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1 / 1)

懷裡,親得他上氣不接下氣,趁他暈暈乎乎的時候居然鬆了手,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飛快開溜。

等江荇之回過神來,昆侖山巔早已沒了鐘酩的身影。隻剩庭前的月季,裹挾著一陣曖昧的暖風。

“……”江荇之被鐘酩這波操作騷了一把,好得很。

待身上溫度降下來,他這才扣著麵具走下山。

山下,考核進行得如火如荼。

第三場考核考驗的是品性,剩下的考核者分成了幾組,需按照規定完成考核內容。

誅嚴宣布規則時說的是考察協作能力,但規則下暗藏了衝突,考核的最後階段會體現出組內成員的%e8%83%b8襟和抉擇。

這會兒考核正進行到一半。

江荇之落到考核場外。四下無人,誅嚴便叫了聲“門主”。他看江荇之身側空落落的,又問,“柏護法怎麼沒來?”

“他有事出去了。”

誅嚴聞言不再多問,隻笑著說,“今日考核,門主和柏護法像是換著班來的。今早隻有護法大人過來,他還說……”話頭一刹,誅嚴說錯話般閉嘴。

江荇之眯了眯眼,“他說什麼?”

誅嚴輕咳了一聲,“沒有,就是屬下沒看到門主,便問了一句。柏護法就說‘門主還沒起來,讓他再多睡會兒’什麼的。”

江荇之,“……”

靠!墟劍這個,這個不要臉的!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誅嚴吞吞吐吐,這話是沒錯,但也說得太曖昧了。什麼自己沒起,讓自己再睡會兒……

江荇之忍不住在心裡小聲逼逼:明明昨晚墟劍連腹肌都不讓他摸,還對外講得跟自己很行似的。

誅嚴看那麵具後露出的耳朵慢慢變紅,心神領會,“沒事門主,我們都懂。”

……你們懂個毛。

江荇之瞥了他一眼,不欲多言。他重新將視線投向考核場,故作威嚴道,“還不趕緊看著考核。”

誅嚴一瞬收斂神色,“是,門主!”

最後一場考核接近傍晚才結束。

江荇之雖然全程細細看著,但一顆心都掛在了鐘酩身上。隔一會兒又往天邊望一眼,可直到考核結束後者都沒回來。

考核成果已出。未通過者很快離開了昆侖,留下的人被帶去住處,由誅緒告知門規、領著在門中可供走動的地方參觀了一圈。

這個時間,外包了一天的無芥也回來了。

江荇之早早便等在了無芥的小院前。

現在昆侖進了新人,無芥的院前也設下了屏障。屏障外新開鑿了一方許願池,求神問道者往池中投入兩枚靈石即可算卦許願。

算卦的時間還特意設在了戌時日落之後,對外說是“神諭隨夜幕降臨”,實際上是無芥外派歸來的時間。

見到江荇之,無芥似乎並不驚訝。他揮開結界請人進來,“門主,裡麵坐。”

兩人穿過庭院坐到了屋裡。

江荇之坐下後直奔主題,把昨夜和今晨的情況同對方說了一番,問出心底疑惑,“大師,做條鹹魚很逆天嗎?”

無芥悠悠道,“做條鹹魚不逆天,但做條逆天的鹹魚就不一樣了。”

江荇之,“……”

他似懂非懂,“不做鹹魚,那我該做什麼?”

“貧道怎麼知道?”無芥揣著袖子,滴水不漏,“門主該做什麼,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我不清楚。”

屋中安靜了會兒。接著一根手指朝頭頂一指,無芥的麵容在江荇之的眼前似乎又變得悠遠了起來,“貧道隻按門主所言進行理解。”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門主現在看來的‘懲戒’,說不定是黎明前的黑暗,光明降臨的前兆。”

這番話耳熟得恍若昨日。

江荇之皺了皺眉:不是恍若,就是昨日。誅緒那孩子跟人畫餅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他飽含深意地看了無芥一眼,“我姑且再信大師一次。但我能做的都做了,還有什麼非承擔不可的大任?”

無芥笑笑,“三界之中,不正有大亂麼?”

大亂?江荇之正想了想,隨即了然:兩界紛爭。他擺擺手,“我答應過魔尊不去摻合。況且若真要摻合,我該幫哪一邊呢?”

無芥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塊兒,緩緩張開。

江荇之揣測,“兩頭端水?”

“……”無芥,“貧道是讓門主把格局打開。”

“戰亂不一定是靠戰亂平息的。”

心頭撲通一跳,江荇之莫名屏住了呼吸。他看向一臂之遙的無芥,對方眉眼平和,不露聲色,現實生意人在此刻看著又像是個世外高人了。

靜謐的氣氛中,江荇之坐著凝了會兒神。等他回過神來正要辭彆,屋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咵——像是有一道閃電劃破了頭頂的天穹,方圓千百裡的密林中倏地驚起一片飛禽走獸!就連他昆侖的山巔好像都被震得一晃。

能量之大,幾乎要讓江荇之想起自己渡劫那日。

他心驚肉跳地看向無芥,“大師,是不是你給我胡亂畫餅,要被天罰了?”

