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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做了一碗陽春麵。”

花襲憐看到了那些送回到後廚的菜,他想起今日蘇瓷兒借給他的一兩銀子,便挽起袖子替她做了一碗陽春麵。

陽春麵是江南地區的傳統麵食小吃,雖是清湯光麵,但湯清味鮮,清淡爽口。

蘇瓷兒看著麵前清澈見底的湯麵和上麵撒著的水綠色的蔥花忍不住狠狠咽了咽口水。

好香。

蘇瓷兒拿起勺子,撇了撇湯麵上浮著的大大小小的金色油花,然後舀一勺入口。

燙、鮮、香!

男主的廚藝果然是天花板啊,這麼簡單的一碗陽春麵都如此美味。

蘇瓷兒感覺自己都要感動的哭了,可實際上她的麵癱臉上啥也沒變。

雖然她早已被係統解除人設綁定,但鑒於麵癱是身體上的病,所以還需要莫城歡這種正經醫修給她治療才能好。

蘇瓷兒已經決定,回到小靈山又就要去找莫城歡給她紮針……啊不行,她怕針。

算了,麵癱就麵癱吧,反正到了時候她也能換一副皮囊,那個時候自己一定要換一副能擁有三百六十個表情包的好皮囊!

“今日多謝大師姐的一兩銀子。”

這碗陽春麵是用來抵債的。

花襲憐這樣說,蘇瓷兒當然就信了,不然難道她還以為像這樣無情無義的黑蓮花會對她產生什麼戀姐情節嗎?

其實就連花襲憐都是這麼以為的,他認為自己給蘇瓷兒做這碗陽春麵的初衷隻是為了那一兩銀子,可不知為何,在做麵的時候,他腦海深處總浮現出少女在看到他與倪馬的“親密舉動”後,轉身而走的背影。

轉身而走的蘇瓷兒或許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可花襲憐心中卻陡然產生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情。

他不懂這是什麼感情,他從未經曆,也從未擁有過。

花襲憐習慣了克製,他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終於在看到那些被原封不動送回來的菜後動搖了。

或許,隨心走一次也無妨。

這是花襲憐第一次沒了算計,按著心的指引,做出了一件事。

目前來看,並不壞。

“不必還。”蘇瓷兒動作優雅地吃著陽春麵。

這麼好吃的麵一定要好好品味。

花襲憐送完麵也沒走,他站在一旁,視線落到蘇瓷兒的儲物袋內。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棵百日草就在這個儲物袋裡。

這是原身的儲物袋,蘇瓷兒一直沒換,她用的半舊,上麵甚至還有毛邊邊,純色的黛青,跟小靈山校服差不多,仿佛就是用小靈山校服的邊角料做的。

蘇瓷兒沒有注意到花襲憐的目光,她的心思全部都在這碗陽春麵上。

說真的,雖然走上修真道路之後能辟穀,但她實在是離不開美食,不吃東西她會死的。她現在吃慣了花襲憐的天花板料理,要是以後吃不到了怎麼辦?

蘇瓷兒一想到這裡心情就有點低落。

完了,男主成功的抓住了她的胃。

“大師姐,時辰不早,我先走了。”

“嗯。”蘇瓷兒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沒有注意到少年突然陰暗下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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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從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世人都標榜自己的德善美,可其實,他們根本就是一群偽君子罷了。還不如像他這樣,自私的徹徹底底,所有的一切利益都向自己靠攏,如此不僅活得舒服,還能得到自己所有想要的東西。

這樣有什麼不好?非要當什麼偽君子,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實在可笑。

少年從蘇瓷兒的房間裡出來,還沒走出幾步就碰上了倪馬。

花襲憐臉上的笑迅速收斂,倪馬打量他一眼,笑了,“你居然還會做陽春麵。”

少年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徑直略過她。

倪馬跟在他身後,“怎麼樣,找到了嗎?”

她說的是百日草。

“沒有。”

倪馬皺眉,臉上笑容消失,“不是吧,你難道真的隻是去送麵的?你沒有在裡麵下藥嗎?那種穿腸毒藥不弄點,也該下點蒙汗藥,巴豆散吧?”

花襲憐:……

對上少年冷冰冰的視線,倪馬知道自己多話了。

“我隻是稍微的打聽了一下你的這位大師姐,聽說她從前對你頗為嚴厲?我覺得吧,像你這樣的……”倪馬的指尖輕輕戳了戳花襲憐心口,“沒有心的睚眥必報之人,是不會出現那種奇怪的惻隱之心的吧?”

花襲憐一把推開倪馬的手,眼神越發冷冽。

少年雖年輕,但因為經曆的多,所以身上除了那份偽裝出來的少年氣外,更多的是陰沉的戾氣。那仿佛是一種從骨子裡帶出的陰寒,流淌在血液裡的威壓。

倪馬忍不住驚了驚,她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這股力量她隻有在魔尊的身邊才感受過。

魔尊來了嗎?不,沒有,不是魔尊,這股力量好像更加的……純粹?

倪馬臉上表情變幻不定,而花襲憐早已不見蹤影。

隨著少年的消失,那股威壓也隨之消散。

倪馬身上汗濕,她伸手掏出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正巧有弟子路過,看到倪馬正準備打招呼,然後突然愣住,“倪小姐,你的額頭怎麼黑了一塊?”

