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得辛苦,給他解解乏。
戀愛中的小花招罷了,江荇之看透,欣然允下。
待鐘酩回了屋中,他看著天際,又想起了魔界的事。一千年後記載的兩界交戰,恐怕真的是這一次。
他心思一動,從儲物袋裡摸出一塊傳訊石。
這塊傳訊石是他在幫宿尤開啟護法大陣時對方交給他的,自離開魔界後還沒和人聯係過。他擦過一道靈力,傳訊石上立馬閃過暗紅的光芒,沒隔幾息,宿尤的聲音傳了過來。
“喔?荇之居然會主動聯係本座,真是稀奇了。”
“咳,前些日子有點忙。”
“嗯。”宿尤並不介意,他懶懶的聲調一如既往,完全聽不出是在忙著和人界交戰,“有事?”
“聽說魔界和人界打起來了?”
“嗬。”一聲冷笑落下,“不應該打起來?”
江荇之摸摸鼻尖,“應該,應該……”
對麵發出一道理所當然的聲音,默了一瞬又說,“這件事你就彆摻和了。”
江荇之說,“我隻是來問問情況。”
宿尤,“情況就是這樣。你幫過本座,若是反目成仇,本座也會不好做。”
說話間,屋門“吱呀”一聲打開。不遠處的院落裡,鐘酩端著茶具走出來,正聽到一句語調熟悉的“本座”。
目光一下穿過庭院落到望台,他放下手中茶具走過來。
——除“墟劍”以外,他最多容忍“柏慕”一個座,其他的座通通走開!
江荇之正好跟宿尤結束了傳訊,轉頭就看鐘酩已幾步走到自己跟前,垂眼看來,“燈燈,你在和誰說話?”
遠方落日的一線餘暉正好映在鐘酩半張側臉上,顯得那英俊的五官更加深邃。
他漆黑的眼底儘是醋意和占有欲,江荇之被他看得心頭一熱,頓時恨鐵不成鋼:光看著乾什麼,還不趁機來個強硬的霸占索%e5%90%bb什麼的!?
但鐘酩沒有聽到他的心聲。
此刻的“墟劍”又和“柏慕”聯合了起來,一致對抗外來的另一個“座”。
江荇之等了半天沒等到,就深吸了一口氣,“我乾嘛要告訴你?”
鐘酩不開心,“乾嘛不告訴我?”
江荇之故意說,“你和我什麼關係,問這麼多?”
什麼關係!鐘酩牙根一響:明明都把他撩瘋了,江荇之居然還問他,他們是什麼關係?
他忍無可忍,勾著這人的腰狠狠拉進懷裡,以額相抵,“你說什麼關係?我是你神仙眷侶的候選人,為什麼不能問問!”
鐘酩被這人氣得%e8%83%b8口都在起伏。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先發展“柏慕”的感情線了!
第53章 洶湧初%e5%90%bb
鐘酩的行動和話語中透露出微妙的情感動搖。
江荇之敏銳地捕捉到了, 他心頭一喜,決定再給人添把火。
他就攀著鐘酩的胳膊,口不對心地移開目光, “你就一個候選人……候選人千千萬,哪有人像你這樣占有欲這麼強?”
千千萬!鐘酩被氣得不行。
他錮在人腰上的兩手一提,就把江荇之提得雙腳離地。隨即在對麵的低呼中身形一旋, 坐在了身後的打坐石上。
江荇之被他鉗著腰,跨坐在了對方的腿上。下方緊實的大腿因用力而鼓起,抵得他一陣心驚。
他麵上發熱,看向對麵被自己惹火的男人——鐘酩本就比他高半個頭,這樣的坐姿讓兩人的視線剛好齊平。
遠方最後一線霞光沉下了地平線, 沒入夜色的昆侖山巔,唯有鐘酩眼底的火光亮得驚人。
江荇之被硌得想要起身, 剛離了半指又被人一把拉下來, 重新坐入鐘酩懷中, “往哪兒去?”
他圈著鐘酩的脖子, 給人順毛,“阿座,不開心了?”
“你說呢?”鐘酩盯著他,凶狠的目光一會兒落在他耳朵上, 一會兒落在他嘴唇上, 還在那修長的脖頸上遊移了一會兒, 像在考慮從哪兒下口。
管他從哪兒, 還不趕緊下口!江荇之暗自催促。
為了配合對方的動作,他稍稍張開了唇,方便鐘酩%e5%90%bb上來。這一小動作沒逃過後者的眼睛,握住他腰身的手頓時更加用力。
鐘酩眼底劃過一道暗光, 傾身而來——
熱氣籠在江荇之唇上,在距離半指節遠時又停了下來,像是在做著什麼視死如歸的重大抉擇。
江荇之心裡一急,下意識抬起下巴就往前湊了一下。
像是在索%e5%90%bb。
落下的呼吸驀地加重!
緊接著唇上一熱,又凶又狠的%e5%90%bb覆了上來。
大概是夾雜了情緒,鐘酩親得有些不得章法。但這樣強勢掠奪的姿態足以讓江荇之激動得渾身發顫——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樣,摟著男人的脖子被迫承受。
紊亂的呼吸交錯來回,分不清是誰更迷亂。
直到感覺攀在自己肩上的手漸漸脫力地滑了下去,鐘酩才放過了懷裡快換不上氣的人,垂眼盯著江荇之沉醉的神色。
被情緒衝昏的頭腦清醒了一點。
鐘酩平複著呼吸:他終於親了他的荇之,但是……
他抬手捏上江荇之的後頸,啞著嗓音問,“江荇之,現在是誰在親你,你知道嗎?”
