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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江荇之轉頭,隻見宿尤飛了過來,停在他和鐘酩跟前。

鐘酩把江荇之往自己身後一塞,“做什麼?”

宿尤看著他的動作,哼笑一聲故意道,“我同荇之說話,跟你有什麼關係?”

鐘酩說,“這是我……未來的道侶。”

“哦~未來的。”宿尤現在抓住了鐘酩的把柄,聲調聽著相當欠扁,“一天不結契,就一天不是你的。你說是吧,荇之?”

鐘酩頓時氣急,恨不得原地結契,堵上這魔頭的嘴!但一身脫不下的馬甲又束縛著他,讓他一口氣哽在心口,隻能眼眶發熱地盯向江荇之,“燈燈,你是我的嗎!”

江荇之隨和地捏了捏他的俊臉,“結契了就是。”

鐘酩,“……”

宿尤發出一聲暢快的笑,“哈哈!”

漆黑的眼底起了一絲火氣。鐘酩心說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是都有問題?總是發出一些莫名其妙又讓人血壓升高的怪笑。

眼看鐘酩的手又摸上了劍柄,江荇之輕咳一聲轉移話題,“對了宿尤,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宿尤說,“本座都送了你這麼大一份禮,你不如幫本座一個忙?”

“什麼忙?”江荇之。

“什麼禮?”鐘酩。

兩道聲音同時落下。宿尤沒理會鐘酩,隻對江荇之道,“魔界百廢待興,人手又不夠。有一些需要修為支撐的地方,你來幫幫忙。”

江荇之欣然答應,“好啊。”

鐘酩拉過江荇之的手腕按來按去,“他送你什麼大禮?我們不稀罕,快給他退回去。”

江荇之幽幽看了他一眼,“兩界和平。”退個屁。

“……”

宿尤看向鐘酩的目光相當鄙視:幼稚。

他同江荇之定下一個時間,“本座先回去準備準備,明日午時,魔界見。”

江荇之問他,“上次入口不是塌了嗎?我該怎麼進來?”

“嗬嗬。”宿尤冷笑,“魔界現在四處漏風,隨便找個窟窿就進來了。”

他說完,一旁的鐘酩忽而流露出一絲傲然,仿佛與有榮焉,“那確實得修修了。”

尤其是他親手捅的,那最大的一道窟窿。

宿尤皺了皺眉,不明白這人在得意什麼。

知曉真相的江荇之一張嘴張開又閉上:墟劍大概不知道,他那天一劍劈開的到底是什麼……

他拉上還在睥睨的鐘酩,輕聲道,“走吧,回去了。”

鐘酩便收回那驕傲的目光,“好。”

告彆宿尤,兩人回了昆侖。

剛落到昆侖的山巔,鐘酩就拉住江荇之,“我們真的要去幫那魔頭修魔界?”

江荇之說,“宿尤都答應休戰了,是該幫人把魔界修修。”

況且撇開投桃報李,他總感覺重建魔界也是兩界交戰的收尾工作之一。不把魔界還原到正軌,估計他們也回不去。

他正想著,心口就被戳了戳。

江荇之,“……”

這暗號對得,已經手法嫻熟了。

得到了天道的肯定,江荇之這下更加堅定了重修魔界的決心。他看鐘酩還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便寵溺地扒著他的臉親親,“你若不想去,那就不去。我去就是了,不勉強你。”

鐘酩被他親得心跳怦然,聞言一個激靈:讓他的燈燈一個人去,和那魔頭單獨相處……那更不行!

兩手掐著那柔韌的腰肢往上一提,鐘酩輕車熟路地把江荇之抱在身前往湯池的方向走,他一邊親一邊說,“不勉強,我和你一起去。”

江荇之被鐘酩攬著親得腰軟腿軟,還不忘羞澀地提醒,“我們隻能單純地泡湯……那什麼要等結契。”

鐘酩腳步一頓。

江荇之掛在他身上畫大餅,“等結契的時候,想怎麼做都隨你~”

……!摟在他腿上的兩隻大掌就輕輕一顫,落下來的呼吸瞬間淩亂了。鐘酩在原地站了幾息,又將人往懷裡狠狠一按,咬著牙摟緊了點往前走,“嗯。”

那可真是飲鴆止渴,甘之如飴。

·

翌日午時,江荇之和鐘酩如約到了魔界。

宿尤一襲血衣立在半空,已在等候他們的到來。見到鐘酩,他這次沒有發出不耐煩的“嘖”聲,反而意趣盎然地在後者身上掃了一圈,“哈~”

鐘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有窟窿的是你腦子吧?”

宿尤聞言也不生氣,意有所指地轉身在前方領路,“是誰腦子還說不定。”

鐘酩轉頭就朝江荇之告狀,“你看,我們來幫忙,他還陰陽怪氣。”

江荇之伸手給他順毛,很難違心地附和鐘酩。

好在話題很快回歸正軌。在江荇之和鐘酩靈力的支持下,魔界頭頂的天窟窿接二連三被修補起來。

鐘酩一邊修補,還一邊警惕地用神識四處查探,生怕撞上不知從哪兒改道的夜渡川。

旁邊的兩道目光就同時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荇之心情複雜:這破馬甲,還捂得像塊寶一樣。

宿尤看了兩息,嘴角掛上一抹惡劣的笑。他突然毫無征兆地揮手灑出一壺水,嘩啦——

“夜渡川來啦!!!”

鐘酩渾身一炸!!!

