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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38 字 6個月前

願被千刀萬剮,以解陛下心頭之氣。”

這話似乎有了一點點效果,至少陳述白從書卷上移開了視線,淡淡地看向了她。

殊麗仰著一張哭花的小臉,伸手去拽他的衣袖,卻被他避開。

巨大的身份差距,讓她意識到,能占有主動權的,從來都是他,一旦他無視她的存在,他們便是雲泥之彆。

“朕千刀萬剮你,又能出什麼氣?”陳述白拍拍被她攥皺的衣衫,目光又落回書卷上,就好像在提醒她,莫要自視甚高,“跟朕談條件,你還不夠資格,退下吧。”

譏嘲的話語句句傷人,若是換作之前,殊麗不會往心裡去,可今日不同往日,她必須照單全收。

想起之前他對自己做的種種親昵舉動,殊麗想要賭一把,賭贏了,晚娘能夠安然離宮,賭輸了......

不能賭輸!

她這人護短,絕不讓好友無助悲鳴。

眩暈感席卷而來,她忍著不適站起身,自顧自地寬衣解帶,哭腔中帶著三分笑,“夜將深,奴婢服侍陛下......就寢。”

第52章

“夜將深, 奴婢服侍陛下...就寢。”

隨著話音飄落,層疊裙擺落在腳邊,殊麗勾起地上的裙裳,與鞋襪一同扔到毛毯外。

像是有所預感, 早晚會來求這個男人, 她今日沒有穿尚宮服, 而是穿著守夜的長裙,灰綠色薄衫下, 姣好柔美的身段儘數呈現在天子淺色的鳳眸中。

身著雪白貼身襯裙的狐妖,如一縷繚繞白煙, 慢慢飄浮而來, 跪坐在了龍床上, 碰到了薄衾的被角。

膽子忒大。

陳述白冷眼看著,沒有立即阻止, 就是想要瞧瞧她到底有多大的決心, 能豁成這樣。

對於親昵的事, 除了與元佑的幾番膩纏, 以及馬車裡的承%e5%90%bb,殊麗再無經驗。

就像學習舞技,她從來不走心一樣, 侍寢這件事,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她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 要以這樣無力的方式, 去迎合天子。

本就無力, 何來變化莫測的花把式, 隻能憑借少有的見聞,去試著討好。

“陛下,夜深了......”

隨著一聲軟糯的試探,她慢慢抽去蓋在天子腰上的被子,再一點點靠了過去。

握卷的手指慢慢收緊,陳述白看著她爬上了自己的腿,似想要坐在自己的腰上。

“放肆。”

雖是斥責,可那聲線裡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搖擺,平穩的脈搏也開始了不規律的跳動。

殊麗是個倔強的,決定的事,再羞恥也會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她坐上了那截窄腰,試著抽掉男子手裡的書。

“陛下不妨看看,是書籍好看,還是奴婢好看......”

如此自戀的話,擱在平時,殊麗定然說不出口,可今日,她豁出去了,也就不再顧及臉麵,用臉麵換取好友餘生的安穩,值得了。

自嘲和苦澀源源不斷地湧來,在即將吞噬掉她的前一刻,刹時消弭,她拔去發鬟上的青玉簪,抖了抖順滑的青絲,綰成一大捧,捋在右肩,附身湊了過去,拉著陳述白的手,示意他躺下,眼底的小心翼翼快要漫出軀殼,緊張又義無反顧。

長發從肩頭垂落,落在男人的左臉上,帶著絲絲木香。

襯裙裙沿卷縮而起,露出一雙勻白的腿,殊麗抓住陳述白的手,放在上麵,顫著音兒道:“奴婢會好好服侍陛下,求陛下彆生奴婢的氣了,是奴婢不識好歹。”

那隻小手抓著大手,上下來回,果真如出洞的狐妖,誘著書生淪陷。

本就生了一張禍水臉,蓄意討好時,威力可想而知,即便是陳述白這種定力極強的人,在某個瞬間,也迷了心竅,定力逐漸土崩瓦解。

殊麗撩了一會兒,沒見到多大成效,索性趴在他身上,側耳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陛下,憐憐奴婢吧。”

她軟語相求,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細腰圓%e8%87%80的曲線,不知誰能抵擋。陳述白僵著手不動,卻還是感受到了溫香軟玉所帶來的塵欲浪濤。

有這麼一隻妖精伴在身旁,隨時有被啃噬的危險,美麗的事物,往往危險,可為何還有那麼多人甘願拜倒在一條條石榴裙下?

