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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95 字 6個月前

頂,“說來可笑,他就是朕的四弟,陳斯年。”

殊麗再掩飾不住驚訝,難怪那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是來自天子,而非元佑。如此想來,她又疑惑起來,陳斯年跟元佑很像,天子也跟元佑很像,究竟是為何?

沒容她細想,臉頰忽然傳來一抹溫涼。

她轉頭時,下巴被人高高抬起,眼前被一道暗影籠罩。

陳述白低頭%e5%90%bb上她額頭,喉嚨發出輕笑,“你居首功。”

天子是在斬斷她與任何男子的來往吧,所謂殺人誅心。

殊麗避開他的觸碰,認真道:“陛下讓奴婢情何以堪,請彆再說下去了。奴婢之所以將他的事如實稟告,是不想江山國祚受到威脅,但從私情上,奴婢是愧疚的。”

“殊麗。”

“嗯?”

陳述白扣住她的後腦勺,拉近彼此距離,“若你這樣想,那些虧欠由朕來還,但朕不許你再為他人分心,更不許你心裡裝著他人。”

“奴婢沒有。”

“沒有嗎?”陳述白哂笑,那元佑又算什麼?可他沒有問出口,隻是不想再從殊麗嘴裡聽見其他男子的名字,即便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彆再自稱奴婢了。”他用拇指撫挲她的臉,“以後用你我相稱。”

殊麗不懂他對她的態度怎地突然轉變,就因為溫存了幾次,覺得該對她好一點?

“陛下這樣,奴婢不習慣。”

冰冷的人忽然有了溫度,總給人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殊麗看不透陳述白,不願再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朕想對你好。”

“奴婢惶恐。”

“說了,彆再稱奴婢。”

察覺到他的認真,殊麗扯扯嘴角,“我惶恐。”

陳述白被她認真又孬氣的模樣逗笑,笑得%e8%83%b8膛微顫,“惶恐就惶恐,慢慢就適應了。朕做皇子時,也很惶恐,怕皇兄突起殺心,怕父皇突懷戒備,後來呢,不也適應了。”

皇家無父子,殊麗理解他的惶恐,卻無法消化自己的那份。

“陛下,你能滿足.....我一個心願嗎?”

“說說看。”

“永遠不要拿我身邊人做威脅。”

自懂事起,很多人都跟他提過要求,卻從未有人跟他提過這種要求,陳述白心知她的後怕,無非是上次利用木桃和晚娘做威脅,逼她放棄提前出宮的念頭,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好,朕答應你。”

殊麗眼眸雪亮,迎月而笑,笑靨多了幾許真誠,“天子金口玉言,不可反悔。”

越來越得寸進尺了,陳述白掐住她的臉蛋,看她軟蛋似的,還是心軟下來,抱著她躍下屋頂,走進燕寢,將那把奚琴留在了月光裡。

殊麗被放在了純白絨毯上,絨毯每日更換,保持雪白不染纖塵,很襯殊麗的膚色,尤其是褰儘衣衫時。

腳踝上的金鈴鐺沿著流暢的腰線向上,掛在了陳述白的寬肩上,連女子浮動的氣息都能影響鈴鐺的聲響。

殊麗抓緊絨毯,恨不能拽出絲線,“慢點,慢點......”

她月事六七日,陳述白卻像是餓了半年之久,一時難以自控,將人欺負的泣不成聲。

前十七年的眼淚,都沒有這段時日流淌得多。

他孜孜不倦,沉溺於她的溫柔,漸漸淪陷了理智,將最粗野的一麵淋漓儘展。

五六次後,殊麗捂住心口,感覺這裡都快碎了。

倏地,腳踝又是一緊,她驚恐地蹬了蹬,眸中晶瑩,恨不能罵出聲。

狗皇帝,沒完沒了!

