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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400 字 6個月前

禦貓叫了一聲,翻身露出肚皮,在殊麗懷裡拱來拱去。

殊麗笑了笑,擼了擼它的毛,“想我了?”

“喵~”

這時,馮姬遞上一身嶄新衣裙,“姑姑,這是陛下讓你更換的。”

殊麗不解地接過新衣,發現是一套古香緞的紅裙,以她的宮婢身份,是不可以穿紅色的,哪怕是與紅色沾邊的玫紅、霞紅、棗紅都不行。

天子是何意?

沒敢忤逆聖意,殊麗起身淨手,站在屏折後更換了那身裙裝。

中腰設計的襯裙,很顯線條,上衣是一件連枝紋的對襟寬袖衫,下擺綴了一層百褶薄紗,富有層次感。

來到銅鏡前,看著珠翠羅綺的女子,殊麗恍惚一下,有些認不出自己。

紅裙,將她襯得肌膚奶白,儀態萬方。

而令她更想不到的是,珠簾外忽然走來一人,嵌入銅鏡中,一步步朝她逼近。

許久不見,陌生感席卷而來,殊麗欲轉身行禮,卻被驀地按在銅鏡上。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殊麗心跳如雷,深知天子醉了酒,“陛下......”

陳述白一手按著她的背,迫使她側臉貼在鏡麵上,另一隻手掏出一支金步搖,斜插在她半綰的發髻上,目光在她身上睃巡,不錯過任何一道靚麗景致。

殊麗生得漂亮,出水芙蓉,如今一身紅裙金飾,更是美得傾國傾城。

“極美。”

陳述白鬆開她,看著她轉過身跪在地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萬歲。”

行此大禮,是為久彆重逢,還是在刻意縮小存在感?

陳述白扶起她,凝睇她漂亮的眉眼和頰邊泛起的紅韻,“許久不見,怎麼還怯懦了?路上沒跟元佑學到欺負人的本領,不是白出去一趟。”

“奴婢學不來元大人的本事。”殊麗低頭,感覺天子的語氣比之以往溫和不少,是錯覺嗎?在審訊宣王的節骨眼上,他怎麼變得溫和?

在替元佑講好話啊,陳述白像是脫離了元佑的另一重靈魂,透著叫人看不透的淡笑,“跟朕過來。”

他牽起殊麗的手,走向湢浴。

殊麗嘴角一平,有些抗拒地跟了上去,可還沒等走到湢浴門口,麵前的天子忽然掉轉腳步,帶著她走向龍床,坐在了龍床邊。

緗綺紗帷半垂,平添一絲曖然,陳述白拉過她,慢慢撫上她的臉,“回宮這些時日,都在做什麼?”

殊麗如實回答起他的問話,儘量忽視流連在臉側的大手。

那手看似如玉,實則指腹上全是老繭,一下下磨蹭著嬌嫩的肌膚。

“為朕繡龍袍?”

“是。”

陳述白垂下手,撚了撚指腹的溫滑,龍顏和悅,和悅的叫殊麗膽戰心驚。

天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即便是對她生出情/欲時,也不見這般和悅,怎會在多日不見後,露出刻意營造的溫和皮相?甚至有種在刻意討好她的感覺。

“陛下要傳宵夜嗎?”

“好。”

殊麗快速起身走到珠簾前,吩咐了幾句,很快,宮人們端著各色小吃走進來,放在棋桌旁的食幾上,低頭退了出去,全程,沒有人踩到白絨毛毯,都知道這張毯子是為殊麗專設的。

天子不主動過去,殊麗隻好端起解酒湯走過來,雙手捧到男人麵前,“陛下先暖暖胃。”

陳述白接過,幾口飲下,又看她端來一盤豆%e4%b9%b3糕,撚起喂到他嘴邊。

照舊是順著她咬了一口,可豆%e4%b9%b3有些膩,他不是很喜歡。

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殊麗轉身去取其他小吃,卻被扼住小臂拽了回來。

陳述白拿起一塊豆%e4%b9%b3糕,遞到她嘴邊,“你也嘗嘗。”