江荇之仰在他掌心,一雙眼底映著男人俊美而張力十足的臉,視線周圍隻餘漫無邊際的夜幕。
他輕輕嗯了聲,“阿座。”
什麼阿座!鐘酩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把,“叫名字。”
江荇之就抿了抿濕亮的唇,“柏慕。”
鐘酩腮幫一下咬緊,不知是氣惱還是滿足,又往他唇上咬了一口。力道比之前重很多,咬得江荇之甚至有些疼,抬手就往他肩上拍了一把。
鐘酩鬆開他,看著那唇上的齒印——是自己留下的。
他瞳色一深,又俯身親了上去。
…
江荇之也算不清這個晚上他被鐘酩按著親了多久,隻記得最後自己嘴唇都是麻的。
他被親得暈暈乎乎,還惦記著沒把名字叫錯。他靠在鐘酩肩上求饒,“柏慕,你是第一順位候選人了……不親了,不親了……”
“不親了?”鐘酩低頭,指腹貪戀地摩挲著江荇之頸側。這次倒換成是他意猶未儘了。
江荇之趕緊搖頭。
他的確是被親得受不住了,初嘗親%e5%90%bb的滋味,好像身體都離了魂,累得他隻能窩在鐘酩的懷裡,幾乎要睡過去。
朦朧的意識間,他感覺自己被鐘酩就著麵對麵的姿勢抱了起來,往庭院的方向走。
嫉妒而又饜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柏慕…柏慕,你就知道柏慕……”
低沉的聲線震得他耳膜發癢。
江荇之就往人肩頭縮了一下:不管是阿座還是柏慕,不都是他的墟劍嗎?
這人是不是傻?
他在心裡嘀咕著,很快又甜滋滋地沉入了夢鄉。
·
翌日,江荇之醒來就發現有哪裡和往常不太一樣。
往日那鬆軟的枕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偏硬的、但又有些韌性的肌肉。他一轉頭正對上熟悉的腰帶,頭頂傳來一道聲音,“醒了。”
一隻手還伸過來替他撥了撥睡亂的頭發。
江荇之抬眼正對上男人俯身而來的目光。他張了張嘴,半晌隻發出一個音節,“嗯。”
搞什麼,墟劍怎麼坐在他床頭給他當人形枕?
仿佛看透他心中的疑惑,鐘酩溫情款款地表現著自己,“昨夜將你抱回來後,我就一直坐在這兒給你枕著。”
江荇之,“……”
他問,“那你整夜都這麼看著我?”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鐘酩,“嗯。”
清晨的一口冷氣吸入了%e8%83%b8腔,萬千語言瞬間堵在了江荇之的喉頭,擱在被窩裡的手微微顫唞。他在心底無聲尖叫:
你覺得這很浪漫嗎!這多少有點驚悚吧!!!
但考慮到不要打擊對方戀愛的積極性,江荇之還是起身誇讚,“你真可靠。”
鐘酩開屏一笑。
江荇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理了理衣衫從榻上起來。身後的男人又纏了上來,拉著他的外衫幫他穿衣,“燈燈。”
“乾什麼?”江荇之樂得不動手,任他擺弄。
鐘酩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了?”
喔,還在糾結昨天那句話呢。江荇之看了他一眼,“不是說了,你已經是第一順位候選人了。”
拉著他外衫的手一下收緊!
鐘酩拽著他的衣襟往自己懷裡帶了兩步,緊緊盯著他,“第一順位?那還有第二順位?第二順位是不是還能擠掉我上位?”
江荇之,“……”一個馬甲,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的本尊爭什麼?
他問,“那你希望第二順位上位嗎?”
鐘酩一愣,驀地被問住了:是啊,那還要不要他本尊“墟劍”上位?其實他內心還是更傾向於“墟劍”的身份,但他“柏慕”現在又進度喜人。
若以後江荇之重新喜歡上他“墟劍”,鐘酩覺得自己肯定還會氣惱——氣這人移情彆戀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一點!
江荇之覷著他的神色,“要不要?”
鐘酩按下心頭那堆亂如蜂窩的想法,擺出一副中立姿態,“那就各憑本事吧。”
江荇之,“……”
居然還是競爭上崗。
他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神色複雜地“嗯”了一聲理好衣服,“快到考核時間了,我們走吧。”
…
入門考核共三場,分彆考驗實力、心性和品性,今日的考核便是考驗心性。
考核的場地在昆侖山山腰後的密林中。林中設下了迷陣幻境,在規定時間內走出來視為獲勝,可留下參與最後一場考核。
雖是在林中考核,但考前眾人還是先在道場集中,清點人數,檢查有無攜帶作弊用的法器。
江荇之和鐘酩到場時,檢查環節已經結束,一群人在場中排列整齊。
誅嚴身側是洛初,後者單獨出列,似乎在特意等候他們的到來。見到江荇之兩人,誅嚴立馬領著洛初上前,“神君。”
江荇之問,“有何事?”
洛初行了一禮道,“在下昨日已向眾位道友傳訊,近來陸續會有不少投名帖拜入昆侖,不知是否還能參加考核?”
“自然是能。”江荇之說,“隨時歡迎各方有誌之士來吾昆侖。”
洛初鬆了口氣,“神君仁厚。”他說完回到隊伍裡。
考核前的事宜確認好,誅嚴便帶著考核者穿過山階往密林中走。江荇之叫住誅緒,“新拜入的投名帖有哪些?”
誅緒立馬翻開小本本,恭敬地遞了上去,“都已記下了,請神君過目。”
江荇之接過來,視線一行行掃過,忽而定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麵——鎏川。
青年白衣負劍的身影一瞬浮現在他腦海中,天生劍修。當時他還朝人拋出了橄欖枝,隻不過是以歸雪門的名義。但對方說是誌不在此,隨即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