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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什麼心情?,慕修和慕瀾還好,他們倆太嫩,慕斯估計要炸房子了。”

溫格爾低著頭,阿希亞安慰他說:“沒關係,弟弟,如果你也和冕下在一起,你哥我不會炸房子的。”

溫格爾苦笑:“……哥,要不你還是彆安慰我了。”

費馬監察官朝著言諭走過來,鞠了一躬,為難地?笑道?,“剛才和遜森先生?多說了幾句話,您彆介意。這?位是何教授吧?”

伊黎塞納收斂了笑意,點頭稱是。

費馬笑著說:“不知道?人類這?次訪問什麼時候會結束?”

伊黎塞納回答:“大概一個月。”

費馬苦惱的說:“但?是尖峰部隊在宇宙巡航的時候,發現了異種正在進往銀河係,最靠近深淵的那部分南極洲出?現了零星的異種,它們不怕冷,人類的炮彈轟不死異種,這?聽起來太可?怕了。”

言諭與伊黎塞納對視一眼,言諭快聲說:“異種已經入侵銀河係了,你們是不是要很快回航?”

“不,更大的可?能性是……”伊黎塞納低聲說:“除掉你,搶奪消滅暗物質的實驗成果,逃離帝國。”

費馬震驚地?看著伊黎塞納:“你……你不就是人類嗎?為什麼把?這?種秘密說出?來?”

伊黎塞納看了他一眼,頓時,費馬感受到了來自於強大同族的氣息,他瞳孔放大,意識到眼前的人類是隻蟲族,非常機敏地?閉上了嘴,保持安靜。

恰好這?個時候遜森走過來,聽說了這?件事,愜意地?說:“銀河係的事,和我們蟲族有?什麼關係?創世神不是已經死在深淵裡了嗎?有?祂在,蟲族不會有?事的。”

言諭心尖發顫,他不希望有?任何蟲打擾圖雅的安眠,在他心裡,圖雅亦是不可?戲謔的存在。

“你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個隕滅的神明身上嗎?這?不是一位家主應該說的話。”

遜森原本輕鬆的臉色瞬間蒼白,“冕下……您什麼意思?”

言諭淡淡說:“你希望我無?視你們家族的利益,新立四位王蟲嗎?”

所有?蟲都屏住呼吸,連在直播宴會的蟲都第一時間把?鏡頭對準了蟲母冕下。

遜森皺著眉頭說:“……如果我說不希望,您會收回成命嗎?”

言諭直接回答:“不會。”

一向溫柔勤勉的蟲母冕下難得露出?冷冽的表情?,他用實際語氣證明自己?沒有?開玩笑,絨蟻族的蟲們用了快十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紛紛跪到他麵?前,請求冕下的仁慈,不要這?樣對待他們。

“您是不是還在生?我們的氣?”

“這?麼長?時間以來,我們的歉意還不夠誠摯嗎?”

他們跪著爬過去,握住言諭的權杖,哭到眼睛紅腫,不能呼吸,懇求著蟲母冕下不要這?樣對他們。

言諭冷靜的看著他們痛苦的表情?,走過去,把?那隻可?憐的雌蟲牽起來,扒開他的衣領,隻露出?一點傷疤。

雌蟲閉著眼睛,不堪受辱,言諭不忍心看下去,叫雄蟲侍者把?他帶了下去。

言諭平靜的說:“你們錯了,我若是真的為了我閃蝶一族的屈辱報複你們,何必要等到八年後的今天?我還不至於那麼狹隘。我生?氣的,是你們無?視蟲族生?命,肆意揮霍他們,卻不把?他們當成活生?生?的同族,你們私自讓藥廠生?產改造藥,未通過監管局的允許,動搖帝國根基,這?已經是罪無?可?恕。”

言諭垂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身邊沒有?哥哥們陪伴,獨自麵?對帝國的一切時,他想的卻是哥哥看不見了。

