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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許他來做這件事?

在祂心裡,他是?否也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言諭感?覺到哈蘇納的沉靜,沒有多想,雖然看?不清,但是?戴上眼鏡後就能分辨出?方向了,他朝著小蟲崽們笑了笑,起身,從窗戶裡翻身躍下去?。

哈蘇納喊:“小心!寶……”

寶貝的“貝”字沒有說?出?口,不知為何,以前隨隨便便就喊得出?口的昵稱,如今卻難以啟齒,似乎這句話一說?,至少在這一刻,哈蘇納就覺得壓抑不住自己的心情?了。

哈蘇納攥緊了拳頭,眸中是?難捱的情?動。

言諭扶著窗框才站穩,儘管四肢還有點乏力,但是?他覺得無關?緊要?,站穩之後,他毫無架子的蹲下來,“寶寶們,在玩什麼?”

小蟲崽們異口同聲地小聲說?,“玩過家家……”

言諭“哦”了一聲,溫和的說?:“那我陪你們玩好不好?”

小蟲崽們開?心起來了,笑眯眯地圍著蟲母冕下,“好呀!”“母親最好了!”

言諭笑著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了聲“來吧”,紅潤細長的手指在地上摸到一些石頭子,搭了小房子,很溫柔的陪幾隻小蟲崽們玩過家家的遊戲。

阿加沙來到帝宮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今天是?帝國法定休息日,晨光鋪散在蟲母冕下`身上,仿佛發著光,和煦的陽光帶著冕下`身體的信息素味道飄散在一整個帝宮裡,哪怕那身雪白乾淨的白絲綢禮服都?遮不住祂的味道。

祂低著頭,泛著紅的指尖和手腕忙碌著,在搭小石頭房子,側臉很美,垂首的姿態端雅。

蟲史裡說?蟲母是?神的造物,因為神太繁忙,祂忙著拯救世?界,無法愛每一隻蟲,所以祂創造了母親。

所以母親有最聖潔的神性,祂的愛沒有邊界,永遠溫暖,無私而富有。

以前阿加沙認為這話荒謬至極,他自己的雌父沒少用大木板和鞋底子抽他,氣急了甚至用尾針遮得他半死不活,他一度仇恨他。但是?看?見言諭的時候,阿加沙心口小鹿亂撞,他想,也許神明沒說?謊,這話是?對的。

言諭對龐大的帝國有無限的包容,有自己的堅守,八年來祂從不鬆懈,不管多棘手的情?況,祂都?有辦法興國安邦,這樣強的手段,無上的權力,怎麼也該成?個暴君,就像曾經的科裡沙陛下。

但是?祂沒有,祂不會生氣,祂脾氣太好了,拖著那副殘缺的身體,從容而堅定,隻不過祂也有種?不管自己死活的決絕,祂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一種?算法,加加減減,保持一個清醒理?智的狀態。

祂從不失控,像現在這樣頭發淩亂,膚色紅粉的樣子更是?聞所未聞,蹲在那裡的祂,身上有爛漫的光,阿加沙想要?描摹這一幕卻不知如何下筆,苦於此,他心裡莫名滾燙起來,也有些生氣。

那群小蟲崽實在是?太黏祂了。

可能祂被無恥的小蟲崽們欺負了也不知道的吧?看?祂那樣子,恐怕連句重話都?不會說?。

可惡……分明打自己耳光的時候是?掄圓了扇的!這輩子都?忘不了!

畢竟蟲母冕下當年就強悍,自從那天祂和伊黎塞納一命換一命從懸崖上跳下去?之後,整個帝國都?震動了,新任的帝王名震四方,無不信服。

成?年之後,帝王在政務上一天比一天強勢,形象也儀表堂堂,所以,就這樣一位蟲母冕下,居然也有這種?溫柔又柔軟的時刻……?

