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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言諭對此很滿意,睡在寢宮裡?的時候,也對新?的一天有所期待,昨夜入睡之前,言諭還喝了一些%e4%b9%b3蟲產的奶,難得?的睡了個?好?覺。

但是此刻,有件彆的事擾亂了蟲母冕下起床的計劃。

淩晨四點,帝星的薄暮總是微涼,昨夜有北風,王庭裡?靜悄悄一片。分明是冬季,雪花紛飛的季節,卻有一簇火苗,在蟲母冕下的寢殿裡?穿堂而過,悄然燃燒。

身體的異樣,像太陽升起一樣,緩慢蒸騰著熱浪。

言諭忍不住發出一聲隱忍的呼吸,美麗的長睫驟然掛滿了汗珠。

……怎麼,回事……?

言諭本能地揪緊被子,頓時覺得?熱,熱到難以呼吸,熱到甜辣與酸楚一起從?骨子裡?鑽出來。

他縮成一團,咬著不知道什麼東西,不讓自己再發出聲音,從?腹部最深的位置開始,熱度像一隻善於啃食巢%e7%a9%b4的蟻,順著他的四肢百骸,一路逃竄。

想要用手去碰碰,卻意識到深處的位置,用手是碰不到的。

……是生殖腔又怎麼了嗎?

言諭忍不住抱著自己在被子裡?蜷成一團,額頭熱汗大顆大顆冒,電光火石之間,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蟲母生命裡?的第一次繁殖期到了。

繁殖期,也就是蟲母的發倩期,蟲母的身體在渴望繁殖,渴望征服雄蟲,或是被雄蟲侵略。

怎樣都好?,隻要有就好?,完全發育成熟的蟲母體無比寬容。

隻要有,就能順利度過這一天,這一周……

渾渾噩噩的思緒飄飛……這個?危險的念頭在衝擊他的意識,言諭迷糊的想著……

生殖腔渴望著擺脫意識的束縛,不斷向帝王傳遞著混淆他思緒的觀念,身體深處那一小塊作祟的生殖腔,對於想要被澆灌的意願非常積極。

它不安分,一根根拔除了蟲母大腦裡?名為“理?智”的神經,讓帶著蟲母繁殖期信息素的味道,傳遍一整個?寢殿。

好?在門是鎖著的,雄侍們都聞不到。

……不能是今天。

言諭咬著嘴唇,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今夜是迎接前線戰士歸來的晚宴,慕修接替沙碧緹軍長掛帥的第一軍團,剛剛攻下帝國與銀河係之間的第一顆星,阿爾佳文星,為那裡?的貧瘠領土冠上了蟲族的名字。