八年,整八年,真正來到處決絨蟻族這?一刻時,他心裡覺得有?幾分可?笑,也有?幾分悲傷。

他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閃蝶族。

但?他知道?哥哥會理解他的。

沒有?蟲比他還要想念哥哥。

來時路長?,莫失莫忘,蟲族發展到今天,每隻蟲對他的愛他都記得,不愛的也曆曆在目,但?是那一點冰冷不足以感染滔天的暖意,蟲母冕下仍然愛著他的族民?。

“藥廠是蟲族的最重要命脈,你們從來不曾想到,失去親屬的蟲是多麼痛苦。”

“遜森,你不懂失去是什麼滋味,所以你也不明白念念不忘有?多難熬。”

言諭溫和的嗓音無?比莊嚴。

“這?麼多年,我念在你們絨蟻一族對帝國有?功,一直沒有?為難你們,但?不代表我看不見你們做的醃臢事,你們無?視帝國法?規、一意孤行滿足一己?私欲、甚至於改造同族身體?結構,我不能容忍,你們族內的舊政權在舊紀元已經存在這?等先例,來到新紀元卻依然不改,等待你們的,會是最高規格的懲罰。”

“不論家族權貴、不論高官富商,沒有?蟲能逃脫法?律的製裁,這?是對帝國製度的新改革,動搖你們的地?位,也是為全蟲族謀求福利。”

言諭麵?向鏡頭,沉靜勻速地?說:“我有?意立四位王蟲,與我共同執政。”

青年帝王擲地?有?聲的話語通過直播在全星際蕩起層層漣漪,所有?在看直播的蟲都放下手?中的事,專心致誌地?等待蟲母冕下宣布驚天動地?的消息。

“其中三位我已經擬好。”

“螳螂族的溫格爾監察官、隱翅蟲族的阿加沙指揮官、竹節蟲族的哈蘇納公爵。”

“最後一位,我會擇日通過議會向大家宣布。”

宴會上所有?蟲嘩然。

此次宴會給全蟲族造成了多大的影響自不必說,而陛下選擇在此時公布,已經是最大的善意了。

如果是私下裡處刑,絨蟻族對雌蟲閣下做出?的事會造成雄蟲極端的惡劣情?緒,可?能會遭遇的結局不言而喻,可?能會被暗殺、毒打,陛下將絨蟻族公開處刑,哪怕送入監獄,也不會讓他們死於非命。

鏡頭又拍向人類安全局的眾人,宋玉、裴律,甚至是柳峰,何畔,他們作為人類,無?法?插手?蟲族的政治。

言諭沒有?特?殊表情?,一貫冷淡謙遜地?說:“我也借此機會宣布,若是銀河係聯邦政府願意,我將會為銀河係的異種之災提供幫助。作為誠意,我會善待你們的外交特?遣員,保證他們有?自主選擇是否要回歸銀河係故鄉的權利。”

最後這?句話是為伊黎塞納說的,如果他選擇留在自己?身邊,言諭便不會再趕他走了。

儘管言諭自己?的故鄉也在銀河係,可?是……

有?哥哥的地?方?才是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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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議院觀看直播後,第一時間把?溫格爾、阿加沙、哈蘇納都叫去開會了,隻剩下一個和宋玉隊長?請完假的伊黎塞納。

夜晚的帝宮靜悄悄的,天氣寒冷,言諭和伊黎塞納抵達帝宮之後,沒叫任何蟲隨行。

雄蟲們紛紛用敵視的目光看向“何畔”,不過,好在對方?是人類,不可?能和蟲母冕下發生?什麼。

言諭心裡卻忐忑不安。

宴會上強撐著說完那些決策之後,心裡舒坦的同時,也有?些緊張,今天是七天發倩?期最高峰的第三天,原本的計劃是自己?偷偷注射抑製劑度過,但?是現在明顯不行。

因為伊黎塞納這?塊絆腳石。

伊黎塞納聽說言諭要注射抑製劑,先是溫柔的為他講解了一通抑製劑對蟲族發倩?期的危害,說得言諭叫苦不迭,然後替他寬衣解帶,抱著他飛去浴宮洗澡,驅散了帝宮前庭守夜的雄侍們,大半個帝宮頓時變得安安靜靜。

