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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苗青蘭的身體在迅速衰敗,若是苗青蘭死了,那麼誰來替他提供血液呢?

苗步輝查到,那位魔域的魔主會出現的地點,就將苗青蘭帶了過去。

計劃很順利的實施了,苗青蘭也確實懷孕了。

孩子他是一定要的。

苗青蘭還沒有認清楚她這位養哥哥的真麵目,她依舊像從前一般無理取鬨,可這次,苗步輝並沒有遷就她,而是直接就把她給鎖了起來。

苗青蘭不明白,她又哭又鬨,直到苗步輝不耐煩的將這件事情背後的計劃和真相告訴了她,她才像是被人當頭一棒似得恍然大悟。

原來自己從來就沒有真正成為過苗家人,也從來沒有真正被接納過。

她隻是,一個血庫罷了。

現在,她這個血庫即將乾涸,她的哥哥就迫不及待的尋找下一個血庫,甚至思慮如此周全。

知道真相後的苗青蘭一改從前的刁蠻任性,她變得沉默,偶爾也會歇斯底裡,她使勁的想打掉肚子裡的孩子,可一方麵有苗步輝看著,另外一方麵她腹內的孩子亦生命力極其頑強。

苗青蘭被鎖在屋子裡,她看著自己越來越大的肚子,絕望每日積累,直到,她找到了一個時機出逃。

可其實,這也隻是苗步輝故意放走她,製造的一個陷阱罷了。

後來的事,花襲憐已經在苗步輝的另外那個夢境裡看到過了。

對於花襲憐而言,苗青蘭和那個男人,雖然是他的生父母,但他對他們都是陌生的。

隔著一層夢境,他能看到他們的愛恨情仇,卻不能感同身受。

花襲憐想起女子伸手使勁捶打自己腹部的瘋狂樣子,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但掩在身後的雙手卻暗自攥緊了。

誰也不願意,被人如此厭棄,即使是花襲憐。

他雖是魔,但也是人。

是人就無法避免自己的□□悲喜。

“你看,根本就沒有人歡迎你的出生,除了我。”花襲憐身後突然傳來一道低啞的聲音。

他轉身,苗步輝正站在他身後望著他。

不過短短幾日,苗步輝的身體似乎比之前看著衰老了一些,即使這隻是他的一個夢境。

雖是夢,但苗步輝現在的身體狀態確實不太好,他竭儘全力也要出來找到花襲憐,就是為了他的身體。

他就跟長久在沙漠之中行走,卻未曾嘗過一滴甘露,馬上就要暈厥過去的旅人一樣,兩眼放光地望著眼前的綠洲花襲憐。

可惜,苗步輝永遠都不會明白。

有些東西,隻是海市蜃樓罷了。

能看到,卻摸不到。

第70章

“那天,你往我身上灑了什麼東西?”花襲憐看著眼前的苗步輝,神色陰鬱。

苗步輝低笑一聲,臉上胡子抖動,說話的時候眼睛瞪得極大,“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

“還有呢?”

“還有?”苗步輝的表情變得扭曲而怪異,他的嗓音粗噶難聽,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可其實他也才不過四五十歲罷了。

“苗青蘭的血。”

苗步輝取用苗青蘭的血這麼多年,他當然會想,若是這個血庫突然就不行了呢?這個世界上會不會還有另外一個遠古血脈?若是有,他又該如何製服他,收為己用呢?

為了這件事,苗步輝特意用苗青蘭試藥,表麵告訴她是為了替她治療身體,實則是為自己謀取福利。

或許一開始,苗步輝還心存愧疚,可日子一長,習慣了以後,這柔軟的人心都開始變得如石頭一般冷硬。他為了自己的性命,自己的修為,自己的欲望,早已將一切人性拋諸腦後。

苗步輝給自己找到的借口是:他現在是半個魔,魔怎麼可能會有人性呢?

這並不是他的錯,都是苗青蘭的錯,都是因為她的血,他才會變成這樣,所以這苦果就活該她自己來嘗。

“我知道這個東西,是叫築夢網吧?”

苗步輝抬起自己的手,輕輕點了點四周的空氣,像是真的觸摸到了什麼一樣。

花襲憐眯眼,身型突然消失,然後又突然出現在苗步輝身前。

他一把掐住苗步輝的脖子,正要將他掐死,不想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對勁。

一股酥|麻之感從花襲憐掐著苗步輝的脖子處蔓延過來,他垂眸看去,隻見自己白皙的胳膊上突然出現無數鱗片,那些鱗片猛地暴漲,像是要從他的身體內全部鑽出來。

花襲憐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反觀苗步輝,臉上笑容越發明顯而肆意,“我的體內留著你母親的血,甚至連神識都沾染了幾分。蛇類,一向是最聽話的一種生物。”

.

蘇瓷兒是在一間昏暗的屋子裡醒過來的,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渾身柔軟,沒有半絲力氣。

她睜著眼恍惚了半響,才終於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她被花襲憐的美男計迷暈後,看著他進入築夢網,洞%e7%a9%b4內隻剩下自己一個人。

外麵苗步輝在搜山,蘇瓷兒也不敢輕舉妄動,就這樣守著花襲憐。

可她萬萬沒想到,苗步輝竟選擇了燒山。

初秋的天,山上風大,草乾,野火燒得極旺,蘇瓷兒沒辦法,隻能用力把不省人事的花襲憐拖出洞%e7%a9%b4,然後祭出玉髓劍,準備帶著男人逃離。

蘇瓷兒明白花襲憐的想法,他想獨自一人去對抗整座山上的敵人,尤其是苗步輝。

可苗步輝早就猜到花襲憐會使用築夢網,他並未讓人全部上山,而是留下一部分人等在山下。

若是尋常修士,蘇瓷兒也能對付了,可恨就可恨在他們居然不管不顧的燒山了。要知道,這山上可不止他們兩人,還住著其他獵戶和村民。

火勢不斷擴大,那些住在山上的人都開始瘋狂往下跑。

蘇瓷兒托抱著花襲憐,使勁咬牙,禦劍而起,突然四麵罩下來一張網。

她抬手去擋,立刻就被那網裹了起來,跟花襲憐像粽子似的被包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花襲憐還沒醒,蘇瓷兒不知道他在築夢網內跟苗步輝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四周的火勢越來越大,直到她快要被嗆暈過去的時候,才恍恍惚惚聽到有人奔過來說,“抓到了!”

