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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鼻息間突然嗅到一股空氣中殘留的腥甜鐵鏽味。

那是花襲憐血的味道。

女人的雙眸之中漸漸顯出不一樣的神色,“你的血……”

與魔尊的極其相似,可卻比魔尊的更令人沉醉。

換句話說,就是純度更高。

看到女人的模樣,花襲憐陡然想起蜘蛛洞內發生的事,“我的血怎麼了?”

“你的血……”女人想上前,可卻因為天生的等級壓製所以無法動彈。

她一臉的渴望卻又不敢輕舉妄動,恐懼和癡迷交織在她臉上。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渴望,花襲憐也曾在那隻蜘蛛精臉上看到過。

“我的血到底怎麼了?”花襲憐略微加大了聲音,嗓音之中帶上了幾許不耐煩。

“我聞到了,魔主的味道。”女人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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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名喚薩靈,是魔族聖女。

魔族聖女世代相傳,輔佐魔主。可惜,自從上一任魔主不知去向之後,最純正的魔主血脈早就已經不能尋到。

現在擔任魔尊的人雖能驅使築夢網,但因為血脈不純,所以時常被築夢網反噬。

花襲憐看出薩靈神智動搖,他並不知道薩靈嘴裡的“魔主”是什麼意思,他現在的全部心思都在夢中的神女身上。

“她是誰?告訴我,她是誰!”

薩靈嗅著空氣中殘留的血腥氣,下意識咽了咽喉嚨。

花襲憐抬起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臂,問她,“想要我的血?”

“請,請魔主賜予……”薩靈似乎已經神誌不清,開始胡言亂語。

“既然你想要,那麼就告訴我,她是誰。”

薩靈呢喃著搖頭,“不知道,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女人居然不知道。

花襲憐陡然暴怒,手中的築夢網發出類似人類一般的痛苦的呻[yín]聲。

少年注意到了,他低頭,那築夢網因為吸了他的血,所以那些金色的絲線上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血色。

花襲憐的情緒越激動,那股越積累下來的暴戾之氣就更加影響築夢網,金色絲線上麵的血色流淌的很快,像是要將那築夢網拉斷。

“你知道,她是誰嗎?”

花襲憐拿起築夢網低喃。

築夢網又纏住他的小臂,金色的絲線緊緊勒進他的肉裡。花襲憐的小臂本就被勒得血肉模糊,現在又被重新纏緊,其中痛楚自然是比方才更甚一倍。

少年蹙緊眉頭,笑自己居然跟一個死物講話。

那邊,薩靈莫名其妙亮出了自己的底牌,她正對上少年黑沉的眸子,下意識心中一驚。

“沒用了。”

薩靈聽到他這樣說,然後突然她眼前一黑,掉入了築夢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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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築夢網纏得很緊,花襲憐想像第一次一樣將它剝離下來,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築夢網十分狡猾,根本就不給花襲憐剝離的機會,除非他自斷胳膊。

花襲憐隻能帶著築夢網離開,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刹那。

站在他身後的薩靈突然倒了下去。

花襲憐根本就不會關心她如何了,他隻想要快點找到那個女人。

活了這麼久,這是花襲憐第一次如此渴望想見到一個人。

他太渴望了,他太想要了。

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幾近癲狂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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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襲憐回到自己的屋子裡,房門突然被叩響。

少年下意識掩住自己被築夢網纏住的小臂,“誰?”

“是我。”房門被推開,桑柔柔端著一碗薑湯站在那裡。

她穿了件粉白長裙,長發披散,更襯得整個人柔嫩極了。

“我做了薑湯,大家都喝了。”頓了頓,桑柔柔繼續道:“這是專門給你的。”

如此明顯的暗示,這是桑柔柔的撩人手段。

會是她嗎?

花襲憐上下打量桑柔柔。

桑柔柔假裝無意撩撥長發,露出自己纖細柔軟的脖頸。

因為那個倪馬的突然出現,所以桑柔柔突然意識到了危機感。現在她對花襲憐的攻略程度還是0,而按照設定這是一篇種馬文。花襲憐以後會擁有很多女人,包括那些不知姓名的。如果她不儘快下手,那些女人就會像討厭的蒼蠅一樣不斷出現。

她一定要儘早拿下花襲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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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存著試探的心,所以花襲憐並未開口趕人,反而讓桑柔柔進來了。

“這是薑湯,趁熱喝。”

薑湯辛辣的味道充斥在整個屋子裡,薑黃色的湯汁,撲麵而來的熱意,讓花襲憐想到夢中女人溫暖的懷抱。

桑柔柔點開控製麵板,花襲憐那麵的攻略進度居然變成了1。

漲了。

桑柔柔忍不住彎唇,她就知道,隻要她稍微撩撥一下,沒有哪個男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察覺到花襲憐態度的改變,桑柔柔心中難掩喜悅之色。在過來前,她利用積分又對自己的臉進行了微調,按照白瘦幼的風潮使勁改,往男人最喜歡的那種甜美無害,清純無敵的方向上走。

桑柔柔相信,隻要是男人,沒有人能逃過她的臉。

畢竟,男人都看臉,不是嘛。

“今夜月明,我想出去散散心,小師弟,你能陪我走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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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陽春麵實在是無法填補飽空虛的精神。

蘇瓷兒一邊泡著腳,一邊拿著手裡的話本子,蒸汽氤氳間,她想了想,最終決定再去找花襲憐點一頓夜宵,沒想到剛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桑柔柔的聲音。

嘖嘖嘖,剛剛一個倪馬小姐,現在又是一位桑柔柔小妞,這位男主真是業務繁忙啊。

蘇瓷兒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工具人,正要安安靜靜的離開,給少年和少女單獨的空間,不想冷不丁看到大堂下麵店小二背著一簍子新鮮至極的大閘蟹往後廚去。

大!閘!蟹!