不出所料,異種?還是在星際裡?泛濫了。

阿爾佳文星是異種?侵蝕最輕微的一顆星,慕修和慕瀾從?軍校畢業後,慕瀾加入尖峰部隊,成為一名特種?戰士,慕修則考入破碎星環附近星球的分軍團,常年駐紮在那裡?。

這是慕修出征的第一場仗,很難得?是場勝仗,國民的情緒因此高漲,對整個?蟲族來說,第一軍團就是帝國的功臣。

言諭要親自迎接他們。

頭戴冕冠,身披長衣,手握權杖,坐在王座之上。

這樣的場合,言諭不可以有一點異樣。

帝王的頭深陷在軟枕裡?,緊緊閉著眼?睛,手指甲嵌入掌心裡?,努力在混沌成一鍋粥的腦袋裡?抓住一絲難能可貴的清醒。

然而,過度的滾燙讓言諭的頭腦渾渾噩噩,不自覺的去夾緊了被子。

夾著夾著,少年帝王始終不得?其法,逐漸失去耐心,兩條膝蓋重重磨蹭著彼此,不小心就會帶到某一處。

很快,莫名的潮濕感讓他無所適從?,被子也變得?濕答答的。

帝王是頭一回遭遇到這種?境遇,他睡眠時還隻穿著睡褲,這會兒,他的前後都變得?一片混亂,完全無法收場。

言諭茫然的睜著眼?睛,他對這種?無法掙脫又無法理?清的濡.濕黏.膩感到無所適從?,不得?不用健康的那隻腳踢開被子。

被角卻刮到了什麼地方,讓他長長吸進?一口氣,用手捂住眼?睛,調整著呼吸。

睡褲裡?麵雪白?如奶霜般的腰,無意識的擰著。

言諭微微眯起眼?,曲起一條腿,向上弓了一下,卻沒有離開濕淋淋的保溫墊。

他另一條腿也跟著想曲起,卻因為殘疾而抬不起來。

言諭讓自己彆急,他的狀態很不對勁,但是又完全阻止不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少年雪白?的脖頸忍不住揚起來,一雙烏潤的墨瞳茫然的睜著,神情中卻有一點怒火,他仿佛躺在一張水床上,而這些水,都來自於蟲母,不知道是翅根的蛋白?囊流出的營養液體,還是彆的什麼腥甜的東西。

由?於不便行走的老毛病絲毫沒改,言諭現在想換掉這條睡褲都覺得?乏力,必須要有蟲替他抬起腰,才能換下他的睡褲,然後把濕淋淋的他從?水床上撈起來。

言諭急促的呼吸著,近日連夜批改議會的提案讓他過於疲憊,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的意誌力顯然無法再驅使身體抑製住潮濕的渴望了。

這讓言諭感到百般無奈。

他隻能抬起手指,顫唞著抬起手腕,狠狠按響了門板上的鈴。

“———”

丁零零的聲音如破開天地的洪鐘禮炮,震響帝宮的每一座宮殿。

青年的手腕無力地軟軟垂落在軟墊上,汗濕打透了蓬鬆的黑發,連帶著台燈下擺放的助聽器也好?像泡了水。

言諭的臉逐漸緋紅起來,睜開烏黑的瞳,濕熱水汽包裹在眼?珠裡?,濕漉漉的眼?眸“看向”門口。

蟲母冕下躺在大床上的身影依然修長堅韌,儘管境遇是那樣的無助,貼身的睡衣都沾滿了甜膩的玫瑰花香味,如果這個?時候有躁鬱期的雄蟲闖進?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甜蜜的信息素是從?他的皮膚裡?冒出來的,他根本控製不了這種?張揚放肆的生理?情況。

但青年帝王用溼潤的眸子看向門口時,卻又顯得?莫名溫柔。

溫柔得?像染在他黑發上熹微的光。

三聲響起之後,門被從?外麵匆匆地推開了。

第90章

言諭聞到了哈蘇納的費洛蒙味道, 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他的氣味好像是流進骨頭裡的髓液,有他在的地方,總能讓言諭無比心安。

“先?生, ”言諭輕聲說, “過來, 幫幫我。”

他看不見,咫尺之遙的哈蘇納站定了腳步。

寢殿裡濃鬱的蟲母發倩信息素的味道猶如夏日熱浪撲麵而來, 哈蘇納在一瞬間汗就冒出?來了, 額頭的觸角如觸電一般擺動?, 站在那裡沒?有上前?。

言諭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如果?他需要一位雄蟲幫他度過發倩期,那他會選擇哈蘇納先?生。

他感覺到哈蘇納先?生的腳步靠近了, 柔軟的布料摩攃聲落在台燈櫃上, 緊接著他的腰被哈蘇納扶起來。

“冕下, 您的發倩期到了?……怎麼這麼突然?”