她應該是被苗步輝抓了。

蘇瓷兒躺在床鋪上回想完,一邊想著花襲憐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一邊又想著花襲憐與苗步輝到底有什麼矛盾呢?

被煙嗆得喉嚨發疼,蘇瓷兒起身下床,軟綿綿地走到桌邊想喝口水,發現水壺裡空空如也,把手拿開的時候指尖上還沾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蘇瓷兒:……這待遇也太差了吧?

身體確實不太給力,蘇瓷兒流轉了一芐體內靈氣,發現靈氣滯澀到根本無法彙聚。

她身上的修為被封了。

蘇瓷兒是個半吊子,雖然知道厲害的修真者能封住不厲害的修真者的修為,但還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滋味。

身體變得像普通人一樣,聽覺和視覺也沒有之前那麼靈敏了,甚至於身體都似乎沉重了無數倍。

這就是普通人的感覺嗎?她已經好久沒有體驗過了。

蘇瓷兒想喝口水,她走到門邊,伸手一推……開了?不是吧?她難道不是被重點看顧的被囚禁人員?

蘇瓷兒一臉呆滯地站在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陷入了沉思。

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她試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四周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真的沒有人看守她?

蘇瓷兒立刻疾奔到院門口,想推門出去的時候才發現,院子被鎖上了。

原來如此,她就說嘛,怎麼可能一點囚禁措施都沒有。

蘇瓷兒用力推了推門,沒推開,她轉頭看向身側高高的牆壁,然後又看向牆壁旁邊栽種著的幾株不知名高大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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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纖細的身影艱難地爬上高樹,然後掛在粗枝上,用腳去夠不遠處的牆邊。

樹跟牆壁的距離實在是有點遠,蘇瓷兒夠了很久也沒有夠到,她隻能顫唞著縮回自己的腳,然後沉沉歎息一聲。

被封住了修為的她這麼廢物,怪不得都沒有人看管她,也不知道花襲憐現在怎麼樣了。

其實蘇瓷兒也不是十分擔心,因為按照天道之子的運氣加持,但凡是想對男主不利的人,最後總會變成男主的踏腳板。隻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找到人,這樣才能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蘇瓷兒再次嘗試著用腳去夠高牆,突然,她聽到一道聲音,“大師姐?”

蘇瓷兒小腿一個哆嗦,差點從樹上掉下來,她神色扭曲地轉頭。

什麼玩意叫她!

“在下麵。”

她低頭,看到了站在樹下的莫城歡。

想起莫城歡按著花襲憐的腦袋在那瀑布池子裡摩攃的事情,蘇瓷兒就忍不住冷哼一聲,根本不想搭理他。

“大師姐,我看到苗步輝讓人燒了山,還把你和花襲憐綁了過來。”

“你看到花襲憐了?他在哪裡?”

莫城歡搖頭,“一進入坤山派,你們就被分開了,我隻有一個人,跟了你,就不知道他在哪裡了。”

蘇瓷兒再次艱難地爬下樹,“你確定花襲憐是被帶進坤山派了?”

“對。”莫城歡點頭。

蘇瓷兒漂亮的黛眉蹙起,雖然花襲憐的身體確實受了傷,但她覺得他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被苗步輝給抓了吧?難道是築夢網裡發生了什麼?還是花襲憐傷得真的很重?

“大師姐,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儘早回小靈山吧。”莫城歡麵色凝重,“苗步輝用了這麼大力氣抓住花襲憐,卻不對外公布,想是正在醞釀著什麼陰謀。”

“陰謀?”

蘇瓷兒想起那些潑在花襲憐身上的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

苗步輝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而且準備的十分周全。他難道是從很久開始就在籌謀這件事了嗎?

正在蘇瓷兒思考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蘇瓷兒立刻和莫城歡貼住牆壁,透過院子門那一點細窄的縫隙望出去。

隻見一位白衣少女正抱著懷中的一個包袱,偷偷摸摸,左顧右盼。

小苗?

“把她弄進來。”蘇瓷兒朝莫城歡一努嘴。

莫城歡蹙眉,雖然一臉的拒絕,但礙於蘇瓷兒的大師姐威嚴,還是躍出高牆,捂著嘴把小苗給帶了進來。

小苗那一臉的驚恐之色在看到麵前的蘇瓷兒後終於消退,“小蘇?你怎麼在這裡?”

“你爹抓了花襲憐。”蘇瓷兒也不避諱。

“我爹?抓了花襲憐那個大魔頭?”小苗明顯不太相信,“我爹近幾年身體都不大好,怎麼可能抓得住那個大魔頭。”

身體不好?蘇瓷兒想起苗步輝的樣子,可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

蘇瓷兒有些後悔當時沒有跟花襲憐詢問一下情況,現在兩眼一摸黑,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斷定花襲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