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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戾的雄蟲低下他的頭,溫順的扶著冕下走進宴會廳。

賓客們回?過頭,看?見帝國風頭正盛的第七軍團指揮官阿加沙站在蟲母冕下`身旁,這隻高大英俊的雄蟲居然收斂了張揚的個性,襯得身旁的蟲母冕下無比纖細美麗。

而冕下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有著無可比擬的魅力,緩步走進宴會廳時,那雙桃花眼明亮有神,叫蟲如沐春風。

“阿加沙指揮官,您怎麼和冕下一同出?現?”

一隻雄蟲從角落裡走出?來,嫻熟地和阿加沙打招呼。

阿加沙掃了一眼角落,不羈地笑著說?:“這個啊,當然是?今早我去?了冕下的寢殿,親、手,將祂接來這邊的,你知道祂視力不好,早起身體弱,需要?蟲攙扶著。”

角落裡,溫格爾監察官低垂著眼睫,喝下一口冰烈的酒,酒液染上他的薄唇,緩緩抬眸。

溫潤深邃的眼驟然變成?洶湧的深褐色,先是?看?著阿加沙,之後直接繞過了他,盯緊了宴會廳正中央,被蟲們迎接的,那位威嚴端莊卻無比美貌的蟲母冕下。

第92章

溫格爾身旁的雄蟲屬下看?了會?兒, 搖搖頭說:“蟲母冕下這樣濕漉漉的樣子,像是剛剛被?標記過,還沒來得及洗澡,而?且連我這A級都聞到了一隻高等級雄蟲強勢的氣味。監察官, 您最好不要靠得太近, 否則我怕您會失控。”

溫格爾說:“不會。”

屬下苦口婆心地勸他:“您太高估您自己了, 您一直沒有找到心儀的雌蟲,族裡那麼多美麗的蘭花螳螂您都拒絕接觸, 不就是也喜歡蟲母冕下?我理解, 如果?您不是喜歡蟲母冕下, 那我想您可能是患上了某種x功能障礙,這麼多個躁鬱期都是自己獨自挺過來的,您拒絕過的美麗螳螂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溫格爾:“……”

這麼多年螳螂族的發展如日中天, 溫格爾正式執掌監察官職位後, 第一件事就取締了廢品廠, 讓參與?過活體實驗的雄蟲進入族群, 進入社會?, 第二件事,就是宣布, 暫時不參與家族聯姻,一心投身於政治。

螳螂們非常惆悵, 但?對?於平素溫潤善良的監察官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一副心有所屬的樣子,處事作風非常嚴謹正直, 他甚至很少參加娛樂活動, 但?是隻要有蟲母冕下的場合,他一定?會?到, 連公事繁忙的阿希亞都看?出來了。

可是阿希亞也說,對?蟲母冕下來說,竹馬之?間的情誼是很難打破的,不是言諭沒發現溫格爾的心,而?是他習以為常了。

溫格爾看?了屬下一眼,“你想說什麼?”

屬下心裡都是自己家?監察官的終身大事,操心的說:“我看?蟲母冕下無心再選雄侍的根本原因在於他事業心太強了,哈蘇納大公又太會?爭寵了,您根本沒機會?顯示自己,不如,我們給冕下用點無傷大雅的小東西——”

“你想死嗎?”

溫格爾垂著眼睛,看?著高腳杯的杯口,低聲?說:“灌醉他,強迫他懷上我的蟲卵,你是想這麼說嗎?”

