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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423 字 6個月前

眾人聞聲回頭,就見一身月白錦衣的陌生男子出現在了視野裡。

透過人牆的細縫,殊麗一眼認出了這個分彆數月之久的故人。

“砰!”

“砰砰!”

與此同時,窗外也傳來了幾聲銃響。

馮連寬跳進窗子,擋在了殊麗麵前,“沒事吧?”

沒想到他和陳述白會及時趕回來,殊麗搖搖頭,“我沒事,當心他們。”

馮連寬扭回頭,手持火銃,指著不敢動彈的叛軍。

殿門口湧入一批禁軍,控製住了局麵。

陳述白垂下手走來,目光緊緊盯著殊麗的臉。

四目相對,男人深邃的眸光,竟與夢中一模一樣,殊麗有點恍惚,下一瞬,就被男人單手擁入懷中。

“抱歉,讓你受驚了。”

事急從權,殊麗沒有推開他,跟著他走出燕寢。

“木桃和孩子還在......”

“放心,這裡被禁軍控製住了,他們不會有事。”陳述白單手摟著殊麗快步去往金鑾大殿。

此時,金鑾殿內,突然出現的將士們將陳依暮和大理寺副卿團團圍住。

陳依暮指著其中的煜王罵道:“小兔崽子,見到為兄還不過來磕頭!”

煜王呸一聲,“一個瘋子,也配小爺給你磕頭!”

陳依暮怒道:“陳述白死了,你也想分一杯羹,奪取皇位?!”

“顛倒黑白。”煜王不理他,看向大理寺副卿,“身為重臣,妖言惑眾,擾亂朝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大理寺副卿冷笑,“妖言惑眾?那殿下將陛下請出來,讓臣子們安心,本官願束手就擒。”

剛巧這時,陳述白帶著殊麗走進來,在眾目睽睽下,步上了玉階,站在了宋老太師身邊,伸手握住陳依暮僵硬的手腕,輕輕一掰,隨後丟開,“好好的親王不當,非當亂臣賊子,長腦子了嗎?”

陳依暮不認識此人,但觀他氣度,不敢小覷,“你是何人,陳述白的親信?”

“你說呢?”

“陳述白是不是死在路上了,你是不是提前回來報喪的?”

他在各個城門安插了眼線,但凡有大批人馬回城必然會收到消息,若此人真是從金陵回來,定是單槍匹馬亦或三五個人,既是三五個人,也就無需畏懼。

聞言,殊麗渾身一震,替陳述白擔憂起來,她已從陳呦鳴和元栩等人的竊竊私語中,察覺出陳述白受傷一事,但他們全都沒有講實情。

感受到懷裡人兒的顫栗,陳述白蹭了蹭她的手臂,目光還落在陳依暮的臉上,“不是報喪,是為你收屍。”

陳依暮羞怒,“待本王登基,第一個拿你開刀!”

陳述白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上下打量他,“說什麼心智暫失,那不是說明你曾經聰明過,我看你就是一直沒有心智的傻子、自以為是的蠢貨。”

“放肆!”

陳依暮握住刀柄欲要拔開,被陳述白一把摁了回去,震得手疼。

看他齜牙咧嘴,陳述白蔑視地收回視線,瞥了一眼眾臣,“陛下的確傷得很重,危在旦夕,諸位大臣若覺得我身邊這廝能當皇帝,就彆掖著藏著了,看著虛偽做作。”

危在旦夕。

一些人嗅到苗頭,雖未見過此人,但敢當堂說天子危在旦夕,必是實情。

即便不是實情,恐怕天子也已無力回天,而此人又與煜王站在一起,難不成是要扶煜王上位?

