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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97 字 6個月前

就叫人打造了一副頭麵,發釵、珠花、步搖、耳璫、瓔珞全是以月季為框形,珠玉作配飾,精致絕倫,價值連城,連裝飾的妝奩都是用數十顆寶石鑲嵌而成的。

收到這盒頭麵時,殊麗都快以為陳述白要為她送嫁。

“陛下也太闊氣了。”晚娘瞧見後,躺在老爺椅上止不住感歎。

冰涼涼的頭麵在燈光下散發著耀目的光,映入殊麗平靜的眼眸中,她有些抗拒這種極致的寵愛,總覺得光鮮璀璨的事物不該屬於她。

璀璨固然美好,可停留太短,稍縱即逝。

再說,她心裡有過一個男子,再裝不下另一個。

入夜,殊麗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人在輕撫她的麵頰,驚嚇之際,於黑暗中瞧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陛下。”

她不適地往枕頭上退去,撐住了壓下來的男人。

他怎麼來了?今晚不是她守夜......

陳述白不由分說地掰開她兩隻手腕壓在枕頭兩側,帶著酒氣啃咬她的麵頰。

殊麗彆過臉,確認屋裡沒有旁人,才鬆了力道,任由他自己折騰了會兒。

嬌麗的麵靨還是不可抑止的泛起粉紅,像是茫茫白雪幻化出的水嫩桃色。

她仰頭迎合,小巧的足微微上抬,大腳趾掛在了鞶革兩側,這樣似乎能剩出不少力氣。

可這樣,不方便他動作。

大手抓住不老實的小腳,往外一撇,隨即拽住了素麵裙裳。

殊麗攥住木床邊沿,體會到了上天入地的滋味,平心而論,深宮寂寥,吃到甜頭後,也有種想要被夜夜澆灌的貪婪,可三四次後,就趨於下風,敗給了索取無度的人。

“喜歡朕送你的東西嗎?”陳述白聲線沉沉,額頭溢汗。

殊麗深呼吸幾下,%e8%88%94了%e8%88%94唇,“陛下送的,我都喜歡。”

沒感受到她的真心,陳述白曲起膝,優美流暢的線條緊繃。

“喜歡…喜歡的…很喜歡…”

一聲妙音溢出嗓子眼,殊麗趕忙端正態度。

陳述白嗤了聲“虛偽”,用舌尖在她的耳廓上畫了一朵月季花枝。

第61章

不知名的一座小城中, 陳斯年正在與當地一名千戶對飲,清雋的身影倚在青竹上,囅然舉杯,怎麼看也不像個亡命天涯的通緝犯。

“這是在下從江南帶來的梅子酒, 大人不妨一試。”

程千戶哆哆嗦嗦接過酒杯, 飲了一口, “好酒,好酒!”

陳斯年含笑, 一手握著酒杯,一手摩著通緝令的畫像, “大人查到了在下, 在下甚是惶恐, 不知如何才能堵住大人的嘴?”

“不敢,不敢, ”程千戶低頭, “在宣王殿下麵前, 卑職才更為惶恐, 宣王殿下有何要求,儘管吩咐就是。”

宣王,多遙遠的稱呼, 已經十年無人這麼喚自己了......陳斯年抬下手指,示意張胖子收起架在程千戶脖子上的刀。

鋼刀回鞘的聲音極大, 嚇得程千戶抖灑了手裡的酒,酒水順著手臂滴淌, 淌在地上的幾個傷患身上。

這些傷患都是他的下屬, 在剛剛的打鬥中, 被陳斯年的人所傷, 性命危在旦夕。

“大人是聰明人,在下正好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陳斯年遞出一支筆,塞進程千戶手裡,“還請大人向朝廷送一份密報,就說你的人在這座城發現過我的蹤跡,現已北上。”

那不是向天子扯謊麼,可刀架在脖子上,他能怎麼辦?程千戶選擇了妥協,雙手接過筆,按著陳斯年的交代,寫下一封誤導性的密報,當晚讓哨兵送往京城。

陳斯年抱著程千戶的獨子,一下下撫著他圓圓的腦袋,“真乖,今晚跟叔叔睡。”