一道靈力反手就甩了出去,擦著宿尤破空而過,直擊在背後的天穹,轟隆一聲巨響!天上頓時又多了個窟窿。

江荇之,“……”

宿尤笑得整個魔都在晃動,絲毫不介意自家天上多了個洞。

江荇之看鐘酩嚇得頭頂的毛都炸起來兩撮,沒忍住抬手抱著人的腦袋順毛,“是白水,是白水……”鐘酩僵硬的身軀這才慢慢變軟,一瞬出離的魂魄重回識海。

江荇之又轉向還在抖動的宿尤,輕歎一聲,“宿尤,你彆嚇他,他腦子本來就有點問題了。”

宿尤平複著呼吸,“好……呼哈哈哈!”

這猝不及防的一嚇,讓鐘酩花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他回神後第一件事就是拔劍而出,森冷的目光落在宿尤身上,作勢要將後者刺個對穿。

“你找死。”

江荇之攔住他,“兩界和平,兩界和平。”

宿尤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喔嗬,這麼怕我魔界的夜渡川,是有什麼小秘密?”

鐘酩,“……”

繼續這個話題隻會對自己不利。鐘酩警告地盯了宿尤一眼,轉頭換了一副脆弱的表情,借機去摟江荇之的腰,“我心靈受到了傷害。”

江荇之無奈又包容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回去給你親親。”

鐘酩低眼湊過去,“要親得很深的那種。”

不要臉!江荇之紅著臉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鐘酩這才心滿意足地退開一步。

宿尤揣著袖子旁觀全程,對鐘酩厚顏無恥的程度歎為觀止。他忍不住轉頭問江荇之,“荇之,你真要和他結為道侶?”

鐘酩立馬轉過來,“荇之當然要和我結為道侶!”

江荇之點點頭,不明白宿尤問這話的意思。下一刻,卻看宿尤又是意味深長地一笑,緊接著從懷裡“嘩啦”摸出一冊書本。

他探頭去瞅,“這是什麼?”

宿尤抬手同他兩人扇了扇,“天天嚷著要結為道侶,你們真知道要怎麼結為道侶?”

書頁扇動間,隱隱露出裡麵的圖畫和字句。鐘酩呼吸驀地一屏,江荇之愣了愣,隨即麵上泛紅,“大,大概知道。”

他看宿尤還在那兒“嘩啦啦”地扇風,心說魔修果然是肆意妄為、行徑大膽。他輕咳一聲彆開目光,“宿尤…光天化日,快收起來。”

那白淨的側臉染開一片緋紅,哪怕在魔界一片暗紅的天幕之下依舊奪目而明豔。

宿尤視線掃過,眼前身影忽而一晃,就看鐘酩伸手把江荇之拉到了另一側,擋得嚴嚴實實。⑨思⑨兔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男人高大的身形背對著他,衣襟上方露出的脖頸也是紅的——不知是因為看到了書冊,還是因為看到了心上人眼角無意流露的春光。

嘖,這占有欲。

宿尤嗤之以鼻,又哼笑一聲,自顧自地翻開話本。那些風花雪月被掠過,他隻挑出締結契約的部分念出來。

“神識分三路而出,交互於丹田。”

話一出口,背對他的男人身形明顯一僵。

宿尤語調高昂,繼續道,“赤誠以對,相織相纏……”

一字一句清晰地鑽入耳中,鐘酩深吸了一口氣,握在江荇之胳膊上的手驀地收緊了。他一顆心砰砰直跳,眼底的溫度升騰起來。

江荇之聽得麵上燥熱,打斷宿尤,“好了好了,彆念了。”

啪嗒。書本一合,宿尤當真不念了。他揮手將那書冊朝江荇之扔去,“那你自己慢慢看。”

江荇之下意識接住,感受到身旁鐘酩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厚顏如他也有些難為情:畢竟,在墟劍麵前聽到、看到這種東西……這會兒還將這東西捧在懷裡,未免太放浪了一點。

他想著,就試探地抬眼看去。

這一抬眼,正對上鐘酩的目光——漆黑的眼底倒映著自己,情緒熱烈而濃稠,像是被那書中的三言兩語挑起了衝動,恨不能立馬結為道侶。

江荇之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趕緊彆開頭。想到宿尤還在旁邊看著,他立馬矜持地揣好書冊往前飛,試圖把話題拉回正軌。

“我們再去設幾個傳送點。”

“行啊。”宿尤適可而止,應了一聲。他應完又看向旁邊身形緊繃的鐘酩,一想到這人定是在自我折磨,頓時幸災樂禍。

哈!就繼續折磨著吧。

他這人,最喜歡看人做選擇題了~

第60章 誰在壓誰

江荇之按照記憶中一千年後魔界的布局, 設下了“東西南北中”五大傳送陣。

天上捅開的窟窿也被接二連三補好。

除去一路上心神不寧的鐘酩,一切都進展得相當順利。江荇之一邊揮著靈力將撕裂的結界重新填補,一邊覷向身側的鐘酩。

自從宿尤當眾朗讀小書冊之後, 鐘酩便沒再說話。

隻是偶爾對上眼神,江荇之便能從對方那眼底窺見肆意明灼的光。凶猛的, 仿佛下一刻就要掙脫而出。又被硬生生阻攔著, 交織成濃烈的火。

腰間揣著書冊的地方瞬間熱了起來。

江荇之假裝無事發生地彆開臉, 突然覺得自己昨天給人畫的餅是不是有點大得過了頭?

看墟劍這神色, 真要隨他怎麼做……那還了得。

他兩人在這裡眉來眼去,視線曖昧。旁邊的宿尤斜來一眼,忽而又嗬嗬一笑, 輕飄飄地開口, “對了, 前麵有一條河……”

河!正沉浸在曖昧遐想中的鐘酩綺念儘散,一下敏[gǎn]地轉過頭——

江荇之都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

宿尤,“是我魔界的護城河。”

鐘酩暗自鬆了口氣:護城河,不是夜渡川, 那沒事了。

三人又飛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