然而伊黎塞納這?些年似乎酒量一點沒好,在抱著言諭進浴宮的時候,額頭上的觸角也伸了出?來,雪白的長?發襯得他臉色愈發紅潤,甚至在言諭脫衣服的時候,他都是緩了五秒才回過頭去的。

“你先洗澡吧,我在外麵?等你。”

言諭覺得他喝醉了,這?蟲喝醉了就可?能變成迷你小蜜蜂。

言諭泡在熱水裡,放鬆了身體?,任由身體?裡灼灼燃燒的熱度侵蝕意識,身體?裡一波一波的潮起湧動波濤,他有?些難忍,抬起胳膊咬住手?臂,水麵?倒映出?他通紅的臉龐,眼珠卻明亮烏潤。

手?臂被他咬出?了牙印,他疼到發出?一聲喘熄,下一刻,手?臂就被一雙修長?冰涼的手?移開。

“彆咬,會疼。”△思△兔△在△線△閱△讀△

一縷白發垂在臉畔,同樣隱忍欲望的聲線在耳畔響起。

言諭下意識咬著嘴唇,臉頰緋紅,無?助的抬眸,看向眸光沉沉的伊黎塞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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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宮之外,比絲倫蟲族們再次聞到了一陣熟悉的雄蟲費洛蒙氣味,有?種恍然經年的感覺。

雄蟲的軍靴踏在帝宮門口,一身整潔乾淨的軍裝,月色灑在他挺拔俊朗的身軀上,俊美的眉眼一如往昔。

夜涼如水,今夜月明,他身上硝煙過後的氣息,有?著可?以依靠的強大能量,哪怕是寂靜的深夜,他自己?站在這?裡,就好像一整個軍隊都站在這?裡,堅不可?摧。

帝宮外圍臨時停靠的星艦凱旋歸來,悄無?聲息,準備起航回返軍部,副官站在舷窗上看著帝宮,看著很遠的居民?城區燈火通明,喧囂熱鬨,抹著眼淚一直笑,還被其他軍雄嘲笑沒出?息。

副官一點也不生?氣,望著元帥的背影,整頓精神,按照原計劃,先一步帶著全軍艦隊回軍部報道?!

慕斯站在比絲倫蟲族麵?前,摘下軍帽,點頭行禮。

比絲倫們自然認得他,難得低下高昂的頭顱,發出?陣陣低聲波的鳴叫聲,這?是低等級蟲族的最高禮儀,它們在向帝國至高無?上的勝利者致敬。

慕斯點點頭示意,嗓音是凝練歲月之後的成熟沉穩,帶著風霜雨雪,動聽之處卻有?著顫唞。

“冕下睡了嗎?”

比絲倫們麵?麵?相覷,想起前天那位白頭發的雄蟲也是這?句話,頓時有?種奇妙的時空錯位感,紛紛讓開了路。

第99章

言諭緩緩下沉到水麵以下, 隻把眼睛露出?來。

“…………”

一呼一吸間,水麵冒出?咕嚕嚕的泡泡,他看了眼伊黎塞納,頓時雙眼逃避似的看向彆處。

青年帝王濕漉漉的發梢往下滴水, 滾落到漆黑的睫毛上?。

言諭第一反應是想要躲。

今天剛表白?, 晚上?就……會?不會?太急了?

但?發倩期情況緊急, 熬不住的話,也?不是不可以讓伊黎塞納幫忙。

熱氣熏染著他的肺部, 寒氣上?湧, 言諭輕輕咳著, 有點擔心伊黎塞納會?想要,而他剛答應了伊黎塞納在談戀愛。

言諭想著緩解緩解場麵,可是他手臂還落在伊黎塞納手心裡, 頓時就像放了氣的皮球, 慢吞吞地往後退。

伊黎塞納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