小家夥才一歲多,還不懂事,朝著陳斯年傻樂,樂得程千戶肝腸寸斷。

“作為回報,在下自然不會虧待大人。”陳斯年單手抱起小男娃,打個響指,就有下屬將禾韻帶了過來,“這是在下為程千戶準備的美人,不成敬意。”

說完,他掠過禾韻,眉眼不帶半分憐惜,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

等屋裡隻剩下一男一女,禾韻忍著委解開盤扣,主動投入了程千戶懷裡,“還請大人憐惜奴家。”

原本,程千戶還處在驚恐之中,可溫玉入懷,他那點自持力哪扛得住啊。

正所謂凝香美人酒,滴滴鴆斷腸,且行且縱樂。

隔壁房舍內,陳斯年聽著禾韻浪蕩的叫聲,讓張胖子將林斐抱出去散心,又用棉花球堵住了小男娃的耳朵,“小家夥,長大可彆像你爹一樣貪生怕死又色利熏心。”

小男娃聽不懂他的話,吱吱呀呀個不停。

在對待孩子上麵,陳斯年耐心足夠好,也頗有經驗,抱著哄了會兒,就把小家夥哄睡著了。

隔壁屋叫了一宿,等到天微亮時才停歇,陳斯年躺在床上,聽見門口傳來叩門聲。

“進。”

“咯吱”一聲,禾韻推開門,跪在床邊,“程大人說絕不會出賣主子,讓主子安心在此住下。”

陳斯年坐起身,僅以一指抬起她的下巴,“很好,你為我辦了這麼大的事,想要什麼獎勵?”

再次跟錯了主子,禾韻眼中早已失了光,可她心仇未報,仍不甘心,“待主子登基為帝,奴婢想要一個女子萬劫不複。”

“哦?”估計是太無聊,陳斯年提起些興致,歪依棉被上問道,“哪個女子,說來聽聽,若日後有機會抓住,大可讓你處置。”

禾韻不知陳斯年的底牌是什麼,卻知道除了他,她再無可以抓住的浮萍稻草,與其被狂狼打入漩渦,還不如指望陳斯年獲得些生的動力,“那人叫殊麗,內廷的一個尚宮,是個賤婢,不值一提,彆汙了主子的耳朵。”

殊麗......

陳斯年輕念一聲,忽然笑了起來,半綰的墨發上還係著那條飄帶,“的確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答應你,若有一日抓住了她,定會送到你的麵前。”

“主子認識她?”

“見過幾麵,是個喂不熟的丫頭。”

禾韻沒有多疑,不覺得殊麗有那麼大的魅力,能迷倒匆匆見過幾麵的心狠手辣之徒。在她眼裡,陳斯年與修羅無異,溫和的外表下,裝著鷙鬱的內芯兒。

當晚,陳斯年做了一個夢,夢中女子溫柔嬌軟,聲如天籟,被他囚禁在深宅,夜夜笙歌。

他驚醒時,驚覺自己的變化,不解為何會對一個出賣過自己的女子念念不忘,就因為她生了一張芙蓉麵嗎?

人是美麗的,心腸卻是黑的。

同樣的月色下,殊麗也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被兩個男子來回囚禁,一人是陳述白,另一人看不清長相。

噩夢驚醒時最是悵然,她抹了一下額頭,愣愣望著被月光照亮的窗欞。

幾日後,禦貓下了一窩崽子,將窩搭在了燕寢的庭院中。

殊麗和宮人們都沒想到天子會默許那窩貓崽的出生,更沒想到還默許了院中多了個貓窩。

傍晚時,殊麗蹲在貓窩前盯著一窩五顏六色的還未睜開眼的小貓,笑著揉了揉老小伴兒的腦袋。

一旁的老尚宮哼哼幾聲,“真醜啊,沒一隻好看的。”