無芥,“……”

緊閉的眼皮罕見地掀開朝外看了一眼,很快又閉上,“比起強行給貧道扣鍋,門主倒不如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意思就是和他無關。

江荇之不好意思地埋了埋頭,“看來是我誤會大師了。”

無芥大度地揮了揮衣袖。江荇之便起身辭彆,推門而出。

出了屋門,頭頂的驚雷卻已平息,隻餘深藍的天空隱隱透著雷電未消散的紫氣。

江荇之仰頭看了會兒,忽然察覺到昆侖山巔禁製的波動。心頭一動,他一個閃身飛快地回了山巔。

——墟劍回來了。

·

江荇之落到山巔時,正看到男人背對著他站在屋門前,像是打算回屋。

上午出門時的“情侶裝”沒穿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乾練的勁裝。玄色的衣衫貼身穿著,顯得鐘酩身材很好。

大概沒想到他來得這麼快,後者身形一僵,又裝作自然地回過身來,“燈燈。”

江荇之幾步到了他跟前,還沒來得及問人為什麼換衣服,就看鐘酩那英俊的臉上有一處劃傷。他眼睛一下睜大,“你受傷了!”

“小傷。”鐘酩垂眼握住江荇之伸過來的手,裹在掌心裡親了親,“我先回去把衣服換了。”

“等一下。”江荇之才不給他毀滅證據的機會,拽著他的衣襟湊上去,貼著他的脖頸%e8%83%b8口這兒嗅嗅,那兒聞聞。

鐘酩被他逗笑,把人捉起來,“你又不是小狗。”

江荇之沒尋出蛛絲馬跡,但他直覺鐘酩經曆的事並不像對方表麵看上去那樣輕鬆寫意。

畢竟臉上都劃傷了,誰知道還有沒有彆的傷口?

他一把抱著鐘酩的腰不讓人走,“怎麼傷著的?還有沒有傷,我替你看看。”

“真的沒傷了。”鐘酩避開前一個問題。不知是不能說,還是不想叫人知道。

他的腰身被江荇之死死抱住,鐘酩頓了頓,乾脆也不回屋了,就著這個姿勢把江荇之反抱而起,走到院中躺椅上坐下。

躺椅傾斜,鐘酩仰在椅背上,一隻大掌幾乎能把江荇之的腰身錮牢。

“考核結束了嗎,有沒有去找無芥?”

“結束了,找了。”江荇之趴在鐘酩%e8%83%b8口,聽出對方有意岔開話題。他看人受傷,既揪心又著急,但鐘酩不說,他也問不出來什麼。

不告訴自己的,那肯定是和自己有關了。

按在他腰後的手安撫地替他揉著腰,鐘酩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但又耐心得溫柔,“無芥怎麼說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荇之心不在焉地答著他,將上午的事在腦海中細細回過。

墟劍突然離開又負傷回來,顯然是去什麼地方找了誰。離開前唯一的異常,就是知道自己心絞痛的原因,然後生氣了。

生誰的氣?總不能是去……

咯噔!江荇之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劃過他的心頭。

不不不,這也太誇張了。

但墟劍回來前,頭頂那道驚動九州的天雷似乎又在印證他的猜想。江荇之“咕咚”咽了咽唾沫,又朝鐘酩臉上看了一眼。

他的墟劍,有這麼逆天?

正瞅著,腰身又被摟著往上提了提,江荇之頓時趴得離鐘酩更近。他低頭就能和人接%e5%90%bb,而且他看鐘酩的眼神裡似乎也透著這種期待。

江荇之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低頭在他臉上那道細小的傷口上親了親。

呼……

溫熱的唇貼上破開的口子,半是刺痛,半是酥癢——竟然比接%e5%90%bb還能撩動鐘酩的心。他呼吸急促起來,落在自己傷口上的%e5%90%bb小心翼翼,像是被小貓親親%e8%88%94%e8%88%94。鐘酩慢慢收緊了摟人的手,情不自禁地偏過頭親了上去。

溫柔纏綿的親%e5%90%bb中好像比先前多了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熱戀,珍愛,妥協,溫存……絲絲縷縷的情緒自成舌尖蔓延到了心口。江荇之知道墟劍肯定是出去做了什麼,但他不再問了。

就像他並不打算讓墟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搶那道機緣,想必墟劍也是一樣的心情。

他們彼此為對方做過的事,或許遠比他們自己知曉的更多。

這一%e5%90%bb不知親了多久。

江荇之沉醉其中,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但等他從鐘酩%e8%83%b8`前起身,卻發現周圍天色已全然變暗了。

他看著身前的男人,那雙線條分明的薄唇被自己親得豔紅,襯著後者那張本就俊美攝人的臉,讓他更加心動。

心頭在這一瞬湧上一股強烈的衝動。

江荇之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我想和你結為道侶,阿座。”

高大的身軀劇烈一震。鋪天蓋地的狂喜衝擊著鐘酩的腦海,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好!”

江荇之便往他懷裡一埋,美滋滋地暢想未來,“嗯,等我們結了契,就能神識交融,坦誠相待了~”

狂喜的浪潮驟然一刹。

等等。結契,神識交融,坦誠相待……鐘酩瞳孔地震:那他還能穿得住他的小馬甲嗎?

若是在結契那一刻,江荇之發現自己披著馬甲和他談了這麼久的戀愛……鐘酩渾身一個激靈。他好像一開始就不該發展“柏慕”線!“柏慕”線的終點根本就是死胡同!

摟著人的手微微顫唞。

鐘酩張了張嘴,正要低下頭說些什麼,埋在他%e8%83%b8口的人卻突然刷地抬起頭——

兩人的姿勢還維持著剛才接%e5%90%bb的距離,一俯一仰間唇瓣幾乎擦過唇瓣。

灰麻麻的夜幕裡,兩人視線相對。江荇之感受到手心底下鐘酩的心跳越來越快,他眼睛眨了眨。

墟劍低頭乾嘛,彆說話,%e5%90%bb他?

嘖,真是拿他沒辦法!江荇之就寵溺又無奈地往對方嘴上一啄。他啄完又退開身,兩隻手“啪”地捧起鐘酩的俊臉,“瞧把你猴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