次日休沐,殊麗忍著不適坐起身時,錦衾自肩頭滑落,雪白的肩上大片的紫紅觸目驚心,足見昨夜的瘋狂。

身側空蕩蕩的,早已涼了枕被,可凹陷的痕跡尚在。

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長發,殊麗赤腳站在絨毯上,卻因雙膝無力差點跌倒,幸扶住了一側床柱。

禦貓哧溜過來,不停蹭著她腳踝的金鈴鐺,殊麗這才想起好些日子沒見到它了。

“老夥計,你去哪裡了?”撈起胖成球的禦貓,殊麗眉眼含笑,抱著它坐在床邊軟塌上。

日光伴著秋風徐徐吹入窗縫,帶來絲絲沁涼,殊麗抱緊禦貓取暖,巴掌大的臉蛋埋在禦貓厚實的毛發中。

可抱著抱著,她察覺出異常,禦貓肚子大了不少。

“懷上了?”殊麗將它放在塌上,摸了摸它的肚皮,驚喜又詫異,禦前沒有小公貓呀,不會是野貓吧......

集宮人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禦貓,竟找了個“野小夥”,想想都有趣,殊麗抱著它蹭了蹭臉,“等你主子知道了,會不會罰你?”

“喵~”禦貓叫了叫,炸起了毛。

這時,陳述白敞著中衣走出來,肌理分明的%e8%83%b8膛在衣襟開合中若隱若現,“嘀咕什麼呢?”

他走到塌前,極為自然地攬住殊麗,蹭了蹭她的側額,臉上還沾著水珠,順著下頜滴在了殊麗的手背上。

有那麼一瞬間,殊麗承認自己心跳漏了半拍,可也僅僅那麼一瞬,沒有掀起太大的波瀾,“老小伴兒回來了。”

這是殊麗偷偷給禦貓起的名字,她一邊抓揉禦貓的腦袋,一邊仰頭解釋。

日光照在她的半邊臉上,白裡透粉,瞳光淺漾,連耳尖都呈現出漂亮的玫紅,美得綺粲玓瓅,深深映入男人的眼中。

陳述白的目光沒有落在禦貓上,附身在她眼尾輕輕落下一%e5%90%bb,沒有任何旖旎,仿若在親%e5%90%bb聖潔的雲。

殊麗不知他今日是心情好還是不太忙,總之是不正常的。

“喵~”

禦貓不怕陳述白,還喜歡翻著肚皮衝他撒嬌,大大的肚子自然引起了陳述白的注意。

劍眉微微一攏,他麵無表情地問道:“在哪裡懷的?”

難怪前些日子總是亂叫,後來就消失了影蹤。

殊麗丈量著貓咪的肚圍,笑道:“可能是野貓,陛下會讓它生下來嗎?”

陳述白也是第一次養貓,又沒時間與它交流互動,都是殊麗和馮連寬在照顧,“會是雜種的。”

輕輕一句話,不知觸碰到了殊麗哪根心弦,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若自己無意懷了龍子,也會被說成是雜種嗎?

雖然不會有懷上的可能,但她莫名覺得刺耳。

陳述白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走到屏折前更換了一套常服,係好腰封時,稍稍探過身,“以後你在燕寢放些更換的衣裙。”

殊麗沒有聽進去,還在一下下輕撫禦貓的肚子。

前半晌,陳述白批閱了大量奏折,臨到晌午時,帶著殊麗去往皇家馬廄,選了一匹白馬。

“會騎嗎?”他翻身上馬後,朝殊麗伸出手,“踩著馬鐙上來。”

殊麗照做,握住他伸來的手,踩著馬鐙跨坐在馬鞍上。

有些硌腿。

“新換的馬鞍,會有些硌。”陳述白自身後擁住她,拿起韁繩,一夾馬腹,馬匹噠噠地小跑起來,沒有雜絲的鬃毛和馬尾甩來甩去,在青青草地上靚麗耀眼。

帝王的坐騎都是馬中翹楚,何況是他的枕邊人,肯定會是鐘鳴鼎食之家的閨秀。

殊麗雙手無助地扶住馬鞍,心思飄遠,感覺這份寵愛虛無縹緲,經不起日照。她更喜歡踏實的日子,哪怕苦一些、累一些,卻是自己撐起的天地。

察覺到懷裡的人兒不專心,陳述白以為她今日不喜騎馬,沒有不悅,帶著她去往校場。

“喜歡投壺嗎?”

