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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54 字 6個月前

這般磋磨,於是拿起散落的裙帶,蒙在他唇上,主動啄了一下。

這般姿態,給人一種拿喬感,可陳述白溺迷在她的柔情中,也就沒有計較,由著她了。

大手桎梏她的背,將人放倒在塌上,隔著輕紗,感受不一樣的溫柔。

殊麗以為他會信守承諾,一個%e5%90%bb換一個時辰,可她太天真,陳述白不但沒有放過她,還用裙帶綁住了她的手腳,就那麼晃悠起名貴的烏木美人榻。

巴哥飛回來,好學至極,模仿起殊麗的聲音。

一聲聲托著尾音的“唔”......

陳述白一條腿立在地上,另一條腿跪在塌上,沉浸在雙重曼妙之聲中……

金風送涼韻,尚衣監又開始趕製起貴人們的冬衣,木桃的傷也已痊愈,又恢複了嘻嘻哈哈的無憂模樣。

晚娘站在樹下,看著木桃忙前忙後的身影,感慨不已,她們的無憂,都是殊麗用自己換來的。

再過一個秋末和嚴冬,她就要離宮了,雖雀躍也迷茫,不知能以什麼本事謀求生計。

聽完她的傾訴,殊麗拍拍她的手,“姐姐放心,有我一碗粥喝,就不會餓著你。”

晚娘抱了抱她,“有你在,我還是能喘上一口氣兒的。”

殊麗略顯俏皮地揚起唇,道了聲“那是”,又低頭刺繡了。

馮姬從外麵走進大堂,尋摸一圈,找到坐在角落的殊麗,“姑姑,齊王回宮探望太後了,大總管讓小奴給你提個醒。”

齊王......

殊麗蹙眉,顯然不願再見這個人。不過,太後護駕受傷,作為親生子,怎麼也要回來一趟。

“多謝小公公和大總管提醒,我會注意的。”

馮姬離開後,晚娘扒拉扒拉殊麗的肩,“這兩個馮公公對你不錯啊。”

“是啊,”殊麗心裡感激,嘴上淺笑,“他們幫了我很多忙。”

沒有將馮姬和馮連寬的恩情施壓給晚娘,他們雖間接幫過晚娘,卻是看在她的情分上,還需她來報答。

下值後,殊麗按著兩人的提醒躲在自己房內沒有出去,就是為了避開與齊王的一切接觸。今日不需她守夜,可以跟繡女們一起涮鍋子,不失為一件趣事。

她們有自己的小菜園,很小一塊,必須積攢許久才夠得上一頓素火鍋。

她們用辣椒煸出油,再兌以牛%e4%b9%b3和佐料彙成湯汁,簡單又美味。

開鍋後,眾人爭搶起來,一點兒不客氣,吃得倍兒香。

殊麗和眾人碰個杯,“我吃飽了,去外麵消消食。”

說著,她獨自走出耳房,坐在樹下的秋千上。

深秋蕭瑟,她攏了攏身上的鬥篷,閉眼晃起秋千,不多時,聽見一聲咳嗽,轉眸看去,神情一凜。

“齊王殿下。”

一身鮮豔繡服的齊王站在不遠處,抬手笑了下,“好久不見。”

此人雖可惡,但禮節不能少,殊麗起身福福身子,算是見禮了,麵上淡如雲。

今時不同往日,殊麗不止是禦前紅人,還成了天子的枕邊人,齊王得了教訓,不敢再對她生出非分之想,更不敢行輕薄之舉。

“本王過來不為那事,你彆緊張。”

被貶去貧瘠之地倒是讓他穩重不少,至少不再浪蕩沒正形兒了。也是,在看透了天子翻臉不認人的狠辣本性後,哪還敢任性放肆。

“殿下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齊王左右瞄了瞄,上前半步,極快地鞠了一躬,“以前是本王不懂事,多有冒犯,還望姑姑見諒,彆再計較。”

計較?她一個宮女,如何能與高高在上的親王計較?