阿加沙調整著呼吸,而且還有一件事無法忽略。

每一隻雄蟲都?會意識到。

……怪不得剛才路過每一隻雄侍都?帶著口部束縛器,步伐匆匆,原來是?蟲母冕下進入了發倩?期,站在二十米遠開?外都?聞得到他身上美好的香氣。

甚至因為沒洗澡的緣故,他渾身還有汗液,那種?蜂蜜一樣的味道甚至帶著淡淡的甜膩,更把冬天的暖陽光都?纏軟成?了一團,圍繞在蟲母散發著淺淺熱蒸汽的身體上。

阿加沙的眼眸未自覺地暗了暗。

可是?那扇琉璃彩瓦的窗子後,是?哈蘇納大公忙忙碌碌的身影,仔細去?聞的話,還能聞到冕下`身上極具刺激性的雄蟲味兒。

是?哈蘇納大公的……

阿加沙咽了下口水,閉了閉眼,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去?。

阿加沙保持冷靜,大步流星走過去?,伸手攔著小蟲崽的腰把他們卷起來,扛在肩上,“……得寸進尺的小崽子們。”

言諭一怔,聞到了這種?“肮臟”的信息素味道:“……阿加沙?”

“是?我。”阿加沙跪下說?,“軍政處新組建的直屬軍械自動化部隊——第七軍團的新任指揮官,阿加沙,參見冕下。”

“起來吧。”

時隔多年,言諭意識到這味道並不是?肮臟的,而是?比其?他雄蟲更濃烈的費洛蒙味道,一般這種?雄蟲的體格都?異常健碩,比如阿加沙,身高已經一米九冒出?頭,言諭自己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也得稍稍抬著頭看?他。

更何況阿加沙的身體肌肉群數量實在太優越,肌肉練的非常漂亮,是?軍部樹立的軍雄完美模板之一,肩寬腿長,蜂腰猿背,坐下時兩?腿往前一伸,漫不經心地甩著小刀說?話時,給軍雄們的壓迫感?非常強,生怕被他割喉了,所以軍部非常喜歡讓他帶新兵。

不說?精神力壓製的事兒,單從體型上論,褪去?了稚嫩的隱翅蟲阿加沙,顯然更難對付了……

阿加沙微微彎腰,皺著眉頭把小蟲崽們從言諭身邊提走,扔給自己的屬下,“去?,帶這群蟲去?練練身體。”

副官驚呆:“才三歲的小幼崽,這……指揮官,三思,他們還小啊!”

“拿走。”阿加沙頓了頓,挑著濃眉笑著說?,“不拿走也行,那我就不練他們了,我讓那群不服管的新兵雄蟲練練你吧,我看?你經常請假,最近也太舒服了點。”

副官:“!!!我這就把孩子們帶走!”

“那就去?吧。”阿加沙尖利的雄蟲標記齒在陽光下白的耀眼,副官實在是?不想看?他這種?太桀驁的笑容,這混不吝的指揮官太彪悍,通常這笑容意味著整個第七軍團又要?在緊張刺激的拉練賽裡罵雄父了……

言諭還蹲在地上,阿加沙曲起一條長腿半跪著蹲下,低沉而充滿雄性色彩的聲線顯得非常笨拙:“……你又看?不見了是?嗎?我扶你起來吧。”

言諭淡定的點點頭,“你來這麼早,是?要?乾什麼?”

阿加沙扶起他,拍拍他禮服上玩出?來的沙土,儘量把軍部鍛煉出?來的強硬語氣放柔,“接你去?宴會廳,有許多貴族在等著你。”

阿加沙頓了頓,“似乎有一批人類的外交大臣到訪。”

言諭一怔,“人類?許久未見了,好吧,那就去?見見。”

阿加沙便微微弓著腰,扶著他的胳膊走出?寢殿,長腿不太習慣言諭的步調,倆腿打結,但他努力適應著祂。

寢殿外麵是?帝宮新修建的涼亭長廊,兩?側裝飾著雕花的大理?石柱子,種?植著芬芳的花卉,他們在長廊裡緩緩地走,雄侍們等在長廊儘頭,恭順地將權杖遞到言諭手裡。

言諭抓住權杖說?:“你的星艦等在外麵?”