煜王與他們並無恩情,還不如扶持陳依暮呢。

於是乎,一些臣子主動替陳依暮說起了話。

一場爭奪皇位的逼宮變成了唇槍舌戰,兩撥人據理力爭。

陳述白一直摟著殊麗搖搖欲墜的身子,安撫似的將她納入懷中,抱著她繞過眾人,明晃晃坐在龍椅上,漠然地看著這場鬨劇。

維護陳依暮的臣子占少數,但這些人身在各大衙門,極為分散,今兒總算能一網打儘了。

當有人看見陌生男子坐在龍椅上,還抱著天子的女人時,當即將矛頭轉向他,可更多的人是反應了過來,辯論聲戛然而止。

他是......天子陳殊白!!!

看著眾人或驚愕或了然的目光,陳述白擠出藥水,卸去了易容,露出了那張世間少有的俊臉。

“眾卿真叫朕刮目相看。”

一刹那,百官屈膝,連大理寺副卿都像見了鬼一樣踉蹌跪地。

殊麗望著陳述白的側臉,水眸閃動,由崩潰到安心再到愁怨,她默不作聲,等著鬨劇收場。

看來,受傷未必是真,誅一些舊部餘孽是真。

可她搭在他衣襟上的手,明顯能感受到一層厚厚的纏帶。

還是受傷了……

宮外湧入大批禁軍,由元栩指揮著將倒戈的臣子們帶了下去,包括大理寺副卿和陳依暮。

陳依暮的叫罵聲回蕩在大殿中,這一次,或許真的會被逼瘋。

待將佞臣清肅乾淨,陳述白帶著懷裡的女子回到燕寢,目光複雜道:“我......”

殿門一合,殊麗抬手就是一巴掌。

脆生生打在男人的臉上。

陳述白臉龐微偏,俊白的肌膚上呈現一片紅暈。

女子微喘的聲音響在耳畔,足見用了多大力氣,可這合該是他受的,能讓她解氣也好。

殊麗並未解氣,反而心裡堵得慌,抬手又摑了他一巴掌。

若是讓宮人們看見,非嚇破他們的膽兒,試問,誰敢掌摑天子啊?!

殊麗還是不解氣,抬手又是一巴掌,卻被男人扼住了手腕。

“挺疼。”

沒有過多的形容,單單兩個字,就讓殊麗覺得自己的確下手重了,她負氣滿滿道:“我打的是路人甲乙丙。”

那是他自己說的,把他當做路人甲乙丙,重新開始,她聽進去了……

陳述白抓住殊麗的手攏在掌心中,“打疼了吧。”

殊麗還有些接受不了陳述白之前瞞她的事,讓她徹夜難眠。

看她壓著唇角的模樣,陳述白試著攬住她的肩,將人抱進懷裡,“聽我解釋。”

“陛下不覺得這個解釋晚了麼?”

陳述白收緊手臂,臉埋在她脖頸處,“我不讓元栩他們告知你金陵那邊的事,是不想你擔憂,抱歉,事與願違了。”

他的初心是,任何有關他的事都不可對殊麗泄露,包括重傷和布局,想讓她安心待產和坐月子,隻當他是被事耽擱回不來,哪曾想,她還是察覺到了風吹草動。

殊麗掙了掙,身心過於疲乏,也就不再亂動了,心裡終究是不舒服的,可不舒服中,又生出了慶幸,慶幸他回來了。

陳述白撫上她的後腦勺,一下下順毛,“我答應你,以後再不會騙你。”

“可我不需要。”

“你需要。”察覺到自己的強勢,陳述白收斂語氣,溫柔道,“你需不需要,我都不會騙你。”

他是在討好她嗎?

這樣的天子叫殊麗很是彷徨,仿佛身份對調,她懷著怒火揮出一拳,卻砸在了棉花上。

“你,要不要看看孩子?肚子不爭氣,沒有生出帶把的。”

陳述白扣住她的後腦勺,與她額抵額,另一隻手撫上她的側臉,輕輕摩著。

“你生的,都是朕的至寶,無論男女。”

至寶......殊麗還在細品這個詞兒,男人灼燙的%e5%90%bb就壓了下來,壓得她失了陣腳,連連後退,背後抵在閉合的門板上。

陳述白%e5%90%bb得急切,掐住她的腰將人抱靠在門上,褰了她的衣裳。

殊麗驚呼一聲,推開他那隻大手,“沒出月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陳述白磨了磨牙,收回手,繼續細細密密地%e5%90%bb著她的唇。

漫長的柔蜜過後,殊麗氣息紊亂,雙膝發軟,被他扶著腰靠在門上,“不去看看孩子嗎?”