殊麗笑笑,沒什麼溫度,“王爺抬舉奴婢了,奴婢怎敢放在心上。”

“不不不。”齊王趕忙擺手,“能得聖寵,何必自貶。”

如此謙虛唯諾的齊王讓殊麗感到陌生,莫不是被天子訓斥了,特意過來道歉,卻又抹不開臉麵,所以說得隱晦?

除此之外,殊麗再找不到能夠解釋齊王異常行為的理由了。

“奴婢聽懂了,王爺若沒彆的事,就請回吧。”

齊王笑著點點頭,轉身之際眼眸一沉,若非天子暗示,他才不會低頭給一個宮婢認錯!

不過她也算通透,懂得給自己留後路,沒有恃寵而驕。

既做了天子的女人,他不會再起歪心思,美/色在性命麵前不值一文。

走出一段路後,迎麵遇見身穿鎧甲的煜王。

兩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多年未見,毫無感情可言。

“呦,這不是五弟麼!不是說你要出家修行,是吃不了苦頭還俗了嗎?”

煜王最近長高不少,比齊王矮了一個拇指,不過他年紀小,照這個勢頭來看,要不了兩年就能趕上齊王。

五個兄弟都是身量頎長的,即便煜王還沒有長起來,在同齡人中也算是高挑的,可齊王每次都拿他的身高取樂,在宴會上還會喊他小矮子,煜王耿耿於懷多年,看這個兄長也是哪哪兒不順眼。

“三皇兄是從尚衣監出來的,不會是去賠禮道歉的吧?”

齊王在宮中那點荒唐事早已傳開,不是秘密。

煜王冷著一張臉譏誚,像是在述說一件尋常事,不帶感情,可越是這樣越讓齊王覺得難堪。

看他還是一副修行人的自律模樣,齊王起了作弄的心思,笑著攬住他的肩,“兄弟見麵,彆聊煞風景的,走,為兄帶你出宮轉轉,見識些新鮮的。”

對於尋花問柳之徒而言,新鮮的等於花樓裡新進的姑娘,煜王撇開他的手,冰冷冷道:“沒興趣,皇兄剛受罰不久,不該好好反省,潔身自好麼。女子香固然美好,但越美好越有毒。”

被一個雛雞少年教訓,齊王臉上頓覺無光,不過他無光的糗事多了,也不在意再來一樁,“為兄跟你逗笑呢,瞧你臉拉的,快到地上了。”

“一點兒不好笑。”

煜王繞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徑自去往尚衣監,找到了木桃。

“衣服劃破了,幫我補一下。”

木桃吃得腮幫鼓鼓,不解地瞪大眼睛,“殿下衣服破了,去找近侍,找奴婢乾嘛?”

再說,堂堂一個親王,還能沒有更換的衣裳?

煜王不管那個,脫下外衫扔在木桃腦袋上,恨鐵不成鋼道:“我一心把你贖出宮,想著跟你表現得親密些,也好做給陛下看,你倒好,當我倒貼嗎?”

“......”

真是用心良苦,木桃點頭如搗蒜,“殿下先說明緣由,奴婢不就明白了嘛。”

“呆頭鳥。”

“我不是!”木桃一生氣一跺腳,直接用了“我”,隨即反應過來,弱了氣勢,“奴婢才不是呆頭鳥。”

煜王哼一聲,“明早我來取,你夜裡加緊縫補,記得縫補得細致些,我可不想被將士們嘲笑。”

說完,少年扭頭就走,才不想再搭理笨宮女。

看見坐在秋千上的殊麗,他挺著身板走過去,“西廠馬上就要被取締了,取而代之的是綺衣衛,我替你報仇了。”

說完,也不等殊麗反應,大步離去。

望著少年的背影,殊麗心裡暖融融的,她想自己會永遠記住這一幕,有一個少年,投桃報李,冷中帶暖。

**

次日出宮探望陳呦鳴,殊麗無意中提起想替晚娘看間店鋪,再請個麵點師傅,做些早點生意。等自己出宮後,再與晚娘一起另謀出路,去外地開間繡坊什麼的。

陳呦鳴閒得發慌,拉起她道:“走,我陪你去街麵上看看。”

論雷厲風行,陳呦鳴是當仁不讓,而且她頭腦清晰,腦袋裡像是有個算盤,與出兌的東家還價時,就能把利弊算得明明白白,令東家瞠目結舌。

“兄台是做什麼的?”