儘管說著這樣的話, 他溫柔的嗓音卻沒?有一絲顫唞, 哈蘇納抬起他的腰,解開他褲帶, 把他濕透了的睡褲換下來。

青年的腰身無比纖細修長,腹部雪金色的蟲母紋在閃, 隨著年齡的增長,紋路也?變得更緋麗,發倩時盛放的玫瑰花, 從肚臍一直開放到腰際。

“我也?不知道……”言諭茫然地說, “一睜開眼就這樣了……”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彆擔心?,我幫您。”

哈蘇納悉心?的照顧, 在這八年裡從未有過一絲更改,言諭安心?的被他的雄蟲信息素所安慰著,好像有他在這裡,所以孤獨的寢殿也?變成?了家。

乾爽的布料覆蓋著言諭的雙腿,言諭翻了個身,身下仍舊濕膩膩的,很不舒服,伸出?手,“我不要躺在這。”

語氣是帝王難得一見的耍賴,好像高燒燒暈了他的腦袋,烏黑的眼珠也?泛著一層紅。

哈蘇納莞爾一笑,俯下`身,摟著他的腰和腿抱起了他。

“好,那我們換個地方好不好?”

“……嗯。”

哈蘇納把他擱在一旁的窗榻上靠著。

“那,躺在這裡會舒服一點嗎?”

“……嗯。”

言諭什麼都看不見,這種感覺太糟糕了,他的頭輕輕靠在牆上,厚密的保溫壁紙不那麼冰涼,他終於舒服了一點。

哈蘇納去收拾了床鋪,鋪上了新墊子?,回來抱他的時候,他頭一歪,輕輕靠在哈蘇納肩上,苦惱的說,“……先?生,怎麼辦……我不能這樣去見二?哥哥和臣民?們,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暫時脫離這種狀態?”

哈蘇納溫柔的說:“您知道,辦法隻有一個。”

言諭聽見他的聲音,就知道他在壓抑著某種情緒。

八年裡,哈蘇納先?生的長相沒?有一點變化,金色的長發纖長優雅,漂亮的高等?級身體骨骼與肌肉都優美?分明,說起話來是有條理的,但是對言諭說話時,不經意間又會流露出?寵溺的語氣。

哪怕言諭已經成?為了青年,哈蘇納也?仍然會誇他,那種語氣,好像在誇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讓言諭經常會不好意思。

隻有一點顯示著哈蘇納也?越來越成?熟,他的雄蟲信息素越來越高級,從最開始的木質香味,轉化成?了一種更幽深的叢林香氣,聞到的時候,有種空寂的山峰落下今秋第一場雨的感覺。

哈蘇納如今是帝國最顯赫的公?爵之一,隻不過,這位公?爵他的政治抱負非常不明確,他的辦公?地點就在帝宮,加諸於他的身份太多,他一刻也?離不開蟲母冕下`身邊。

但公?爵並不焦慮,反而寸步不離蟲母冕下,整個帝國都知道哈蘇納是蟲母冕下最忠心?的雄蟲,當然,也?有不少蟲背地裡罵他是蟲母冕下不栓繩子?的奴隸,但罵歸罵,看見哈蘇納公?爵的時候,這批蟲仍然得低下他們“高貴”的蟲顱。

言諭聞著他身上的信息素,閉上眼睛假寐,“如果?非要那樣的話,我希望是您。”

“不。”

哈蘇納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因為於他根本就沒?打算對言諭做那件事。

如果?他這個想法被醫務處聽到的話,他絕對會被用鞭子?教育一頓,不管他是公?爵還是帝師,隻要他是蟲母冕下的唯一的被認可的雄侍,他就一定會被懲戒。

哈蘇納內心?裡有屬於自己的糾結,這份感情,早在無意識當中,就已經變質。

他無比珍惜言諭的每一分、每一秒。

他沒?忘記,最初是作為蟲母的雄侍來到言諭身邊的,早就做好了被使用、被拋棄的預想。

然而事實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他成?為了監護蟲,他一點一滴看著言諭長大,看著小幼崽從少年變成?青年,從柔軟可愛的孩子?變成?溫柔穩重的青年,他感到欣慰的同時,殊不知那份深埋心?底多年的感情也?在悄然發芽。

他始終沒?忘自己是蟲母唯一貼身的雄侍,所以,對於安撫蟲母冕下發倩期的準備,他早就