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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在逃 怡米 4334 字 6個月前

了。”

武將渾厚一哼,“少跟我扯有的沒的,聊聊你們鬥毆的事!”

管事滿臉堆笑,讓打手將樓裡的花魁請來,一邊將人往他懷裡推,一邊賠笑:“官爺怎麼跟杏花生分了?這可都怪杏花,得讓她陪幾杯酒。”

隨後,她看向杏花的丫鬟,“愣著乾嘛,快招待官爺和姑娘進屋坐,然後去取酒啊!”

丫鬟趕忙為武將推開門。

武將冷著一張臉,瞪了懷裡的杏花一眼,“水性楊花的東西,你不是跟謝想毅好上了麼!”

杏花嬌嗔,“哪有的事,奴家心裡隻有官爺。”

管事用力將兩人推了進去,重重合上門,轉身之際拍拍%e8%83%b8口,嚇得不輕,這侍衛副統領和巡邏營的官爺,都是她惹不起的啊,杏花夾在中間也是難做。

隨著武將們到場,兩邊管事都恢複了生意。

元佑扛著殊麗走進去,正巧瞧見了那一幕,也聽見了武將的話,眸子漸漸犀利,麵上卻是肆意倜儻。

見他衣著光鮮,又生了副頂好的皮囊,管事用絹帕捂了捂嘴,“呦,郎君是第一次來吧,以前可沒見過。”

見他肩頭扛著什麼,管事眨了眨眼,以她的豐富經驗,猜到了端倪。

一些門閥世家的公子平日在妻子和妾室麵前剛正不阿,實則極為喜歡尋花問柳,有的為了追求刺激,還會帶著府外的相好來教坊找樂子。

一間房、一炷香、一壺藥酒、一張床,沉浸在極致的快樂中。

要知這教坊的藥酒,可是外麵配不到的料。

“郎君是要點姑娘,還是......”

元佑拍拍被裹著的殊麗,淡笑問:“你說呢?”

管事會意,讓人引著元佑去往雅間,而那雅間,剛好在杏花姑娘的隔壁。

每個姑娘的房間左右都會各空出一間房,是專門為舍得花銀子的紈絝子弟準備的逍遙窟。

能一邊快活,一邊偷聽牆根。

路過那間屋子時,元佑已聽見了女子的嬌笑,他眸光更淡,扛著殊麗走進隔壁。

豔俗彌漫的雅間內,殊麗被濃香嗆醒,皺著眉爬起來,發現自己躺在一架古箏前,渾身無力,眼前疊影。

而她對麵的男子,不是元佑又會是誰!

殊麗左右看了看,冷聲問道:“這是哪裡?”

元佑晃晃手中酒壺,抬手示意,“教坊。”

殊麗心裡一驚,氣得嘴皮發抖,“你帶我來這裡作甚?”

男人忽而一笑,帶著濃濃的譏嘲,“來這裡當然是尋.歡作樂的,小表妹。”

第32章

樓外的鬨劇散了, 很快就會疏通開車輛,殊麗很擔心自己的處境,一來怕天子發現她偷偷“外出”,二來怕聖駕不等她, 她無法自己回宮。

心口氣得幾近抽搐, 卻要竭力讓自己冷靜, 心裡抱著僥幸,那會兒她能猜出天子帶著侍衛離開的緣由, 無外乎是想親眼瞧瞧巡撫營的辦事能力,既如此, 說不定天子就在教坊之中, 若她能跑出去, 製造些混亂,必然能引得天子的注意, 如此一來, 她還能咬定是元佑將她擄來此處, 到時候, 元佑會吃不了兜著走。

眼下,她需穩住元佑,趁他不備趕快離開。

古箏對麵, 元佑隨意撥弄著琴弦,可即便是隨意, 琴音依然動聽。他緊緊鎖著殊麗,從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中猜到了什麼, 雪染銀紅的蜀錦衣袖向上抬起, 薄唇微掀, “想取悅表哥, 那過來喝酒吧。”

沒想到對方是隻千年狐狸,殊麗閉閉眼,放棄了穩住他的想法,難怪元家兄弟能得聖寵,這察言觀色的本事過於高超。

而她低頭時,才發現自己身上換了件寶藍色衣袍,再抬頭去望琴幾旁的銅鏡,全然是少年郎的打扮。

“你卑鄙!”

