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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病了,想讓您看看能不能治好。”

聽到此話,老獸醫看向蘇瓷兒的視線立刻就變得極其古怪。

“人都吃不飽了,還養蛇。”老獸醫嘟囔了一句,仿佛全天下那些不讚同子女養寵物的節儉父母。

“師傅,您給看看吧?”蘇瓷兒腆著臉,伸手扯了扯老獸醫的袖子,聲音溫柔至極,“他是我很重要的家人。”

莫城歡站在睡袋旁邊,聽到蘇瓷兒的話後微眯了眯眼。睡袋也跟著動了動,然後緩慢平和下來。

老獸醫沉默了一會兒,走過去,蘇瓷兒緊張地伸手捂住那睡袋。

站在睡袋尾部的莫城歡伸手拉開睡袋一角,露出一條蛇尾。

“就一條尾巴?我得看看它的身體……”老獸醫說著要去掀睡袋,莫城歡一把拉住老獸醫的手阻止道:“它吃人。”

老獸醫手一抖,連帶著臉上的胡子也開始哆嗦,仿佛得了帕金森一樣。

“吃人的蛇你們還養?”

老獸醫嗓子拔高,當即要逃,不想莫城歡將他死死扣住,眼神瞬間陰暗下來,“師傅,您若是醫,咱們什麼都好說,您若是不醫……”

蘇瓷兒萬萬沒想到,莫城歡看著文質彬彬一青年,威脅起老年人來真是一絲不苟,非常變態。

可憐的老獸醫給豬崽子絕了一輩子育,哪裡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被人威脅著要給一條蛇治病。

老獸醫顫巍巍地低頭看一眼,隻見那蛇尾的鱗片上有燒焦的痕跡,隱隱泛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老獸醫伸手往那鱗片上一抹,然後嗅了嗅指尖,恍然道:“這是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蛇類最怕這種東西……不過很奇怪,裡麵好像還加了其它的東西,不然怎麼會連鱗片都一起燒起來的呢?”

蘇瓷兒一見有苗頭,便趕緊問,“加了什麼?這要怎麼治?”

“不知道加了什麼,聞不出來。”老獸醫想了想,道:“先找個地方把蛇衝洗乾淨吧。”說著,他隨手指向不遠處的一座山,“那裡有條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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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著老獸醫的手指方向,蘇瓷兒和莫城歡將花襲憐搬到了那座山上的瀑布旁邊。

瀑布不大,從上麵凸出的漂亮山石處延順下來砸到下麵那個水池子裡。

水花四濺,水質清澈。

“二師弟,你把花襲憐放進去。”

蘇瓷兒找到一塊不遠不近的大石,她一邊讓莫城歡將花襲憐放進瀑布池裡,一邊往大石上鋪厚實的墊子,準備等一下花襲憐洗好之後讓他躺在這裡,躺的舒服點。

耳邊是瀑布震耳的水聲,身邊是飛濺出來的水珠。

蘇瓷兒收拾好,一轉身,正看到莫城歡按著花襲憐的腦袋,將他死死壓在水池子裡。

花襲憐渾身無力,黑發在水中漂浮,整個人像隻豔麗的水鬼一樣正在吐泡泡。

“莫城歡,你在乾什麼?”蘇瓷兒怒吼一聲,踉蹌著疾奔過去,因為太急,所以直接從大石上麵滑了下來,然後一頭跌撞著摔進池子裡。

她一把推開莫城歡,艱難抱起水中的花襲憐,讓他抵著自己靠在池邊。

“花襲憐,醒醒。”蘇瓷兒伸手拍他的臉。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蘇瓷兒緊張的去探他的鼻息,手指處能感受到有微弱的呼吸聲。

活著,還活著。

蘇瓷兒滿身狼狽地抱著懷裡的花襲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莫城歡。

男人站在那裡,麵容平靜,“大師姐,他是魔,而且還是一隻很危險的魔,他說不定,會殺光修真界。”

