在所不惜。

林知許勉強維持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