陳述白此刻算是感同身受,一旦虛無的欲念變得真實,人就會失控。

那隻僵硬的手慢慢動了,卻不滿於腰線之間的梭巡,不滿於被動的接受。

他坐起來,一揚衣袂,打落了杏黃的帷幔。

當緗綺綢緞落下時,殊麗再無退路。

綢裂聲細微可聞,殊麗垂下雙手,合上了卷翹的睫羽,迎合起炙燙的、強壯的軀乾。

“陛下,西廠那邊......”

陳述白勾著纖細的腰肢,搭起拱橋,卻在聽見她的請求時,冷眸一沉,“還敢利用朕?”

殊麗又惱又氣又不得不強顏歡笑,不利用他,自薦枕席還有什麼意義?真當她稀罕他嗎?

“奴婢......”她氣息不勻,攬住他的寬肩,微擰眉尖,“求您。”

雙頰泛起旖旎紅雲,雙眸含春嬌麗,雪肌沁出薄汗,她像一條躍上沙灘的魚,殘喘著、煎熬著,被潮汐來回拍打。

漂亮的蝶骨微微扇動,腰肢也跟著彎曲得更低。

就那樣,以不堪換取了好友的體麵。

曼曲連音,婉轉繞梁,如雀鳥般輾轉%e5%90%9f唱,兩個時辰不曾息鼓。

外殿,馮連寬早帶著男侍們退了出去,隻剩兩個宮女候著,隨時準備進去服侍。

兩名宮女年歲不大,低頭盯著地麵,麵紅耳赤,從不知一向端莊的殊麗姑姑會發出這種聲音,如回蕩在無儘黑暗中的鶯泣。

宮殿外,元栩被攔在月門前,並不能聽見殿中的聲音,可內寢燃著燈,侍衛卻以不著調的理由將他拒之門外,總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尋不著殊麗,又見不到天子,元栩心一橫,帶著自己的人去往西廠,卻在西廠門口被告知,晚娘和繡女們已經出獄。

是何原因讓天子下了皇命,勒令西廠放人,元栩再遲鈍也能猜到了,心卻沒有因此放鬆,反而揪得難受,可為何難受,他又說不清。

麝香繚繞的寢殿內,殊麗還被那解了禁的天子欺負,身心疲憊,嗚咽著想要擺脫,腰肢卻怎麼也掙不開。

“陛下。”