莫城歡最後那句話,尖針一樣地刺入蘇瓷兒心間。

沒錯,她無法否認,按照劇情,花襲憐會毀滅修真界。

“可他現在並沒有。”蘇瓷兒用力抱緊懷中的花襲憐,說話的時候身後的瀑布水朝她的方向衝刷過來,浸濕了她的衣衫,打濕了她的長發。

“我相信他,他不會的。”

蘇瓷兒更加用力地抱緊懷中男人。

少女懷中的男子似是聽到了這句帶著哭腔的話,他顫了顫眼睫,滿身濕漉地坐在瀑布池邊,身下的蛇尾長長拖曳於瀑布池水中,漾出一層又一層水波。

“大師姐,他為什麼會被苗步輝所傷,你知道嗎?如果不是他想殺人,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你怎麼知道就是他要殺人呢?不是那苗步輝要殺他!”

“修真界的人都想要殺他,如果我現在不能殺了他,那他遲早就會把修真界的人都殺乾淨的。”莫城歡近前一步,看向花襲憐的眼神之中浸出殺意。

莫城歡雖隻是一個醫修,但按照現在蘇瓷兒的修為和花襲憐這副虛弱模樣,若是莫城歡要硬來,他們兩個人說不定都無法躲過去。

“莫城歡,你如果要殺他,就從我身上先踏過去。”蘇瓷兒吃力的把花襲憐拖到岸邊,然後伸出雙臂,擋在他身前。

瀑布衝刷著男人的身體,那些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順著瀑布水流走。

他黑發儘濕,散開著落在池麵上,蛇尾微微彎曲,一半在上麵,一半在下麵。

男人歪著頭靠在地上,身前是蘇瓷兒纖細的小腰。

他輕輕閉上眼,靠過去,伸手環住她的腰肢。

蘇瓷兒放下一隻手,握住花襲憐的手。

兩人十指相扣,像一對真正的戀人。

莫城歡站在兩人對麵,表情凝重而複雜。

果然,他沒有猜錯,這兩個人……墜入愛河了。

“大師姐,他是魔,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莫城歡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然後又睜開。

他的眸中滿是痛惜和無奈。

蘇瓷兒篤定道:“我知道。”

現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對花襲憐的心意。

原來她也是那麼愛他,愛到甚至不惜一切對抗這個世界。

蘇瓷兒更加握緊花襲憐的手,兩人像互相交纏的枝椏藤蔓,緊密結合,生死不分。

“大師姐,你這樣,我就隻能用強硬的手段了。”

日光大盛,莫城歡取出了他的佩劍:素雲。

銀光色的長劍,劍柄處有祥雲圖案,聽說揮動之時能看到素雲流動。

莫城歡雖然是個醫修,但他同時也是個劍修,不然青靈真人也不會將小靈山暫時交給他管理。

蘇瓷兒看著莫城歡手中的佩劍,眉頭微不可見地蹙起。

按照劇情,莫城歡隻是一個醫修,現在,他居然變成了雙修。

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蘇瓷兒也祭出了自己的玉髓劍。

她並不確定自己能打贏莫城歡,可還是要試一試的,萬一呢?

隻是蘇瓷兒實在是不願意跟莫城歡刀劍相向。

“出手吧,大師姐。”

相比起蘇瓷兒,莫城歡看起來就無情多了。

蘇瓷兒滿身濕漉地站起來,剛剛抬劍,那邊莫城歡就突然往後倒去,然後一路滾下了山。

蘇瓷兒:???

