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磋磨,於是拿起散落的裙帶,蒙在他唇上,主動啄了一下。
這般姿態,給人一種拿喬感,可陳述白溺迷在她的柔情中,也就沒有計較,由著她了。
大手桎梏她的背,將人放倒在塌上,隔著輕紗,感受不一樣的溫柔。
殊麗以為他會信守承諾,一個%e5%90%bb換一個時辰,可她太天真,陳述白不但沒有放過她,還用裙帶綁住了她的手腳,就那麼晃悠起名貴的烏木美人榻。
巴哥飛回來,好學至極,模仿起殊麗的聲音。
一聲聲托著尾音的“唔”......
陳述白一條腿立在地上,另一條腿跪在塌上,沉浸在雙重曼妙之聲中……
金風送涼韻,尚衣監又開始趕製起貴人們的冬衣,木桃的傷也已痊愈,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無憂模樣。
晚娘站在樹下,看著木桃忙前忙後的身影,感慨不已,她們的無憂,都是殊麗用自己換來的。
再過一個秋末和嚴冬,她就要離宮了,雖雀躍也迷茫,不知能以什麼本事謀求生計。
聽完她的傾訴,殊麗拍拍她的手,“姐姐放心,有我一碗粥喝,就不會餓著你。”
晚娘抱了抱她,“有你在,我還是能喘上一口氣兒的。”
殊麗略顯俏皮地揚起唇,道了聲“那是”,又低頭刺繡了。
馮姬從外麵走進大堂,尋摸一圈,找到坐在角落的殊麗,“姑姑,齊王回宮探望太後了,大總管讓小奴給你提個醒。”
齊王......
殊麗蹙眉,顯然不願再見這個人。不過,太後護駕受傷,作為親生子,怎麼也要回來一趟。
“多謝小公公和大總管提醒,我會注意的。”
馮姬離開後,晚娘扒拉扒拉殊麗的肩,“這兩個馮公公對你不錯啊。”
“是啊,”殊麗心裡感激,嘴上淺笑,“他們幫了我很多忙。”
沒有將馮姬和馮連寬的恩情施壓給晚娘,他們雖間接幫過晚娘,卻是看在她的情分上,還需她來報答。
下值後,殊麗按著兩人的提醒躲在自己房內沒有出去,就是為了避開與齊王的一切接觸。今日不需她守夜,可以跟繡女們一起涮鍋子,不失為一件趣事。
她們有自己的小菜園,很小一塊,必須積攢許久才夠得上一頓素火鍋。
她們用辣椒煸出油,再兌以牛%e4%b9%b3和佐料彙成湯汁,簡單又美味。
開鍋後,眾人爭搶起來,一點兒不客氣,吃得倍兒香。
殊麗和眾人碰個杯,“我吃飽了,去外麵消消食。”
說著,她獨自走出耳房,坐在樹下的秋千上。
深秋蕭瑟,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閉眼晃起秋千,不多時,聽見一聲咳嗽,轉眸看去,神情一凜。
“齊王殿下。”
一身鮮豔繡服的齊王站在不遠處,抬手笑了下,“好久不見。”
此人雖可惡,但禮節不能少,殊麗起身福福身子,算是見禮了,麵上淡如雲。
今時不同往日,殊麗不止是禦前紅人,還成了天子的枕邊人,齊王得了教訓,不敢再對她生出非分之想,更不敢行輕薄之舉。
“本王過來不為那事,你彆緊張。”
被貶去貧瘠之地倒是讓他穩重不少,至少不再浪蕩沒正形兒了。也是,在看透了天子翻臉不認人的狠辣本性後,哪還敢任性放肆。
“殿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齊王左右瞄了瞄,上前半步,極快地鞠了一躬,“以前是本王不懂事,多有冒犯,還望姑姑見諒,彆再計較。”
計較?她一個宮女,如何能與高高在上的親王計較?
殊麗笑笑,沒什麼溫度,“王爺抬舉奴婢了,奴婢怎敢放在心上。”
“不不不。”齊王趕忙擺手,“能得聖寵,何必自貶。”
如此謙虛唯諾的齊王讓殊麗感到陌生,莫不是被天子訓斥了,特意過來道歉,卻又抹不開臉麵,所以說得隱晦?
除此之外,殊麗再找不到能夠解釋齊王異常行為的理由了。
“奴婢聽懂了,王爺若沒彆的事,就請回吧。”
齊王笑著點點頭,轉身之際眼眸一沉,若非天子暗示,他才不會低頭給一個宮婢認錯!
不過她也算通透,懂得給自己留後路,沒有恃寵而驕。
既做了天子的女人,他不會再起歪心思,美/色在性命麵前不值一文。
走出一段路後,迎麵遇見身穿鎧甲的煜王。
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多年未見,毫無感情可言。
“呦,這不是五弟麼!不是說你要出家修行,是吃不了苦頭還俗了嗎?”
煜王最近長高不少,比齊王矮了一個拇指,不過他年紀小,照這個勢頭來看,要不了兩年就能趕上齊王。
五個兄弟都是身量頎長的,即便煜王還沒有長起來,在同齡人中也算是高挑的,可齊王每次都拿他的身高取樂,在宴會上還會喊他小矮子,煜王耿耿於懷多年,看這個兄長也是哪哪兒不順眼。
“三皇兄是從尚衣監出來的,不會是去賠禮道歉的吧?”