這三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講出來的。

看女子水眸泛紅,怒火中燒,元佑知道她誤會了,也懶得解釋,不過在觸及她越發赤紅的眼睛時,心口猛地一跳,也跟著難受起來。

放下酒壺,他認真回道:“是布莊繡女換的,怎麼,來逛教坊,還要女兒身打扮?”

教坊?!

“誰要逛教坊?”殊麗爬起來欲跑,雙膝卻像灌了鉛,噗通倒回地上。意識到自己中了迷香,她攥緊地上的猩紅地毯,諷刺地覷了對麵男子一眼,“元大人好手段,看來平日裡沒少花天酒地。”

“這種時候激怒我,可不是明智之舉。”元佑倚在琴邊,不緊不慢地彈奏起曲子,視線沒落在她身上。

見她紅了眼,他心口就會不舒服,索性不去瞧。

殊麗再次爬起來,再次跌倒,可心中對他的厭惡太甚,以致哪怕磨破膝蓋,也要爬向門口。

目窕心與是甜,強取豪奪是毒,她弄不懂元佑對她的心思,但八成跟“欲”有關。委身於他,還不如去撞城牆。

門口卷著一道疏簾,當她的手快要碰到門板時,竹編的疏簾突然落下,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緊接著,上方一暗,元佑堵住了她的去路。

陰影籠罩而來,殊麗仰坐起來,一點點向後退去,“你彆過來。”

剛巧這時,教坊的打手送來飯菜,從門縫中窺見了這樣一幕。

寶藍衣衫的俊俏小郎君,被高大的男人逼到地上,連連後退,聲音發顫,怎麼瞧都像個俏麗的小娘子,彆說裡麵的恩客,就是他都酥了身子。

教坊混紮,多數尋樂之人都好這一口,讓獵物黔驢技窮,再吃拆入腹。

隻是,當他泛起蕩笑時,房門砰地一聲從裡麵關緊,差點夾到他的鼻子。

打手麵部猙獰一下,趕忙拍門道:“客官,飯菜好了。”

房門被打開,元佑擋在門縫前接過托盤,按教坊的規矩,是該給打賞的,哪知元佑非但沒有給銀子,還抬起長腿蹬了對方一腳,直接將人蹬倒在地。

狹長的鳳眸泛著冷森,威嚴的令鼠輩生畏。

“滾。”

單單一個字,沒有情緒,卻短促有力。

看他衣著綺粲,郎豔獨絕,打手沒敢計較,怕他是哪家府上的嫡子。

合上門,元佑將托盤放在圓桌上,想扶起殊麗先用膳,卻被狠狠推開。

麵對虎豹豺狼,殊麗一刻也放鬆不了警惕,奈何力氣在抽離,意識也開始混沌。

處在濃香中,元佑也有些恍惚,但在做皇子時,為了不被冷刀子所傷,接受過不少類似的訓練,包括對迷香、藥酒的抵抗。

他掐滅線香,又推開窗子透風,才覺得頭腦清醒了不少。

可殊麗中招太深,難受的發出了嚶/嚀。

那聲音跟委屈的小貓似的,惹人生憐。

元佑是惱她不聽話,敢違抗他的指令出來亂跑,可在看見她蔫蔫巴巴又哆哆嗦嗦時,心裡再次生出不忍,喟了一聲,伸手將人抱起,放在了美人塌上。

殊麗平躺在上麵,麵色酡紅,豔美欲滴,不可方物,是元佑領略過的最極致的風景。

他抬手撫上閉眼的小姑娘,先是掐了掐她滾燙的臉,隨後附身盯著她看不出毛孔的皮膚,稍微用力拍了一下,“薑以漁。”

