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頁(1 / 1)

鐘酩就被他氣笑了,“你還會上候選人的榻?”

本來就隻有一個候選人,有什麼上不得的?江荇之從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看他,霸道宣告,“反正我要睡這兒,你隨意吧。”

鐘酩氣得牙癢癢,乾脆也側身跟著躺了下來,把人往懷裡一摟,摟了個滿懷,“那我就隨意了。”

江荇之被他抱著,心跳一下急促了起來。他又害羞又滿足,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把腦袋一擱,抬手環在鐘酩腰上,“那我們都隨意點好了。”

這一波你來我往,像是在相互較量誰的臉皮更厚。

很顯然江荇之贏了。

他的耳朵就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

鐘酩啞聲,“想睡覺就彆說話。”

江荇之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雖然心底還是有點期待,但也覺得進度不能太快。他就乖乖窩在人懷裡不動了。

他耳畔是鐘酩又急又重的心跳,江荇之聽著對方的心跳聲,覺得這一幕簡直像夢一樣美好。

若放在以前,他哪能想到有一天會被墟劍抱著睡覺?

江荇之想著想著,思緒越飄越遠……他想到了伏清山的瀑布,想到那驚鴻一瞥,瞥到墟劍赤膊在瀑布下練劍。

喔~腹肌!

江荇之便往下一瞟:這不就是個好機會,讓他康康墟劍的腹肌彈不彈?

他喉頭“咕咚”一下,蠢蠢欲動起來。

鐘酩抱著江荇之,腦海裡全是清心咒。他花了好大意誌力才壓下心頭躁動的情緒,生怕那些壓抑了幾百年感情一不小心破開了宣泄口。

他正把人安安穩穩地抱在懷裡,身前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緊接著腹部一涼。

鐘酩頓了一下,把懷裡的人稍稍捉開了點低下頭,“你在做什麼,燈燈?”

江荇之扯著他的衣襟,一雙眼在夜裡賊亮賊亮,似乎絲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危險的事。

他含羞帶怯,又躍躍欲試,“阿座~你的腹肌,快讓我戳一下試試!”

鐘酩,“……”

第54章 光明未來

床榻之間沉默了幾息, 鐘酩的眼神深得可怕。

但江荇之完全感受不到,一心隻有他的腹肌。他沒聽見鐘酩的回答,就當對方是默許了,伸了根手指往那線條分明的腹肌上戳過去——

隻差一點碰到, 手突然被“啪”地抓住!

下一刻, 視線顛倒。榻上傳來噗通一聲悶響, 原本撩起的幔帳一晃跟著垂落了下來。

江荇之一手被拉至頭頂,鐘酩低頭看著他, 神色危險, “江荇之,你知道自己在乾什麼嗎?”

一般鐘酩開口叫了他全名,就代表對方相當嚴肅。

江荇之這會兒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 喉頭小心翼翼地滾動了一下。他故作鎮靜,“我就戳一下…你彆小氣。”

鐘酩好不容易被清心咒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燒得他背脊都繃緊了, 蓄勢待發, 如一頭蟄伏的猛獸。

他看了江荇之幾息, 微妙的語調在舌尖上滾了一圈,“小氣?”

江荇之趕緊點頭。

鐘酩笑了一聲,“我讓你戳。那一會兒我乾什麼,你也彆小氣。”

江荇之,“……”乾、乾什麼?

幔帳一落下來, 榻上的空間就顯得狹小。男人高大的身形籠在上方,江荇之指尖一顫,先前的期待臨到頭時又化作了咚咚敲響的退堂鼓。

墟劍這勢頭,好像比他想的更猛。

江荇之及時改口,“那不戳了。”

“不戳了?”鐘酩盯著他。

江荇之一副知錯就改的模樣, “嗯嗯!”

鐘酩問,“還折騰我嗎?”

江荇之刷刷搖頭。

握著他的手這才鬆開了一點。江荇之將手抽回來,又亡羊補牢地把鐘酩衣襟拉上,假裝無事發生,“穿好吧,彆著涼。”

鐘酩盯著這罪魁禍首,嗬嗬。

兩人重新躺好。江荇之輕車熟路地鑽進了鐘酩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上方的呼吸一重,顯然是還沒完全緩過勁。江荇之就揪著鐘酩背後的衣衫說,“阿座,我今晚受苦受難,好累好累,要睡夠四個時辰才能彌補回來。”

“……”鐘酩看透了這人的小把戲,但也隻能順著他。他伸手拍了拍江荇之的背,“累了都這麼能折騰,不累豈不是要讓你翻天?”

江荇之自知理虧,眼睛一閉,“阿座夜安,你也早點睡。”

他說“夜安”就夜安,不出幾息,鐘酩便聽見懷裡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鐘酩無言半晌,將人一摟,折磨又甜蜜——

他睡得著個屁。

江荇之的確睡夠了四個時辰,上午醒來時,榻上溫熱,身邊已經無人。

他估摸著時間,第三場考核已經開始,墟劍應該是出麵考核去了,沒把自己叫醒。

一副新婚燕爾的姿態,還挺貼心的。

江荇之喜滋滋地坐在榻上,抱著鬆軟的被子回了會兒神——他居然會從墟劍的榻上醒來,墟劍還抱著他睡了一晚上!