齊王在宮中那點荒唐事早已傳開,不是秘密。
煜王冷著一張臉譏誚,像是在述說一件尋常事,不帶感情,可越是這樣越讓齊王覺得難堪。
看他還是一副修行人的自律模樣,齊王起了作弄的心思,笑著攬住他的肩,“兄弟見麵,彆聊煞風景的,走,為兄帶你出宮轉轉,見識些新鮮的。”
對於尋花問柳之徒而言,新鮮的等於花樓裡新進的姑娘,煜王撇開他的手,冰冷冷道:“沒興趣,皇兄剛受罰不久,不該好好反省,潔身自好麼。女子香固然美好,但越美好越有毒。”
被一個雛雞少年教訓,齊王臉上頓覺無光,不過他無光的糗事多了,也不在意再來一樁,“為兄跟你逗笑呢,瞧你臉拉的,快到地上了。”
“一點兒不好笑。”
煜王繞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徑自去往尚衣監,找到了木桃。
“衣服劃破了,幫我補一下。”
木桃吃得腮幫鼓鼓,不解地瞪大眼睛,“殿下衣服破了,去找近侍,找奴婢乾嘛?”
再說,堂堂一個親王,還能沒有更換的衣裳?
煜王不管那個,脫下外衫扔在木桃腦袋上,恨鐵不成鋼道:“我一心把你贖出宮,想著跟你表現得親密些,也好做給陛下看,你倒好,當我倒貼嗎?”
“......”
真是用心良苦,木桃點頭如搗蒜,“殿下先說明緣由,奴婢不就明白了嘛。”
“呆頭鳥。”
“我不是!”木桃一生氣一跺腳,直接用了“我”,隨即反應過來,弱了氣勢,“奴婢才不是呆頭鳥。”
煜王哼一聲,“明早我來取,你夜裡加緊縫補,記得縫補得細致些,我可不想被將士們嘲笑。”
說完,少年扭頭就走,才不想再搭理笨宮女。
看見坐在秋千上的殊麗,他挺著身板走過去,“西廠馬上就要被取締了,取而代之的是綺衣衛,我替你報仇了。”
說完,也不等殊麗反應,大步離去。
望著少年的背影,殊麗心裡暖融融的,她想自己會永遠記住這一幕,有一個少年,投桃報李,冷中帶暖。
**
次日出宮探望陳呦鳴,殊麗無意中提起想替晚娘看間店鋪,再請個麵點師傅,做些早點生意。等自己出宮後,再與晚娘一起另謀出路,去外地開間繡坊什麼的。
陳呦鳴閒得發慌,拉起她道:“走,我陪你去街麵上看看。”
論雷厲風行,陳呦鳴是當仁不讓,而且她頭腦清晰,腦袋裡像是有個算盤,與出兌的東家還價時,就能把利弊算得明明白白,令東家瞠目結舌。
“兄台是做什麼的?”
一身男裝打扮、貼小胡子的陳呦鳴轉了轉手裡的折扇,“給我夫人打雜的,我說的不算,還要夫人做主。”
被稱為“夫人”的殊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剛說的價錢,你覺得如何?若是不行,那就算了,附近出兌的門店不少,我們有的選。”_思_兔_網_
兩人一唱一和,東家搖了搖頭,“壓價太低了,怎麼也得再加二十兩,要不然我就自己開店賣早點算了。”
陳呦鳴摟住殊麗的肩,搖了搖手裡的扇子,“那行吧,咱們去對麵那家還還價,就把鋪子開在你家對麵,搶你生意。”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極重,愣是把東家逗笑了。
“兩位請留步!”
簽好契約,殊麗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銀票,感覺完成了一件大事。
並肩走在街上時,陳呦鳴斜眼道:“黃金地段,這可不是小數目,你對朋友可真大方,得耗掉你一半的積攢吧。”
宮人的確能積攢不少錢兩,尤其是禦前的宮人,可積攢再多,也是拿命換來的,能做到如此大方的,屬實少見。
“朋友不多,就那麼兩個,大方一點又何妨?”殊麗疊好房契,報以一笑,“多謝。”
陳呦鳴摸摸胡子,“一句多謝就夠了?”
“那,我請客。”
“我不是這個意思。”厚臉皮的陳呦鳴罕見的紅了臉,揚揚下巴故作瀟灑,“你的朋友裡,能不能算我一個?”
殊麗詫異,這個皇女真的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反而與她極為投緣,“若你不嫌棄我的身份,我自然樂意。”
“怎麼會,英雄不問出處。”
黃葉染霜的時節,到處透著蕭瑟,可陳呦鳴眼底的晶亮讓殊麗感受到尊重和欣賞。
兩人慢慢走著,相談甚歡。
“我比你大三歲,你叫我姐姐吧。”
殊麗大方喚道:“呦鳴姐姐。”
陳呦鳴翹起嘴角,“我三月出生,你呢?”
在宮中蹉跎多年,殊麗都快忘記自己的出生時辰了,“十月。”
再有幾日,就是她十八歲的生辰了。
將陳呦鳴送回府,殊麗剛要乘車回宮,忽然被巷口竄出來的一道身影攔下。
“以漁,你怎麼在這兒啊?”
突然出現的元利康,令殊麗厭煩不已,沒等她攆人,車夫和侍衛就亮出了佩刀,“貴人出行,閒雜人等退避。”
貴人,退避?
元利康覺得無比刺耳,一瘸一拐走到殊麗麵前,“我和你們這位貴人可是親戚,你們要當著她的麵殺我不成?”
不願讓人看了笑話,殊麗示意車夫等人稍稍退開,隨後看向元利康,“找我有事?”
“偶然遇見。”
元利康手裡還提著吃食,確實不像跟蹤而來,不過,若他是跟蹤而來,侍衛們真有了滅口的理由。
“下次遇見,不必特意過來打招呼,咱們不熟。”殊麗眉眼淡淡,疏離又不近人情。
元利康暗自撇撇嘴,麵上笑得燦爛,“你來宋老太師的府邸作甚?剛剛那個年輕男子是何人?”
問話時,他眼中忽閃精光,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足以拿捏住殊麗。
殊麗嘴角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