倪馬頓時麵色大變,趕緊用帕子捂著額頭迅速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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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馬一路奔回自己的屋子,她掀開額頭上的帕子,露出那塊被說黑了的額角。

果然是黑了一塊,不過不是純黑,而是漂亮的小麥色肌膚。

隻是在這個以白為美的人類時代裡,像她這樣健康的膚色不是很被接受。

原本倪馬在魔界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可自從人類審美傳到魔界之後,白瘦變成了新的衡量美人的標杆。

倪馬一下子就從魔界美人榜上掉下去了。

長得黑怎麼了?曬你家日頭了!

倪馬咬牙將臉上的妝卸了,露出自己原來的臉。

細長的眉眼,挺翹的鼻子,豐盈的嘴唇再搭配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和黝黑的長辮,麵龐立體帶一點異域風情,若是放在現代,也絕對是個出圈的美人,特彆適合走模特步,上雜誌封麵拍個性寫真的那種。

可惜,因為魔界隨著人類的審美變化,女人這樣的長相已經不吃香了。

女人原本隻是想研究一些美白丸,沒想到研究出來了一顆易容丸。

在吃下丸藥的瞬間想著自己要變成的樣子,就能完美複刻出來腦中的麵容。

而女人之所以能將蘇瓷兒那張夢中臉完美複刻,原因就在於她是一名引夢人。她不僅是引夢人,也是拿著築夢網的那個人。

隻可惜她耗儘靈力也沒有讓這群人覆滅,甚至連百日草都沒有拿到。

她絕對不能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她一定會拿到百日草的。

女人想起花襲憐,她在夢中看到了他的所作所為。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修仙者。

這樣的人合該是他們魔族的精英才是呀。

女人立刻找到了花襲憐尋求合作,她明白少年的警惕,便利用這張臉先靠近,並表示出了誠意。

果然,她的籌碼抓得很準,他們一物換一物,很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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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比女人想象的聰明的多,他猜到了女人的身份。◇思◇兔◇網◇

魔族,引夢人。

因此,花襲憐在給女人房間內的熏香爐中下了一點對付魔族的小東西。

這是出發前莫城歡給每個弟子都發的一份預防魔族藥粉,聽說這藥粉隻要讓魔族的人沾到,就能讓他們迷失神智三分鐘。

對魔階越高的魔族效果越弱。

花襲憐的五官很是靈敏,女人的房間就在他隔壁,他一嗅到那香溢出,便趕緊推門出去了。

他不知道這香能讓女人迷失多久,他隻需要一點點時間就夠了。

花襲憐推開屋門,女人站在熏爐前,一動不動,眼神迷惘。

花襲憐看到她那張小麥色的異域風情麵容,若非她身上的衣裳也雙耳上的珍珠耳鏈,花襲憐一時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房間。

少年隻看她一眼,便不感興趣的將視線落到梳妝台上置著的那個儲物袋上。他疾步上前,卻並未取那個儲物袋,而是側身走到女人麵前,取下了她身上的那個儲物袋,然後離開。

“這就走了?”花襲憐走到門口的時候,女人突然醒了。

少年並未顯出慌亂之色,他隻是慢條斯理的從儲物袋內取出了一樣東西,也是唯一的一樣東西。

女人有兩個儲物袋,花襲憐注意到她從未碰過這個儲物袋,也從未讓這個儲物袋離身,因此他斷定裡麵有貴重物品。

這是一個類似於小網兜一樣的東西,乍看之下非常樸素,可若是仔細看,就能看到它上麵流淌著的金色靈氣。

“我可以告訴你這是築夢網,它已認了我魔界當主,除非擁有魔尊之血,不然誰都無法啟用它。”女人雙手環%e8%83%b8站在那裡,表情高傲至極。

“那你是怎麼用的?”

女人從另外那個儲物袋內取出一個小瓷瓶,笑盈盈道:“我裝了魔尊的血出來。”

花襲憐捏緊手裡的築夢網。

女人繼續道:“已經用完了。”說完,她拔開小瓷瓶倒拿,裡麵確實一滴血也不剩,就連掛壁的都給築夢網吸乾淨了。

“你拿了也不能用,而且築夢網有靈,”女人一點都不著急,甚至有點看好戲的意思,“從前那些私自盜取築夢網的人,都被它絞殺了。”

什麼主人養出什麼靈器,這築夢網跟在魔尊身邊久了,也變成了嗜血的性子。

花襲憐突然感覺自己小臂一疼,他低頭,就見那築夢網不知道什麼時候纏在了他手腕上,那細細長長的金色絲線編織構成的網緊緊箍住了他的小臂。

金色絲線勒進肉裡,四四方方鼓出一塊又一塊白皙的肉。勒痕處有血液滲出,卻並未滴落於地,反而是儘數被築夢網吸收。

對麵的女人看著花襲憐被勒得血肉模糊的小臂,發出譏笑,“我早說過了,是你不聽話……”她後麵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見花襲憐一把扯住那築夢網,然後指尖扣進肉裡,硬生生地將其扯了出來。

連皮帶肉,動作粗暴,毫不拖泥帶水。

若非他臉上涔涔而落的冷汗和蒼白顫唞的嘴唇,任誰都無法想到這個看似纖弱的少年居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麵。

他對彆人狠,對自己更狠。

築夢網被花襲憐滿手的血地捏在手裡,他朝女人扯了扯唇角,“也不過如此。”

令女人吃驚的不是花襲憐對自己的狠,而是那築夢網居然乖乖巧巧的任由花襲憐捏在手裡,毫無反抗。

要知道就連魔尊有時候都拿這個築夢網沒辦法。

聽說築夢網內還存著器靈,可惜就連魔尊都未曾見過它的真麵目。

“這是……怎麼回事?”女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