話雖如此,可老尚宮還是端來了牛%e4%b9%b3和肉泥,“服侍”禦貓坐月子。

殊麗捧起一隻小花貓放在掌心,心想等它再大點,就拿給木桃去養,也算圓了木桃養貓的夢。

不過,它還小,不能離開母親。

發現老小伴兒在用爪子扒拉她的手背,殊麗將小貓放了回去,走進內寢淨手後,見陳述白坐在窗前盯著那窩貓崽,笑道:“陛下也很喜歡吧。”

陳述白拉著她坐在塌上,“朕和皇子們出生時,與這群貓沒什麼區彆,稚小無助,任人宰割,隻不過,大貓能夠為母則剛,妃嬪們卻是寧願失了子嗣,也不敢與皇家抗衡。”

稚子被抱給其他妃子撫養,她們以淚洗麵,卻不敢反抗,這樣的人生,真的有意思嗎?那麼多名門閨秀想要做皇帝的女人,可最後能撈到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銀燭秋光,紅顏枯骨。

殊麗眯了眯被夕陽斜照的眸子,任天子躺在了自己腿上。

細細的指尖一下下撫著男人的眉眼,低頭溫柔問道:“所以陛下才遲遲不願納妃?”

“你在套朕的話?”

“陛下不說就算了。”她其實並不在乎。

陳述白翻身側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今日陪太後用膳時,太後提起充盈後宮的事,他沒有同往常一樣沉下臉,一來是太後因他受傷,二來是年歲已經不小了,沒有子嗣無法堵住那些老臣的嘴。

殊麗,你願意為朕生孩子嗎?

他沒有直接問出口,一來彆扭,二來有不得不考慮的外因。

殊麗不知他心中所想,一邊撫著他的臉,一邊盯著外麵的貓窩,忽而一笑,“小巴剛飛過去,就被老小伴兒拍開了。”

小巴是殊麗給巴哥起的名字。

一貓一鳥打鬨的場景並不是第一次見,陳述白興趣缺缺,掐住殊麗的腰肢,讓她把注意力放回他的身上。

與她在一起時,總覺得她是不走心的,甚至很多時候都是敷衍的,敢敷衍天子可不是小事,可自己舍不得罰她。

“會唱歌嗎?”

殊麗一囧,“不會,我給陛下講個故事吧。”

接著,她講起了昨晚的夢境,隻是將故事的主人公換成了甲乙丙。

講到最後,殊麗有些口渴,敷衍了事道:“後來,女子逃走了,逃到天涯海角,兩個男人再也沒有找到她。曲終人散,各自安好。”

她拿過炕幾上的夜光杯,抿了一口紫紅的果汁,“陛下喜歡這個故事嗎?”

“不喜歡,若是朕,會殺了另一個男子,不給他競爭的機會。”

“......”

陳述白坐起來,看著她嘴角殘留的色澤,附身過去靠近她的唇,卻被她躲開。

沒有生慍,陳述白捧起她的臉,不錯過她的每一個表情,“想嘗嘗,不行嗎?”

不知怎地,殊麗很排斥唇齒相碰,感覺那比那件事還要親昵。

見她不願,陳述白攬在她背後的手握成拳,發出咯咯聲,隨即鬆開,沒有逼她,隻是,不%e5%90%bb嘴可以,得%e5%90%bb彆處。

咬開粉藍色裙帶,他將殊麗抱坐在腿上,雙膝搭在他腰側,讓她感受著自己的難耐。

殊麗不懂他怎會隨時來興致,蹙眉歪在他肩頭,隔著布料拉扯,在聽得一聲低吼後,身體撲在了窗子上。

見狀,宮人們快速退開,視野裡隻剩下一窩貓咪。

小貓的爪子似抓在了她那裡,有著同樣的感受。

“彆......”天還未黑,殊麗不樂意被宮人們聽見不堪入耳的聲音,“晚上、晚上行嗎?”

陳述白收縮手指,啞聲暗笑,“親一下,就放過你。”

殊麗覺得他像是被人換了芯兒,臉皮愈發的厚,可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