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1 / 1)

了, 是不是還不明顯麼?

江荇之就摟緊了鐘酩的脖子, 埋頭往人懷裡躲。

鐘酩低頭咬著他的耳朵磨了磨,又像是舍不得把人咬疼一樣,含著吮了一下。緊接著鬆口, 在耳根處落下輕%e5%90%bb。

正%e5%90%bb著,他就感覺到江荇之往自己懷裡躲的動作。鐘酩頓了頓, 心頭那股火頓時燒得更旺——哪有人是這樣躲的?簡直像是自己送上門。

他沒聽到江荇之的回答, 但對方這動作卻像是承認了。

承認自己喜歡他。

鐘酩酸得整個%e8%83%b8腔都在抽[dòng],他按著江荇之輕顫的脊椎,咬牙切齒地問, “你不喜歡墟劍了嗎?”

他問完又忍不住恨恨道, “喜歡他這麼久, 說忘就忘了?”

“沒有。”這次, 江荇之終於埋在他脖彎裡小聲開口, “沒忘。”

嗬出的熱氣像是燎原之火灼燒著他的理智,鐘酩又將人從懷裡捉起來,捏著江荇之的後頸皮,把他牢牢錮在自己和樓梯扶手之間。

兩人麵對著麵,江荇之臉上明豔動人, 如紅霞漫天——是他作為“墟劍”時從沒見過的神色。

“沒忘?”鐘酩眼神凶狠,手卻還仔細地墊在他背後,怕人硌著, “沒忘,那你心裡裝著他,又在和我做什麼呢?”

江荇之,“……”

墟劍怕不是完全分裂了。

他在心底咆哮:當然是裝著你!在和你做恩恩愛愛的事啊!!!

他嘴唇動了動,相當難以言喻。

他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鐘酩眼中,就像是搖擺不定一般。

鐘酩抬手揉了揉他的嘴唇,一時不知自己是該用“柏慕”的身份乘勝追擊,還是該立足長遠發展,維持他“墟劍”的正宮地位。

江荇之被揉著唇,眼睛都溼潤了。

他在心底暗自期待:巧取豪奪的戲碼終於要來了嗎?

他就垂著眼摟緊了鐘酩的脖子,以一副任人揉搓的姿態等待著。等了半天沒等到,他終於忍不住抬眼看去。這一看,卻發現對方目光遊移,居然在走神!

江荇之微微睜大眼:搞什麼,他都這樣了,墟劍卻還能走神?

是他沒有吸引力了嗎!江荇之往下一瞥…也不是啊。

他頓了頓,隨即假裝不經意地動了動唇。

指尖一熱。鐘酩糾結的思緒猛然刹住!他刷地低眼看向身前的人——江荇之被他抵著下唇,盈著一雙溼潤的眼眸把他看著。

他指尖一抖,用力按下,“你……”這個人,是想折騰死他嗎!

鐘酩現在完全肯定了:江荇之就是在撩撥他。

他死盯著麵前的人。

兩人對視間,心底像是“啪”的一聲輕響,有什麼心照不宣的情緒破繭而出。

鐘酩喉頭上下一攢,江荇之眼底清晰地倒映著他忍耐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他勉強壓下了那些泛濫的情緒,看向麵前的人,“燈燈。”

江荇之被他按著嘴唇,隻能發出一聲模糊的,“嗯?”

鐘酩說,“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清楚,墟劍和我,你更喜歡哪一個?”

這決定了他到底要發展哪條線。

江荇之被他死死抵著,看他一副相當較真的模樣,仿佛真的有一個絕世情敵,“……”

江荇之微微凝固:墟劍好像,在腦子裡完完全全把他和他的馬甲當成了兩個人。

他乖順地點了點頭,“嗯。”

·

午時就是考核,沒有太多時間留給他兩人整頓。

江荇之回去念了幾遍清心咒,考核的時間就到了。他理了理衣衫推門而出,鐘酩已經在外麵等著。

他走過去,兩人對視一眼。江荇之的臉又慢慢變紅,他趕緊戴上自己那張銀色的麵具,“走吧。”

麵具隻遮住了臉,露出兩側紅紅的耳尖。一隻手捏了上來,鐘酩撫過他耳垂上隱隱殘留的牙印,“又紅了。”

他這調調又酸又甜蜜。江荇之看了他一眼,“啪”地打開他的手,故作嚴肅道,“要做正事了,彆弄我。”

鐘酩就收回手,“不弄你,還沒等到你的答複。”

江荇之,“……”

他不理解這種自我割裂的執著。但他現在了解了,墟劍的腦子絕對是有點毛病的。

他抬手拉上人的袖擺,“走了。”

參加考核的眾人已由誅嚴二人領進了山門,這會兒全都候在了道場上。

江荇之兩人戴著麵具齊齊出現時,場中所有的視線全都投了過來——有憧憬,有好奇,有緊張,也有猶疑。

江荇之一一掃過場中眾人,隻見修為境界參差不齊:低至築基後期,最高者甚至已至出竅。但依照他們選人的條件,應當都各自身懷絕技。

他掃過一眼就和鐘酩坐上了主座。

誅嚴早已按照他的吩咐改口,同眾人介紹,“座上兩位便是我昆侖神君。這位是雪君,這位是玄君。”

眾人便齊聲見禮,“見過神君!”

江荇之微微抬起下巴,維持著神秘高貴的氣質抬了抬手。玉石輕磕般的聲音像是從天上落下,籠罩在道場四周,“開始吧。”

聲音如清泉化雪衝過眾人的識海,他們不由渾身一凜!神色肅然起來。

第一場考核已按境界分好組,兩兩進行比試。

江荇之高坐其上,看著下方一場場比試,來者各顯神通。

他正看著,忽而感受到身側傳來的視線。江荇之轉過頭對上鐘酩的目光,他一本正經道,“做什麼呢,玄君,不是讓你來監督比試的?”