想起昨夜自己的大膽,江荇之摸了摸臉頰,臉上果然不出意外地熱了起來。也不知道他睡著之後,墟劍有沒有做什麼……

想到這裡,思緒忽而一頓:墟劍可能“深情”地盯了他一整宿。

“……”

江荇之在榻上微微凝固了幾息,隨即將這詭異的情形拋之腦後。

算了,至少還有“深情”。

·

反正這會兒已經錯過了考核開場,他便不急著出門,賴在鐘酩的榻上鹹魚打挺。

鹹著鹹著,江荇之又想起昨夜心口的抽痛:到底是為什麼?總得有個觸發條件才對。他想了會兒,還是比較傾向於“天道懲戒”一說。

這個時辰,無芥應該不在山中。

不如他先自己試試,是他的哪個想法為天道所不容。

江荇之抱著被子在腦海中回憶——

逍遙快活的日子,沒有反應;

昆侖步入正軌,沒有反應;

等一個回去的時機,還是沒有反應。

那還有什麼?不就隻剩下他要當一條鹹魚……“唔!”抽痛來得猝不及防,江荇之噗通一聲倒在榻上,痛得滾來滾去。

他一邊抱著被子大口呼吸,一邊在心底不敢置信:居然真的是鹹魚!

鹹魚怎麼了?萬物平等,憑什麼物種歧視!

好在這次的抽痛不如昨夜那樣折騰得人生不如死,更像是一種警醒,讓江荇之痛了一會兒就緩緩退卻。

他躺在榻上,看著床頂調息片刻。

不行,還是得等無芥回來問問原因。

江荇之休息了會兒終於緩過勁。他從床上起身,站在屋中整理著身上的衣服。

他昨天來時隻穿了裡衣,外衫還扔在自己屋裡,正要回去將衣服穿好,屋門就被“吱呀”一聲推開。

鐘酩回來了。

“阿座~”江荇之一看到他就開心,立馬將剛剛的痛苦丟開,連尾音都打著小波浪。

鐘酩被他叫得心神一漾,嘴角不自覺翹了起來。他幾步走到江荇之跟前,動作自然地摟過後者,低頭打量他的神色,“睡好了嗎?”

江荇之滿足地點頭,“特彆好。”

鐘酩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能看出來。”

聽出他話中的幽怨,江荇之羞赧地垂了垂頭。鐘酩又往榻上瞟了一眼,見那上方一片淩亂,他低眼問道,“早上起來在我榻上做什麼了?”

江荇之麵上一黃:這話問得!像自己做了什麼壞事似的。

雖然他是滾了幾圈。

他一本正經,“想什麼呢?我就是試了一下會不會觸犯天道懲戒,結果試了出來,疼得我滾了幾圈而已。”

鐘酩神色頓時變了,“誰讓你胡亂試的?”他揉了把江荇之的腰,又問,“試出來什麼了?”

“不能鹹魚。”$$思$$兔$$在$$線$$閱$$讀$$

“什麼?”

“你也覺得很離譜,對不對?”

“……”

半晌,摟在他腰上的手一個用力,將他按進了懷裡。江荇之趴在鐘酩身前,感受到緊貼的%e8%83%b8膛起伏著,上方的人深吸了一口氣。

他被摟得有點心動,又有點茫然。

墟劍好像在生氣?

鐘酩摟著他平複了一會兒情緒,低頭看人隻穿了一件裡衣,還光著腳站在地上。他皺了皺眉,隨即俯身把人抱起來,轉頭出了屋門,往江荇之的院裡走,“回去把衣鞋穿好。”

“我正打算穿,你就回來了。”江荇之圈著他的脖子。

鐘酩笑了笑,“那是我回來得不是時候了。”

江荇之看他情緒轉好,順勢將剛才的話題翻篇,問起考核的情況來,“你今天去看第三場考核,進行得怎麼樣了?”

“按部就班。”鐘酩走進屋將他放在榻上,又替他拿了外衫和鞋襪過來,“你若不放心,待會兒再去看看。”

“喔。”江荇之正要接過衣鞋,對麵的男人就矮身蹲了下來。溫熱的掌心裹著他微涼的腳,作勢要幫他穿上。江荇之驚了一下,將腳縮回來,“不不用,我自己來。”

明明他倆親都親過了,昨晚甚至還躺在同一張榻上,但都沒有這會兒來得讓江荇之羞臊。

三界第一的劍修、一劍破天的墟劍,這會兒正半蹲在他跟前,捉著他的腳替他穿襪子!

“彆躲。”

那隻手又握著他的腳踝拉了回來。鐘酩垂著眼睫,將他腳搓熱了才把襪子套好,“燈燈還和我客氣?”

這是客氣的問題嗎!

江荇之攥緊了身下的床單:墟劍這個人,臉皮真是時薄時厚。明明不經撩,還順杆子爬得比誰都快。

人菜癮還大,說的就是他。

鞋襪穿好,外衫也重新披在了身上。江荇之摸出自己的麵具準備下山,“既然大師還沒回來,閒著也是閒著,我們去考核場看看。”

他說著走出院門,卻沒聽到鐘酩的回應。

江荇之轉頭,看後者還站在院門口。鐘酩同他說,“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那你要乾嘛?”

鐘酩默了一下,“我有事出去一趟。”

江荇之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幾眼,“有事?去哪兒?”

男人凸起的喉結上下攢了攢,片刻,他輕輕轉移話題,“快去吧,考核都開始好一會兒了。我天黑前回來。”

……好奇怪,絕對有事瞞著他!

江荇之幾步倒回去站在鐘酩跟前,一雙眼又變回了照亮真相的審訊燈,“阿座,你要去乾什麼?”

“小秘密。”

這三個字從那雙薄唇中說出來,多少有點俏皮。

江荇之還想再問什麼,鐘酩便發動了溫柔攻勢,抬手要撫摸他的臉,“乖燈燈,你……”

“彆!”江荇之扭頭一躲,警惕地看著他的手,“剛摸過腳的,就彆再摸臉了。”

鐘酩,“……”

·

江荇之最終還是沒拗過鐘酩。

後者不要臉地把他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