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喚她,無論是作為二表哥還是天子。

可殊麗已經沒了清醒的意識,唯剩嚶嚶鼻音,難受地拽扯衣襟。

那壺藥酒還未下肚,人就變成這樣,足見教坊的酒和香有多離譜。

元佑磨磨牙,像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根本不是在懲罰她,而是懲罰自己,就她現在的樣子,完全激得出他最原始的占有欲。

起身取來銅盆,將錦帕浸入其中,他極不溫柔地為她擦了把臉,又拍了兩下,“薑以漁。”

殊麗煩躁地抬手去擋他手裡的帕子,翻身麵朝外嘟囔一句:“殺千刀的。”┆思┆兔┆在┆線┆閱┆讀┆

元佑氣笑了,扔掉帕子,剛要用水撣她,忽然聽見隔壁傳來一聲瓷裂的聲響,緊接著是一聲暴嗬。

“小賤蹄子,你特麼還敢藏謝相毅寫的情詩?當我是什麼人了?!”

謝相毅在教坊的相好啊......

元佑冷笑,起身走了出去,對兩名喬裝進來的“恩客”使了眼色,叫他們守在殊麗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隔壁房中響起重重的磕頭聲,人高馬大的武將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卻始終沒敢喊出“陛下”二字。

並未卸去易容的天子踢開抱著自己小腿的武將,滿眼不耐煩。在他的印象裡,除了殊麗,就再沒給過誰犯渾的機會。

“帶下去,告訴內閣,十日內甄選出一批夠格的將士,重組巡撫營。”

“諾!”

一名恩客打扮的侍衛敲暈武將,扛在肩上,從窗口跳了出去,沒有打擾門外紙醉金迷的人們。

天子擦了擦手指,丟下帕子,大步離開。

帕子的不遠處,同樣被敲暈的杏花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與謝相毅的情書不翼而飛了......

待“元佑”回到隔壁屋子時,殊麗已經醒來。

那香雖濃烈,但沾水即會失效,這會兒,她坐在美人榻上,板著臉盯著走進來的男人,“你再不放我離開,必會......”

“天子擺駕回宮了。”

殊麗怔住,有那麼一點兒淡淡的失望。

以為她不信,元佑拉起她,有點粗魯地將人抵在窗前,叫她向街道上望,“瞧瞧吧,這就是貓兒不聽話的下場,恃寵而驕可不好。”

既然是給她教訓,就必須叫她記憶深刻。

天子真的走了,沒有尋她,更沒有等她......說不出什麼感受,殊麗垂目,耷拉下雙肩,有氣無力道:“我要回宮。”

“怎麼回?”元佑坐在窗台上,頎長的身姿遮擋了些許月光,麵廓沒入夜色,叫人看不清表情,“沒有進出宮門的腰牌,你想如何回到內廷?”

殊麗緘默,盯著最後幾縷月光,自嘲一笑,笑得肩膀聳起,“是啊,這回如元大人的意了,陛下視我為棄子了。”

她側目看去,眼底蓄著濃濃嘲諷,頗有些玉石俱焚的意味,“想碰我?拿命換。”

說著,她用力扯開元佑,抬膝作勢往外跳。

這間房在二樓,不算高,但跳下去也會受傷,元佑一把攬住她,將人緊緊護在懷裡,語氣染了從未有過的焦躁:“你瘋了?!”

殊麗推搡起來,失了平日的端莊,“放開我,你們這些貪色之徒!”

貪色之徒……

這些……

將失控的女子按在懷中,元佑麵容冷凝地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人潮,大手撫在她的後腦勺上,罕見地軟了語氣:“好了,咱們不吵了。”

還記得初識殊麗那會兒,是在煙雨朦朧的早春,那日,他奉旨回宮,名義是去趕赴當年的春日宴,實則是場鴻門宴。

作為二皇子,名望遠高於太子,是件很危險的事,加上新帝寵溺太子,差點賜給他鴆酒,還害得大師傅中了一刀。

也是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