還是吐泡泡的大閘蟹!馬上就要啟程了,蘇瓷兒知道這是她最後一次吃到陽澄湖大閘蟹。

蘇瓷兒立刻提裙優雅地奔了下去。

那邊,花襲憐跟桑柔柔從房間裡出來,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桑柔柔有意無意的往花襲憐身邊靠。

女子頭上濃鬱的桂花頭油味熏得花襲憐有點難受,他微一偏頭,看到正跟店小二站在一起討論大閘蟹的蘇瓷兒。

桑柔柔順著花襲憐的視線也看到了蘇瓷兒。

“其實大師姐也很是可憐,從小父母雙亡,難免性子古怪些。雖然時常苛責弟子,但那也是因為她心中苦悶,需要發泄。”桑柔柔一邊說著,一邊偷偷覷花襲憐。

她知道蘇瓷兒時常欺壓花襲憐,說這番話也是為了搏得花襲憐的好感。

若是從前,花襲憐怕是要同意桑柔柔的這些話,甚至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暗地裡恨不能將蘇瓷兒剝皮抽骨。

可不知從何時起,他對蘇瓷兒的看法已經改變,甚至開始接受她說的,“隻是為了曆練”的說法。

雖然這在花襲憐來看確實有點荒誕,但事實……好像就擺在眼前。

花襲憐聽力極好,桑柔柔聽不到蘇瓷兒跟店小二的對話,他卻能聽見。

“我小師弟做過一次醉蟹,味道美極了。”

花襲憐嗤笑一聲。

他根本就沒做過醉蟹這種東西,她是在哪裡吃……等一下!

第25章

桑柔柔聽到花襲憐的嗤笑,還以為自己說的話正合他的心意,便趕緊加足馬力,“我曾聽望風師兄說,大師姐的父母好像是被魔族所殺,所以她對付起魔族來十分凶殘……”

桑柔柔知道花襲憐體內流淌著魔族血脈,還是最純正的魔主之血。

少年終於轉頭看她。

正對上花襲憐那雙陰沉沉的眸子,桑柔柔下意識顯出幾分懼色。

“魔族,確實該殺。”話罷,少年轉身上樓,並道:“外麵沒有月亮。”

這意思就是不陪她賞月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桑柔柔站在樓梯口,看著花襲憐背後那麵巨大的係統麵板上,好不容易疊上去的一個1迅速掉成了0。

桑柔柔恨得咬緊牙,這個男主怎麼這麼難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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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看了一會兒大閘蟹,回味了一下花襲憐做的醉蟹,最後還是悻悻的回去了。

誰也比不過廚藝天花板,吃過花襲憐手藝的她還怎麼能吃得下普通的醉蟹呢?

正當蘇瓷兒準備繼續泡腳看話本子的時候,有人敲響了她的房門。

“大師姐,我看到樓下有蟹,便做了一點醉蟹。”

蘇瓷兒立刻把自己從泡腳桶裡麵拔出來,空氣裡都是醉蟹的香味。

她幸福的迅速把自己收拾好,然後打開門。

少年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看她,他穿著小靈山的青衣,頭發束起,露出光潔的脖頸和精致的麵龐,垂眸看她之時,眼神之中透著一股蘇瓷兒看不明白的意味深長。

少年的成長總是如此猝不及防,蘇瓷兒記得第一次見花襲憐的時候他還沒有這麼高吧?現在怎麼都要她仰頭看了?

“大師姐,醉蟹。”花襲憐提起手中的食盒。

哦哦。

蘇瓷兒側身,讓他進來。

花襲憐的大閘蟹是問店小二要的,就是蘇瓷兒看到沒吃到的那一簍子。

花襲憐還貼心的給蘇瓷兒準備了蟹八件。

蘇瓷兒坐在繡墩上,挽起袖子就要吃,然後看到站在自己身邊的花襲憐,問他,“你不走?”

“大師姐慢吃。”

花襲憐轉身走了出去,卻並未走遠。

他就靜靜地靠在二樓欄杆上,那處有一扇窗子,夜色傾瀉,少年的臉隱在晦暗中,唇角使勁翹著一抹弧度。

空氣中的酒味越濃,花襲憐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就重新回到了蘇瓷兒的房間前。

他伸手輕叩了叩門。

裡麵沒有人應。

少年毫不客氣地推開,更加濃鬱的酒香傾瀉出來,像是被撥開了蓋子的陳年老酒。

花襲憐反手關上門。

屋內,蘇瓷兒手裡捏著一隻蟹腿兒,半個身子伏在桌沿邊,顯然是有些醉了。

花襲憐在醉蟹裡動了手腳。

陳年花雕煮的醉蟹,不醉才怪。

“姐姐。”花襲憐湊近蘇瓷兒,柔和的燭光下,他的眸子如星光般閃耀,眉梢眼尾透出一股驚人的%e5%aa%9a色。

蘇瓷兒恍惚間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

她眨了眨眼,神色呆滯地轉頭,看到了一張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臉蛋。

少年傾身過來,臉上顏色濃麗,讓人看一眼就挪不開視線。

哪裡來的漂亮妹妹。

蘇瓷兒是真的醉了,她連男女都分不清了,說不定連人畜也不能分辨了。

“唔……”她軟嘰嘰地哼出一個音。

少年視線下移,少女渾身酒香,薔薇色的唇瓣上浸著一層薄薄的水漬,像醃製過的青梅。

花襲憐忍不住咽了咽喉嚨。

他問,“我是誰?”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