她試圖乞求,卻不見成效,那人將她一遍遍捧上雲端又拽入潭底,不知疲憊。

如雷鼓的心跳聲沒有緩和,陳述白忍著劇烈不適,置辦著沙灘上的遊魚。

殊麗被逼至床角,雙膝曲到抽筋,哭的沒了聲音。

又過了兩個時辰,天冉冉亮,如獵豹的男人才翻身睡去,留殊麗倒在床角,連手指都失了力氣。

濃烈的氣味沒有被麝香衝淡,她很想爬起來去透風,可外側的男人一動不動,她又哪敢越過高山去尋水源。

不知晨早過後自己將迎來怎樣的境遇,她隻知道晚娘和繡女們安全了。

也算沒有白走一遭。

寅時三刻,天子罕見地沒有起身,馮姬和守夜的宮女們踟躕不前,誰都不敢去屋裡叫醒天子。

殊麗忍著皮膚上的不爽利,試著喚了陳述白一聲,可男人隻是“嗯”了一個長音,再沒動靜。

借著微亮光線,殊麗稍稍湊過去,感覺他有些異樣,大著膽子探手,捂住了他的額頭。

滾燙一片。

簡直是出了奇了。

狗皇帝發熱了。

金鑾殿內,隨著馮連寬一句“陛下龍體抱恙,朝事由內閣代之”,推掉了每日的早朝。﹌思﹌兔﹌網﹌

文武百官們擠破腦袋也想去燕寢問安,唯有元栩僵在漢白玉階梯前,木木地移動著腳步,沒有跟風去問候,也沒有與人竊語,而是安靜地回了六部衙門。

太醫院的十三名禦醫全部守在燕寢內,討論著天子的病症。

是心悸引起的高熱,還是初嘗雨露啊?

眾人討論不出個結果,被陳述白一句“滾”轟了出去。

男人冷著一張臉,由馮連寬喂著湯藥。

馮連寬笑而不語,一勺勺遞過去,心裡明鏡,天子這是惱羞成怒了。

烏木軟塌上,殊麗穿戴整齊,肩上披著一件龍袍,安靜地接過馮姬遞上的湯藥。

兩種湯藥,不用問也知,一個養身,一個避子,效用相差甚遠。

她心裡沒有難過,左右不過是一場露水交易,她要自己的人清白走出牢獄,他要的是新鮮和快意,互利互用,沒什麼好矯情的,隻是她連走路的力氣都被抽走,整個人渾渾噩噩,很想蒙上被子大睡一場。

將藥碗放在托盤上,她迎上馮姬關切的目光,柔柔一笑,示意自己很好。

馮姬端著托盤退了出去,接著,馮連寬也端著藥碗離開。

殿內又剩下他二人,稍許,陳述白撩起眼皮,淡淡問道:“可有不適?”

殊麗彎唇,“奴婢很好,多謝陛下關心。”

她很想問,自己可以回去了麼,可他不發話,她不好開口,有種過河拆橋的嫌疑。

其實,她不覺得自己虧,畢竟,陳述白生了一副頂好頂好的皮囊,年輕強壯,比各大戲班的台柱子還要冠絕俊美,若非他不知饜足所求無度,她也能從床笫上嘗到一點點無法言語的甜頭。

這麼想來,她沒那麼難受了。

“朕讓馮姬送你回去,這幾日可不上值,在屋裡養著吧。”

“多謝陛下。”

“三日後過來守夜。”

殊麗怔了下,那是不是意味著,除了守夜,她還要再經曆一次所取無度的磨礪?

能說不嗎?

殊麗侍寢的消息被封鎖個徹底,除了當晚在燕寢的宮人外,幾乎無人再知曉,不過,司禮監賞了尚衣監不少好物,讓有心人起了疑心,但有一點無可置疑,殊麗又恢複隆寵了。

最煩鬱的人莫過於地牢裡的禾韻,她盼了幾日,卻沒有盼來獄卒所謂的“移花接木”,反而見到了一身綾羅的殊麗。

殊麗不是個落井下石的人,但麵對禾韻,真的想將她按在地上反複磋磨,讓她感受晚娘的無助。

“你就慶幸晚娘無事,否則,我會讓你經曆跟她一樣的痛苦。”掐住禾韻的下頷,殊麗厭惡道。

禾韻淒笑,臉上猙獰又癲狂,“晚娘有沒有事,乾本姑娘屁事?你想報複我,非得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敗者為寇,我落在你手上,殺剮隨意,給個痛快吧!”

殊麗回以一笑,帶著寒徹骨的疏冷,“給你個痛快豈不便宜了你,你會出獄,還會被分配到浣衣局,洗一輩子衣裳,洗到手腳生瘡,皮膚粗糙,還沒人給你醫治養護,那些婆子們還會落井下石,會讓你痛不欲生,禾韻,好好去體驗真正的煉獄吧。”

說完,她甩開禾韻的臉,接過馮姬遞上的帕子擦手,眉眼蓄著無形的冰霜,不近人情。

有那麼一刹,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