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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47 字 6個月前

路仇人。

哼,一群見風使舵的小人,在她沒落後就冷嘲熱諷,討厭討厭!

甩下簾子,她正欲叫車夫駛走,卻意識到不對,那幾個人都在選秀的名單裡,為何偏偏來到欒記麵點鋪?

再次掀開簾子,她揚揚下巴,“你們來乾嘛?”

幾人顯然沒想到會遇見龐諾兒,其中一人步下腳踏,抱臂走過來,嘴角噙著笑,“諾兒姐姐呢,也是來瞧迷惑陛下的狐狸精長什麼樣子?可你又不能參加選秀,何必來多此一舉?”

幾人為選秀蓄勢待發,可朝廷遲遲不公布初選日期,心急如焚。幾人從家裡長輩那裡探聽到,陛下曾因為麵點鋪裡的女人,差點取消選秀,她們都想來看看能迷住天子的狐狸精到底長什麼模樣。

“你們見過她,不必見了。再說,她不是已經離開宮中,與陛下再無瓜葛,你們來這裡有意思?”

見過?

幾人對視,方想起龐諾兒指的是誰。

“上次在首飾鋪裡遇見的那個宮婢?”一人掩口輕笑,“因為她,諾兒姐姐還被陛下禁足兩個月不準出府呢。”

龐諾兒嗤了嗤,“彆在我麵前冷嘲熱諷,有本事去禦前迷惑陛下啊,若陛下被你們中的哪個迷惑住,我管你們每人叫一聲姑奶奶。平平姿色,快回去照照鏡子,彆丟人現眼了。你們的對手,該是鎮國公府的嫡女駱嵐雯,不是殊麗。”

論嘴皮子,幾人是懟不過龐諾兒,但龐家如今失寵,幾人又都是達官顯貴家的嫡女,才不怕她。

不過,她們不願降低身份,跟一個失勢的女子爭論,於是越過她直接進了店鋪。

“老板,有哪些招牌菜?”

晚娘不知她們的目的,賠笑道:“不好意思各位娘子,小店還未開張。”

幾人皺眉,沒了停留的借口,卻剛巧瞧見後堂的簾子被人掀開,一抹倩影走了出來。

幾人認出她就是上次跟龐諾兒起衝突的女子,還在一次節前預定不到雅間。

“呦,果然是天姿國色,難怪陛下不想選秀了。”

“狐%e5%aa%9a子能不漂亮?”

“還以為多特彆,瞧她那寒磣的打扮。”

“你們彆忘了,她是被陛下拋棄的人,還能光鮮到哪兒去!”

幾人唧唧喳喳個不停,顯然是來找不痛快的。

殊麗認出她們中的一人,了然她們來的目的,直白道:“我已離宮,各位還是高抬貴手,就此散去,否則,咱們兩方都不好看。”

一名貴女冷笑,“當自己是誰啊?還兩方都不好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殊麗實在不願與她們拌嘴,直接下了逐客令:“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便。”

另一名貴女拍出銀錠子,“聽說這店的老板另有其人,我就不信,店主不歡迎我們。”

晚娘扯扯嘴角,冷了語調:“老娘是店主,不稀罕你們的銀子,有多遠滾多遠,彆仗著人多賣潑。”

“你!”

“你什麼你,叫你們滾啊。”

貴女們哪裡受過這等委屈,如今狐%e5%aa%9a子已經失寵,她們不過就是來瞧瞧她的姿色,沒任何顧慮,還能縱著她們出言不遜?

最先挑事的貴女走到門口,叫了自己府中的幾個跟班,“你們過來。”

雖未直接點明,但意思再明顯不過。

幾人擼起袖子上前,將幾位小姐請了出去,掄起桌椅板凳開始亂砸。

晚娘氣不打一處來,合計各府的紈絝子和刁蠻女都是這麼欺負人的?

誰知,還沒等她操起家夥,一道低沉的聲音炸開在深巷中。

“朕倒要看看,誰在這裡仗勢欺人?!”