殊麗被迫張開嘴,咬了一口,豆%e4%b9%b3入口即化,濃香綿密,更適合喜甜的人食用,吃了一整塊,很想吃顆解膩的酸果。

罕見的心有靈犀,陳述白竟主動開口,叫她將一盤酸果取過來。

殊麗依順,撚起一顆喂進他嘴裡,自己沒有越矩再去拿一顆。

陳述白也撚起一顆,塞進她嘴裡,看她被酸得眯起眼,嘴角帶笑,忽然抽下她臂彎的披帛,抓在手裡。

男人眼底愈發濃稠,扣住她兩隻腕子反剪到身後,係上了披帛。

不知他係的什麼結,越掙越緊,殊麗不敢揣測聖意,卻也洞察到了他的意圖。難道天子連享受魚水之歡時都帶著十二分警惕,生怕遭人偷襲......?

“陛下,你要做什麼,奴婢有點怕。”她故意露出驚恐的目光,

“殊麗,還要裝傻嗎?”陳述白打落紗帷,緩緩向她靠近,忍著襲來的心悸,道,“朕想要你。”

忍了兩個多月,這一次再也不想放過她了。

殊麗腦海裡全是元佑的影子,身子止不住發抖,愈發想要衝破束縛對麵前的男人說“不”。

身體被一道力量推歪,陷入如絮的被褥上,一隻腳踝被架到了高處。

殊麗有點不敢相信跪在自己兩側的人是那個不苟言笑的帝王,更不敢相信他將%e5%90%bb落在了自己的小腿上。

寬大的褲腿遮不住白皙的玉肌,輕輕的啄%e5%90%bb帶來排山倒海的戰栗,她蜷縮腳趾,連帶著腳踝的金鈴鐺發出了叮叮當當的聲響。

元佑,元佑......

她徹底陷入棉絮中,任命地合上了眼簾,卷翹的睫羽蓋住了眼中的抗拒。

陳述白鬆開她的腳踝,附身移來,盯著她那張漂亮到不真實的臉,不停滾動喉結,“彆怕,朕不會傷你。”

長指不甚熟練地挑開她的側衽,將衣襟攤開在兩側,盯著抱腹上的翠柏,抬手碰了碰,立馬感受到指腹下的躲閃。

目光落在她一側肩頭的牙印上,微微眯眸,莫名的火種又一次燃旺,“這裡怎麼傷了?”

殊麗這才想起出來匆忙,忘記遮粉了,她未睜眸子,不走心地胡編道:“跟繡女們玩鬨時,不知被誰咬了一口。”

小妹妹嬉鬨時,或許真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理由也算貼切,陳述白撫上那個淺淺的牙印,輕笑道:“看起來很久了。”

“離宮之前留下的。”

“用不用朕把她們全殺了,給你解氣?”

殊麗驀地睜開眼簾,語氣染了幾分慍怒,“玩鬨而已,陛下何必當真?”

陳述白笑意不減,目光從牙印上移開,又落在了抱腹上,這一次他盯著的是抱腹最曼妙的弧線,勾勒在天地間。

受不住他的打量,殊麗擰了擰手腕,“陛下鬆開奴婢好嗎?奴婢手疼。”

無論對什麼事,陳述白都是個天生的獵手,不給獵物喘氣兒的機會,可當她軟糯地提出這個要求時,他忽然心軟了,將她翻轉個麵,解開了披帛。

殊麗還未舒口氣,就感覺後頸多了抹溫熱,她埋臉在被褥上,希望今晚能早點結束。

男人帶著急切地想要撻伐,可就在他挑開束腰的帶子時,外殿忽然傳來馮連寬的急呼:“陛下出大事了,不好了,陛下!”

陳述白扯過被子將殊麗蓋住,怒視外殿方向,“喘勻了再言!”

馮連寬不知紗帷裡還有一個人,毫不避諱地稟奏道:“稟陛下,宣王、宣王傷了刑部尚書!”