鐘酩被他抓包,神色依舊坦然,“神識替我看著的。”

江荇之問,“那你看著我做什麼?”

那視線就落在他耳尖上,“看你耳朵這麼紅,哪像是無欲無求的神君?”

江荇之被他揭了一把,狀似無意地撥下幾縷發絲將耳朵遮住,“誰說神君就要無欲無求。以後若能飛升,去天上做對神仙眷侶不好嗎?”

鐘酩被他說得心馳神往,嘴上卻又情不自禁地追問,“和誰?你要和誰做神仙眷侶?”

江荇之:……有區彆嗎?

“誰能飛升,我就和誰做吧。”

一隻手驀地伸過來握住了他,和他十指相扣。鐘酩不輕不重地捏了他一把,“若是都飛升了呢?”

還有完沒完了?江荇之一把抽回自己的手,順著他的戲碼回答道,“那你們就神仙打架吧。”

鐘酩,“……”

·

下方誅嚴和誅緒儘職儘責地記錄著比試的成績。

他們身後是還未上場的考核者。其中一人站在誅嚴身側,覷向上方主座,隻見兩位“神君”拉拉扯扯,不知在說些什麼。

“神使。”那考核者不明所以,“神君這是在?”

誅嚴一看,“……”喔,在恩愛呢。

他一臉嚴肅道,“是在交流神識,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神君視下,不得造次。”

那人趕緊站直,“原來如此!”神與神的交流果然非同常人。

考核直到戌時才結束。

第一場考核下來,淘汰者十之二三,剩下的將陸續接受後麵的第二、第三場考核。淘汰者由誅嚴送出昆侖,晉級者今日暫住在山中。

江荇之從座上起身,正要離場,忽有一道聲音叫住他,“神君請留步!”

他轉頭看去,隻見那名出竅期修士從眾人中出列——看周圍人的神色,大多是認得這人的。誅緒適時地翻開本本,湊近江荇之跟前給他查看這人的資料,“當世修為最高的散修之一,洛初。”

鐘酩沉聲問,“何事?”

洛初拱手,“無意冒犯神君,但我等今日慕名而來,總得證實一下神君的本事,日後也好安心追隨!”#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鐘酩皺了皺眉,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江荇之說,“可以,你要如何證實?”

洛初道,“請與在下一戰。當然,在下不過出竅期,神君既已成神,自然不得用法器或輔助。”

這條件聽上去就相當不平衡,江荇之卻無所謂地點點頭,“可以。”

鐘酩拉住他,“我來吧。”

“一兩招的事,玄君不必爭。”江荇之說完看向洛初,“直接來吧。”

四周的人全都散開,為兩人空出場地。

洛初神色凝重,本命法器在手,又摸出幾張高階符紙和防護法器。他這邊準備得完善,江荇之那頭卻悠然閒適,還在跟鐘酩“拉拉扯扯”。

“神君。”洛初開口提醒,“要開始了。”

“你先。”

轟!出竅中期氣場大開,一出手就是全力。在法器與符陣的加成下,甚至將攻擊力提升到了分神的邊緣——這樣的能量,即便是分神期也做不到輕鬆接下,更彆說毫無準備空手相迎。

圍觀者不禁為對麵的“雪君”捏了把冷汗。

他們心說:不愧是最為狂放不羈的散修洛初,這陣仗簡直像是來昆侖砸場子的!

下一刻,卻看正和“玄君”說著話的“雪君”隨手一揮,一道泠然的靈力迎了上去——看似悄無聲息,遠不及洛初排山倒海的氣勢,但在兩股力量相撞的一刹,轟然傾倒的靈力便如冰雪消融,憑空蒸發。

嘭…!洛初全力一擊像打在了雲絮之間,整個人撲了個空,衝出幾步停在原處。幾息後,他茫然地看了眼雙手,又看向前方的江荇之。

周圍人也沒反應過來,順著他的目光一道看向後者,“神君?”

江荇之輕描淡寫,“結束了。”

“……”

場中驀地一靜。

眾人瞬間背脊發寒:人的本性便是敬畏於未知的強大。

洛初反應了會兒,噗通抬手抱拳一禮,“在下唐突,得罪神君!”

他說著又頓了頓,麵色為難,“實在是最近外界不太平,不少修士都急於尋求一個安穩可靠的庇護所。早聽聞昆侖威名,卻一直未見真貌,在下這次也是替眾道友一試。”

“外界怎麼了?”江荇之問他。

“神君不知?人界和魔界開戰了,九州以東已經陷入混戰,散修都不敢獨自出行。”

魔界……

江荇之想起前些日子的混亂,看來還是鬨大了。

不過也是,這次是他們人界出了個腦癱,乾的事情不厚道,把好好的魔界攪得天塌地陷,宿尤怎麼可能平白咽下那口氣?

“告訴你諸位道友,有意願者皆可投靠我昆侖。”江荇之回身,廣袖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他背立在長長的山階前,身影高大而神聖。

“畢竟,神愛世人。”

留下一眾考核者,江荇之和鐘酩登上長階,以一種相當有逼格的姿態回了山巔。

戌時一過,天晚逢魔。

赤紅的落日正沉入山頭,隻餘一線瑰麗的燦金交界在天際,半是藍紫的夜空,半是金紅的霞光。

江荇之這會兒正一個人站在望台上,鐘酩回屋裡去了,準備給他拿茶壺烹茶——說是他揮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