“是?。”阿加沙說?,“但是?,你這個狀態,可能要?休息一下?”

言諭說?:“沒關?係,等一會兒就看?得見了。”

阿加沙卻說?:“我不是?指這個,是?你的生理?狀態。”

阿加沙望著祂挺拔的背影,目光聚集在祂那對蝴蝶骨上,絕美卻也脆弱,卻好似吞下了一切掙紮和苦難,獨自承載了一個龐大種?族,祂就這樣獨自擋在他們前麵,無時無刻不在用溫暖的溫度治愈著他們,這同時,祂卻隻有哈蘇納一個雄侍。↘思↘兔↘在↘線↘閱↘讀↘

“冕下。”阿加沙叫住他。

“嗯?”

阿加沙緩緩地問,“你在發倩?期,但是?,哈蘇納大公隻給了你臨時標記,為什麼?”

“不為什麼。”言諭腳步未停。

阿加沙卻語氣咄咄地問:“是?因為伊黎塞納嗎?”

言諭說?:“不是?。”

“等等,”阿加沙從身後拉住他的衣角,言諭頓住腳步,他問:“我知道你和伊黎塞納的關?係非比尋常,雖然不是?愛侶,但也不遜色分毫。我問你,如果當年死的是?彆的蟲,而不是?伊黎塞納,你會不會……也像今天這樣惦念著他?”

阿加沙不敢說?,如果當年死的是?我,你會不會也像懷念他一樣,懷念我?

但是?以他和言諭當年針鋒相對的關?係,連站在一排都?是?做夢,“懷念”基本沒任何可能。

言諭歎了口氣,“首先,哈蘇納先生給我的臨時標記,是?我要?求的,不關?他的事。其?次,你的話太多了,”言諭擰眉說?,“阿加沙,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冕下,不要?轉移話題,”阿加沙的嗓音裡有某種?濃濃的意味,“伊黎塞納已經死了,死了的雄蟲,再也回?不來了,你……你可以接受其?他雄蟲的求愛的,你明明就知道我……我也知道有很多雄蟲想要?追求你。”

言諭並未聽?出?他未出?口的轉折,或者說?,他的心不在這上麵。

“阿加沙,我信任你,所以跟隨你的第七軍團去?參加宴會,我甚至沒問你人類使臣來帝國乾什麼,如果你現在給我拉到什麼偏僻的地方我都?得忍受著,所以,收起你的情?緒,到了宴會上,也彆給我丟臉。”

言諭垂著眼睫毛,摸索著整理?自己袖口的蕾絲設計,他覺得蕾絲不妥,直接扯掉了,隻剩下典雅大方的古典紋飾,才覺得舒服了。

“如果你給我出?醜,我保證當著全第七部 隊的麵廢了你。”言諭冷淡的說?,“哪怕軍政處替你求情?,我都?不會心軟,明白了嗎?”

哪怕被蟲母冕下這樣威脅,阿加沙的眼珠都?完全無法離開?祂,血液裡翻湧的衝動讓他想更貼近蟲母一點,想從背後擁抱祂,勒緊了祂,想要?祂融化掉。

但理?智告訴他,言諭會當場拔槍懟在他腦門中間,居高臨下地給他一槍。

不管蟲母冕下心思多難猜,從根本上,祂還是?那隻魅力豐滿的熱辣的蟲。

至少現在,祂站在他麵前。

阿加沙並不感?覺到恐懼,低頭悄然勾起唇角,他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對於心臟的反應,他已經可以很好的控製,不再像當年那樣口出?狂言,討祂的打。

“是?的,冕下。我會抓緊您的手,不讓可能存在的刺客傷害您,所以,繼續信任我吧,我想要?得到這份殊榮,不要?……”

不要?拒絕我的靠近。

登上星艦,一路到了宴會廳後,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