一身男裝打扮、貼小胡子的陳呦鳴轉了轉手裡的折扇,“給我夫人打雜的,我說的不算,還要夫人做主。”

被稱為“夫人”的殊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剛說的價錢,你覺得如何?若是不行,那就算了,附近出兌的門店不少,我們有的選。”_思_兔_網_

兩人一唱一和,東家搖了搖頭,“壓價太低了,怎麼也得再加二十兩,要不然我就自己開店賣早點算了。”

陳呦鳴摟住殊麗的肩,搖了搖手裡的扇子,“那行吧,咱們去對麵那家還還價,就把鋪子開在你家對麵,搶你生意。”

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極重,愣是把東家逗笑了。

“兩位請留步!”

簽好契約,殊麗看了一眼桌麵上的銀票,感覺完成了一件大事。

並肩走在街上時,陳呦鳴斜眼道:“黃金地段,這可不是小數目,你對朋友可真大方,得耗掉你一半的積攢吧。”

宮人的確能積攢不少錢兩,尤其是禦前的宮人,可積攢再多,也是拿命換來的,能做到如此大方的,屬實少見。

“朋友不多,就那麼兩個,大方一點又何妨?”殊麗疊好房契,報以一笑,“多謝。”

陳呦鳴摸摸胡子,“一句多謝就夠了?”

“那,我請客。”

“我不是這個意思。”厚臉皮的陳呦鳴罕見的紅了臉,揚揚下巴故作瀟灑,“你的朋友裡,能不能算我一個?”

殊麗詫異,這個皇女真的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反而與她極為投緣,“若你不嫌棄我的身份,我自然樂意。”

“怎麼會,英雄不問出處。”

黃葉染霜的時節,到處透著蕭瑟,可陳呦鳴眼底的晶亮讓殊麗感受到尊重和欣賞。

兩人慢慢走著,相談甚歡。

“我比你大三歲,你叫我姐姐吧。”

殊麗大方喚道:“呦鳴姐姐。”

陳呦鳴翹起嘴角,“我三月出生,你呢?”

在宮中蹉跎多年,殊麗都快忘記自己的出生時辰了,“十月。”

再有幾日,就是她十八歲的生辰了。

將陳呦鳴送回府,殊麗剛要乘車回宮,忽然被巷口竄出來的一道身影攔下。

“以漁,你怎麼在這兒啊?”

突然出現的元利康,令殊麗厭煩不已,沒等她攆人,車夫和侍衛就亮出了佩刀,“貴人出行,閒雜人等退避。”

貴人,退避?

元利康覺得無比刺耳,一瘸一拐走到殊麗麵前,“我和你們這位貴人可是親戚,你們要當著她的麵殺我不成?”

不願讓人看了笑話,殊麗示意車夫等人稍稍退開,隨後看向元利康,“找我有事?”

“偶然遇見。”

元利康手裡還提著吃食,確實不像跟蹤而來,不過,若他是跟蹤而來,侍衛們真有了滅口的理由。

“下次遇見,不必特意過來打招呼,咱們不熟。”殊麗眉眼淡淡,疏離又不近人情。

元利康暗自撇撇嘴,麵上笑得燦爛,“你來宋老太師的府邸作甚?剛剛那個年輕男子是何人?”

問話時,他眼中忽閃精光,就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足以拿捏住殊麗。

殊麗嘴角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