屬下也放低聲?音說:“您知道這很正常,彆用那種很震驚的語氣,好像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蛋!您這樣會?讓我覺得您不是一隻雄蟲,而?是人類假扮的!上個星期絨蟻族的雄蟲監察官為了得到白絨蟻雌蟲閣下的心,給他下了點兒藥,您知道雌蟲閣下很尊貴,有時候雄蟲昏了頭會?乾出強搶的事,那一夜過後又關了雌蟲閣下一個月,這會?兒我估計喜訊將近,您等著參加婚宴吧。”

溫格爾搖頭說,“我和遜森不一樣,冕下也絕不是個軟骨頭,我敢這麼做,首先?我會?殺了我自己。你,下次這種話不要再說。”

他起身,走到言諭身邊,周圍的蟲把視線聚焦在他身上,高挑俊秀的雄蟲體態端方正直,因為眉眼間太過於溫柔,反而?叫蟲忽略了他是隻雄蟲的事實,當他單膝跪地,牽著蟲母冕下的手,輕輕%e5%90%bb上手背的時候,蟲們才想起來,這位螳螂族的監察官還單身著呢。

蟲們回過頭繼續喝酒聊天,但?是耳朵全都朝向了蟲母冕下這邊。

蟲族實在是太關心冕下的八卦了,尤其是祂今天頂著一身被?標記過的慵懶的氣味過來,一看?就是阿加沙那個混蛋火燒屁股一樣把冕下從床上拉起來的,估計是看?見?冕下和雄侍間的事,妒火中燒了。

溫格爾溫和的說:“冕下,昨夜睡得好嗎?”

言諭扶起他,笑著說:“不太好,昨晚又失眠了,下次有時間你再和我一起喝酒吧,隻有那個喝醉的夜晚我睡的最好,不知道是酒精太醉,還是和你相談甚歡。”

溫格爾的屬下:“……”好啊監察官,原來你們的關係都快進到舉杯共飲了?!!還在那裝什麼冰清玉潔守身如玉嗯??果?然?雄蟲為了討蟲母冕下歡心什麼鬼話都編的出來!!

阿加沙眯了眯眼,“冕下還能喝酒?溫格爾,你是不是彆有用心?”

溫格爾冷淡地說:“彆有用心的是你吧。”

阿加沙說:“你少誣陷我,當年就是你阻撓我結識冕下,今天你又來這一套。”

溫格爾說:“那你為什麼不給他洗澡的時間?你聞不到他……”溫格爾緩了緩,壓低了聲?音說,“他在發倩期嗎?你怎麼能讓他急匆匆就來參加宴會??”

阿加沙狠戾道:“你以為是誰標記了冕下?我要不是因為那隻蟲是哈蘇納大公……我**,我看?在我眼皮子底下,誰敢碰他。”

阿加沙說著惡狠狠的話,手卻緊緊抱在言諭的胳膊上挽著,生怕他摔了,溫格爾眯了眯眼,視線落在他挽著言諭的手臂上。

言諭都快氣笑了,把阿加沙的手撥下去。

說什麼彆的蟲?阿加沙自己都快和他貼在一起了。

兩?隻雄蟲散發出的精神力讓周圍的蟲都打了個哆嗦,不斷的往這邊看?。

言諭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了看?溫格爾,又看?看?阿加沙,說:“你們倆能吃飯呢,就留在這吃飯,不能吃飯就給我出去,你們當宴會?上的蟲都死了嗎?”

轉過頭:“阿加沙,所以這就是你今天早上闖進我帝宮的理由?”

阿加沙壓著脾氣,放柔了聲?音說:“我是擔心你被?小崽子們占便宜,你怎麼這樣誤會?我?你身體不好,他們總纏著你要吃的,我是為你好。”

言諭深吸口氣,“是嗎?可你還訓我養的小蟲崽們,我看?應該叫第四軍團的卡洛指揮官好好訓訓你,他最近剛剛擁有了第一個孩子,帶崽的壓力無處發泄,練你正好。”

阿加沙咬緊牙關:“……”

話音落下,慕修帶著第一軍團的小分隊走進宴會?廳,言諭的眼睛瞬間就亮起來,走過去想擁抱二哥哥,慕修卻後退一步,低頭說:“冕下,我們回來了。”

“二哥哥。”言諭搖搖頭,激動的抱住他,完全不顧周圍有那麼多蟲族看?著,慕修險些被?他撲倒,反倒是不好意思了,笑了笑,拍著他後背:“好了,好了。”

慕修抱著弟弟,鼻子裡卻聞到弟弟身上無比鮮甜的味道,哪怕貼了抑製貼都擋不住,他推開言諭,低聲?問:“言言,誰臨時標記你了?”