幾人聞聲看去,見巷子口走來一道身影,清雋疏冷,氣場強大。

幾人見過天子幾麵,紛紛跪地請安,瑟瑟不安,哪會想到,天子會親臨。

不是說殊麗失寵了,怎麼還與......

陳述白習慣到達巷子口,再在轎中易容,今日剛剛抵達,就聽見劈裡啪啦的巨響,想也沒想,大步走了進來。

而他的身後,跟著兩排帶刀侍衛,都是禦前的禁軍。

陳述白越過鬨事的貴女,走進店裡,來到殊麗麵前,柔了語氣:“可有嚇到?”

殊麗淡淡道:“她們幾個,還不足以嚇到我。”

陳述白沒說什麼,低頭看向她護在肚子上的手,微微揚下嘴角,竟當著眾人的麵蹲下來,替殊麗撣了撣鞋麵上的塵土。

其實,鞋麵很乾淨,沒有塵土,不過是陳述白為了抬高殊麗而故意彎下了腰。

見狀,幾個貴女連同跟班們傻了眼,悔恨不已。

站起身時,陳述白攬住殊麗的肩,轉眸看向那些人,眸光一凜,迸發出狠厲,“來人,將他們帶下去,再將他們的父親請到司禮監,談談他們女兒的去處。”

那個“請”字,表麵客氣,可誰都知道其中深意。

其中一人直接嚇暈了過去,其餘人開始哭哭啼啼,乞求天子網開一麵。

除了殊麗,陳述白對誰都沒有耐心,攬著殊麗走向後堂,撂下了棉簾子。

視線變得昏暗,殊麗推開他的手,退開一步,“準備上藥吧。”

陳述白上前,再次攬住她,“我在附近安插了暗衛,是來保護你的安危,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現身,現在我將他們交給你,聽由你指令,這樣一來,無人敢來店裡撒野。”

“陛下費心了,但隻要陛下不來招惹我,無人會來挑事的。”

陳述白知道這話不差,卻無法阻止自己靠近她,“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今日之事發生。”

殊麗默不作聲,拿出藥膏,示意他上藥。

藥膏冰冰涼涼,陳述白盯著她的臉,很怕她因為厭煩外麵的人事物而厭煩他。

“麗麗,跟我說句話……有點疼,你輕些。”

殊麗重重歎口氣,尾調卻略微上挑,多少帶了點調侃,“陛下連受刀傷時都沒喊疼,又怎會怕這點疼痛?”

說完,又覺得是在誇他,懊惱地抿起唇。

誰知,陳述白麵不改色地解釋道:“是為了讓你心疼我。”

第81章

除夕前一日, 宮牆內外喜慶歡騰,人們臉上掛著笑靨,熱熱鬨鬨籌備著年貨。

殊麗從醫館出來,手裡拎著幾包藥材, 有自己的安胎藥, 也有陳述白的藥。

有了上次的陰差陽錯, 殊麗在煎藥時小心翼翼,恬靜的臉映在爐火中, 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緒。

等熬完湯藥, 她的鼻尖沁出汗珠, 人也開始乏力。

自打懷了孩子, 精力大不如前,稍微累些就困倦。

盛放好湯藥, 她叮囑木桃看緊些, 自己回到裡屋小憩。

木桃謹遵殊麗的話, 一邊看著湯藥一邊練習敲算盤, 為以後開繡坊副掌櫃做準備,全然沒注意到突然出現在灶房門口的煜王。

十六歲的小郎君脫去道袍,披上銀鎧, 少了清雋出塵,多了疏朗陽剛, 迥然一個少年將軍的模樣。

木桃抬眸時,指尖剛好打起一顆算珠, 正對煜王方向。

“呃......殿下怎麼來了?”