大寶兒還沒見過他這個父親呢,不過大寶兒還小,就是見到了,也看不大清晰,但至少能聞到他的氣息。

陳述白舍不得放開她,壓著她又膩乎了會兒,直到彼此升起異常的體溫才停罷。

第88章

密室內, 木桃正在用手指頭喂大寶兒,一見牆壁翻轉,登時淚眼汪汪,“姑姑沒事吧!”

詢問間, 她瞥見殊麗身後的高大身影, 趕忙跪在地上, “參見陛下。”

殊麗上前扶起她,接過大寶兒抱在懷裡。

可大寶兒含著木桃的手指使勁兒吮著, 小手還配合著使勁兒,被抱過來時還有點發懵。

殊麗抱過孩子, 眼中多了些許溫柔, 走到陳述白麵前時, 碰了碰孩子的小臉,“大寶兒, 是爹爹。”

大寶兒沒了食物, 哇一聲就哭了, 殊麗趕忙背過身解開盤扣, 將她放在了身前。

陳述白盯著殊麗哺%e4%b9%b3的背影,心中湧起濃濃的愧疚,還伴著席卷一切的愛, 走過去將母女擁在懷裡。

血濃於水,當那雙大手扣在一起貼著自己的後背時, 大寶兒竟鬆開了殊麗,對陌生的氣息充滿了好奇, 可又敵不過娘親的母%e4%b9%b3, 繼續大口大口地吮起來。

殊麗臉薄, 做不到與陳述白以哺%e4%b9%b3的方式相見, 動了動肩膀,“你能彆看嗎?”

陳述白扣住她的雙肩揉了揉,目光毫不避諱地盯著嬰兒的嘴,“很美。”

她喂養孩子的情景,真的很美。

被說得臉熱,殊麗抱著孩子坐在龍床前,扯下帷幔擋住自己。

木桃撓撓額角,看向陳述白:“陛下要不要回避下?”

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怎麼不能看了?陳述白板起臉,與木桃對視,暗含較量,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必須離開一個。

這段時日,木桃寸步不離殊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直愣愣地對上天子的視線,嚇得觳觫,無論何時何地,她還是很懼怕他啊。

可骨子裡流淌著維護殊麗的血液,察覺出姑姑的害羞,挺著小身板擋在了帷幔前,“陛下還是回避一下吧。”

叫他回避,不可能。數月不見,濤濤相思淹沒了他,怎能退讓?陳述白指了指寢殿,又指了指帷幔裡的殊麗和大寶兒,“朕的,朕的,還是朕的。”

木桃不服氣,姑姑才不是他的,哼,巧取豪奪。

帷幔裡,殊麗一邊拍著大寶兒,一邊嫌陳述白幼稚,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麼,“木桃,你去休息吧。”

“啊,姑姑?”

“去吧。”

木桃扁扁嘴,適時地退了出去,將獨處的空間留給他們。

陳述白走過去,蹲在帷幔前,附身躺在了殊麗的腿上,合上了眼簾。

日以繼夜的奔波,心臟附近的傷口又滲出血,可縱使滲血,也不願錯過與她們母女的重聚。

喂完奶,大寶兒也適時地睡著了,小家夥舉著兩支蓮藕臂,嘟嘴吐起泡泡。

殊麗豎抱起她,為她拍奶嗝。

陳述白坐在床邊,看著女子懷裡的嬰孩,摩了摩手指,想要接過來抱一抱,又擔心自己動作不夠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