言諭小聲?說:“是哈蘇納先?生……”

慕修沒有很意外,這才鬆了口氣,撥了撥他額前的頭發,輕聲?說:“今天你不舒服,早點結束宴會?,回去休息,人類安全局這邊我來負責。”

人類安全局外交團坐在長桌兩?畔,低聲?說:“看?起來蟲族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恐怖,他們對?他們蟲母很尊敬,沒有把祂鎖在金籠裡日夜繁衍,我覺得我們世界裡某些小說寫的並不屬實,什麼蟲母每夜輪換雄侍之?類的那種。”^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另一人說:“你還看?這種小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位阿拉諾陛下實際上很強,沒有看?上去那麼脆弱,所以雄蟲們不敢把他鎖起來?”

“一般蟲母沒有那麼強的精神力,除非祂接受過身體實驗改造,但?以蟲族對?蟲母的愛戴來說又不太可能。”

“祂身上有股我說不出來的味道。何教?授,你覺得呢?”

外交官們都看?向一個人,他西裝%e8%83%b8`前彆著一個條狀名牌,寫著“何畔”兩?個字,這名叫何畔的男子很年輕,其貌不揚,普普通通,但?是看?上去是一名蟲族研究專家?。

何畔低頭翻開資料筆記本,冷淡地說:“祂正處在一段繁殖期裡,蝶蛾類的蟲母會?在繁殖期散發性外激素,你們看?見?這群雄蟲冷靜自持,隻是因為蟲母對?雄蟲有絕對?的精神力控製能力,雄蟲們會?恐懼祂,另外,蟲族天生擁護蟲母,麵對?蟲母時,蟲們不論雄雌,都是被?拴上繩子的野獸,再喜歡也不會?傷害祂。”

“怪不得。”

有人誇讚:“何教?授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環地外星係蟲族學?家?了,前途無量啊?哈哈哈……”

何畔低下頭,謙和地點了下頭,起身抱起筆記本,“失陪一下。”

“何教?授這是對?蟲族過敏了,自從來到蟲族之?後就頻頻去衛生間。”

何畔神色仍然?淡淡的,禮貌的快步離開,言諭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這人類神色匆忙,一看?目的地是衛生間,就沒放在心上。

宴會?正式開始,觥籌交錯,衣香鬢影,因為宴請的是人類,所以廚房特意做了銀河係流行?的菜色。

言諭看?著菜的樣式,頓時久違的記憶翻湧上來,他曾經也是個人類,吃什麼都不過敏,因為他是一件普通的沒人要的實驗品,所以他被?調.教?成了不挑食的胃。

他至今都不知道實驗室對?他進行?了怎樣的改造,但?是不重要,至少現在,言諭覺得那改造並沒影響自己的生活。

人類的安全局工作人員帶來了一份異種肆虐的報告,言諭默默的想,這次來的這批人類並無惡意,不像上次刺殺他的那一批。

宴會?連續三天,今天的宴會?結束後,言諭和慕修依依不舍地道彆,約定?了在軍部見?麵,這才帶著溫格爾和他們回到帝宮的待客廳。

阿加沙一路護送他們回去,送他們下星艦時,他靠在船艙的門框上,無言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夕陽在他背後輕輕搖晃著光暈,星艦上的軍雄們都看?出指揮官的惆悵,湊上去問:“指揮官,你要是喜歡,就追上去唄?這麼自己折磨自己有什麼意思?不管冕下接不接受你,至少得問問吧?要是憋著心思憋一輩子祂也不知道啊?”

阿加沙幾乎克製不住想追上去的腳步,可他強忍著不曾看?一眼,隻低沉地說:“回航。”

軍雄們麵麵相覷,知道了阿加沙心情不好,紛紛去乾自己的工作了。

阿加沙坐在窗邊,借著夕陽擦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