她身後,花襲憐緩慢站了起來,他腹部的傷口雖未愈合,但身上那股丁香和肉桂油的混合物被瀑布水衝刷乾淨後,體內的魔力恢複不少。

對付莫城歡這樣的弱雞,真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蘇瓷兒並未注意到自己身後的花襲憐,她看著滿身狼狽消失在山間小路上的莫城歡,緩慢收好自己的佩劍玉髓,然後慢條斯理地說出那句裝逼的話。

“無敵,是多麼寂寞。”

第69章

苗步輝帶著人來搜山了。

花襲憐清楚的記得他徒手刺穿苗步輝的身體,苗步輝怎麼可能恢複的如此迅速?○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現在我們怎麼辦?”

蘇瓷兒和花襲憐躲在一個山洞裡,兩人緊緊靠在一處,十指相扣。

花襲憐的身體還沒完全康複,若是強行帶著蘇瓷兒闖出去,怕也是有些勉強。

男人抬手,露出手臂上的築夢網。

“你要用築夢網?可是你的身體……”蘇瓷兒表現出不讚同,花襲憐傾身過去,含著她的唇瓣堵住她剩下的話。

蘇瓷兒下意識顫著眼睫閉上了眼,直到自己被親得幾乎窒息,才伸手輕輕的把花襲憐推開,然後一睜眼,發現男人早已進入築夢網內。

蘇瓷兒:……去你媽的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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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再次入了苗步輝的夢。

這是一座曬滿了草藥的院子,除了清新的草香,還能嗅到一股奇詭的血腥氣。

花襲憐站在院子門口,看到正屋虛掩著的門。

雕花木門漏出一條縫隙,能隱隱綽綽看到裡麵的場景。

一襲白衣的豆蔻少女伸出自己細瘦的腕子,麵前看上去略有些年紀的中年女人手上拿著一柄匕首,正割開少女的胳膊放血。

少女肌膚白細,被劃開的傷口就像碾碎的梅花落下的汁水,從白色的積雪之中倒灌出來。

那血流進一個瓦罐裡,那個瓦罐上麵掛著一層厚厚的血汙,想來是用了很久的。

“好了。”婦人起身,拿起旁邊的帕子按住少女的傷口,等了一會兒後再撒上藥粉。

傷口止住了血,可卻並沒有立刻痊愈。若是仔細看,還能看到少女胳膊上其它淺薄的,陳舊的被匕首割出來的傷口痕跡。

“母親。”少女委屈地叫了一聲。

被少女稱為母親的那個人輕輕歎息一聲,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道:“辛苦你了。”

少女輕輕搖了搖頭,“為了哥哥,我可以忍受。”

視線拉近,能清楚看到少女那另外半邊臉上是古怪的黑色鱗片。那些鱗片細幼而稚嫩,像是剛剛生長出來不久。

“你的身體愈合能力比常人更好,若非致命傷,養個三五日也就好了。”婦人一邊端著那瓦罐往藥櫃走去,一邊跟少女說話道:“你每年夏日都會出現情潮,因為控製不住體內獸性,所以身體產生異變。”

少女聽懂了,麵色微紅。

婦女繼續道:“青蘭,你要知道,修真界是容不下魔的。”

青蘭原本緋紅的臉霎時慘白,她默默點頭,伸手按住自己胳膊上的傷口。

“母親,我……能變成人嗎?”青蘭滿臉期待地望向婦女。

婦女生了一張極其溫柔的臉,她望向少女,語氣輕柔而寵溺,“放心,不要害怕,就是無法成功轉換成人,你也依舊是我們坤山派的大小姐,誰也不敢欺負你。”

青蘭起身,雛鳥似得投入婦女懷中。

婦女伸手揉著她的發頂,眉眼之中卻透出一股憂愁感來。

千百年來,從未有人研究出過能讓魔變成人的東西來,便是真的有,也不是她這種修為的醫修能做出來的。

少女在自己懷中沉睡過去,婦女將她安置在榻上,然後起身出了院子,往坤山派內的藏經閣去。

藏經閣內置著諸多古籍,最古老的有近千年曆史。

婦女翻閱了大半年,終於找到一本古籍,上麵有一個殘缺的藥方,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