第45章

宣王傷了刑部尚書?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 如何傷得了刑部尚書?

陳述白靠坐在床沿,細想後猜到了原因,估摸是刑部在例行搜身時,宣王不從, 礙於她的身份, 刑部尚書親自上陣, 遭了偷襲。

“如何傷的?人沒事吧?”

“宣王咬住了刑部尚書的脖子,差點把人咬死......太醫院院使和幾名太醫正在為其止血。”

咬人, 不虧是皇室養出來的,陳述白嗬笑一聲, 看不出憤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眼下被打擾了興致, 他拍拍被子裡的殊麗, 掀開紗帷走了出去,“移駕刑部大牢。”

龍床上, 殊麗舒口氣, 卻又陷入深深的無奈中, 她坐起來, 摘掉硌到腦袋的金步搖,滿眼漠視。

刑部大牢裡,宣王盤腿坐在木床上, 嘴角還帶著血跡,有獄卒想要上前幫她擦掉, 被她一記冷眼嚇退了。

不愧是做過親王的,氣場還是很足的。

牢房外, 太醫們還在為刑部尚書包紮傷口, 院使看了一眼獄卒, “開牢房吧, 我替宣王殿下檢查一下傷勢。”

在宣王咬住刑部尚書的脖子時,刑部尚書本能捶擊起她的頭,差點將人捶昏,可這姑娘太倔,哪怕被捶死,也要緊緊咬住對方的要害。

見刑部尚書點點頭,獄卒拿出鑰匙串,打來了牢門。

昏暗的牢房內,院使走到宣王麵前,單膝蹲了下來,“讓下官看看您的傷勢吧。”

宣王戒備地瞪著他,像一隻被傷害過的小狼,對誰都充滿敵意,“滾開。”

院使不願激怒她,擰開手裡的水囊,“總要漱漱口。”

一嘴的血腥味,宣王差點作嘔,見到清水就跟見到甘露一樣,抬起帶著枷鎖的手奪了過去,仰頭灌了一口,咕嚕咕嚕幾下吐在地上。

“本王要見陛下。”

“下官會轉達。”

宣王嗤笑了聲,“好呀,那就麻煩......”

倏然,幽暗的長廊裡傳來一道輕緲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不勞院使了,朕親自過來探望四弟。”

在宣王的記憶裡,壓根沒有關於二皇兄的記憶,當年七歲離宮的人是陳斯年,不是她陳呦鳴。

可為了保命,她不能擺臭臉惹怒這位新帝。

“二哥......”憤怒的小狼一瞬變臉,成了無助驚惶的綿羊。

蹲在地上的院使將她的變化儘收眼底,有點佩服她冷靜的頭腦,此時不示弱更待何時,況且,天子確實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在宣王府時,陳述白見識過這個妹妹的厚臉皮,一時有點想笑,卻也隻是淡淡的、沒有溫度的笑,“有傷在身,彆跪了。”

陳呦鳴還保持著跪姿,“臣弟終於等來了二哥,隻要二哥想問的,臣弟都知無不言,望二哥開恩,饒臣弟一命。”

在場跪地之人,包括幾近暈厥的刑部尚書都被她的話驚到,這女人是不是雙重人格啊,被捕時如一頭炸毛的狼,這會兒倒溫順如羊了,不,應是狐狸,狡猾的狐狸!

刑部尚書起身拉開牢門,請天子和馮連寬走了進去。

禦前侍衛欲拔刀護駕,被陳述白抬手製止。

一身錦袍的天子坐在了簡易的木桌前,揮退了眾人,隻留下兩個帶刀侍衛,“開始吧。”

陳呦鳴挪膝朝他叩頭,“二哥想知道什麼?”

她一直以二哥相稱,而非皇兄或陛下,聽起來確也親切不少,也是,一個自小在夾縫中生存的人,自然不缺察言觀色的本領。

陳述白淡淡道:“你所了解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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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寢的庭院內,煜王孤坐在樹下吹著簫,簫聲悠揚綿長,卻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