她放下算盤, 將湯藥護在身後, 生怕被煜王打翻。

久不出宮, 趕著除夕臨近有了閒暇,煜王這才有空來店裡瞧瞧,“今兒出宮給太皇太後買些小玩意,順道過來一趟,最近忙不忙?”①思①兔①網①

木桃還一根筋地護著身後的藥碗,點頭又搖頭的,“晚姑姑忙著重新開張,我家姑姑忙著養胎,但總體上,我們都不忙,因為沒有客人。”

回答的還挺詳細,煜王笑笑,“附近街巷有不少有意思的小玩意,你要不要也給殊麗買些?”

木桃眼前一亮,但凡能逗殊麗開心的事,她都樂意去做,可天子還未過來,姑姑還未醒來,湯碗該如何放置?

見她猶猶豫豫,煜王以為她想要避嫌,也不勉強,抱拳咳了下掩飾尷尬,“不願意就算了,我也在宮外逗留不了多久,告辭。”

怎麼走了?

木桃追出去,慌忙間拉了一下他的護腕,“等等我呀。”

可手指剛一碰到護腕,就立馬收回手,這副鎧甲很貴重吧,碰壞了她可賠不起。

那會兒急著出宮,煜王忘記更衣,這才發現不妥,“可有男子的衣衫?”

早點鋪就她們三個姐妹,自然沒有男衫,不過前堂的老趙住在附近,可以回家去取。

聽完煜王的訴求,老趙忙不失迭地跑回家中,取來一套短褐,“貴人彆嫌棄。”

煜王從不是養尊處優的人,二話沒說換了短褐,還贈予老趙一錠銀子,“多謝。”

老趙覺著最近走了大運,接二連三有大金主給他塞銀子,心裡樂開了花。

換好衣衫,煜王看了木桃一眼,“到底跟不跟我走?”

木桃捧起藥碗遞給老趙,“趙大哥,你幫忙看著點啊。”

老趙應了好,目送兩人離去,心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金童玉女嘛,不過,他並不知煜王的皇族身份,也不知木桃曾在宮裡做事,隻當他們是一對青梅竹馬。

除夕前後,人情世故避免不了,陳述白疲於應對,隻想快些去往殊麗身邊,陪她和孩子守歲。

想到此,清冷的麵容浮現一抹柔意,看得大臣們麵麵相覷,深覺此笑大有深意。

內閣首輔上前躬身,再次提醒天子選秀的事,他的幺女也在選秀之列,並很有可能打敗駱嵐雯,成為後宮之主,畢竟駱嵐雯雖占了天時地利人和,卻一副無心入宮的架勢。

不過最近幾日,頻頻傳出駱嵐雯排擠貴女,意欲爭奪皇後之位的傳聞,前後的反差,讓內閣首輔大為疑惑,但選秀在即,他也顧不得那些細碎的事,此刻%e8%88%94著老臉,督促天子兌現“承諾”。

所謂承諾,不過是天子與殊麗鬥氣那日,當眾下了選秀的指令,讓各大世家重燃希望。

聽完內閣首輔的話,陳述白淡了笑意,那日當眾下令選秀,的的確確是一時負氣,責任在自己,不能再耽誤各府嫡女出嫁了。

“傳令下去,取消選秀。”

這下,也無需駱嵐雯“從中作梗”,陳述白直接表了態。

天子金口玉言,豈可兒戲,包括內閣首輔在內的一眾臣子皆為不滿,並逐一勸導,希望天子收回成命,正視選秀。

陳述白從不是食言而肥的人,但這一次,為了重新獲得殊麗的心,他必須堅持到底,“朕意已決,在位期間不選秀、不納妃,唯容一人為後,且已有了人選,眾卿還是速速為府中未出嫁的女兒擇親吧。”

“這......”

大臣們怔忪不已,還想再勸,卻不敢頂撞。

內閣首輔不服氣,硬著頭皮問道:“老臣鬥膽敢問陛下,皇後的唯一人選是哪位世家千金?”

莫不是駱嵐雯吧,倒也輸得不是很丟臉,怎麼說,鎮國公也是資曆最深的重臣。

陳述白放下禦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