女子一般都會喜歡吧,他略略地想,完全沒察覺自己在刻意討好她。▂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殊麗興致缺缺,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喜歡。”

兩人來到投壺場地,因秋風作祟,殊麗投了幾次也沒有投進,“風太大了。”

月白的鬥篷在她肩上獵獵拂動,發梢也被吹亂,足見場地的風有多大。

陳述白笑笑,拉著她站遠了些,叫人取來弓箭,貼在她耳邊道:“投不進去就賴風?”

殊麗縮縮脖子,總感覺兩人親密的越了雷池,可主動權在他,沒有她喊停的份兒。

陳述白握住她的手拉開弓身,直指壺嘴,卻在鬆弦前,斜舉弓箭,指向天空的雲朵。

下一瞬,箭矢離弦,斜射入空,呈弧形射入壺嘴。

殊麗驚歎一聲“好箭法”,扭頭看向身後的男人,耳朵無意中擦過了他的唇。

陳述白毫不客氣地咬了一下她泛紅的耳廓,還用舌尖刮了一下,這才將弓扔回侍衛手裡,帶著殊麗去往其他場地。

軍營那邊開始午休,有詩情的上將軍正帶著十來個儒將坐在開滿桂花的小園中“頂針續麻”。

所謂頂針續麻,就是成語或詩文的接龍,以尾字為首字,接替下去。

幾人正接得酣暢,忽見杏黃垂簾華蓋緩緩移來,下麵還有兩道身形,將領們立馬起身行禮,高呼萬歲。

陳述白在軍營中比在朝堂之中溫和許多,麵上會帶著三分笑,“在玩什麼?”

上將軍笑道:“回陛下,末將等在進行頂針續麻,陛下要不要......一起?”

站在華蓋之外的馮姬捂嘴偷笑:“上將軍若是邀了陛下,不就隻有輸的份兒。”

大雍將士驍勇強悍,哪裡聽得了“輸”這個字,不過因為麵前的人是天子,他們沒有覺得被冒犯。

陳述白能感受到將士們的執著和熱忱,微抬衣袂,“你們繼續。”

眾人互視幾眼,上將軍先邀請了馮連寬,又覷了一眼華蓋下的女子,心知她是尚衣監的掌印,“這位尚宮要不要參與?”

殊麗忙搖頭,她腹中那點墨水,跟人比試起來,無疑是嘩眾取寵。

這也是殊麗第一次生出想要用功讀書的念頭,不過,她在宮人裡算是墨水多的,至少在做宮學生時,從來沒有偷過懶。

接龍開始,殊麗站在陳述白身後認真聽著,覺得這些成語或詩文她也能接上一些,原來,並不很難,隻是沒有信心。

雙手不自覺攥住衣裙,欲欲躍試的勝負欲開始作祟,甚至在一人卡殼時,她還吐出了一句詩,因聲音太小,隻有前麵的陳述白聽清了。

回去的路上,陳述白屏退宮人,帶著殊麗漫步在扶桑花海中。

姹紫嫣紅的扶桑葳蕤繁盛,向陽而生。殊麗蹲下來,凝著星狀花瓣,在腦海裡形成了一張槿豔滿園的花田圖。

她睇著花,陳述白睇著她,很想將她變成指尖嬌花,簪於發髻,或藏於衣襟。

“很喜歡?”

殊麗脫口而出:“奴婢更喜歡月季。”

“說了,彆自稱奴婢。”陳述白拉起她,趁著四下空寂,拍了拍她的後麵,“不乖。”

殊麗哆嗦一下,左右瞧瞧,見侍衛們遠遠守著,大著膽兒的努下鼻子,“多年的習慣不好改。”

他們似乎陷入了一場畸形的暗昧,假戲真做,不知誰會先迷失,可握有主動權的一方不叫停,被迫承受的一方隻有配合的份兒。

知殊麗喜歡月季,陳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